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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纏綿無絕,糾纏不清 064:侯府的秘密(下) 文 / 素衣凝香

    064:侯府的秘密(下)

    嫣翠見自己的主子竟是如此熱衷於這個在侯府被明令禁止提起的事情,當下便只得幽幽歎息一聲,說道:「如若不是瞭解夫人您的性子,奴婢是萬萬不敢說的。」

    說著,又抬眼望了望窗外,既而說道:「夫人難道就從來沒有奇怪過,為何這府裡有三姨娘、四姨娘,便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二姨娘麼?」

    嫣翠的話倒是讓綠凝有了幾分恍然,嫣翠說得沒錯,自自己進侯府以來,卻果真是沒有聽說過有二姨娘這一說的。當初綠凝還以為老夫人仙逝得早,那二姨娘可能也是個紅顏薄命的,誰知經嫣翠一提醒,才方知,原來眾人不提那二姨娘,並非是因為那二姨娘已然仙逝,而是另有其因。

    然而,卻是甚麼事情使得大家都不願提及她呢?

    瞧著綠凝的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嫣翠便無奈地繼續道:「此番事由,奴婢也是聽說的。那還是奴婢剛來的時候,奴婢與一些新進府的小丫頭們都住在管事房旁邊的廂房裡,卻有一日,我的同鄉姍兒在府裡迷了路,誤闖了夫人所說的小院兒,回來的時候嚇得面色蒼白,竟是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只是指著外面說有鬼,有鬼。我們當時還都是些孩子,又正逢夜裡,會有誰不怕的?當時便大呼小叫地,擠成一團,因動靜太大,便驚動了秋媽。秋媽與管事趕了來,問那姍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姍兒便哆哆嗦嗦地指著窗外,說是有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面有個女人,披頭散髮地找她的孩子,乃是活脫脫的一個鬼。」

    綠凝的心,卻在此時「咯登」的一下,一股子寒氣竟從心底升起,直衝向腦門,卻是連頭皮都感覺到了幾分麻酥。

    「當時奴婢們都嚇壞了,有的人便蹲在那裡號啕大哭。()這個見了鬼的姍兒也哭,許是見了便嚇得要死。秋媽當時便十分地生氣,說那姍兒不僅不守規矩在府裡亂跑出去玩兒,還編了套理由來妖言惑眾。便不顧那姍兒如何哭著解釋,先打了她十棍子,又將她交由管事房的大丫頭看著。因我那時與姍兒是同鄉,姍兒又哭得極厲害,管事房的大丫頭聽著也甚是煩惱,當下便揀了奴婢過去陪她。這姍兒可憐巴巴地挽著奴婢的胳膊,一面哭,一面嘴裡仍不住地與奴婢說著那小院兒的事情,只說那女人也是個溫柔眉眼的標緻女子。奴婢見那坐在一旁的管事丫頭對這鬼的故事一點都不覺新鮮,只坐在那兒淡淡的,便知這侯府的所謂鬼院子卻並不是真的有鬼,而是肯定有一個隱秘之事藏在那個院子裡。」

    「奴婢雖然不是個膽大之人,但卻也聽得奴婢曾在大戶人家做過事的娘說,那些大戶人家裡,都有著被關起來,甚至是被悄悄處死的女人。她們都被藏在很隱秘的角落裡,容不得別人發現。於是奴婢便也不曾害怕,那大丫頭只由著姍兒折騰,折騰得累了,奴婢便與她沉沉睡去。誰知夜裡只聽得一陣『咯咯』的女人笑聲,奴婢睜開眼睛,卻見窗前有個白色的影子一晃……」

    說著,嫣翠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再次抬頭望向了窗外。窗外只有明媚的陽光照在窗欞上,在屋子裡投下方方正正的光影,但那陽光雖然明媚,綠凝卻分明感覺到屋子裡像是被一股寒氣所籠罩,冷氣陰陰。

    這許是嫣翠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之一,卻見嫣翠微微地沉默了一會子,方才又道,「待奴婢轉過頭再去看睡在我身邊的姍兒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她圓睜著雙眼躺在那裡,面色慘白,像是看到了甚麼可怕的事情,卻是……再也起不來了。」

    「當時的奴婢真是害怕極了,而那位管事房的大丫頭卻只是淡淡地與我說,如若想要在侯府呆下去,便自此再不要提那院子的事情,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自不要對外人講。彼時,奴婢卻果真不知,此事到底是因為侯府果真有鬼,還是……」嫣翠說著,嘴唇便不由得輕輕顫了顫。

    綠凝當下便沉默下去,但繼而卻笑了出來,問道:「嫣翠,想來,你這丫頭也必不是個肯聽話的。如若後來你不在此事上花了心思,又如何知道此事與那侯府的二姨娘有關?」

    嫣翠的臉立刻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綠凝,歎了口氣,道:「我的好夫人,偏您是個能看穿奴婢的。奴婢哪裡還敢瞞著您。」

    說罷,便說道:「您道那個管事房的大丫頭,後來卻是親帶著我做事的梅纖姐姐,想我在侯府能得以侍奉夫人您,還是這梅纖姐姐幫的忙。梅纖姐姐素來不喜多言,是個辦事極穩妥的。當時秋媽見我整日鬱鬱寡歡,沒了平日裡的機靈,便喊梅纖姐姐來帶我,要我跟著她多學點東西。這梅纖姐姐確實是個有內秀的,我跟了她半年,竟學到了不少東西,她見我好學,又不似其他丫頭只顧貪些便宜,盡揀些偷懶的事情做,當下便也對我產生了幾分喜愛之情,對我便是一日,比一日好些。」

    「若說這人,最怕的便是有事積壓在心裡,若是果真有事壓在心裡頭了,便日日夜夜都想著將它的原委解個清楚。一年後的那日,卻是梅纖姐姐要離開侯府,回家鄉成親之時,我便在這天夜裡將心中的疑慮問了梅纖姐姐。」

    「因梅纖姐姐與我已然十分熟悉了,她又即將離開侯府,便似乎並無太多的猶豫,便只是遲疑了一會子,便與我說了個一二。想來,老侯爺原是個有二姨娘的。因老夫人是侯爺的髮妻,這二姨娘方是侯爺心頭的最愛,聽說是侯爺在伴聖駕游江南時所見的一位貌美中花的女子,那女子雖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但也是書香門弟,侯爺回京城之後對那女子仍是念念不忘,當下便差人提了聘禮,擇了個吉日,一頂花轎將那女子抬回了家。」

    「都道是妻不如妾,這侯爺彼時娶了這二姨娘,便將那老夫人扔在了一邊兒,只與這二夫人整日交纏,如膠似漆,甚為親熱。那老夫人如何能容得新進府的小娘子這樣受寵?當下便又自作主張地為老侯爺先後迎娶了三姨娘與四姨娘,誰知老侯爺卻只是淡淡地,根本不屑於一理睬那兩位姨娘。由此便過了幾年,那時侯爺業已經有十多歲了,老侯爺在侯爺的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已然認定了侯爺就是他的繼承人,按理,老夫人便更可放心一些。後來,這位二姨娘便有了身孕,然而就在二姨娘即將生產之時,侯爺卻無故被人暗傷,性命危在旦夕。全家便在這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就連宮裡的錦娘娘亦於此時被驚動了,前來侯府探望。而二姨娘卻不偏不倚地,在這個時候生產了。」

    嫣翠說著,眉便緊緊皺在了一處,「若說,此事甚為蹊蹺。奴婢雖然不才,但仍能感覺到這裡面有著甚麼聯繫是不能為外人所道的。據說當時全府的精力都在侯爺的身上,並無人去理睬那二姨娘所誕下的孩子,只是後來方聽人說,二姨娘那孩子生下來的是個怪胎,說男不男,說女不女,且生下來便死了。眾人皆稱奇,那胎兒竟連是個男女都不清楚的。那二姨娘亦從此瘋顛了起來,一會子說自己生了個兒子,一會子又說自己生了個女兒,還整日裡披頭散髮地四處找她的孩子。」

    「後來夫人請人卜了一卦,說這二姨娘是個白虎精轉世,專門剋夫運。最好的方法是找個正南的院子,使她住了,讓她半點踏不出那個院子,便可將其邪氣鎮壓。於是,便有了那間小院兒。」

    「據說,這二姨娘在院子裡先是大呼小叫,後來,便也慢慢地沒了聲息。那老侯爺本是捨不得這二姨娘的,只覺她可憐,但那會子侯爺的傷勢剛有好轉,那二姨娘的孩子又是如此怪胎,當下便也沉默著由著老夫人處理此事了。」說罷,便歎息了一聲,沉默下去。

    綠凝只覺心裡沉沉地,說不出是個甚麼滋味,嫣翠的每一句話,都像在在她的心裡澆著涼水,讓那股子寒意,從心頭,一直慢慢地漫延到身體的各處,甚至連手指都冰冷起來。

    「梅纖姐姐說,後來,那二姨娘便這樣在思念孩子的痛苦裡撒手人寰了。而那間小院兒卻總是在夜裡響起女人的哭聲,常有路過的人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時不是地的還有尖厲地笑聲。大家便都說那院子鬧鬼,自此沒有人敢去了。侯府裡更是下了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那院子,若有違令者定要打上三十棍子,逐出府去。那梅纖姐姐叫奴婢對那院子的好奇到此為止,再不要去糾纏那些有的沒的,好生的在府裡做事,攢點錢做嫁妝,回去尋門好親事。此生,便也足矣了。」

    「奴婢便也已經打算聽了梅纖姐姐的話,自此,再不對那院子產生半點好奇之意。第二日,便與梅纖姐姐依依惜別,雖然心裡對她不捨,只盼她日後過得幸福便也欣慰了。」嫣翠說著,臉上的表情便攸地沉痛了起來,「誰想就在梅纖姐姐大婚之日的前一天,卻傳來姐姐她投井自盡的消息。彼時聽了這消息,奴婢已然嚇得連魂都沒了,只覺那鬼院果然是個不祥之地,竟大病了三天,只一心想著離開侯府回到家鄉去。誰想幾日後,梅纖姐姐的家裡來了人,卻是感謝侯府送了五十兩銀子之事。奴婢當時因惦記著梅纖姐姐是否因那鬼院而死,便恍然跟在那梅纖姐姐的家人後面,想要去問個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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