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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雕功 文 / 香胡胡

    眾人看他倆先是跟孩子似的比大小,後來又一個問別人要不要禮,一個毫不介意地直接就開口索要,都不由莞爾。倒是八阿哥用深沉的目光看了明顯變幼稚了的老十一眼,這伊拉哩氏對十弟怎麼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記得去年四哥慶生,老十也偏著她,他怎麼不知道老十什麼時候和伊拉哩氏關係這樣近了?

    十三阿哥在一邊看得嗤嗤的笑,當年,十哥為著那只雕沒少費心思,沒想到如今不打雕的主意了,倒跟玉兒要上禮了。

    「你那只雕呢?」

    玉兒衝著十三阿哥笑道:「誰知道它,到處飛唄,閒了就出來,想玩兒了就出去!也沒個准。」

    「聽說你拿它當信差使喚?」

    玉兒笑瞇了眼:「分明可能幹了,以前飛到兩江,來往時間還要六天,後來越飛越快,現在,來回一趟,只要四天了!」

    「比馬快多了!」

    玉兒笑著點頭:「它在天上飛,又不用繞路,自然比馬快的。」

    眾人一想,還真是,這在地上,又是爬山又是渡河,又是過城的,可不就沒那隻鳥在天上飛得輕省嘛!

    「可惜……」四阿哥忍不住遺憾搖頭。在場的阿哥都知道四哥為什麼可惜,如果能多些這樣的雕,那各地的奏折送起來就快捷了,處理起突發事件就有更寬裕的時間了,朝廷的反應也能更快。

    十阿哥好奇了:「你都讓它送信?你有那麼多的信嗎?」

    玉兒搖頭:「也不都是送信,有時送個點心什麼的!」

    所有的阿哥看著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都覺得牙癢,讓雕送點心?虧她想得出來,多好的信差呀,就送包點心?

    奢侈!太奢侈了!

    「你就用雕送包點心?」四阿哥咬牙。

    「那還送什麼?」玉兒很奇怪地看著四阿哥,四阿哥張了張嘴又合上。是呀,她一個小女人,不就是送送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嗎?還能指望她送什麼呢?

    連皇帝聽了都忍不住歎息,雕跟了她,埋沒了!

    「不知道那只雕會不會覺得委屈?」

    眾人看看低喃出聲的十二阿哥,又看看那猛搖頭的無良雕主人。()

    「不會,分明高興著呢。」每次送完東西,他都能撈著好處,他怎麼會覺得委屈。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眾人轉說他話,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太招人恨了……

    你在地上騎摩托車跋山涉水的送快遞,她在天上讓直升機送一包小點心,這擱現代,也招人恨……

    「上次孩子滿月你怎麼不請我?現在快百日了吧,百日宴該請爺了吧。」十阿哥看看在皇父懷裡到處看的小子,說起來有些不樂意。

    玉兒搖頭:「額莫克病了,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哪有心情辦酒宴呢,這次也不辦!」辦什麼宴呀,不過是吵鬧擾攘罷了。

    繼福晉要裝病,玉兒順勢取消宴席,她覺得滿好。

    幾個知道她的人都清楚她愛清淨,可再愛清淨,也不會連孩子的滿月百日也躲的,畢竟,於孩子而言,這都是人生大事,哪個做娘的,也不會偷這個懶的!

    幾個阿哥都有些同情地看著她,當事人卻完全一點兒不在乎。

    皇帝聽了玉兒的話,轉頭問莊親王:「宣太醫了嗎?」

    莊親王清咳一聲,「宣了,前兩個月本已好了一些,最近又病了!」

    「讓太醫好好治治吧,孩子的百日怎能不辦,畢竟是為孩子祈福長壽!」

    莊親王點點頭。

    玉兒卻在一邊兒搖頭:「皇上,沒事兒,莫太醫說,這倆孩子身子骨好,都是長壽相。額莫克身子不好,我們這些做小輩兒的怎能為了小兒大肆擺宴?讓額莫克撐著病體參加,我們這些小輩兒可無法安心呢。」

    皇帝看著神情真摯的伊拉哩家的小丫頭,點頭道:「不錯,有這個孝心是好的。」又回頭對莊親王道:「再多宣兩個太醫好好看看吧,早日治好了,讓她抱著孫子見見親戚。」

    玉兒有些遺憾地看著莊親王,真的,她其實很誠心地認為不辦百日也沒關係的。孩子現在還小,抱出去總會接觸這樣那樣的病菌,這倆龍鳳胎,一出去,指定招人,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又抱又摸又親的,她實在是覺得這宴不辦更好。雖然兩個孩子身體底子好,可她覺得為了個孩子不懂的宴席折騰來折騰去沒有必要。

    幾個阿哥轉頭看龍鳳胎,只有四阿哥有些懷疑地看了看狀似因為勞動婆婆臉上神情有些異樣的玉兒,心想:她不會是想偷懶吧?

    皇帝本就是來看龍鳳胎的,如今看也看了,抱也抱了,連幾個兒子都上了手了,皇帝便起身回宮,卻又想起一事,「小丫頭,你為朕備的壽禮和皇太后的壽禮裡都有衣物鞋襪,那鞋裡墊的墊子很好,朕讓內務府採辦處多採買一些,可那些沒用的奴才,居然都說沒見過那種材質的布帛,和朕說說,你都是從哪兒尋摸著的?」

    玉兒傻笑道:「皇上,那種,外面沒有賣的。」

    皇帝停住步子,「沒賣的?」

    玉兒把手裡的兒子遞到最近的四阿哥手上,從袖裡抽出一根兒紫色的帶子,「皇上,您看,是這種吧?」

    皇帝接過去,深紫色的一米多長的帶子,只有嬰兒小指頭那樣寬,柔軟、光滑、帶著一絲清香,用手扯扯,還有非常好的彈性。

    「沒錯,朕說的就是這個,朕最初墊著也沒在意,可後來才發現,這種材質做的墊子透氣、保暖都好,四季皆宜,就想著多採買一些以供內用。」

    玉兒有些心虛地傻笑道:「皇上,這個,其實……其實是那隻大雕帶回來的。」

    皇帝驚訝地看看笑得傻乎乎的小丫頭一眼,「不是買的?」

    玉兒搖頭:「不是!」

    又想了想,「其實,這個四爺應該還能記得一點兒,當年出塞遇到黑白雕時,分明吃白色的小米粒,分給我,我就吃了,還分了幾粒給四爺;這紫色的帶子其實就是長那種米粒的莖,因為再好的染坊也染不出這樣好看的顏色,我就用它做了些飾物或者加到絡子什麼的裡面,就發現,能避小蟲子,後來又發現做鞋墊踩著舒適,比現有的所有織物都好,就做了一些。因為是好東西,就給皇上與太后敬了一些。只是,因為是小東西,也沒好特意說。」

    皇帝喜歡什麼?

    皇帝就喜歡這樣一心為主的。

    而且,這用了心,還並不表功。

    小丫頭用著好東西還不忘了他與太后,這孩子,純直……好!

    皇帝笑得如三月的煦暖春風,「好孩子!可知道那雕從什麼地方尋到的?」

    玉兒搖頭,「它成天沒事兒到處飛!」

    皇帝點點頭,「既然市面上確實沒有,那也就罷了。」揮揮手,「你且帶著孩子回去吧,這都到大門口了。」

    鐵帽子王對於皇帝來府,是可以不接不送的,所以,此時送皇帝出門的,只有玉兒領著幾個貼身侍候的。

    玉兒從四阿哥的懷裡接過兒子,四阿哥暗噓了口氣,這小小的一點兒,抱著比當年的小丫頭還累,那身子軟得,力大點兒都怕傷著他。

    皇帝出了莊親王府,問一邊的四阿哥,「那雕還知道與人分吃的?」

    想起當年那一幕,四阿哥頭上的筋就直跳,「皇阿瑪,那丫頭可恨!她先分給我、雅爾哈齊、叔瑫每人三粒,說好吃,兒子就吃了,別說,那一粒能頂兩粒的米粒還真香,等兒子們吃完了,她才告訴我們說這是雕吃的!」

    周圍幾個阿哥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兒子當時就有些惱,這雕吃的,她怎麼還讓我們吃呢!皇阿瑪,您知道那丫頭怎麼說嗎?」

    四阿哥咬咬牙,「她說咱可沒人家雕吃得好,人家從來只吃新鮮的,過了夜的東西都瞧不上,合著,兒子一個皇子阿哥,還比不上一隻雕日子過得殷實呢!」

    皇帝邊走邊聽邊笑,「這聽著就是那小丫頭說的話。不過,是出塞後那雕找到的,那麼,應該是長在塞外?老四,你說那是米粒?米粒生吃著能香?」

    四阿哥皺皺眉:「因為看著像大米,只是比大米粒大一些,所以,兒子也跟著叫它米粒,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人發現這種作物,故而也無從得知有沒有別的名字。」停了停,「吃著不像米,味道有點兒像……」

    四阿哥想了想,「……有稻米的清香,比兒子以前吃過的所有米都香,咬著卻有點兒像水果,軟、嫩、香、滑,帶著微甜……」

    一邊的十阿哥吸吸口水:「四哥,你吃了多少?」

    四阿哥看看老十那沒出息的垂涎樣兒,「先吃了三粒,後來,把她剩下的三四粒都吃了。總共還不到八粒,少!」

    十阿哥聽著四哥這樣說,有些不樂意:「四哥,你好歹還吃了,我們可誰也沒嘗著味兒!」

    另幾人都暗暗點頭,可不是,就老四吃著了,連皇阿瑪也沒撈著一粒。

    皇帝很淡然,如果那小丫頭有,肯定會敬上來,他一點兒也不急,就像今兒說的做墊子的莖幹一樣,小丫頭知道自己喜歡後,肯定會讓那雕到處找。如果找著種子種植一些最好,米粒較一般的都大,產量自然就高,這樣的話,百姓豈非又多了一種可供食用的作物!而且這種米粒還可生吃,莖幹可做織物,很有用!

    皇帝看看手上忘了還給伊拉哩小丫頭的帶子,別說,這放在陽光下一看,仿似有淡淡的光暈在帶子上流轉,讓這深紫帶上了一絲惑人心神的美態來,確實是任何織染工無法染出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可敬可畏!

    皇帝有些懷疑,如果在人跡能至之處有生長,肯定早就被人發現了,那麼,應該是人跡無法到達的地方才有吧!生長條件估計很苛刻,要推廣,可能不容易……

    何止不容易,那根本是不可能!

    靈稻只能在靈土上生長,別的任何一種土壤都無法滿足它們的要求。靈土能吸納或者說產生微小的靈氣與靈汁以供靈稻的生長需要,別的土壤,當然不行!

    玉兒翻遍了空間裡的書籍也沒找著種植靈稻的方法,故而,現在空間裡的一切,仍然是不可再生資源!

    晚上,雅爾哈齊回來時帶回一個消息,繼福晉的大哥魯伯黑因為人傲慢,又受近族瓜爾察牽連被革職了!

    玉兒抬頭看雅爾哈齊,雅爾哈齊得意地坐在那兒衝著玉兒笑,玉兒一下明白了,「你們幹的?」

    雅爾哈齊被媳婦兒如花一樣的笑靨剎得什麼也顧不上了,撲過去就狠親了一通,唉呀,他在外面勞心勞力,也該有點兒獎勵不是。

    玉兒推開身上的大黑熊,嗔道,「走開,壓得人喘氣都喘不過來了。」又把白日皇帝來了的事兒說了一遍。

    雅爾哈齊聽完了,點點頭,又想起一事,「阿克敦被人打了!」

    玉兒一下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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