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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一百章 美人醉臥 文 / 鍾源

    郭子豪追到顏若玉身後,見她走路搖搖晃晃,急忙去扶她。

    忽然,顏若玉腳步一滑,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摔了滾下去。郭子豪大驚,快步下樓抱住她:「怎麼樣,傷到沒有?」

    幸好樓梯和過道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顏若玉沒有摔傷,只是扭了一下腳腕,有些酸楚。她抿嘴不吭聲,神情迷茫,恍恍惚惚的。

    郭子豪見狀被嚇到,抱著她的肩膀,又連聲追問了幾句。

    忽然間,顏若玉淚水奔湧出來唰唰直流,嚶嚀一聲哭泣起來。郭子豪倍感心疼,趕緊好言哄她。顏若玉撲在他懷裡越哭越傷心,哽噎說:「疼……我好疼。」

    郭子豪以為她摔到腿,拉起她的裙子查看,見肌膚光滑,也沒有外傷,就問:「哪裡疼,別哭了。我抱你起來,叫醫生來看。」

    顏若玉抽抽搭搭,止住哭泣,咬著嘴唇搖頭,抬手指著胸口:「這裡,這裡好疼。」郭子豪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親眼見到寇翰文的醜態,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轟然坍塌,胸口憋悶難受之極。便哄她說:「沒事的,過會就好。」他要將顏若玉抱起來,但顏若玉搖搖頭,扶著他,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俏臉帶淚,傷心欲絕,看得郭子豪陣陣憐惜。

    顏若玉失神走了兩步,喃喃說:「我去洗手間。」郭子豪趕緊說:「我扶你去。」下樓來到客廳的洗手間,顏若玉扶著牆自個走進去,淚水止不住流出來,臉上的妝都花了。

    郭子豪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見顏若玉出來,不知她在裡面的情況,就喊:「你沒事吧?」

    洗手間傳來顏若玉的低聲回應:「沒事的,你先回去,我自己待一會。」

    郭子豪放不下心,在外面站著等。十多分鐘後,才見顏若玉蹣跚出來。她補了妝,神色恢復好多,只是目光依然迷離。

    顏若玉見郭子豪一直等著她,歉然一笑,苦澀說:「讓你見笑了,我,我……」她哽咽說不下去。

    郭子豪迎上前說:「沒事的。唉……想不到寇翰文會是這樣的人。你值不得為他太難過。」

    顏若玉小嘴一扁:「不要說了。」她抬起頭,淚光漣漣,「求你以後都別提這件事,好嗎?」

    郭子豪心下一軟,重重點頭答應。不說沒關係,但願從此以後,顏若玉對這傢伙徹底死心,別幻想什麼白馬王子,高雅溫厚。男人兩張皮,人前人後兩個樣,在美女面前裝得像風度翩翩的威廉王子,背地裡卻像屎殼郎推糞,不知藏著多少骯髒污穢。

    回到歌房,眾人都酒至十分,喝得醉醺醺,他們見顏若玉和郭子豪出去好一陣,頓時朝兩人喧嘩起哄。吳斌笑說:「你們去談情說愛啊,這麼久,不行,子豪要罰你酒。」查理王放開懷裡的大波侍女,站起來也說:「兩個都罰,喝個交杯酒。」

    關妙芝見郭子豪單獨陪著顏若玉外出,風花雪月的,不禁大為吃醋。她叫侍女倒滿上十杯酒,笑鬧著非要郭子豪和顏若玉喝下去,說:「這是十全十美,祝福你們。」這酒水陣勢有些嚇人,一口氣全部喝下,只怕連郭子豪這樣的好酒量要醉倒,更別說顏若玉。

    方綺和林甜兒不便出聲,笑吟吟在一旁看熱鬧。

    蘇婉見關妙芝鬧得太過,打圓場說:「十杯太多,讓他們一人喝兩杯差不多,好事成雙。」

    吳斌搖頭笑說:「他們出去至少半小時,我們何止喝了十杯,只怕十多杯酒都有了,這算是讓他們一馬。」查理王點頭說:「一共喝了十三杯。我數著呢,剛才我手氣不好,連接著輸。」吳斌笑罵:「老哥真不夠意思,哪有喝酒還一五一十悄悄數著,小算盤啪啪打的太精明,生怕別人佔你的便宜?你也該罰。」

    查理王尷尬一笑,只得抬起杯酒來敬郭子豪,說:「祝郭少心想事成,好夢成真。」

    他是老江湖,眼尖牙厲,見郭子豪進進出出,一會帶走唐映雪,一會哄顏若玉出去,先後將兩個美女弄得服服帖帖,心下大為佩服。尤其見顏若玉臉色不對,雖然笑著,但笑得勉強,雙眼帶著紅腫,好像被郭子豪欺負哭過,更是佩服他手腕夠硬夠狠。

    郭子豪順利搞定寇翰文,渾身舒爽,心情大快,見到酒早忍不住想喝個痛快,便笑說:「十杯就十杯,儘管拿來。」他跟查理王乾杯,又說:「接下來的酒我連著喝了,不過你們每人要陪我一杯,有人碰杯,這才喝得過癮。」

    吳斌笑說:「可以,反正你酒量比我小,哥讓你一點。」

    關妙芝連連擺手,醉醺醺說:「我不行……聞到酒心亂。」吳斌說:「沒事,你這一杯我替你喝。」關妙芝立刻高興地衝他飛吻一下。郭子豪見狀,朝吳斌擠擠眼睛。這傢伙厲害,才半小時不見,就跟關妙芝的火熱程度貌似又上升三級,恐怕今晚能掀開石榴裙了。

    吳斌心領神會,甩甩額前亂髮,一副老子揮刀出馬,立斬女將以胯下的帥樣。

    方綺和林甜兒雖然也有些喝過量,但見郭子豪意氣風發,興致正濃,也說要陪他喝兩杯。兩個侍女手忙腳亂地調酒,在分酒器中加上冰塊,一時供不應求。蘇婉出手幫忙兌酒,很快倒滿一排酒杯。

    全場氣氛灼熱。

    顏若玉一直沒怎麼說話,神情有些恍惚,她聞到酒味,頭暈乎乎,看出去的視線朦朧起來,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些變形,每個人的談笑聲忽遠忽近的,彷彿潛在水底被暗流沖刷著。

    她心頭大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倔強之氣,忽然間什麼也不顧,雙手齊,抬起兩杯酒,左右開弓連接著一飲而盡。她沒歇氣,接著又拿起兩杯仰頭喝光,轉眼就喝下四杯酒。

    大家驚訝發怔,想不到顏若玉這麼爽快,嘩地鼓掌為她喝彩助威。

    顏若玉依然不吭聲,也不停歇,再次抬起酒杯又喝個底朝天。

    郭子豪發覺她的神色不對勁,見她還要接著喝,急忙攔住:「慢點,慢點……」顏若玉只覺喉嚨深處一串火熱,酒水落肚,酒氣翻湧,難受極了,但又有說不出的暢快。她暈沉沉笑說:「好喝……我還要。」她的舌頭有些不靈便,說話聲音遲鈍。

    郭子豪見顏若玉拿酒解憂,轉眼就醉了,哪裡敢再讓她喝下去,強橫地抱著她,將她拖離酒桌放到沙發上。其他人也發覺異常,面面相覷,有些尷尬。查理王擺手笑說:「夠了,夠了,她酒量不行,別喝醉了她,也不好玩。」

    顏若玉大聲說:「我沒醉……拿酒來。」掙扎著要從沙發上起來。

    郭子豪倒了杯冰水抬過去。顏若玉接了過去一口喝光,喝得太急,不小心嗆到,猛烈咳嗽起來。郭子豪為她撫背安慰。他見大家尷尬站著望過來,揮揮手說:「你們玩,沒事,我招呼她就行。」

    吳斌見慣這種場面,知道不能太冷場,趕緊拉著關妙芝坐下,繼續擲骰子。查理王等人也就跟隨著收回目光,重新笑鬧起來,故意不去看顏若玉那邊,好讓郭子豪單獨陪她。

    猛酒更醉人,不一會,酒勁發作,顏若玉醉得人事不醒,軟綿綿倒在郭子豪懷裡,步入唐映雪的後塵。

    蘇婉過來悄聲問郭子豪:「郭少,你要怎麼辦?」

    郭子豪摟著軟軟的玉體,沉吟一下說:「我帶她去客房休息……你把房卡給我。」

    蘇婉微微一笑,這少爺還是要對顏若玉下手了。

    她叫侍女過來攙扶顏若玉,那不知,她醉得太深,沉甸甸的直往下滑,兩個侍女都難於抱她起來。郭子豪也不顧忌了,雙手發力,將顏若玉橫抱在懷裡,抱著出門。

    大家齊齊抬頭望過來,郭子豪尷尬一笑:「醉了,我送送她。」

    吳斌和查理王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隨後裝作不經意似的,繼續笑談。關妙芝抿抿嘴,偏過頭。方綺和林甜兒站起來,露出失望的神色。郭子豪朝她們使了個眼色,走出歌房。

    上樓進客房後,侍女乖巧地退下,獨留郭子豪照顧顏若玉。

    郭子豪將她放到床上,鬆口氣,渾身冒出一層毛毛汗。倒也不全是累的,他是有些緊張激動。

    又一個美人醉臥床榻,死沉沉毫無反應,任君品嚐的嬌態。更要命的,她還是自己最喜歡的美少女。

    他坐在床邊注視顏若玉。

    一雙眼不住在顏若玉的俏臉上、身上、手足之間轉來轉去,盡情飽覽秀色。他牽起顏若玉的手,只覺素手溫熱、軟糯糯的,每一根蔥蔥玉指都美不勝收。

    郭子豪頓時唇燥舌乾,感覺越來越燥熱,滿頭是汗。

    顏若玉的臉頰酡紅,醉態俏麗非凡。

    她的雙眼緊闔,長長的睫毛曲捲不動,臥在月白色的眼簾下烏黑漆亮,好似兩條烏黑的春蠶。她十九年華,鼻頭秀氣,小嘴紅潤,肌膚光潔細膩幾乎看不見毛孔,耳際生有一層細微的軟絨毛,觸手酥軟。

    她的胸腹微微起伏,近在眼前。因為平躺著,她胸前的隆起不高,但形態絕美,動人的曲線隨著吸呼上下起伏,好似夏風吹過金黃麥田,麥浪翻湧。

    郭子豪的鼻間彷彿聞到了小麥的清香,恍若一個悠遠的夢。

    他情不自禁俯身吻向顏若玉的小嘴,幾乎碰到唇,卻又停住,感受到她的口鼻散發出溫熱,她是那麼純淨……郭子豪的喉頭悶哼一聲,心頭不知為何,猶豫掙扎起來。如果趁著顏若玉酒醉,輕薄她,也太沒種,不是男人正經本色。

    她好似仙境中的女孩,清麗脫俗,讓人難於生出褻瀆之心。

    郭子豪心頭激烈掙扎,鼻尖聞到顏若玉的誘人體香,一粒粒汗珠滲出來……過了良久,他頹然坐正身子,長呼一口氣,心裡打定主意,覺得對顏若玉這樣純美的女孩不能太下作,還是應該正兒八經地追求她。有本事,自然不怕追不到她,要讓她心甘情願地喜歡上自己,再痛快來個床笫之歡。

    但他又想,為什麼之前能恣意對待唐映雪,卻沒什麼心理障礙?想親嘴就親嘴,隨心所欲。這會,顏若玉也是玉體橫陳,任君品嚐,自己怎麼就不敢碰她?眼見****起伏,玲瓏有致,卻沒勇氣摸上去?

    不管是什麼理由,也太慫了。

    郭子豪歎口氣,怔怔望著顏若玉的花容月貌,心火褪去,心底的某種柔軟升起來。她知書達禮,對人也好,難怪自己不忍下手。罷了,放過她,即便以後她不會喜歡上自己也不管。

    他苦笑一聲,心想:「看來我真的愛上她了。」

    也許查理王說的對,所謂戀愛只是披著甜言蜜語外衣的****,但喜歡上一個女人,還真的只能先披上這層外衣。

    他呆坐半天,癡癡望著顏若玉,心潮起伏,腿都坐麻了。他起身活動一下,去沐浴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些,回來為顏若玉脫了鞋子,拉上被子為她蓋上。出了客房,郭子豪叮囑值夜的侍女,每隔段時間,進房去查看一下顏若玉,順便也看看唐映雪,看她們是否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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