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奈陪著趙小侯爺說話的清歡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那個便宜表哥竟然和別人躲在柳樹後面，順帶還看了自己的笑話。當然也慶幸自己不知道，畢竟雖說清歡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且如今只覺得那趙小侯爺是個小屁孩，但這突然被別的男的撞見自己和另一個男的孤男寡女在偏僻處私聊……
趙小侯爺別看是個混世小魔王，但和他聊天中發現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只是素日愛玩愛鬧慣了，別人沒有發現，或者他沒有讓別人發現的意思。
清歡見的人少，府裡那幾個姐妹不可能讓自己這麼自在的聊天。而那些兄弟就更不用說了，之餘自己舅家的人也就那傲兒和自己心意。但因著這些那些的原因，有些話也是不便說出口的。
兩人說得熱鬧，一時間並忘記了時間。
零露原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人，起初也是聽得趣味。只是漸漸地插不上話，猛然又想起來之前柳姨娘和蔓草千叮嚀萬囑咐過的事情。
零露輕輕用手蹭了蹭旁邊的姑娘。
清歡轉頭挑眉。
「姑娘。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表小姐應該著急了？」
如今出來已經是一段時間了。
清歡看了看日頭，也想起自己在這裡呆得久了，竟然沒有怎麼逛，只顧著和眼前這趙小侯爺說話聊天了。
不過倒是不可惜。
自己也不是個愛到處閒逛的人，不過是不耐煩前面的那些說話都轉了好幾個彎的人，才跑了出來。只是清歡也記得自己如今的年紀，若是出來久了還不回去，傲兒表姐定然會著急了。以她的性子說不定就會過來找自己了。
不好。清歡顧不上因自己猛然起身肩膀被撞了一下而感到驚訝的趙小侯爺，整了整衣擺問：「零露，怎麼樣？」
零露輕手拍了幾拍，待看不見有草屑後，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走吧。」
說完就往來時的地方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道：「我要先回去了，你也快走吧。我怕她們已經找了過來。」
自己無所謂。
最多只是被傲兒表姐一個人念幾句。
但是趙小侯爺若是被人發現了，清歡可以預見到時候的場景多麼有趣。
想到這，清歡輕呵出聲。
「……姑娘？」
零露有些不解。
清歡搖搖頭，加快腳步。
等快轉過彎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趙小侯爺果然已經不見了。
零露注意到清歡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趙小侯爺這人真是有些奇怪。」
「柳姨娘說得沒錯，你越發沒規矩了。趙小侯爺是誰都能編排的嗎？」清歡吩咐道：「以後莫要亂說話了，只我們幾個還好。若是別人聽了去，我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我總歸只剩下你們幾個人了。」
最後一句的話裡感情讓零露才委屈一會兒的小臉一下子就陰轉多雲，吐了吐舌頭，旋即認真嚴肅地說道：「姑娘，我明白的。」
不會給姑娘和少爺添亂的，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姑娘。零露嘴裡默默念著。
轉彎的時候，正和許久不見表妹回來而特地尋來的程傲兒撞到一起。
清歡的身板哪裡及得上程傲兒。
「小心。」
「唔。」
「姑娘。」
零露白著小臉，一陣後怕的拉住姑娘。
清歡站好，安撫地拍了拍她。
程傲兒一把抓住清歡的手：「你這死丫頭，跑到哪裡去了。有沒有撞著了？需不需要著太醫看看？」邊說邊拽著清歡四處打量起來。
「沒。沒事呢。表姐。」清歡被打量得實在不好意思。只是程傲兒抓得緊，這手是怎麼也收不回來。
「沒事.沒事。哈哈。」有人笑了出聲。
清歡噌地一下，小臉紅得不行。
「玉蘭。」宋墨蘭無奈地拉了拉身邊正笑得歡的人。
清歡抬眼望去，只見這人大約和自己差不多年歲，此人的五官同宋墨蘭有幾分相似。想來應該是親人。
果不其然，程傲兒在也聽到笑聲之後，又見清歡真是無礙，拉了清歡到自己身後，介紹道：「這是宋玉蘭，墨蘭的妹妹，年歲和你一樣，不過比你大一些。這就是我表妹了，清歡。」
清歡笑著行了半禮。
宋玉蘭捂著嘴，睜著眼睛奇怪地看著清歡。
清歡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程傲兒趕忙解救了自己家的表妹，拉著她又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你別多怪，那宋玉蘭是個不錯的。若是可以，倒是可以交友。」
清歡點點頭：「是，等一下我會盡量和她多說話。」
自己總是要出去，在京中不能一個閨中密友都沒有。之前見過的那幾個人大多是程傲兒表姐的碰，雖說相交也是可以的。只是找個年歲差不多的，等幾年後清歡也就能多了理由進出顏府。
見表妹這麼上道，程傲兒笑了笑，低聲說道：「她比她姐姐是好多了。相信一個人之後，就會相信她的一切。」
清歡眼珠子一轉，偷偷側了側頭餘光掃到背後的宋玉蘭正捂著嘴同宋墨蘭咬耳朵，只是那手指偏偏是指著清歡的方向。倒是不難猜出她話題裡的人物是誰，只是見那宋玉蘭眼裡只是好玩的意思，而宋墨蘭滿是無奈但還是陪著她說話。
清歡心裡立馬有了定論。
這次跟程傲兒出來的人中除了宋家姐妹也就沒有別人了。
清歡皺了皺眉。
一行人又走了一陣，很快就回到原先的那座亭子。
這樣看來，自己其實走得沒有多遠。
多虧零露反應快，提醒了自己，怕不是就真要被撞見了。
清歡進了亭子，目光開始移動起來。
只是並沒有看到四姑娘。
「別看了。」
後頭有人戳了戳清歡的後背：「你是不是找你的那個什麼姐姐啊。她在那邊呢？」
身後之人自是宋玉蘭，清歡抬眼望去可不就在另一邊稍遠處的假山附近看到幾個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著話，而自己那個四姐姐正淺笑溫柔地聽著她們說話，時不時地還出聲附和幾句的意思。
只是.那些人是誰？難道是四姐姐認識的？
「別想了，今天才認識的。」
清歡轉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宋玉蘭。
在她炸毛之前，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一直在觀察著的程傲兒聽到這翹了翹嘴角，決定不加入她們的對話，只拉著同樣一臉無奈地看著的宋墨蘭聊起女兒家的事情。
宋玉蘭臉帶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清歡當時在亭子裡並沒有看到宋玉蘭，想來她是後面出現的。而且那群人也是之前沒有看到的，也不知道和宋玉蘭是什麼關係。
「我四姐姐怎麼了？」清歡皺眉。
「我說啊，你這姐姐是真算計假溫柔。不過卻是個笨的。一眼就讓人看出來。」
清歡雖也認同她對四姐姐的評價，但並認為四姐姐的本性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可見眼前這少女雖然看著天真好玩，但卻懂得不少。也不知道她的母親宋夫人是怎麼教育出來的，若說之前是因為程傲兒的一番話，那麼現在是清歡自己有幾分想真心同她相交的意味。
「嘿嘿.」宋玉蘭笑瞇瞇地說道：「你那四姐姐也算是聰明啦，知道這裡她其實進不入圈子，大家都看清她了。很快就轉移目標了，看到沒那裡其中一個穿著紅色長裙，全身珠光寶氣，活像個移動靶子的人是個郡主身份。那人最愛奉承了，所謂物以類聚，你四姐姐雖然要辛苦，不過看她那樣子要加入並不難。」
「倒是你。奇了怪了。我以前可沒有聽說過你，好不容易來了，怎麼偏偏一個人走遠。瞧你也不是個笨的啊，難道這回是我看錯了。」宋玉蘭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玉蘭姐姐倒是沒有看錯啊。」清歡抿嘴笑了一笑：「我叫清歡，在顏府行七，還有一個弟弟。」
宋玉蘭微微一怔，很快也笑了笑。
「我叫宋玉蘭，家裡就兩個姐妹。」
話落後，兩人對視一眼又笑了笑。
「你這表妹倒是有趣？」宋墨蘭壓低聲音說道。
程傲兒挑了挑眉頭，一臉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表妹。」
宋墨蘭白了一眼。
幸而周圍的都是熟識的人，不然讓人看到宋墨蘭這白眼。
又說笑了一會兒。
就有管事媽媽的人過來通知大家請往宴席的地方。
在場的不少人聽了都是臉色一紅，隨即眼裡是一種莫名的光芒。
「嗨……等一下有得熱鬧了。孔雀開屏啊。」宋玉蘭嘖嘖笑道。
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真是和溫柔賢惠模樣的宋墨蘭反差甚大，不過清歡也很喜歡她的性格。
孔雀開屏，也不知道趙小侯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兩個人都把這院子裡站著想要展示才藝的小姐們比作孔雀，花枝招展的。
清歡跟著人群到的時候，對面也有不少人已經過來了。
看樣子正是所謂的精英才子。
而場上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不少夫人，清歡的舅媽程夫人正和一個人坐著說話，那人身後還跟著一少女。
清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