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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賜婚 文 / 容意

    「鍾離娉婷,這是你替無名求來的命,不是為我景容止求來的。光玒兒曉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娉婷,景容止最終還是在心底裡苦笑了一聲。

    娉婷總是不解他為何執著於分辨她這麼做是為了誰,其實景容止在意的並非是這些,但是娉婷卻不懂得。

    若她是為了他景容止,那麼他便可以理直氣壯地要定了她,即便是前頭有刀山火海,即便是後頭是無間地獄,只要她是甘願為了他的,那他便可以就這樣到哪裡都帶著她。

    若她是為了無名,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讓娉婷跟著他去面對刀光劍影,去經歷陰謀陽謀?

    景容止覺得自己思謀這麼多簡直可笑,娉婷她真的只是單純地在意著和無名有關的一切。

    搖了搖頭,景容止舉步自顧自地走了。只是心裡鈍鈍地有些難受,景容止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

    「景容止,我願意跟你同生共死了,還要再證明什麼嘛!」

    身後傳來娉婷的大喊,景容止心頭突地一跳,那劇烈的跳動使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驀地轉過身來,景容止看著還站在那裡的娉婷,嘴角微微捲起,輕聲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娉婷攏住手朝他再一次大喊了一聲:「我——娉婷——是心甘情願與景容止同生共死的!」她是竭盡了全力去喊的,她不僅要景容止聽到,也要讓自己心底裡聽到,她還要這魔天嶺週遭的山山水水都聽到。

    眼看著景容止驀地轉身,舉步朝她一步一步走來,雖然他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謫仙般的白裳男子,但娉婷在喊出聲的時候,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底裡自然的回音。

    不管他是景容止還是無名,她歡喜著他。

    若他是一杯淡酒,她便跟他去往山高水長的世外桃源,成就一對神仙眷侶;

    若他是一杯毒酒,她便跟他沉浮在明爭暗鬥的宮闈與官場,甘做一對喋血修羅。

    景容止在娉婷面前不足一丈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狹長的鳳眼裡氤氳著流光溢彩的笑意,他朝著她緩緩伸出了手。

    娉婷慢慢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到景容止的掌心裡,立即就被他緊緊地握住了。

    「落子無悔,鍾離娉婷。」

    娉婷的手被滿滿地緊握著,她輕輕一笑,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放到景容止的手上,也學著他的口吻來了一句:「落子無悔,景容止。」

    相視一笑,娉婷的腰間一緊,就被景容止一把攬到懷裡,他的下頜抵著她的頭頂,慢慢地說著:「落子就真的無悔了,你的山高水長,一生一世一雙人都……」

    娉婷窩在景容止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的山高水長,一生一世一雙人,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了。抬頭看了一眼景容止,娉婷道:「景容止,我會保護你的。」離是求一執。

    景容止一愣,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娉婷心底一動,想起小元宵夜裡無名的那個笑容來。

    一笑晴和,冬雪消融。

    點了點娉婷的鼻子,景容止笑道:「本王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你來保護的程度吧?」

    娉婷搖了搖頭,頭頂的發蹭在景容止的下頜,癢得他微微後仰,娉婷伏在他的胸口悄悄地說:「我可以保護你的景容止,相信我。」

    眼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失去生命的事情,她再也不想看到了。16007822

    百里長空和十數個侍衛站在遠處,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但是百里長空還是聽到了娉婷那一聲大膽的坦白,他的心裡微微掀起了一陣波瀾,甚至都來不及湧起驚濤駭浪,就被他自己強壓了下去。

    這麼久了,日日瞧著娉婷為了無名消得人憔悴,又時時看她和幽王牽絆無休,他早已釋然也習慣了。

    「走吧。」

    古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吶。

    只是剛調轉身走了不遠,百里長空敏銳地察覺到山階兩側的枯草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立即頓住腳步,一手按上劍鞘,星目掃視了一回,厲聲喝道:「出來!」

    景容止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百里長空和侍衛離他和娉婷有段距離,他二話不說立即帶著娉婷往他們那邊靠。娉婷雖然未察覺到什麼,但是極為聰慧,景容止一動,低頭看了她一眼,她便也意會到了什麼,跟著景容止往百里長空那裡退。

    枯草地裡藏身的黑衣刺客們一聽百里長空厲喝,見行蹤敗露也沒有什麼好繼續隱藏的,一個個身形暴漲就朝著百里長空等人和景容止分別撲了過去。

    百里長空暗道一聲不妙,拔劍出鞘就被黑衣人團團圍住,眼看著餘下的黑衣人十分迅捷地朝著景容止奔去。他們的目標很顯然就是景容止,百里長空等人只不過是被圍住纏鬥,好使他們無法分神救濟孤身一人又大病在身的景容止。

    「看來,有人還是忍不住了。」景容止低低笑了一聲,但臉上的表情卻遠沒有他的語氣那麼輕鬆。若是今日以前,他定然會為了娉婷的安全而與黑衣人武力對抗,但是如今他卻不敢這麼莽撞。

    一生俱生,一死皆死。

    手臂被人拽了拽,景容止被娉婷拉著倒退了幾步,娉婷往前一邁擋在了景容止身前。

    「你做什麼?」景容止急問。

    娉婷一雙清眸死死盯著面前舉刀步步緊逼的黑衣人,頭也不回地道:「景容止,我說了我會保護你的。」

    景容止目中閃現了一抹異彩,然後邁步往前,結果娉婷一個挪身,又堪堪將他擋在了身後。景容止低喝一聲:「胡鬧!」

    娉婷回頭衝他笑了一下:「我說過的話你可都要當真的。」

    景容止看著娉婷眉眼彎彎,唇角也彎彎的模樣,心頭忽然覺得一暖。但是娉婷不識得這些黑衣人的厲害,景容止瞥了一眼舉刀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他們步伐一致,行動有節理,蒙面的黑布僅露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又迸現著殺機,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

    換言之,有人想殺了他,而且此人的地位還頗高,可以調動宮廷侍衛來動手。這個人是誰,景容止幾乎連猜都不需要猜。

    遠望了一眼百里長空等人,他們正在與一群黑衣人纏鬥,宮廷侍衛的身手都不俗,他們似乎一時難以脫身出來。景容止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娉婷,深知她是怕自己再一次動武而傷及性命,可他必須想到什麼辦法拖延時間。

    「大膽奴才!竟然敢在幽王殿下面前舉刀逞兇,是誰借給你們的膽子!」忽然,擋在景容止身前的娉婷嬌叱一聲,那幾個步步逼近的黑衣人一愣,頓下了腳步。

    景容止也沒料到娉婷忽然向黑衣人發難,更沒料到那幾個黑衣人竟然真的因為忌憚他的身份而有所猶豫。想來他們都是宮廷侍衛,對他皇子的身份還是頗為忌憚的。娉婷猛地一聲叱責,使他們心中有些遲疑了。

    沒想到娉婷竟然也瞧出了他們的身份,真是慧黠機智。

    景容止低頭低低笑了一聲,聲音卡在嗓子裡,發出好聽低沉的笑聲。

    「兄弟們別怕他,咱們誰不知道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皇子!」黑衣人中有一個大聲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在給自己壯膽兒,聲音大得驚人。

    娉婷惱怒地回頭瞪了笑得不合時宜的景容止一眼,眼神裡的控訴指責十分明顯。

    景容止朝她拱了拱手權當賠罪,整肅好了表情朝那幾個黑衣人低喝道:「放肆!在皇子親王面前舉刀逞兇,依律當斬!宮廷侍衛逞兇罪加一等,類同謀逆,依律當誅九族!」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幾個眼神交換之後朝景容止喊道:「幽王果然睿智,已瞧出我等身份。可惜,咱們來時給主子立下了軍令狀,你不死,我們就得死!」15amg。

    說著就一個個如猛虎撲食般朝著景容止撲了過來,眼看著幾把明晃晃的大刀就要朝著景容止的頭頂砍下。景容止心中一凜,萬不得已,只能提起一口氣準備攬住娉婷往旁邊掠去。

    「別動!」娉婷大喝一聲,手臂抬得不低,似乎舉著個什麼東西。幾個黑衣人嘲諷地笑道:「這姑娘真可笑,你說別動,難道咱們就不動了嗎?」

    娉婷揚了揚手裡的東西,景容止被她擋著,只能看到是個小木匣子似的玩意兒:「我說了別動,自然有叫你們不敢動的倚仗,你們若是不怕,大可以動一動試一試。」

    小木匣子?

    景容止看著娉婷手裡的那方小木匣子,想起曾在書上所看到的一種暗器。傳聞為數百年前一能工巧匠設計製成,外形為一木匣,內裡設置了機簧與無數的鋼針,按下機關,可以同時催發數百上千的鋼針,中者皆被鋼針刺穿全身而亡。

    顯然宮廷侍衛也是知道這種暗器的,他們紛紛舉著刀停了下來,對娉婷手裡的小木匣子將信將疑:「姑娘手裡可是千機盒?」

    娉婷眨眨眼,不說是也沒說不是,微微一卷唇角:「你猜呢?」

    「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得到這麼名貴的暗器?」黑衣人雖這麼說,但是卻還是忌憚著不敢靠近。

    娉婷歪歪頭:「反正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你若不信,可以走過來試試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千機盒威力巨大,黑衣人始終不敢貿然向前。只是他們忘記了,百里長空等人還在身後,幾乎是悄無聲息地提劍欺近了身後。

    長劍齊出,穿胸而過,連一聲兒都沒有喊出來,就全部永遠地閉上了嘴。

    娉婷看危機解除,這才將那小木匣收起,景容止趁機伸手一撈,將那小木匣打開一瞧,先是一呆,然後啞然失笑,對著娉婷道:「你啊。」

    娉婷被他笑得有三分羞澀,伸手奪回自己的小木匣,那裡頭竟然空空如也。

    百里長空掀開那些已斃命的黑衣人,在他們身上搜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物品,但是他同樣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來路。

    「山雨欲來風滿樓。」景容止沉沉地道了一句,「看來景容仁已經知道本王是誰了。」

    百里長空點點頭,唯有這樣,景容仁才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派出宮廷侍衛來行刺。只可惜,武侯百里長空隨行,他不敢調用太多人,只能挑選幾名生面孔,伺機而動,一面阻攔百里長空,一面截殺景容止。

    唯恐沿途再生變故,百里長空等人將景容止與娉婷護在中央,全神戒備地下山驅車而返。

    終於平安抵達王府,景容止與娉婷一下馬車,剛邁步走進府中,就有僕從跑過來告知他宮中的傳旨公公在大廳等候。景容止叫娉婷在大廳的偏廳稍等,自己一人去見客。

    「老奴參見幽王殿下,皇上記掛幽王的身體,特意派老奴一早過來瞧瞧。」傳旨公公乃是皇帝身邊的夏公公,一見景容止踏進門來,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迎接。

    「已無大礙,本王待會兒便入宮去面見父皇,免得他擔心記掛。」

    夏公公看景容止面色雖不是太好,但也算有些紅潤之色,便大大鬆了口氣。臨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老奴恭喜幽王賀喜幽王。」

    景容止長眉高高一揚:「不知本王這喜從何來?」

    夏公公嘿嘿地笑了兩聲:「幽王您可還記得宮中的元宵筵席,雖然被那個什麼鍾離澤的貢酒壞了興致早早散了,可那筵席成就了幽王您的大好姻緣呢!」

    夏公公說到興奮處眉飛色舞,景容止卻越聽,長眉就挑得越高:逐鹿的阿琪雅公主在筵席上對他一見鍾情,欲以逐鹿五城與無數的黃金白銀為嫁妝,請景帝賜婚。

    「阿琪雅公主貌美如花,而且願意以逐鹿五城為嫁妝,幽王您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吶!」夏公公激動地說道,「依老奴看,皇上對這門親事滿意的很,估計不日賜婚的聖旨就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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