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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寵,九弟往哪跑》序言 第一百零六章 文 / 天上藍瑾

    「真是晦氣!」

    匡噹一聲扔掉手中染血的長刀,鸞歌施施然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染血的深色錦衣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習慣了在睡覺的時候穿著衣服,瞧瞧,還是防患於未然的比較好!

    身後的幾個男人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張著嘴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他們不明白,明明是他們親自廢了她全身的武功,可是剛剛的那一幕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那些殺人的手法,是他們從來都不曾見到過的,快速狠辣毫不留情。殺人的招數狠絕,卻又不帶任何的內力勁風,輕而易舉就捏碎了人骨,怎麼不讓他們震驚!

    驚訝過後,他們經不住怒氣翻湧,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竟然還有人盯上了鸞歌,一入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她自己本身有能力,現在的結果真的是不敢想像。

    鳳黎昕從一旁拿過那身藍色大氅披在她的肩上,輕聲的說道:「鸞歌,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淡淡的笑了笑,伸出雪白纖細的手,平放在自己的面前,歎道:「我果然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的殺人手法,那種內力伴身,殺人招數卻花樣百出,這樣的直截了當,簡單便捷。我……。唔……。」

    之前還不覺得,這一停下來,血腥味就撲鼻而來,一種噁心的感覺立馬在胃中翻湧,好不容易平下去的害喜症狀,再次的衝上來。

    「今晚這間房間你是不能睡了,我陪你去隔壁的房間吧!這裡就交給下人去辦吧!」扶起她,鳳黎昕並沒有多問。衝著鳳逸彤使了個眼色,便不顧懷中人的反對,將人帶了出去!

    白月卿看了看這裡,又看了眼門口,最終跟著走了出去。

    閒雜人等都走得差不多了,鳳逸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那柄金扇子捏在手心,搖啊搖,好不風流的樣子。

    緩步的來到兩死一殘的人面前,皺著硬挺的眉峰,邪肆的鳳目帶著蝕骨的冰寒。

    相對於他慢悠悠的樣子,鳳默然直接的越過他就蹲了下來,就著鳳輕痕手中的夜明珠的光芒,看著死了的人。

    「一招致命,沒有使用多餘的力氣,鸞歌的這一手法,殘忍卻實效!」

    面無表情的將他觀察的結果說了出來,又來到唯一的一個活著的人,卻被廢了雙手雙腳,硬生生的痛暈了過去的人面前。粗壯大漢,很難相信她竟然能將其制服。

    「這個死了沒有?」

    用腳狠狠的踹了踹殘廢的人,鳳逸彤嫌棄的以扇掩面,明知道人並沒有死,還故意這樣的踹人。如果不是留著這個半死不活的熱還有點用處的話,他們早就將他抽筋扒皮了,竟然膽敢刺殺他們的寶貝一樣捧著人。

    鳳默然見他的動作並沒有阻止,冷睇了他一眼,道:「死了的話,你負責!」

    點上了蠟燭,鳳輕痕將手中碩大的夜明珠收了起來。掃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清冷的眸子微沉,轉身離開了房間,當他再次的回來的時候,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鐵盆。滿滿的一盆結了薄冰的冰水,嘩啦一聲就兜頭澆在昏迷不醒的人的身上。

    「啊——」

    猛地睜開眼睛,痛苦的呻吟起來!不負所望的,昏迷的人清醒了過來!

    「嘖,七弟你做了什麼?這麼一下子就讓人從『死屍』變活人,詐屍啊!」一臉嫌惡的向後退了數步之遙,鳳逸彤笑嘻嘻的看著身旁冷著一張臉的七弟。也就只有在鸞歌的面前,他才會表現的那般的溫和,一離開她,瞧瞧這張俊臉冷的,簡直是想要將人凍成冰啊!

    將手中的鐵盆扔到一旁,「只不過是水中加了一點鹽而已,也沒多大事!」

    嘴角一抽,加了鹽的冰水,大冬天的直接澆到人的身上,鹽水直接的滲入人受傷的肌膚中,換做是任何人都會覺得難受吧!也虧得他說的這麼漫不經心,當然,受傷受苦的人本身就不是他嘛!

    說話的時候,鳳默然忽然出手,眨眼間就卸下了那人的下巴。「他要自殺!」

    「嘖嘖,還真的是有骨氣啊!」鳳逸彤冷笑,招手間,一直隱在暗處的影衛就倏地跳出來。「帶下去,好生的照看著,等我們有時間了,自然會去『看望』他。今晚你們都失了職,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就去刑堂領罰吧!」

    「你放心,好不容易來了個人,我們可一點也不希望你就這麼死了。未來的時間,你將會享受到這世上最為『幸福快樂』的生活。但願,你能自己想清楚,而不用我們親自去找你!」

    說完一招手,就將攤在地上的男人,一臉死氣的男人拖了下去。

    看著地上的兩具死屍,又看著滿地的血跡,他們愣愣的相望。現在他們要是去找鸞歌的話,若是她睡下了的話,就會擾到她的休息,可是若不去的話,難道他們要在這麼個屋子中和這兩具屍體相伴?想想就覺得慎得慌慌,也會噁心的厲害。

    瞪視間,門再次的被人從外面推開,白月卿一身雪白的走了進來。

    「鸞歌現下已經躺下休息,有鳳黎昕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瓶中的藥粉灑在屍體血跡上面。很快,血跡與屍體就什麼都不剩下。

    掂量了一下,心中暗想,果然師弟跟前永遠都有那麼多的好東西。

    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鳳逸彤手中的扇子差點拿不穩。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道:「那玩意不會就是什麼化屍粉吧?白月卿,白院長你不是天下學子的代表嗎?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開什麼玩笑啊,這東西撒到身上,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嗯,然後呢?」

    慢條斯理的將瓶塞塞上,白月卿答得很隨意,有這東西與他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個東西本身就不是他的,準確的來說,是鳳黎昕沒辦法抽身前來,所以才會讓他來幫忙毀屍滅跡而已,所以這個東西也不是他的!

    眉峰一抖,鳳逸彤搖頭,「沒、沒什麼,只是覺得白院長的醫術也不錯,竟然會研製這樣的……額,這樣的一個很好的東西!」的確很好,至少在以後要是殺了人之後,就不擔心有人會來找他們的麻煩了。

    將手中的瓶子遞到他的面前,淡淡道:「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你五弟的東西,這也只有他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麼晚了,該休息了,明日還需要趕路!」

    掃了眼這裡的環境,最後白月卿默不作聲的躺在了之前鸞歌睡的榻上,閉目休息了。鳳默然見狀,掃了眼還處在呆怔中的鳳逸彤,拽著鳳輕痕就去了隔壁的房間。看樣子,剛剛白月卿的話給他的打擊很大,以至於很長時間他腦中都在想,沒有必要的時候,絕對不能得罪鳳黎昕。若是哪天得罪了鳳黎昕,他一個不順眼,那那個藥一撒,這個世上就真的沒了他鳳逸彤了。

    第二日,鸞歌有些詫異的看著鳳逸彤沉沉思考的樣子。什麼事情竟然讓他這個花花公子如此的在意,瞧這一上午的,精神都沒有聚集過。

    懶洋洋的躺靠在鳳黎昕的身上,捏了快酸梅含在嘴裡,鸞歌問道:「四哥,可是五哥的身上有什麼東西?你這般的盯著不放,我會以為你有什麼不軌的意圖!」

    「鸞歌,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黑著臉,鳳黎昕淡淡道!

    「我也只是覺得好奇而已,並不是開玩笑!你難道沒發現,他的眼睛一直都在不斷的看著你嗎?」

    「我想,他只是在想昨晚的那瓶化屍粉!」白月卿一邊翻著手中的醫書一邊說道,從昨晚他說了那些話之後,鳳逸彤就是這副德行,想想就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從袖中將那瓶化屍粉扔給了鳳黎昕,「還給你,這個用起來倒是確實不錯。」

    兜手接住,看也不看的扔到了一旁,道:「這也只是對死人有用,當初也只是弄著玩而已!鸞歌每次出去做那種事情,也從不知道掩藏一下形跡,我只好著一些東西來掩蓋。不然,這個小東西能為非作歹這麼長的時間?」

    鳳逸彤輕咳了兩聲,緊緊的盯著鳳黎昕,道:「五弟,你老實交代,你到底還瞞著什麼了?」他其實不是為別的,只是在想著這個他一直都看不透的弟弟,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面!他發現,幾個兄弟中,唯有鳳黎昕是最難懂的人。以他的能力,他若是坐上皇位的話,現在的風啟定然也是另外的一個場景,而他絕對能穩穩的坐在上面。但是他偏偏卻是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癡情種子,在兩者之間,他選擇了美人。

    鳳黎昕,他的才能手段,也難怪當初父皇在世的時候,那般的喜愛他。也難怪鳳清蕭將他當作他的勁敵,若五弟真的去爭的話,這局勢根本就是一邊倒。

    從小他大概就已經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否則的話,何意從小就伴在鸞歌的身邊?

    「四哥認為我瞞著什麼?即使我真的有什麼大家不瞭解的地方,我可有做出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

    懷中的人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鳳黎昕的聲音稍稍的輕了輕。他發現,自從開始害喜之後,她似乎就變得異常的嗜睡,這現象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師兄,鸞歌現在是一抽空就打瞌睡,這……。沒事吧?」

    白月卿目不斜視,淡然道:「懷有身孕的女子,都會比較嗜睡,這也沒什麼關係!她醒著的時候,就老是害喜嘔吐,這樣倒是對她比較好。多多休息,對她自身的體力也比較好。」

    原本三日的路程,因為考慮到鸞歌的身體,花了四天才到達幽州城。

    而此時,路袁天已經與敵軍開了大大小小的仗有三場,不曾輸也不曾贏!

    「你們來了?鸞歌的身子可好些?怎麼瘦了這麼多?」

    一聽到營中將士的通報,路袁天親自迎了出來,城主府中,這個時候已經是聚集了眾多的將領,明顯是在討論對敵的政策。

    「爹是在和大家討論對敵良策?不知道我們能否在旁邊旁聽一二?」

    路袁天轉身帶著他們進去,一邊側頭道:「你得身子本就虛弱,你應該好生的休息,何必非要趕過來不可?」

    廳中將領見到大將軍領著這麼一群人進來,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大將軍對這他們也是態度恭謹,心中猜想可能是皇族的哪個王爺來了,遂也從作為上站起身。

    「大將軍,不知道這些人是……。」

    安排著人坐到了後面的位置上,路袁天解釋道:「哦,這位是黎王,這位是逸王,兩位是默王與痕王!」

    「末將參見四位殿下!」

    心中微驚,沒想到連一向很少出現的四位王爺都現身了,看來這場仗皇上真的很重視了。這樣的想著,心中就更加的謹慎相待了!

    路袁天重新坐回主位,沉穩的開口:「景淵這次出兵我風啟,是對風啟的一種覬覦,從他們派出六十多萬的大軍來看,他們是對於幽州城勢在必得!而我們必須要守住幽州城,幽州城一旦被攻破,那麼就好像銅牆鐵壁被撕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到時候的戰局對我們來說就是弊處良多了!」

    「從這三次的交戰中,景淵的將士之間似乎存在著很大的不和,這是行軍打仗的大忌!」

    從身側拿了一個蘋果,鸞歌慢悠悠的啃著,樣子好不悠閒。

    她很清楚為什麼不和,一半是寧夜明的人,一半是寧天權的人,原本就是分庭抗爭的兩個人,自然在戰場上也不可能相讓了。一旦一方做出妥協的話,隨之就會失去控制權,想必寧夜明與寧天權兩人都千交萬代,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吧!

    景淵覬覦風啟,或許這是真的,但是寧天權很清楚即使想要這整個天下,也不是現在。景淵現在本身就是需要休養生息,若是強行打仗的話,結果誰也沒有辦法預料!

    「鸞歌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幾個人湊在一起,一點也沒將不遠處正在商討要事的人放在眼底,反而是對鸞歌隨意的吃著蘋果的態度所吸引,都想要在她的身上問出個究竟。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四天的趕路,加上四天基本上都是昏昏睡過來的,現在的害喜倒是少了很多。胃口也漸漸的開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動不動就覺得很餓。

    「三軍不和,自然那六十五萬的大軍就發揮不了作用,行軍打仗之中,即使領導者的命令是錯誤的,也只要一個人領導即可。若是一個隊伍中出現了兩個地位相等,卻隸屬的陣營不同的話,那麼戰場上就沒有辦法全力對敵,反而起到了相互遏制的作用。於他們沒有好處,於我們來說,卻有很大的好處!」

    見他們聽得認真,鸞歌眉尖微挑,看了眼沒有吃完的蘋果,最終不捨得咬了一口,這才放下,繼續道:「雖然如此,但是畢竟要攻打風啟的是現在景淵的皇帝,即便現在真的不和,還是不可能能拖多久!相信不久之後,寧天權還是不得不暫時的屈從寧夜明,全力的攻打風啟了。這便是帝王手中的權利,寧天權雖然是攝政王,但是寧夜明早已經過了親政的年歲,他的手中也握有重兵,寧天權雖然說已經答應和我合作,但你們也該清楚,權利,尤其是帝王的權利,要比任何的東西都要來的誘惑人!所以,想要靠著他信守承諾的話,還是有些危險!」

    「與其如此,還不如在他們還沒有真正的達成共識之前,出其不意的先行出兵。不用多遠,直接的達到前面的分界山就好,那樣的話,我們手中有了籌碼,到時候才能和寧天權有更多的交涉的機會!」

    鳳黎昕讚許的點頭,道:「如此來說,我們掌握了主動權,就不用擔心寧天權會到時候反咬一口!乘著現下的局勢對我們有利,就積極的反擊,而不是等在這裡,等著敵人找上門!」

    「小九兒真是聰明,不過這打仗的事情本身就是男人的事情,你還是先將身上的肉給養回來比較實在!若是整日裡聽著你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當時候生下的孩子,也是這樣的就不好了!」

    目瞪口呆之下,諸位將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剛剛還在那邊說的開懷的絕色女子,被幾個男人護著離開了會議廳。

    他們剛剛正在私下的商議著這次的戰況,誰知道後面傳來的聲音卻愣是讓他們停下了所有的話,豎起耳朵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聽著女子一個人的話語。

    越是聽下去,他們心中就越驚,這個女子看起來極為的柔弱,卻將景淵的現狀摸得比他們在場的任何人都要清楚。甚至還清晰的點出現下景淵的現狀,他們應該如何的應對。更為主要的是,她說她和景淵的攝政王寧天權有什麼合作?

    路袁天也是一陣呆愣,剛剛鳳黎昕臨走前的一瞥,他算是瞧明白了,剛剛的那些話,都是他們故意說給他聽,讓他知曉該如何去做。心中驚歎自己女兒的才思敏捷,連忙召回了在場的諸位將士的心思,開始佈局作戰!

    被拖著出來的鸞歌,在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之後,這才放緩了腳步。

    「寧天權是個狡猾的政治家,他所做的一切決定,皆是找尋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就拿這一次的合作來說,我的要求只是將軒葬於皇陵,而他的要求就是我們要全力的幫助他坐上皇位!」

    「寧夜明會來御駕親征,你們相不相信?呵,只要他一來,那麼就再也不可能會去了!這幽州城外,風啟於景淵的分界嶺,竟是他的葬身之處!無論是烏鴉的成員,還是一切他暗中可能的勢力,我都將讓他們有來無回!」

    『啪』的一聲,手中的捏著的一顆梅樹的枝椏就這麼的被折斷。

    鳳黎昕見狀,上前輕輕的擁住她,大手握住她微涼的雙手,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溫聲道:「放心,一切都有我,即使他想要回去,也要看看我讓不讓他回去!寧天明欠下了那麼多,也是時候該還回來了!鸞歌,不只是為你,也是為了我!」

    她當初腹中懷有孩兒,被人強行的灌下鮮血,控制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傷人的事情,每每一想到這件事情,他就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怒氣在心口盤繞,他無時無刻不想要殺了寧夜明。

    一想到差點就失去了他,他的心,就像是被萬劍所刺,痛不欲生。

    欠她的人,他絕對不可能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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