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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取悅 文 / 容意

    夜姬自信地笑了笑,問朔夜:「朔夜,敢同我打個賭嗎?」

    「賭什麼?」

    「景容仁今夜自尋死路。8」

    「好。不過,賭注要由朕說了算。」朔夜半跪著的一條腿往夜姬的腿間蹭了蹭,挑弄著她。夜姬難過地扭動了一下身子,被朔夜死死地壓住,「敢不敢賭?」

    夜姬艱難地壓抑著朔夜的刻意挑弄,暗啞著聲音道:「好……」

    她隱而不發的絲絲申銀碾過朔夜的神經,他逗弄著夜姬的長髮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一言為定。如果這次逼宮景容止能夠扭轉乾坤,朕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如果他失敗了,你就死心塌地地留在朕的身邊,好好當朕的王后。」

    夜姬咬著唇點了點頭,朔夜的膝蓋頂在她的腿間,有意無意地撩撥著她。不敢開口,深怕令她覺得羞恥的聲音釋放出來,讓朔夜更加地得意。

    朔夜挑了挑眉:這個倔強的女人。漆黑一片的夜裡,夜姬一雙水波瀲灩的眸子盛著點點星光,折射到他的眼中,竟然燦若星辰。

    然而使他惱怒的是,這麼美的一雙眸子,目光所及心之所寄卻從來都只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朔夜自信絲毫不遜於景容止,甚至於在對待女人的手段上他更為高明。

    夜姬費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朔夜的膝蓋轉移開去,她知道他這麼做就是為了捉弄自己。索性不再理會他的撩撥,千里之外的皇朝後宮之中正上演著一場劇變。雖然一貫對景容止有著相當的信心,但是她還是會擔心景容仁或許會施展什麼見不得人的伎倆。

    「嗚……」

    猛地感覺到腿間一陣猛力地刺入,夜姬瞬間回神兒,全身不自覺地僵硬了起來。朔夜聽到她的驚叫聲,滿意地抬了抬唇角,半跪著的長腿惡意地往夜姬的腿間猛力地一頂入,就聽到夜姬來不及吞在口中就流瀉出來的申銀聲。

    「呵呵。」

    他抬手摸了摸她皺緊的眉間,正待進一步動作,就聽到宮殿外有人輕輕地叩門。朔夜一整神色,想到也許是皇朝那邊有什麼消息,便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夜姬。

    朔夜起身,夜姬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匆匆地從矮桌上坐起身來,她整理著自己被弄皺的衣裳,聽到朔夜臨出門時飄來的話語。

    「其實,朕真的很想一輩子將你囚禁在這裡,獨獨屬於朕一人。」

    朔夜一直是高傲狂狷,就連說話的語氣和聲音都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他方纔這一句話,卻在華麗的背後,隱隱透出一抹深深的眷戀。

    夜姬微微一愣,隨即卻苦笑了出來。

    朔夜不折手段想要得到她,在他看來是情有獨鍾,而在她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朔夜是深陷於其中,所以看不透自己的心態。

    在夜姬看來,強取豪奪絕非愛情,深究起來不過是朔夜一貫以來的自負心態在作祟。朔夜出身高貴,在逐鹿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任何人或東西都是唾手可得。於是,當他遇到不肯屈從於自己的她時,潛藏在他心中的自負便蠢蠢欲動而難以安定下來。

    這是掠奪,而非愛情。

    疲憊地揉了揉眉間,夜姬卻再也不敢閉上眼睛,她不知道朔夜還會不會再次回到這裡。原以為來到冷宮,能躲開朔夜時不時地撩撥,沒想到空無一人的冷宮,反倒是為他隨時隨地的進入提供了方便。

    這樣精神時時緊繃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出乎夜姬意料的是,朔夜一整晚都沒有再來,隨後的整整三天的時間裡,她也在沒有被朔夜偷襲過。但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使夜姬覺得輕鬆,反倒使夜姬一日比一日緊張了起來。

    朔夜三日前的夜晚帶給她的消息,昆王景容仁起兵逼宮,亦歡公主和景容止都被帶進宮做為逼迫景元帝寫下退位詔書的籌碼。當夜有人叩響宮門,朔夜突然撇下她離開,整整三日再也沒有出現。這一切,是不是意味著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

    那——景容止,是成是敗?

    被困在冷宮之中,想要探聽到消息便只能依靠領取膳食和清水的時間,而那負責送膳食和清水的小公公對於逐鹿王宮的事情還多少知道些,對於遠在千里之遙的皇朝,便知之甚少了。

    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期待朔夜能夠來這裡看她,夜姬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度過了五日。晌午時分,送膳食和清水的時辰到了,聽到叩門聲她從裡面將宮門微微開了條縫兒,將膳食和清水接了進去。

    剛要縮回來的手,卻被人從外頭攥住。

    白希修長的手指,華麗繁複的紫色鑲金線的衣袖,不須多問也知道是何人來了。微微地側身,夜姬罕見地沒有表現出對他到來的不悅,甚至是一種隱隱的期待。

    拎起食盒,朔夜揭開看了一眼,不悅地皺了皺眉:食盒裡只有些殘羹冷炙。「光當」一聲脫手將食盒扔在了地上,朔夜回頭對被嚇得趴在地上的小公公道:「傳朕的口諭,朕要在這裡用午膳,命御膳房備好了給朕送到這裡來。」

    笑公公連連磕頭,爬起來就小跑著去傳話了。

    朔夜看了一眼夜姬:「你這幾日便是吃的這些?為何不告訴朕?」一邊說著,一邊推開宮門走了進去,牽起夜姬的手,拉著就往殿裡去。16655619

    夜姬無謂地道:「這裡是冷宮,膳食起居自然也得是按照冷宮裡的規矩來。」

    朔夜下令將她囚於冷宮,就是昭告了宮中她如今是個失寵的王后。宮中攀高枝兒的人多,趨炎附勢的人更多,冷宮裡的都是些沒了恩寵的女子,從她們身上撈不著任何的好處,老死病死都不會有人過問,哪裡有人肯費心思伺候她們。

    「狗奴才!」朔夜陰冷地罵了一句,「失了勢的主子也是主子,哪裡由得他們騎到主子的頭上放肆?」

    夜姬笑笑沒有吭聲。

    朔夜低眉看了她一眼,今日的她格外恭順,手裡使勁兒捏了捏夜姬柔軟的手指:「今天怎麼如此溫馴?」變了個人似的,讓他大感意外。

    夜姬抿了抿唇道:「皇朝的事情是否塵埃落定了?」

    姬問壓住姬。果然還是為了景容止。

    惑人的桃花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朔夜牽著夜姬走到寢殿的床榻邊坐下,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內:「確然是塵埃落定了,朕連日來沒有閒暇來看你,便是因為那邊確實是翻天覆地的變故。怎麼,你想知道?」

    清亮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朔夜,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想知道。

    朔夜勾唇笑了笑:「朕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拿什麼來換取這消息呢?朕記得風波樓便是你一手所創,風波樓中的風媒是如何打探消息的,你這個前樓主還記得嗎?」

    夜姬的水眸眨了眨。她自然是記得的,刺探消息,獲取情報,道理與生意買賣一致:誘之以利,投其所好。所以,她現在想從朔夜口中得到消息,必須要拿出朔夜所感興趣的東西來交換。

    「你連日來無暇到這裡來,或許我可以猜到事情的結局。」不想被朔夜牽著鼻子走,夜姬使出了別的手段,「想必是你的盟友,昆王景容仁使你大失所望吧?」

    朔夜無話,夜姬便越發地肯定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說明景容止阻止了景容仁的逼宮謀逆。她一顆懸了多日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處,安慰的笑意微微地爬上了眼角眉梢。17st1。

    朔夜看著她的笑容,微微有些出神。那是一種十分自信篤定的笑意,好像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一般從容淡然。

    這是與景容止十分相像的笑容,相像到使朔夜想立即撕碎了它。

    「哦?那如果朕告訴你,這幾日無暇前來看你,是朕剷除了那些膽敢私下謀逆朕的亂臣賊子呢。」朔夜佯裝不在意地道,「至於皇朝,朕只聽說景元帝毒發暴斃而亡,下毒者竟然是他新近寵幸的秦昭儀。」

    夜姬的心裡「咯登」了一下,景元帝暴斃,那景容仁和景容止到底是誰在這場宮廷之亂中獲得了勝利?

    「想知道嗎?」朔夜深深地看了夜姬一眼,雙眉高高揚起。

    夜姬咬了咬唇,然後抬起自己的手搭在朔夜的肩頭,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捏了捏,一直到手指泛起了青白,她走近了朔夜,閉上眼睛慢慢低頭吻住了朔夜鮮艷的唇瓣。

    「呵呵。」朔夜唇縫裡漏出一聲輕笑,「只有這樣?」

    夜姬倏地睜開眼睛看著朔夜,他眨了眨惑人的桃花眼,夜姬強自壓抑住自己不情願,放棄簡單的唇瓣相接,伸出自己的小舌開啟了朔夜的唇,宛如靈活的小蛇竄進朔夜的口中,討好地撥弄著朔夜的舌。孰料,朔夜是成心與她為難,硬是不為所動,她略微一愣,繼而更為深入,賣力地取悅著他。

    朔夜微微瞇眼看著夜姬閉著眼睛費力地討好取悅著自己,鼻尖兒微微沁出汗珠兒,嬌喘連連。她第一次這樣主動地取悅他,卻是為了另一個與他為敵的男人。

    「夠了!」朔夜一聲低喝喝止了她,然後攬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死死抵住她道:「你為了景容止,就真的什麼都肯做嗎?好,朕告訴你,如你所願,景容仁那個蠢貨逼宮失策,被景容止和百里長空給騙了過去,兵敗被圍,結果竟然死在了景容止的側王妃手裡,你的景容止現在已經是皇朝新帝了,不過可惜的是,他登帝位的當天,就冊封了那個側王妃為皇貴妃,代掌鳳印,協理六宮。」

    側王妃……

    夜姬的水眸閃了閃,是她曾經在幽王府裡見到過的那個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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