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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三十六章 力量速度 文 / 鍾源

    塔樓位於山莊私人領地的中央,是內部安保的控制中心。看上去是棟圓形的建築物,好似座高聳的碉堡,灰撲撲的外表,似乎沒什麼特異之處,但留心觀察就能發現,塔樓周圍方圓百多米沒有一棵樹木,只是一大塊平整的草地,視野良好,利於觀察四周動靜。

    草地周邊圍著高牆,牆上布有鐵絲電網、監控攝像頭,掛著警示標誌。

    在入口檢查處,有兩個安保人員嚴格檢查進入的人,不得攜帶任何武器,即便是秦征和唐映雪都要解除隨身佩槍和刀子,十分謹慎,堪比美國的國防部重地五角大樓。

    郭子豪仔細觀察,心下佩服,老爺子可謂是老江湖,懂得居安思危,當初建這山莊,將自己的地盤打造得這麼牢靠,讓人放心不少。相比下,龍海俱樂部雖然也是戒備森嚴,應該還比這裡差些。

    如果之前郭子豪被魏千山囚禁,龍海俱樂部也有類似山莊塔樓的這種地方,他被關在裡面,絕對沒機會逃出來。

    塔樓高達十多米,頂上有觀察瞭望台,塔體很堅固,是整體混泥土澆灌,四周有圓形防彈窗,和多個射擊孔。秦征說,塔樓上面對四周架有遠程重型狙擊槍,射程達兩千米,覆蓋了山莊內部的一些重要區域,如果通過監控攝像頭發現有不明入侵者,立刻能通知塔樓的狙擊手射擊,即便對方身穿最新的防彈衣,都要被打個對穿。

    秦征說,上次潛入山莊的殺手,其中一個就是被狙擊射殺,殺手被安保圍困了,以樹木為掩護藏在後面交火,子彈穿透樹幹,將他的胸骨都打碎了。

    郭子豪心想,這也太誇張,想不到山莊的防衛能力接近傳聞中的內華達州的51絕密禁區,這種私人武裝的規模和能力,遠超常人想像。一般人安安穩穩活在大城市,坐地鐵上班下班,看書看電影、吃飯娛樂,最多能見到帶槍的巡邏警察,絕對見識不到這種私人武裝力量的森嚴情景。

    塔樓底層的控制門打開,又是一道安保人員駐守的檢查,隨後秦征帶著郭子豪和唐映雪進入部電梯,刷了身份識別卡啟動電梯,但沒往上走,電梯往下通往下層。原來塔樓的主體卻是建在底下,這更讓人意外。

    塔樓底下部分十分寬闊,分為許多區域,有主監控室,一排排大屏幕閃爍,負責山莊內部各處的電子攝像頭監控,還有緊急預警設備;調度室;中控機房;備用發電設施;槍械房;安保人員的住宿處,訓練、休閒中心等,能想得到的各種安保設施都一應俱全,中央空調維持恆溫,底下空間的空氣新鮮、溫度也還算舒適。

    唐映雪問:「你們晚上就是住這裡?」

    秦征點頭說:「是的,在這裡工作一周,可以輪換著外出休閒兩天。他們的待遇不低,足夠外出花天酒地享受。」指著五六個精幹的安保,介紹了郭子豪,這些安保聽說他是顧長風的義子,都恭敬地上前來打招呼,眼珠子卻不客氣地望著唐映雪,這塔樓地下難得有女人進來,不禁讓男人發癡,多看上兩眼。

    唐映雪初次來這地方感覺新奇,四處打量了一番,拉著秦征笑談,看似對他十分熱情,反倒是冷落了郭子豪。

    塔樓的主管叫龍輝,也是內部安保的副總管,精瘦但肌肉鐵實,身穿緊身體恤,精神爍爍,眼角有點上斜,眼瞳泛出針尖般尖銳的亮光,看人非常犀利,衝著郭子豪打量,似乎隨時在觀察他的舉動。

    郭子豪見附近有個訓練室,裡頭啞鈴、沙袋、各種運動器材俱全,心裡一動,邀約秦征露兩手,跟他對打一下。

    秦征驚訝問:「郭少練過拳?」他見郭子豪走路的姿勢,身形步伐鬆垮隨意,似乎不像精於搏擊之人。

    郭子豪搖頭笑說:「沒有,瞧著心癢,想活動兩下筋骨。」這話說的低調,實際上他還是有點底子,作為校籃球隊員,身體素質足夠強了,還時常跟一個體育老師練了幾手拳擊,兩招摔跤,撒野打打沙袋,玩過幾下器械,在校外打野架很少輸給誰,自付應該能抵擋秦征幾下攻擊。

    他想到楊逸的挑釁,聽唐映雪說楊逸跟秦征能打個平手,不如先試一試摸摸底,好有個心理準備,看怎麼應付。

    秦征搖頭說:「我不習慣表演,出手有點重,郭少喜歡玩打拳,不如先來練上一段時間,我再指點你。」

    郭子豪硬拖著他不放,笑說:「隨意玩玩唄,別那麼多講究了,過幾手怎麼樣?」

    秦征還是搖頭拒絕。

    郭子豪說:「除了在電視電影上,我從沒見過活生生的高手,來吧,別讓我失望。」說著,他壓低聲音說:「三招內,你如果能打倒我,我告訴你個也許還不知道的秘密,你定會感興趣。」

    秦征噢了聲,打量郭子豪一會,招呼個安保漢子過來,拿套護具給他戴上,自己卻沒戴護具,只是脫了鞋子,捲起褲腳,站到防護軟墊上等候。

    郭子豪知道秦征厲害,自然就不推辭,戴好了頭盔、胸甲等全套護具,還在小腿上多綁上個護板。秦征是泰拳高手,泰拳最厲害的就是用腳打人,要跟他對抗,必須拉開距離出腳與他對碰,自己的腳桿子恐怕還不夠鐵,多個護腿要好些。

    周圍的安保見有熱鬧看,呼啦圍過來,笑嘻嘻瞧著,有漢子人問龍輝:「龍哥,你看要幾招?」

    龍輝豎起一根手指。

    那漢子說:「賭了,一千塊,我押郭少應該能挨兩下。」他大叫:「郭少,加油,我支持你。」隨後他卻吩咐另外一個人拿點冰塊和止血噴霧劑來,提前做好預備,等會方便為郭子豪消腫療傷。

    郭子豪哭笑不得,這算什麼支持?也就只看好他能過兩招,醫療措施都提前做了,秦征真有那麼牛叉?

    只見其餘幾個安保也是紛紛出聲下注,有押一招的,也有押兩招的,但絕沒有超過三招,沒人相信郭子豪能在秦征手下挨過兩下。這些塔樓的安保平時沒多少事,清閒慣了,樂得看個熱鬧,小賭娛樂。

    唐映雪為郭子豪檢查護具,捏了捏他的肌肉,笑說:「看著有點力量,加油噢!」

    郭子豪問:「你認為我能跟他過幾招?」

    唐映雪笑問:「說實話啊?」

    郭子豪說:「那當然。」

    唐映雪說:「別生氣啊,我覺得你一下都動不了,根本不敢出手。」

    這話更誇張了,完全是偏向暗戀情人,幾乎看扁了他。郭子豪也不生氣跟她計較,抬手拉臂彎腰板腿,活動了幾下筋骨,熱了熱身子,跳上防護墊子,面朝秦征站位,擺了個拳擊架勢。

    秦征淡淡說:「泰拳以力量與速度著稱,攻擊力很強。主要是拳、腿、膝、肘,四肢八體作為八種武器攻擊,郭少小心了,一旦出手,我不會讓你。」

    郭子豪笑說:「這個最好,就是希望你出全力,讓我感受一下。」說著上前,抬手跟秦征碰了碰雙拳,後退兩步,格鬥正式開始。

    秦征點點頭,驀然縮緊身軀,弓背提手,一隻腳穩穩站著,前腳輕輕提起來,彎膝,擺了個標準的泰拳起手式。

    一時間,他恍若變了個人似的,全身精神氣凝聚,散發出凌厲的鋒芒,渾身肌肉收緊,每一寸都充滿力量,好像繃緊了的一張鐵弓,一觸即發,只要什麼東西一旦靠近,就將它絞殺個粉碎。

    秦征練過望日功,以雙目凝視初升太陽,淬煉眼神,長期修煉下,雙目眼神光大盛,凝視對方,讓人心驚膽寒,不戰自敗。此刻,兩人目光撲地接觸,秦征雙目如電如雷般看過來,猶若實質,瞬間刺了過來。

    郭子豪吸呼一窒,頓時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秦征精煉泰拳多年,格鬥的殺機滲透到了骨頭,跟他面對面站著,讓人立刻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對視片刻,郭子豪泛起無力感,感覺無論自己怎麼出手,都會被秦征瞬間擊倒,微微提起來的那條儲蓄足力量的小腿,似乎能從任何方向凌厲踢出,讓人絕無能對抗的可能性。他忽然明白唐映雪為什麼說他不敢出手,一招都動不了,只因對方的氣場太強大,讓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了,真是犀利。

    秦征靜如泰山,一直保持著起手式不動,極有耐性,似乎等著郭子豪自己先撐不住崩潰。他很有自信,普通人面對他幾乎都不敢動,站一會就慫了。

    唐映雪站在場邊,笑吟吟望著郭子豪,露出少許嘲諷之色。她掏出手機對著場中央對決的兩人開始錄像。

    郭子豪心一橫,打定了個主意,上前跨一步,硬著頭皮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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