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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篇 第40章 : 今生無緣,來生相隨 文 / 流年往事已塵封

    周文軒的一個自白,流年把他放在這裡,不另外開他的內容,關於他的細節,流年可能不會那麼著重筆墨,有缺憾才是美,就像是,素素和周文軒的愛情一樣。

    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一見鍾情,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和素素都是如此。

    張愛玲的一句話說的真好,相逢不是恨早便是恨晚。

    要是我能早一點遇到素素,或許,我的人生真的會不一樣。

    我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也不是一個專情的人,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或者說很渣,我辜負過很多女人,最傷的是素素。

    我這短短的一生顧忌很多東西,家族,事業,這些讓我活的很累,他們帶給了我莫大殊榮的同時,也給我戴上了沉重的枷鎖。

    我的生活一向是燈紅酒綠,午夜霓裳,所以說,我不是一個專情的人。

    我承認,素素不是我愛的第一個女人。

    我這一生愛過很多女人,包括馮秀秀。

    一個男人的愛可以很長,生生世世,至死不悔,也可以很短,一睜眼一閉眼的功夫。

    可是,素素和我愛著的其他女人不一樣,她是我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朵白蓮花,沒錯,素素就是我心中的那朵白蓮花。

    不管她在別人心中多麼優秀,多麼驕傲,多麼完美,在我的心中她就是個愛哭鬼。

    她以前很愛笑,可是和我在一起之後,總是愛流眼淚。

    我以前不明白,她為什麼哭,現在,我知道,那是因為愛,太過深愛,她流的每一滴淚,都是她每一片破碎的心!

    我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她,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他是我敬愛老師的女兒,而且,我和馮秀秀已經定了婚,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我沒有勇氣衝破那些枷鎖。

    所以,我只能在夢裡才能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

    我沒想到小小的她,有那麼大的勇氣和毅力,這份勇氣讓我震撼,讓我心動,讓我想不顧一切的留她在我身邊。

    後來,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以為這一切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以瞞得過馮秀秀,卻不想,她早就知道了。

    而且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這麼多年來,我身邊出現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清純的,妖嬈的,各種類型,我以為她們要麼是愛我的錢財,要麼是迷戀我的容顏,卻沒有想到,這是我的妻子送給我的禮物。

    她不動聲色的報復了我,讓我萬劫不復!

    我問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告訴我說,沒有結婚之前,因為我經常在夢裡哭著叫著素素,素素這個名字。

    她恨我,更恨素素,所以,她才找了各種女人給我,我一直知道,那些在我周圍的女人都是有目的的,卻沒想到目的不是為了我的錢,而是讓我花花公子的名聲臭名遠揚,她也希望素素也能嘗嘗背叛,被拋棄的滋味。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很多讓她難過的事情,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對不起素素對我的一往情深,所以,我不是個好男人。這麼多年過去,我做了荒唐事不少,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讓素素離開我的身邊。

    或許,我這樣很自私,可是我很捨不得,我還是想娶她,這樣的心從未變過。

    直到素素第二次懷孕,我也知道了這一切,我所帶給素素的那些難過,我不怪馮秀秀,我痛恨我自己!

    我一定要娶她,以後再不讓她難過,就算是父親趕我出家門,我也一定要娶她,我這次一定要讓家裡人見見她,這就是我周文軒愛著的女人。

    我沒想到那次經歷成了我和素素的噩夢,我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那些畜生侮辱,卻絲毫無能為力,那些拳腳我一點都不覺得痛,和我的心比起來,這算的了什麼!

    當我看到她身下那觸目驚心的血,我擔心的不是失去孩子,而是她,我很怕她離開我。

    我站在病房外,完全無法平靜下來,我根本不敢想像,素素看到我的樣子。

    我怕見到她,我很沒用,沒用,為什麼不能保護得了她,若是可以,我願意用我所有擁有的一切來換,穿越時空,回到她的十七歲!

    素素崩潰了,我知道她的傷,可是,我知道,更讓她難過的是,我讓她放過馮秀秀這件事。

    我知道,她很難過,可是,我不能不這樣做,這樣,才能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不讓外界知道,我買通了警局的人不能讓這件事讓外界知道,這件事就這樣被按了下來。

    我和馮秀秀和平離婚,她從美國回來顯然是有目的,而我卻不知道,所以,公司基本上已經被她私下裡虧空的差不多了,我不在乎,只要能和素素在一起,我無所謂,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

    我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突然就大徹大悟了,似乎除了素素,什麼都不重要了,包括那些女人,我只要素素就好!

    可是,我就在這個時候,發現,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我以為是那天被打的,也沒在意,直到有一天,我被王娟送到醫院。

    胃癌,晚期,治療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痛苦懊悔,為什麼,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時候了,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越來越不敢回家,越來越怕看到素素,我,竟然不能陪她到老,她把一生最美的年華都給了我,卻要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離去。

    我身體每次疼起來的時候簡直想立刻死去,我讓萬方去給我買一樣東西,白粉,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是沒有痛苦的,才是快樂的,因為,我可以看到素素快樂的對著我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那天,我正沉浸在只有我和素素的世界裡,可是文生的女朋友進來,白色的裙子,我彷彿看到了年少的素素。

    卻沒想到這件事情成了素素自殺的導火線,素素自殺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的拖累著她,不然,我遲早有一天會害死她。

    我狠下心來趕她走,我站在樓梯口看到她倒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我逼走了她,可是也逼死了我自己。

    萬方是我在會所裡救下的女孩,她很開朗,很像朝氣蓬勃的素素,我沒有碰過她,我讓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披散著長髮,坐在鋼琴前,只靜靜坐在那,不要動,不要說話,我彷彿看到素素的樣子。

    這兩個多月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我給她說了很多我和素素之間的事情,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是快樂的。

    我知道素素回了老家,那天,我偷偷的躲在車裡看到了,她頻頻回頭,萬方讓我出去見她一面道個別也好,可是,我沒有勇氣,更不想讓她看到我現在虛弱的樣子。

    我住院後,陸啟彬來看過我一次,我知道,他骨子裡其實是很不屑我這樣的公子哥的,不過,他是眾多飯局上認識的朋友唯一一個來看我的。

    「有什麼事需要交代的嗎?」他的口氣很是淡漠。

    「你怎麼來了?」我吃力的從床上起來。

    「我也不願意來,是王娟找到了林茜,我才來著一趟的!」

    「收購周氏,我想給素素留點東西,不過,請不要告訴她,以後再給她吧,我欠她!」

    「你確實欠她!」

    我交代好了一切,叫萬方通知了我的父母,我這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我不是個好兒子,不能為父母養老送終,不是個好父親,我本來有兩次做父親的機會,可惜,都失去了,不是個好男人,每一個愛我的女人都是傷痕纍纍,而我最對不起的是素素。

    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這樣走了也好,只願來生,上不負父母,下無愧妻兒,若是真有來生,素素,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我希望在沒有我的人生裡,你是快樂的,你說,人真的有靈魂嗎?會投胎轉世嗎?若是真的有,我希望化作春風,輕撫她面,化作雲朵為她遮陽,素素,我願存在於無形,守護這你,來彌補我帶給你的那些傷!

    周文軒的葬禮是三日後,葬在b市,他出生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周文軒的父親,和周文軒除了眼睛有些相像之外,並不是很像,周文軒長得更像他母親一些。

    他父親看著冰棺中的兒子,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眼淚都流在心裡了。

    「文軒,爸爸帶你回家!」

    按說我的身份是不能以家人的身份出現在他的葬禮上的,可是沒想到他父親同意了,他生前我不能享受到的待遇,沒想到在他死後,我被允許了。

    在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他的左手也緊緊的握著,握著我們的那枚戒指,他姐姐怎麼掰都掰不開,最後索性放棄了。

    我看著他的左手笑了,我就知道,人是有靈魂的,你那天聽到我說的話了對不對,你這是答應我了,要在那邊等我,對嗎?

    周文軒出殯前一個晚上,我一個人在靈堂裡守著,人說,晚上的時候,死去的人的靈魂,會來和親人告別。

    我在等他,我想等到他。

    我趴在他的棺木上,過了一會,真的就看到了他,他來了,還是初見時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才二十五歲,正是一個男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少年成名,風流倜儻,自然比同個年齡的一般男孩多了一絲沉穩和驕傲。

    當然,他是有那個資本的。

    他向我伸手,笑著叫我的名字:「素素,我來給你告別!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以後不要再流眼淚了!」

    「好,我不哭!」

    「素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我不能來看你了,我希望看到你和李晨結婚,生子,希望你能幸福,就算你要和我共度來生,也先要活好今生,不然,我不會見你的,素素,聽話,我一直都沒有問你做過什麼,只這最後一個請求一定要答應我,素素,你聽到了嗎?」

    「可是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愛太累了,你需要找個人好好的愛你,素素,李晨是個好人,他會對你好的,你跟著他,我放心!」

    「我怕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素素,我要走了,你答應我,不然我以後就不再見你!」周文軒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

    「你不要走,我答應你,答應你!」我著急的喊著,卻沒能留住他。

    「素素,你要幸福!」周文軒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中。

    我一下子從夢中醒來,叫著周文軒的名字,一偏頭,發現周文軒的父親坐在我旁邊。

    「你很愛他!」他說的是肯定句。

    我點了點頭,還沒有從剛才那個夢中清醒過來,那不是夢,他肯定來過的,不然,不會那樣的清晰。

    「若不是我當年的阻攔,你該是他的妻子,是我對不起他,我對他的期望過高,不希望他的人生留下一點黑點,卻沒想到是今天這個樣子,若是知道他的人生是這樣的短暫,我一定不會逼他做不喜歡的事情!」

    周父這個時候再也不是白天那個人前冷硬的他,花白的頭髮,微微彎著的身體,半夜出現在這裡,顯然他愛極了自己的兒子,又痛苦至極。

    「我信命,也許,是我們今生無緣吧!」我默默的低頭說了句。

    周父歎了口氣,默默的轉身,滿身的傷!

    棺木沉下,土一點一點的掩蓋上,我癡傻的站在那,彷彿失了知覺,我一下覺得這麼多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清晰的只有那些甜蜜的時光。

    周文軒,你一定要好好地在那邊等著我。

    我回到家已經是四天後,李晨送我回去的。

    我爸媽大概也聽說了周文軒的事,什麼事情都沒有說,默默的看著我進了房間。

    我在房間躺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發了高燒不退,第四天的早上一下子就好了,清醒了過來。

    媽媽在一旁擔心的要死,生怕我會挨不過去,我想安慰下媽媽,我不會做傻事,不會讓他們擔心我,可是唇瓣干的很,一扯疼的厲害。

    「媽,你放心,我沒事,很快就好了!」

    「你這孩子,讓媽擔心死了,你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媽媽說的時候一下子抹著眼淚。

    「三天?我睡了三天嗎?」

    媽媽點了點頭!

    怪不得,我會突然醒來,今天是他的頭七,他來叫我的,怪不得,那個聲音那麼清晰,那麼溫柔,就在我的耳邊,你,還是放心不下我嗎?

    我一下子流淚了!雖然笑著,可是眼淚卻是一直不停的流著。

    「素素,孩子,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我媽怕是以為我瘋了吧,抱著我的身體搖晃著。

    「媽,我沒事,我想再睡一會!一會就好,對了,我想喝你煲的烏雞湯!」媽媽抹了抹眼淚:「好,你休息會,媽去給你熬雞湯!」

    我睡了一覺,想讓他再出現在我的夢裡,可是,我等了很久,他都沒有來。

    我聽到有個男聲在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是李晨一臉緊張的樣子。

    「你嚇死我了,伯母說你醒來了,怎麼又睡了,我好擔心你,就這樣一睡不醒了!」

    我看他緊張急切的樣子,就像我找不到周文軒的時候一個樣子。

    我突然就笑了:「扶我出去走走,房間裡太悶了!」

    「今天天氣很好,我扶你去搖椅上躺會,伯母正熬著雞湯,一會就可以喝了!」

    李晨扶著我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我一碰就會碎了的樣子。

    我站在那棵柳樹下,風一吹,柳枝輕撫我的面龐,就像是他溫柔的手,我抬頭,陽光蟄的我睜不開眼睛,可是我竟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素素,躺著吧,仔細累著!」李晨扶我的手臂,我笑著看了他一會,李晨有些納悶的看著我,不知道我這是在做什麼,過了很久,我輕輕開口:「李晨,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麼?」李晨像是不敢相信,既驚喜又詫異的看著我。

    「我說,我們結婚吧!」

    李晨一下子抱住我:「素素,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以為,我會等一輩子,謝謝你,讓我愛你!」

    我看著天空,輕輕的笑了。周文軒,你聽到了嗎?我要結婚了,我說了,愛你的素素永遠不會讓你難過,我一直都很乖很聽話的!

    這次,你也要說話算話一次,答應我事,要做到,等我!

    今生無緣,來生相隨!

    素素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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