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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 身陷囹圄(1) 文 / 檀香墨楓

    顏熙手上腳上皆上了鐐銬,馬公子暗中囑咐給她上了重刑犯才會用的最大一號。()可是顏熙依然健步如飛,絲毫不見狼狽之相。

    杭州府衙大牢,陰森可怖,血腥駭人。

    顏熙走進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狀若骷髏眼神兇惡的老頭,衝她陰森森地咧開嘴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

    顏熙瞧了瞧他身上的官服,認得他是杭州府的司獄官。身後押送顏熙的兵衛沖那司獄官擠眉弄眼地說道:「劉司獄,這位是馬公子特別交代的席解元,要好好照顧!」

    劉司獄心領神會地一笑道:「叫馬公子放心,老劉一定不負囑托!」

    押送的兵衛走了。顏熙淡淡地掃過四周,只見這裡佈滿了各色刑具。對面牆上還用鐵鏈吊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他們都垂著手昏迷不醒,身上佈滿可怕的血痂。黑暗的大牢裡,閃動著烙鐵等刑具的火光,竟如修羅地獄一般駭人。

    「嘿嘿」,劉司獄目放精光地打量著顏熙,垂涎三尺地說道,「好久沒見這麼面皮白嫩的了,要是剝皮下來一定值得收藏!」

    顏熙挑了挑眉,淡淡道:「姚大人已經許了我明日公開審案,劉司獄還是不要把事情做絕了才好。」

    劉司獄兇惡地皺起面部肌肉,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公開審案就能救你了麼?馬公子交代過了,只要你招供了罪行,任憑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乖乖去邊塞充軍!你若是不肯招供罪行,嘿嘿」,他扭曲了面部肌肉,陰森地笑著,隨手拿起了身邊一塊紅彤彤的烙鐵,「這可是桃花兒圖案的,保管映得你人面桃花!」

    火紅的烙鐵散發著炙人的熱氣,在這陰森的大牢中詭異地可怖。顏熙卻看都沒看,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在下堂堂七尺男兒,對花花草草的沒什麼興趣。這些大刑是給嘴硬的人準備的,我骨頭軟,嘴也軟。您說什麼我招什麼。只是,您到底想讓在下招供什麼?」

    這個回答讓劉司獄始料未及,他做司獄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答應的這麼爽快的。他一時愣在那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顏熙淡淡一笑道:「我最是識時務的人,你說吧,是誰替我代考的?你說我就認。」

    劉司獄一下子被她的邏輯打懵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犯人應該誓死不從,受點刑再屈打成招啊。哪有這樣別人說什麼他就就認什麼的?自己最愛聽烙鐵烙在皮膚上「刺拉拉」的聲音了,犯人哭天搶地的聲音也很動聽。可眼前這位,怎麼能這樣呢!

    劉司獄變態的折磨人的**沒有得到滿足。他竟意外地有些惱火,氣急敗壞地說道:「老子怎麼知道是誰替你代考的!是你招供,不是我招供!」

    顏熙的眼神似是不經意地掃過了大牢的入口,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歎了口氣道:「那我沒辦法,只好招了。這個案子,錯綜複雜。概括起來說,就是一個叫楊元的舉子替我代考,而楊元自己,則是京城皇商風子蕭花錢買了人替他代考的,至於買的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把風子蕭抓進來審問看看。」

    劉司獄真的懵了,劇本真的不是這樣寫的啊!馬公子說,這個犯人是餘杭的陸麟替他代考的!皓明所有人都知道,風子蕭是舉國聞名的富豪,這小子簡直信口雌黃。

    「你胡說!」劉司獄怒道,「攀誣他人,其心可誅!快說實話,到底是不是餘杭的陸麟替你代考的。再不說我就要上刑了!」

    顏熙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胡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胡說?按照皓明律法,你應該將風子蕭和楊元提來審問才對!」

    「不用了!」風子蕭冷著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唯唯諾諾的馬知府和馬公子。

    劉司獄一見馬知府,立馬參拜。馬知府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劉司獄走到門口,好奇地回頭瞧了瞧為首的冷面男子,可立馬就縮回了腦袋。此人從未在杭州城見過,但氣場驚人的冷冽。

    風子蕭淡淡道:「你很不錯,猜得很準。」

    顏熙笑了笑道:「不是猜,而是推斷。」

    風子蕭饒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道:「願聞其詳!」

    顏熙說道:「此事我的第一反應是馬公子所為,原因大家也都知道。可很快我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風兄,您的手下楊元做事太露痕跡了,他的諸多反常讓我意識到此事一定另有主謀。」

    風子蕭不露表情地說道:「即便如此,你又為何猜測是我?」

    顏熙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我初來杭州,才認得幾個人?風兄,我知道你有話想說,煩請無關人士迴避。」說罷,挑釁般的朝馬公子挑了挑眉。

    「你!」馬公子氣急,卻被馬知府拉住了。馬知府打量了一下顏熙,想起風子蕭方才囑咐自己的事,深知此人不是和自己在同一水平的,便連忙帶著兒子走出了大牢。

    風子蕭冷冷道:「他們走了,你想鬧什麼花樣?」

    顏熙隨手拿起案桌上的毛筆,在供詞的白紙上刷刷寫下兩個大字:「皇弟」,她朝風子蕭笑了笑,隨即就將紙扔進了炭盆,頃刻間化為灰燼。

    風子蕭的眼神閃了閃,一揮衣袖背過身冷冷道:「信口雌黃!」

    顏熙謙恭有禮地衝著風子蕭背影說道:「風兄若認為席某是信口雌黃,那席某立即招供了陸麟代考之事,即日啟程充軍去邊關便是。席某的武功,風兄也是知道的,要想在途中逃走,逃個100次都沒問題。只是,這當朝皇弟的下落,可就再難尋覓了。」

    「你知道?」風子蕭回過身來,微瞇起眼盯住了顏熙。

    顏熙溫和一笑道:「席某不知,但席某曾與你們要找的人,也算是有點瓜葛。」她心中並不確定皇弟是陸麟還是喬隱,所以只好打著馬虎眼,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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