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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五十八章 束手無策 文 / 鍾源

    大家都聽到胖經理威脅的話,惴惴不安,感覺有些不妙。

    吳斌問郭子豪:「警察倒是不怕,但看這雜種有些門道,恐怕真會叫人來幹架。我們也準備下,要不叫上以前籃球隊的一幫哥們來幫忙?」

    郭子豪搖搖頭,十分鎮定,走到一旁拿手機撥通唐映雪的電話說:「煦煦,我這裡出了點事,能不能找人來擺平?」隨後他簡要講了大概情況。

    他敢動手跟對方對抗,就是有了後台底氣,也倒不是一味的魯莽。

    唐映雪聽了情況,果然說:「沒問題,小事一樁,我立刻派私警過去為你解決。」

    過了十多分鐘,卻先來了兩個治安巡警到現場調查,詢問做記錄。

    胖經理似乎找到局裡熟悉的警官致電遞話給巡警。很快的,巡警冷面無情走過來,將吳斌和郭子豪控制起來,什麼都不問,他們先掏出手銬,將兩人推到展台一角,喝令他們抱著支撐柱,用手銬鎖緊。

    巡警下手特意使了狠勁,將手銬卡到最低限,幾乎陷進他們的手腕皮肉中。

    吳斌冒火,忍痛大罵:「你媽****黑啊?有種脫了這身狗皮,來單挑。」

    這話惹來巡警的回應。一個黑臉巡警掏出警棍,沖吳斌的肋骨下狠狠捅了一下。吳斌頓時疼得說不出話,齜牙咧嘴。但緩過氣來,他吸氣卡了泡口痰,「啪」地吐到黑臉巡警頭上。

    黑臉巡警臉色大變,提起警棍朝著吳斌頭上猛擊。

    另外一個巡警很老道,見四周有圍觀的人群,急忙抬手拉住黑臉的手臂,使了個眼色,低聲說:「先忍一忍,拉到局子裡再幹他。」黑臉咬牙瞪眼吳斌,點頭陰惻惻笑:「小子,你屁股嘴有多硬?回頭就不信打不出你的屎。」

    吳斌破口大罵:「******,老子拉屎也要拉到你頭頂上,爛雜種,警匪一窩……」

    郭子豪忍不住笑說:「阿斌,省點口水力氣,跟這種低級貨色罵嘴有什麼意思,晚上我們還要喝大酒呢。說好了,舒菲過生日,我們哥倆拼酒,不醉不准上床睡覺。只怕有兩三幾年沒跟你較量過了。」

    他有後台,自然不懼怕這些巡警,心想等來了幫手,應該很快就能脫身,就出聲止住吳斌,擔心他逞嘴痛快卻吃了眼前虧。

    吳斌啞然失笑,有些詫異郭子豪這話太誇張,十分淡定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想過會進局子受罪,不過聽著很豪氣,他點頭笑說:「嗨,你的小酒量還敢下戰書,哥讓你三杯,不信喝不趴你,只不過要等我們活著從局子裡出來再說了。」

    郭子豪淡然說:「沒問題,讓酒就算了,公平些,我先把你喝了吐血,晚上還得跟藍妮枕頭大戰呢。」

    兩個巡警在旁聽了失笑,這兩個小子是不是二愣子?竟然還有心情談酒論色,完全當他們是吃素的廢物。他們也不氣急,心下琢磨著想,等回審訊室用哪種方式?至少有十多種法子能讓這兩位痛不欲生,只恨爹媽為何將自己帶到世上來。

    過了會,救護車也來了,拉走幾個傷勢嚴重的保安。胖經理卻不走,簡單包紮了下,捂著鼻子冷冷注視著被銬的郭子豪和吳斌。隨後,車展中心門口「嘎吱」停下兩部商務車。車門大開,跳下十幾個手拿撬棍和鐵扳手的漢子,看裝束好似汽車維修工人,衣裳沾了些油污,但一個個手臂肌肉凸起,目露凶光,大步跨進大廳。

    為首一人戴眼鏡的矮胖中年人,衣冠楚楚,是恆發車行的大老闆。

    那老闆帶人到胖經理面前,聽他簡單說了情況,橫眼掃視過來,手一揮,指著被銬的郭子豪和吳斌,附近的藍妮、沈雲澤等車行的人,冷聲說:「廢了他們,只留口氣。打完就閃人,事後來拿錢。斷手的給一千,廢腿的給兩千,砸了展台額外獎勵。」

    那些漢子眼睛發亮,凶狠之色更甚,立刻躍躍欲試,但見有警察在場卻有幾分猶豫,慢慢朝郭子豪他們這邊圍上來。

    見這夥人過來,老成的巡警乾咳聲,對黑臉巡警說:「廁所在那裡?走去撒泡尿。」黑臉會意一笑,拍拍吳斌的肩膀:「回頭見,有種就掙脫手銬逃跑啊,如果等會你的腿還能走路。」

    兩人奸笑著走開,就像眼睛瞎了,裝作沒看見那夥人手持鐵傢伙靠近,低頭從一旁匆匆走過。沈雲澤大聲喊,他們也不理會,很快離開展廳。

    吳斌臉色一變,掙扎起來,但雙手被銬,抱著柱子不能動彈。他慘笑說:「這次爽了,看來不喝酒也要吐血。」

    眼見形勢吃緊,郭子豪也有些急了,轉頭望著車展大廳入口,卻沒什麼動靜。唐映雪答應他說會叫私警來擺平,但怎麼遲遲不見人趕來救援?

    難道這美人放水整他?郭子豪心下發寒。

    沈雲澤在附近留心觀察動靜,見形勢不妙,急忙吩咐藍妮和舒菲帶著售車女郎先走,跟在巡警身後,出去躲避。這些女郎見對方來了群凶悍的幫手,警察卻坐視不管,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聽沈雲澤這樣說,立刻拔腿追著警察跑。

    她們穿著高跟鞋居然跑的不慢,轉眼間飛快溜出展廳。

    這伙凶漢開始還將鐵傢伙藏在身後,見巡警走開,立刻肆無忌憚亮出武器,嘩啦衝了過來。

    藍妮和舒菲跑了幾步,遲疑停住,不約而同返身回來,護到郭子豪和吳斌身前。

    郭子豪急的大吼:「別管我們,快跑!」

    吳斌則怒罵:「笨豬,要死在一堆啊?」

    兩個女人俏臉慘白,但不聽他們的話,伸出手緊緊抱住他們。

    吳斌又罵:「他們真會打死人的,不要命了?誰要你管老子的事,快滾!」他用頭去推舒菲。但舒菲卻不依從,仍舊死死抱住他。吳斌歎口氣,低頭順勢在舒菲臉頰上吻了一口,笑說:「想不到老子的女人還挺硬氣。」

    才說著,舒菲卻哭起來,見那群人來勢兇猛,害怕得閉上眼睛,眼淚直流。她渾身簌簌發抖,抓住吳斌的衣服才勉強沒被嚇癱軟。

    吳斌心軟哄說:「別哭,別哭,咱們雄起……」

    郭子豪更揪心,眼睜睜望著藍妮無助的模樣,卻束手無策。

    沈雲澤見危急迫近,趕緊從地上抄起根吳斌落下的鋼管,甩動起來,攔在前,想要阻止衝過來的兇徒。

    十多個兇徒已經衝到面前,見沈雲澤手提鋼管,單槍匹馬對抗,不禁咧嘴冷笑從四周圍了上來。這小子瘦弱似豆芽菜,竟然還敢動武?活得不耐煩了。

    為首一個凶漢,舉起碩大粗扳手,大吼朝他砸過去。

    沈雲澤是個文弱書生,耍了五六下沉重的鋼管,雙手無力,一下拿滑了,鋼管「啪」地飛了出去遠遠落到一邊。

    他雙手空空,呆站著,情形十分滑稽。

    那凶漢見還沒動手,這小子居然自個耍飛了傢伙,不禁哈哈大笑。他停下扳手沒砸,飛起一腳,踹到沈雲澤胸口上,將他踢得往後連退幾步,差點摔倒。

    沈雲澤忍痛大叫,抬手說:「等等,別過來,我會武功,再來我要出手了。」說著一手朝前,一手後揚,擺了個黃飛鴻對敵的起手式,架子看似像模像樣,但身子搖搖晃晃,馬步不穩。

    這伙凶漢徹底被他逗樂,凶氣減淡了幾分,大咧咧圍了他,沒動用鐵傢伙,抬起手掌辟里啪啦衝他兜頭打下去,出手不重,但朝他的後腦勺和臉上招呼,存心打他個難看。

    沈雲澤硬撐著,閉眼大叫,雙手亂舞揮起風車拳,但軟弱無力,一下都沒打到別人,最後沒法,他只有抱著頭蹲下來,任由宰割。在這夥人圍打下,他好似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在風口浪尖上下顛簸,轉眼就被海浪淹沒。

    郭子豪轉頭看得分明,心下大痛,即感動又看得難受極了,恨不得替他挨打。

    如果早知道沒救兵,還不如按奈住火頭別動手,以至於現在連累到哥們。但誰想得到警察和跟對方勾搭在一起,聯手黑了他。

    恆發車行的老闆跟在後面走過來,見此情景,厲聲呵斥道:「鬧什麼?耍猴吶?給老子狠狠打。」又喊了兩個人指著藍妮和舒菲,狠聲說:「把女人拉開,扒光了。」他見藍妮長的腿長腰細,模樣俏麗,存心要羞辱她。

    兩個漢子聽令,繞開沈雲澤朝藍妮撲了過去,張牙舞爪,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襯衣。

    藍妮聞聲被驚嚇到,轉身過來,也來不及躲避,下意識地抬腳踢過去。她沒踢到誰,高跟鞋卻甩脫了,啪地飛出去。來人側身避開,只見鞋子飛到那老闆面門上,打了個正著。

    高跟鞋將那老闆的眼鏡打落,掉在地上摔裂了鏡片。細長的鞋跟尖硬,竟然將他的臉刮開一道血口子。他撿起眼鏡,怒喊:「我的路易威登,爛婊子……」原來他的眼鏡是奢侈名牌,純手工打磨的鏡片,價值兩萬多元,自然心疼惱怒異常。

    兩個凶漢抓住藍妮,一邊一個拽了她的手,要將她從郭子豪身旁拉開。

    藍妮往後拚命縮,老闆衝過來揚手就朝藍妮一巴掌打過來。藍妮偏頭躲避,被打到後腦,秀髮被他抓掉一撮,頭皮發疼。

    老闆獰笑著,再次出手,拽了藍妮的襯衫領口猛地往下撕扯,嘩啦一下竟然將衣服紐扣扯脫,領口大開,露出淺色胸衣。

    忽然間,老闆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往後跌倒。

    原來郭子豪見他靠近非禮藍妮,情急之下,手雖然被銬著,但抬起腳猛力踹過去。他小腿穿過藍妮的身側,足跟正正踢中那老闆的小腹,將他踹翻。

    那兩個凶漢見老闆摔倒,急忙放開藍妮去攙扶他。老闆只感覺五臟六腑難受,一陣劇痛,但他卻忍痛,抬手指著郭子豪大吼:「打他,打他……」

    凶漢聞聲也不管了,返身朝郭子豪撲去。

    其他人也繞過沈雲澤,衝了過來,還有圍著的人舉起鐵扳手狠狠砸向沈雲澤的腦袋,這次不再留手,要將他打個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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