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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喬裝 文 / Em和弦

    玄子恆在無極門停留了十餘日,直到江聽雨的混元丹田不再排斥火靈兒的存在,他才放心的離去,臨行前交待江聽雨要保守混元火靈的秘密,他可不想再把這件事情擴散。

    冬天,雖然沒有春天迷人的鳥語花香,沒有夏天壯觀的閃電雷鳴,沒有秋天誘人的豐碩果實,但它也有獻給大自然的含蓄的美。玄子恆喬裝成一個獵人的模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接連一個多月的奔襲,讓他看上去更顯風塵僕僕。

    深冬的北唐王朝都城,被冰雪掩蓋了它的猙獰,玄子恆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北唐王朝都城,腦子裡迴盪著當年第一次進入這裡時的情景。

    暢玄境的身法已至靈逸之境,正常只需要兩天的時間,玄子恆便可以趕到通玄觀。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玄子恆佯裝著凍僵的模樣,趴在了去往通玄觀的必經之路上,直到一個鏢局的車隊路過,他才有氣無力的發出了顫巍巍的呻吟之聲。

    「停……」

    雪路難走,鏢局的車隊行進緩慢,此時前方領路之人看到了趴在雪地中的玄子恆,微皺著眉頭之際,命令車隊停止前進。

    「小布,去看看怎麼回事!」

    吩咐著一名手下去查看,那個領路的人不經意間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此處離北唐王朝都城並不遠,步行也就是一天的腳程,相比於深山老林不同,這地方趴著一個獵人,非常的讓人懷疑。

    「孟頭,這小子身上有瘀傷,看樣子還傷的不清呢。」

    「哦?竟然受傷了!」

    說著話,孟全跳下馬行至玄子恆的身前,一把抓起了玄子恆的手腕,竟然把起了脈。

    沉默了許久,孟全才放開了玄子恆的手腕,思量再三後歎聲道:「罷了,此人傷重,沒有個把月恢復不過來,這冰天雪地的將他扔在這裡只能等死,咱們就帶上他吧!」

    「孟頭,這不行吧,這可是壞了規矩啊!」

    「救人要緊,管不了那麼多了,況且他身受重傷,並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麼威脅,等在路上遇到客棧,將他安頓了便是。」

    那個叫小布的手下,聞言不滿的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的將玄子恆扛到了鏢車之上,那樣子就像是在丟垃圾。

    北唐王朝接壤神風王朝,龍威鏢局此番要前往神風王朝都城,途中正好經過通玄觀,此時蜷縮在鏢車角落裡兩天的玄子恆,確定了這個訊息之後,眼神不經意間的閃爍了一下。

    孟全偶爾會留意一下玄子恆,此時正好看見玄子恆睜開雙眼,身形矯健的跳下馬來,孟全有些意外的開口道:「竟然醒了,你這身體還真是強壯,尋常人受此重傷,怕是要躺上十天半月。」

    玄子恆聞言面露苦笑,聲音有些激動道:「多謝恩人搭救,玄某感激不盡。」

    鏢局的車隊依舊在行進,孟全牽著馬衝著玄子恆微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我行走江湖多年,早年間曾得到過一位獵戶的幫助,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玄老弟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孟全說話看似雲淡風輕,可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疑惑眼神,卻逃不過玄子恆的眼睛,一時間玄子恆佯裝著傷痛,清咳了兩聲道:「玄某意外蒙難,這一次販皮子賣的錢,都被幾個匪徒給搶了去,如今身無分文,難以報答恩人救命之恩了。」

    孟全聞言面色一緩,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道:「兄弟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行走江湖誰都有落難的時候,沒準哪天我還要上門求助玄老弟呢。」

    「恩人說笑了,龍威鏢局威名遠揚,王朝境內誰人不知,玄某久居通玄觀附近,可是見識過龍威鏢局的氣派。」

    聽到玄子恆居住在通玄觀附近,孟全有些意外的問道:「通玄觀?那裡這幾年可不平靜,玄老弟怎麼還在那附近居住。」

    但聞此言,玄子恆心中狂跳,強裝著鎮定道:「通玄觀動盪,礙不著我們凡人什麼事,反倒是這些年附近的人少了,野獸倒多了起來。」

    孟全點了點頭,一臉認同道:「是啊!通玄觀四年前一夜之間覆滅,震撼了整個北唐王朝。誰能想到那不起眼的小道觀中還隱藏著暢玄境的高人,時至今日那裡的煞氣都沒能消散,倒不失為一個野獸繁衍和打獵的好地方。」

    孟全的一席話,掀起了玄子恆心中滔天的巨浪,此時快要喪失理智的他,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看的眼前站著的孟全一愣。

    「玄老弟,你這是怎麼了?」

    「瘀傷刺痛,待玄某休息片刻。」

    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玄子恆此時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之前那看似閒聊的交談,得到的訊息是玄子恆最不想聽到的。通玄觀一夜之間覆滅,這樣的大事孟全豈會隨口胡說,受到那裡殘存煞氣的影響,連鏢局都要繞道走,可以想像當年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激戰和屠殺。

    「道宗該死,你們全該死……」

    玄子恆心中嘶吼,無盡的怨氣蕩然出體,剎那間讓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伴隨著凜冽的寒風,仍然吹不滅玄子恆心中的怒火。

    悲傷憤怒至極致,一種無盡的悲憫情緒充斥玄子恆的心中。心境之中,一顆枝葉茂盛的參天大樹,被利刃削砍的滿目瘡痍,那散落一地的枝枝蔓蔓,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玄子恆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光禿禿的樹幹,遍體鱗傷的他孤零零的站在寒風之中,雖挺拔卻不忍直視,想要彎腰拾起那些枝蔓卻沒有一絲的能力。

    一瞬間玄子恆陷入了冥想的狀態之中,那種無限悲憫的情緒,影響著玄子恆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幽幽鐘聲依稀的迴盪在耳邊,平舉雙臂的玄子恆,雙手各提一桶滿滿的清水,飛馳在通玄觀的階梯之上,就好似一隻雄鷹,緊貼著峭壁掠過。

    猛抬頭看見張善德滿面笑容的站在前方,玄子恆剎那間淚流滿面,想要擁抱這永恆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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