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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0、打探 文 / 香胡胡

    340、打探

    張嬤嬤歎口氣,皺緊了眉,只是,格格如果不好好攏著爺的心,便是爺現在只守著她,可指不定將來會被別的女人迷住了呢。最怕的是,如果爺對別的女人如王爺一樣用情至深,到時,格格又該如何自處?這個,卻要防範於未然的。

    格格現在這樣掌著一府的大權,又沒有妾侍爭寵,更無小姑挑刺兒,婆婆又是個和善不攬權的,擺明了不會再插手府裡的事務,格格現在這樣,是少有的大福氣,她得勸勸格格,千萬要惜福才是。

    四阿哥下朝後,被雅爾哈齊攔了下來:「來我府裡喝酒吧。」

    四阿哥看看神采飛揚的堂弟,哼了一聲,「什麼時候?」

    「今兒也成,明兒也成,或是再過幾日,都行。」雅爾哈齊看著四阿哥笑。

    四阿哥望著天,不看那個前幾日還虎著臉彷彿所有人都是他的欠債戶的男人,還是先前的那冷肅的模樣看著順眼呀,現在這張彷彿撿了個大元寶的臉,看著怎麼那麼讓人想揍一頓呢?

    「玉兒說什麼時候?」

    雅爾哈齊扯了扯嘴角:「你怎麼知道是玉兒的意思?」

    四阿哥都懶得理他,十年前,他就不大樂意玉兒把心力花在別的男人身上,哪怕這些男人是他的堂兄弟,現在他等了十年,估計只恨不能自己一個人佔著玉兒不放呢,哪還有時間邀他喝酒。

    看四阿哥不理他,雅爾哈齊摸了摸鼻子:「明兒吧,昨兒晚上她累著了,現在估摸著正補覺呢。」

    四阿哥掃了這個堂弟一眼,眼神不自覺便往下溜,雅爾哈齊一下便發現了,老臉少有的一紅:「昨兒她寫一個什麼計劃書,弄到三更才睡,早上又早早起來給我做飯……」

    四阿哥翹了翹唇角,轉身走了,留下雅爾哈齊在後面跳腳,這個四堂兄,怎麼學得促狹了?居然取笑他。

    當然,四阿哥是不會承認自己不莊重的,他什麼都沒說不是。

    便是某人認為他這個兄長不厚道,拿兄弟逗樂子,那也是某人自己做賊心虛,和他「冷面王」可一絲半毫的關係也沒有的。

    四阿哥心情頗好地回到府裡,下人卻通稟道年側福晉有請。

    四阿哥也未進書房,直接轉身往年氏所住院子走去。

    嬌美脫俗的年氏穿著素淡的羅裙斜倚在榻上,望之如湖畔之月,欲攀卻惜乎距之甚遠。

    聽著腳步聲,年氏側頭看來,見著四阿哥,淺淺一笑,撐起軟柔的身子,「爺回來了。」

    四阿哥走進房內:「你不用起身,讓丫頭們服侍便好。」

    年氏卻並不聽,走到四阿哥身旁,服侍著他換上家常的衣裳,一通忙乎後便不免有些微喘,看得四阿哥趕緊半抱著她坐回榻上,心疼道:「你這樣子事事勞心勞力,怎麼養得好身子。」

    年氏打眼角撩了四阿哥一眼:「爺的事兒妾不勞心勞力,卻為誰勞心勞力去?」

    四阿哥嘴上責備,心實喜之,聽著愛妾如此回話,更是喜上加喜,「你這身子,有些病弱,如今,玉兒醒了,不若請她為你看看?」

    年氏垂下眉眼:「怎好勞動伊拉哩姐姐,她也才剛病癒幾日功夫。」

    四阿哥張了張嘴,前兒在乾清宮見著玉兒,雖看著精神不錯,不過,到底睡了十年,誰知是否真的已經痊癒,那些太醫的話,卻不可盡信,現在就讓她勞神替年氏診治,確實不太好。雅爾哈齊和幾個堂侄兒若知道了自己存有這般非分之求,只怕要找自己麻煩。

    「既如此,再等等,只記得平日放寬心好好養著。」

    年氏抬眸笑道:「我的爺,我這還怎麼養才好呢。」

    四阿哥撫撫愛妾滑嫩的臉,「你這西子捧心的模樣,爺是喜愛的,只是,再如何,總不若你身子好起來爺更喜歡。你養好了身子,才好為爺生育子嗣。以前你年紀小,誕下的四丫頭體弱多病,早早夭了,爺就想著這幾年把你身子好好養養,養好了,再替爺生個健壯的兒子。

    玉兒以前就說過,女子年紀大一些生育子嗣成活更容易,果然,你看,弘歷和弘晝的生母,都是二十了方生下他們,他們的身子骨兒素來可不就是好的。只怪爺當時不夠謹慎周到,若不然,你也不致遭受喪女之痛了。」

    年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妾知道,爺也是心疼我們那苦命的女兒的。」

    四阿哥把年氏摟得更緊一些,舉目望著房頂,歎口氣:「沒事兒,太醫說了,你現在身子比前幾年好多了,想來,再懷上孩子,必是個身子好的。等玉兒養好了,我再跟她要些好東西,你吃了,就會更好了。」

    年氏伏在四阿哥懷裡,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打嫁給四阿哥,每年必會聽他提一兩回這個伊拉哩氏,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哄得自家這位素來冷酷又有些多疑的王爺這般相信她。

    「爺,我二哥打蜀地送東西來了。」

    四阿哥低頭看著懷裡愛妾愛靨如花的模樣:「又送什麼了?你收著便是,告訴爺做什麼?」

    年氏輕嗔道:「你這個甚是相得的二舅兄,送你的東西倒比送我這個親妹子的還多。」

    四阿哥聽了這話,心裡高興,一揚眉:「他又給爺送什麼了?亮工這樣子不好,在外做官,更應該多花心力管轄好一省之大事,督促屬下官吏的政事言行,怎麼倒抽那許多時間尋摸珍玩古藉?不好,太勞煩他了。」

    年氏佯怒道:「人家一片真心實意替你尋來好東西,你既不領情,且扔了吧。」

    四阿哥看著年氏嬌嗔薄怒的樣子,心裡泛上疼憐之意,哄道:「非是不領情,實是怕他把功夫都用差地方了。好了,好了,爺都收下,可好?」

    年氏轉嗔為喜:「這才是呢,那是我哥哥,送你東西,不都是該的,一家人,總說這樣的話,著實讓我傷心呢。」

    四阿哥心裡聽著這話,受用得很:「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送了,爺便收著吧。」

    二人坐在榻裡又黏乎了半天,下人來問是否現在便把午膳呈上來,年氏正要應答,四阿哥卻揮了揮手:「午膳我去福晉那裡用,今兒就不留了。」

    年氏的手緊了緊,打進府起,但凡四阿哥進了她的門兒,除非為著公事,還沒幾回這樣自己要走的。

    四阿哥看著年氏哀哀欲訴偏一言不發的模樣,歎口氣:「堂弟請我明日赴宴,你們福晉素與玉兒交好,她們也許多年沒見了,明兒自要與爺同去的,爺得去和她商量一下明兒送什麼禮才好。」

    年氏輕笑道:「平素,人情來往的事兒都是福晉打理,這許多年,經了多少事兒,從不曾有不妥當的,爺今兒怎麼卻不放心了?」

    四阿哥扶著額,目含笑意,歎道:「那丫頭,事兒多,送金銀她不喜歡,玉器綾羅,也未必看得上眼,我得去找找我的藏品,找幾件兒她會喜歡的,若不然,指不定就要扣爺的吃食。」

    年氏拿手絹子摀住嘴笑得花枝亂顫,在四阿哥懷裡揉得雲鬃都有些散亂了才止住笑意。

    咬著手絹子,年氏眸含水光,媚惑撩人,看著四阿哥輕嗔道:「我的爺,您堂堂親王,什麼好東西沒吃過,這會兒倒為點兒吃食這般勞碌。」

    四阿哥心情頗好,點頭道:「可不就是,真真是吃人嘴軟。」

    說著,輕輕扶著年氏坐好,站起身,看一眼年氏,轉身走了出去,「行了,爺走了,你也別送了,記得一會兒要好好吃飯。」

    年氏緊跟著走了幾步,見那人大步出了自己的院門,往正院轉去,再沒回過頭。

    年氏回身慢慢坐回榻上,此時,卻再無先前那般嬌慵模樣,她閉目沉思半晌,方喚進一個老嬤嬤來:「嬤嬤,忠勇郡王福晉的事兒,咱們打聽到的,顯然不全,爺這樣重視她,豈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堂弟媳?以前,我就常聽爺提起她,那時,只以為是因她救了廢太子又一直臥病在床才會引得爺年年感歎,現在看來,絕不僅止於此。一病十年,還能讓爺記著她,這女人,絕不簡單。嬤嬤,你讓二哥的人再好好查查她。」

    老嬤嬤悄沒聲兒地退了下去,年氏又想了片刻,方興致缺缺道:「午膳,呈上來吧。」

    下人很快端上許多碗盤,擺了滿滿一桌,看著碗裡的玉粒金蓴,年氏卻覺噎得慌,好容易吃下半碗,卻再也沒了胃口,一邊的丫頭勸道:「側福晉,您好歹再喝碗湯吧,這湯不膩的。」

    年氏歎口氣:「好吧。」

    喝完補湯,年氏皺著眉,「都撤了吧,看著就覺胃裡難受。」

    下人輕手快腳把東西都撤了,年氏剛吃完飯,不能立馬就睡,便與丫頭閒聊。

    「小紅,你是府裡的老人,忠勇郡王福晉你見過嗎?」

    丫頭小紅想了想,搖了搖頭:「奴才雖是府裡的家生子,可十年前卻還未曾在主子們身邊服侍,奴才只聽府裡的老人們說,王爺和忠勇郡王爺、十三爺關係素來很好,三位主母的關係便素來極和睦。郡王福晉病了這些年,王爺總不時把她所生育的幾位阿哥接來府裡住,福晉也一直像照顧世子一樣照顧著他們。」

    年氏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是呀,那幾位阿哥,都是金玉一般的人物,不只出身尊貴,也好氣度。」

    小紅笑道:「弘芝弘英兩位阿哥最淘氣了,領著府裡的幾位阿哥搗亂,把王爺的書房都弄亂了,王爺一生氣,便罰他們收拾書房抹灰掃地做粗活,後來再鬧,就讓他們把一個院子的粗活都做了,再後來弘普阿哥知道了,不知怎麼把他們收拾了一頓,弘芝弘英阿哥才安份了。」

    年氏側頭好奇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我怎麼不知道?」

    小紅不好意思道:「奴才也是聽府裡的老人們說的,那時,側福晉還未進府呢。」

    年氏點頭:「哦,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呀,沒想到,這都這麼久了,還這麼多人記得。」

    小紅想了想:「聽說,當年咱們世子和弘普阿哥還曾一起在鄔先生跟前進學呢。」

    年氏起身走進臥室:「我乏了,要歇一會兒。」

    小紅急忙跟進去服侍著年氏躺好,之後退了出去。

    年氏躺在床上,心裡無奈歎息,居然與世子這般親近嗎?又與福晉交好,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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