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霸女硬上弓:多情寵妃

《》章 節目錄 157.第157章 文 / 大弦月

    第157節第157章

    一年後。

    揚州一家茶館裡,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這裡每天都會有一個說書者,在這裡演繹著上到朝廷,下到yin世的奇文怪事、傳說杜撰。

    嗑瓜子的大爺,喝茶的書生,吃著蜜餞在小包間裡偷樂的小姐們……這裡什麼人都有。場面亂是亂了點,卻滿室沖人鼻翼的熱鬧和開心。

    又有幾個人擠了進來,已經沒有了空位,只好讓小二在角落又添了幾張條凳,簡陋地坐下,好奇地環顧四周。

    這幾個人一看,便是這裡的生人,穿著拘束而講究,雖然都是平民衣裳,卻穿得一絲不苟,不著灰塵。

    看客們都樂滋滋地悄聲議論著,畢竟說書的瞎子還沒有上場。

    「昨兒個的章回你聽了沒?我昨天怎麼沒有看見你啊?」

    「唉,甭提了,煩死我了。昨天老家的三舅爺來了,沒法,只得作陪,可不就落下了這章回嗎?真是心焦意亂啊,晚上睡覺我還惦記昨天那章回呢,你倒是給我說說,昨天是什麼內容啊?」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昨天那真是太精彩了,讓你錯過了。」這人賣著關子,搖著腦袋,一邊把瓜子皮嗑在地上。

    另一人急切地扒著他衣服,雙眼冒光,「哎呀,哥哥,你就趕緊說吧,我心裡可是難受著呢,不過,這《彌香傳》哪一章回不精彩啊?」

    這人得意地笑笑,正要說話,只聽台上一個嘩啦啦有了動靜,頓時,嘈雜的茶館一下子便靜了下來,只聽得一個老者清嗓子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

    「各位客官,今天冬瞎子要與各位一起分離的這一章回,可以說是,鐵馬聲喧風力緊,雲窗夢破鴛鴦冷。搠上一回,說到這彌香姑娘,巧破機關,悄悄調集了禁軍,不知不覺間就遞換了祁皇所設的包圍,真可為是女中諸葛,鳳鳴九天啊。……」

    台上坐著一個身穿乾淨布衣的老頭,一雙緊閉的皺吧眼睛,滿臉的褶子,一張桌子,一把折扇,一塊驚堂木,另外準備了一杯蓄滿香茶的大號泥砂壺。

    台上的冬瞎子說得吐沫橫飛,手舞足蹈,抑揚頓挫,峰迴路轉。

    下面聽書的人們,都屏息凝視,聚精會神,或瞠目,或咂嘴,或搖頭,或歎息,跟著說書的劇情而大發感慨。

    角落裡的幾個人中,最是清雅的那一位,卻聽得癡了,聽得雙目流螢,水霧層層。一個大男人,就那樣緊緊握著拳頭,咬著嘴唇,神情大慟而緊張。黑曈仁顫抖著,劍眉微蹙。

    光!一聲,台上摔了一下驚堂木,轉動著腦袋,拉長了腔調說,「只道是,蒼茫大地無顏色,玉女飛去莫蹤影啊……」

    「唉……」台下人都紛紛搖頭歎息,無限的遺憾。有的女人,甚至紅了眼眶。

    冬瞎子接著說,「且說這玲瓏剔透之女,到底是逝去了呢,還是隱沒於江湖呢,世人傳說繪紜,概無定論。等到識途的馬車帶著三皇子回到狩獵場時,眾人只看到昏迷的趕車人和昏睡的三皇子。再去尋找,只見兩座墳塋,別無一人啊。這期間,先皇已去,新皇登基。先皇的孝期一過,眾大臣紛紛奏請聖上,納妃,立後。可歎新皇念舊人,佳期失去無動容啊,至今,後宮空虛,後位空置,實乃百年來的一大奇景。」

    一個聽書人憋不住,揚聲打破了說書人一人說話的場景,問道:「那彌香姑娘,到底是死了呢,還是循跡江湖了呢?」

    他一人打破了寂靜,便引來眾多人質疑,「是啊,彌香後來怎麼樣了呢?」

    「想聽彌香後來的事情!」

    光!冬瞎子又猛一敲驚堂木,震得屋裡又靜下來,「若要知彌香後續如何,且聽明日此地再講!」

    「哎呀……」今天的書,說到這裡就完了,使得所有聽書人都患得患失,遺憾不已。

    人們頓時亂了起來,有高聲談論剛才說書心得的,有約場出去玩樂的,還有起身走掉的。

    角落裡的那幾個人都紛紛起身,只有中間坐的那位公子不動彈,兀自回味著說書的內容。

    一個漢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主子,咱要不要撤?」

    那主子一愣,眨巴下眼睛,又無限失落地看了看冬瞎子剛才待過的舞台,搖搖頭,歎息一聲,才不捨地起了身,馬上有人在他身後給他收拾袍子的後擺,極為恭敬。

    揚州是個十分熱鬧而繁華的地方,全國各地的人都匯聚在這裡經商,連外藩異族人也時有不斷,所以這裡的百姓都非常漠然,你就是穿著蠻夷的奇裝異服來了這裡,估計也不會百姓駐足圍觀。揚州的百姓會享受,喜歡泡堂子,喜歡下茶館,喜歡閒暇而輕鬆的生活,於是,在揚州,你經常看到閒得無聊,提著鳥籠子遛街的人,還有聚在門廳下摸骨打牌的人。澡堂、茶館、青樓最是量多而生意臨門。那hongfen一條街,一家挨著一家的青樓,有高檔次的藝妓,也有最便宜的姐兒。每一家都是顧客營營,生意興隆。揚州的青樓高檔而林立,揚州的姐兒們貌美而甜膩,有江南水鄉的溫婉,還有瘦西湖一樣的雅致,也有如水的眸子、楊柳的腰肢。有才情、有才華的女子,都聚在了揚州城裡的各院各樓各軒,連京城都趕不上這裡的香脂四溢、hongfen旖旎。全國各地的達官貴人、富賈闊少,都覓香而來,流連忘返,更有多情的文人sao客,給揚州的百花爭yan而精妙的詩句。

    從茶館裡出來,一行五人便隨意逛蕩在揚州的小街上。

    賣東西的攤鋪一家挨著一家,美食飄香,吆喝聲此起彼伏。

    熱鬧。

    卻更顯得心底深處的空寂。

    四個漢子護在那個威武的公子周圍,警戒地觀察著四財的情況,看他們那副肌肉緊繃的樣子,跟當地人的慵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子,咱們回客棧還是……」去聞名於世的揚州hongfen一條街逛逛?這話,他可不敢說。於是,下半句囫圇在嗓子裡,低垂著眉眼不敢看那主子。

    首先是皺眉,顯得他臉部線條更加剛毅,「不回客棧。」簡明的去向,不再多說。

    「是。」主子不說去哪裡,四個下人當然也不敢多問,就那樣跟著高大的年輕人身後,搖晃在街上。

    突然,一個**歲的小鬼,從他們五人中間快速地鑽了過去,跑得飛快,撞得公子一個踉蹌,卻連對不起也不說,撒丫子接著往前奔。

    一個下人罵道,「媽的!這小子中了瘋魔了?趕著雲投胎啊,跑得比兔子他爹還快……」

    渾身貴氣的公子也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可是笑意還沒有綻開,便猛一凝眉,低沉地說,「不好!我的錢袋子沒有了!」

    摸摸前襟裡面墜著的金線流蘇的絲綢袋子,已經沒有了。

    他一說,其他四人都氣憤而驚詫。奶奶的,連他們主子的錢袋也敢偷?

    「我去追!一室把您的東西找回來!」一個漢子說著話,已經飛也般跑了出去。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還真沒有想到,他動作會如此麻利。

    威信的男人眉頭皺著,卻又不是那麼在意,只不過,他一起都在游思,定不下心神。走著路,彷彿又在想著什麼,眼睛看著滿目的繁華,卻又好像身不在此地。

    追小賊的漢子去了半晌,垂頭喪氣地回了來,一臉汗水,不敢直視公子,「主子……讓那個小子……跑丟了。」

    「你怎麼搞得嘛,連個小屁孩也抓不到,虧你還是……」一個下人禁不住罵起他來,後面卻猛然住口,堀他是什麼,就不再多說了。

    騰!沒有追到小賊,臉更紅了。

    那主子背手,輕聲說,「罷了,人生地不熟,被小混混偷了東西去,很正常。往後咱們都多注意吧。」

    那漢子無比感激地掃了主子一眼。

    幾個人繼續沒有目的地在城裡瞎逛。

    走到一個曲裡拐彎的小巷口,一個狡詐的聲音響起,「嘿嘿,小東西!今天得了多少?你敢在我的地盤偷東西了?膽子不小哇。」

    那聲音,幾分痞子氣,幾分江湖氣,還有幾分小得意。

    嘎吱!走到那裡的公子猛然停步,心跳加快地鷹目掃向巷子裡面的身影。

    彭!後面跟隨的下人一個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後。

    忙不迭地道歉,「小人該死,請主子罪……」

    威猛的男人只是簡明地舉起一隻手,制止了漢子的致歉。所有下人都詫異地看看主子目不轉睛的激動眸子,再一起轉頭看向巷子裡面。

    一個瘦小的身影,穿著清水青布長衣,腰帶隨便的紮著,顯出他不堪一握的纖腰。頭上帶著一頂瓜布帽,頭髮打個纓絡,直直向下。

    看穿著,分明是個男人。

    細看之下,立在巷口的公子有一瞬的失望。他是男人裝扮啊……

    「我、我沒有偷東西!」小鬼把手放在身後。

    「哼!」脆生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沒偷?你沒偷你跑得這麼快幹什麼?你身後藏得又是什麼?瞧你穿得,補丁落補丁的,難不成你的丐幫的啊?你哪個後爹這麼有錢,給了你這樣一個寶貴的香囊?」

    瘦小的身影不僅粗俗地說著,一條腿還極為不雅地顛當著,單手恰腰。

    「主子!那個小子不就是剛才偷您錢袋的嗎?」一個漢子湊在男人耳邊耳語。

    男人雙是一揮手,意思是不讓他言語,繼續眼睛不眨地看著巷子裡的兩個人。

    他看著著他的清瘦身影,看得有些發癡。

    他的聲音,以及話裡的痞氣和機靈,都讓他心臟亂了頻率。是她嗎?是她嗎?!

    被問得啞口無言的小要飯的,張口結舌,一時間急得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嘀咕道:「我『我娘生病了……沒有錢……求求你……」

    他還沒有說完,堵著人的這位便突然捂著臉號啕大哭,「哎呀,我親愛的、可憐的爹爹啊,你死得好慘啊,你就這樣一甩手走了,拋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啊……」聲淚俱下時,卻猛然來了個急剎車,瞪大眼睛,唬著小男孩,「媽媽的,你騙誰呢!你要出來行騙,在家裡閉門修煉兩百年再出來混吧!敢在我面前裝蒜,你以為你是在象啊,鼻子裡插兩根蔥就能糊弄人嗎?我呸!告訴你小子,我盯了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小子敢在我起承轉合上搗亂,你是不是不想在揚州混了?你也不打聽打聽,你腳下踩的這塊地方,姓什麼!」

    他說話又快又急,彷彿珠玉滿盤,字字入耳,那樣靈動,那樣清脆。

    「大爺、大爺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在您的地盤上偷了!」小男孩被他嚇得屁滾尿流,馬上跪下吱頭求饒。

    「哈哈,算你識相。把你偷得錢袋子拿來我瞅瞅。」

    「給您,就這些,我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呢。」那小子把身後的錢袋遞給面前的年輕人。

    瘦傢伙毫不客氣地接過做工精細的香囊,在手裡上下掂了掂,又朝小男孩伸出一隻手,「還有呢,不要妄想藏匿,都給我拿來。」

    小男孩瞠目,囁嚅道,「真的、真的沒有了……」

    眼一瞪,「放屁!你懂不懂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我還沒有問你呢,你自己就慌著解釋你沒拿裡面的錢,那就說明你肯定已經拿過了!按照這個理論說來,你即便沒有拿,也要給我變出來,否則,哼哼,怎麼處置你,你就自己想去吧。」

    不遠處用心聽著的高大公子情不自禁想要笑出來,卻頓時訝然。天哪,他有多久沒有這樣輕鬆愜意過了?心裡對於裡面那個痞痞的身影,竟然生出幾分熟悉的感動。

    一股暖流流在本應堅硬的心底流淌……

    小男孩揉揉鼻子,不情願地在懷裡又拿出一把金幣,遞給了刁蠻的年青人,嘟嚕,「真是倒霉啊,竟然遇到你這樣賊精的人……」

    一把抓過男孩手裡的金幣,嘿嘿一笑,「以後不許再在我地盤上偷東西了,知道不?見面分一半,我為人素來講義氣,今天既然你辛苦一場,那就分給你一點。拿著,去買點好吃的吧。」小男孩瞠目結舌。瞪大烏黑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手裡的一堆金幣。給他的,大概有一多半呢。

    小男孩馬上鞠躬,「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呵呵,玩去吧。」大方地對著小男孩一揮手,那小子便樂滋滋地揣了金幣向巷子深處跑掉了。

    「今天心情真不錯啊,重金得來全不費工夫。呵呵……」年輕人把錢袋裝進自己懷裡,剛想走,不料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響在耳畔,「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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