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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生息蠱 文 / 魚北北

    俞飛對范鐵龍下蠱!

    是的,他對自己的專業老師下了蠱!

    從古到今,有很多人對下蠱、降頭、養鬼之類的左道玄術忌怕得緊,往往談之色變。

    其實,他們只不是對未知事物存在過多猜疑和恐懼。

    左道之術確實有一些傷天害理、神厭鬼憎的惡毒法門。

    殊不知,它也有不少救人濟世的助益法門。

    在最初的時候,洪荒未開,天地混沌,羲皇媧後創造巫術,相當於為世人在黑暗之中點了一盞明燈,照亮前行。

    巫,上一橫頂天,下一橫立地,中間一豎連通天地、平衡人與人。

    巫術,即真正掌控天地萬物生靈之法門!

    在最初的時候,巫術就是用來求晴、祈雨、驅鬼、破邪、除蟲、尋物、助孕、聯姻,占卜未來、抵禦病魔的。

    到了後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人類分化戰亂,相互傾軋報復,才出現了害人的黑巫術。

    黑白巫術本是相對而論。

    就好像槍,在壞人手中,它是殺人凶器;在好人手中,它便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武器。

    巫術亦然。

    什麼人用什麼樣的術。

    俞飛此刻對范鐵龍下的蠱名叫「生息蠱」。

    此蠱具有鎮痛、止血、增加傷處癒合復原速度的功效。

    傳說這生息蠱煉到極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然而現在俞飛巫力太弱太弱,只能起到一點鎮痛之效,就是增速恢復也很有限。

    原本傳統手法煉蠱是需要用一隻特製甕缸,鋪上毒草毒花,再將各種毒蟲裝入其內,任由它們廝殺,最終吃食草花和其他蟲子血肉靈氣存活下來的便是蠱了。

    就像金蠶蠱,最傳統的煉製方法便是,將多種毒蟲,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毒蜂、蜘蛛等等,一起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過那麼一年,最後只剩下一隻,形態顏色都變了,形狀象蠶,皮膚金黃,便是金蠶,然後取之放入乾淨的小盒,置於神龕香案之上,或者埋入村頭神樹之下,早晚用清茶、熏香、酥油供奉,如此這般再一年,便可獲得金蠶蠱。

    不過,俞飛煉蠱不需那麼麻煩,因為他已有了本命「天瀆蠱」,號稱金蠶之上四大蠱中最強力的「萬蠱之王」自然不是蓋的,即使在沉眠狀態,蠱蟲身體也會分泌出百樣千奇的毒素,俞飛對這些毒素是免疫的,但他可以運轉巫力,有選擇性地利用這些毒素來煉蠱。

    是藥三分毒,是毒七分藥。

    藥之效,毒為之。

    所以,俞飛煉出來的蠱,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

    現在,他就是在幫助人。

    幫助范鐵龍緩解痛苦。

    儘管因為巫力太弱的關係,生息蠱效果也比以前差遠了,但卻在一定程度上幫了范鐵龍的大忙。

    對於痛苦了大半天的甚至疼得昏迷過去的范鐵龍來說,沒什麼比這一刻的感覺更美妙的了。

    簡直是,久旱逢甘霖,天寒遇棉被啊!

    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舒坦、舒適、舒服。

    本已痛得有些麻木的全身,此刻卻輕鬆得仿似要飄起來。

    於是,他甦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俞飛正在用奇特的手法為自己按摩腳跟。

    是他減輕甚至可以說消除了自己的痛苦?

    「俞飛同學,你……」范鐵龍想起自己汗腳有味兒,不禁尷尬地說。

    「啊,范老師,您醒啦?」旁邊的李心燃和程龍欣喜地叫道。

    他倆心中都很是奇怪,俞飛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隨便捏捏按按竟然就讓老范清醒過來,不是疼醒的,因為老范現在臉上一絲痛苦的表情也找不著,似乎還有點兒舒服的顏色。

    這……這也太神了吧!

    俞飛手上不停——其實手上動作只是障眼法,生息蠱才是關鍵——淡淡笑說:「范老師,您別動,安心躺著休息。我看您的腳啊,沒什麼大問題……」

    正說著,任晴和一個白大褂就進來了。

    任晴看到俞飛在給范鐵龍揉捏腳跟,忙叫道:「喂,你幹什麼?不知道跌打損傷不能亂碰嗎?不懂不要瞎搞好不好?」

    旁邊的白大褂也皺起了眉頭。

    俞飛見醫生來了,便停下手上的動作,站到一邊。

    任晴嘟嘟囔囔道:「心燃說的真不錯,粗人就是粗人……」

    俞飛沒說什麼。

    程龍卻忍不住了,說:「誰讓你們看病速度慢得跟蝸牛似的?范老師都疼得不行了,小飛這也是為了給他減輕痛苦啊!」

    任晴挑了挑眉毛,氣鼓鼓地說道:「哎,我學了三年的護理學,就沒有聽過跌打損傷能用亂捏亂按來減輕痛苦的!」

    一般說來,骨折、筋腱斷裂什麼的你再去按捏,那不得疼死?

    程龍「哼」了一聲,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李心燃開口道:「行了,都別吵了,先讓大夫看看啊。」

    然後請白大褂去瞧。

    中年骨科大夫王磊其實也對不懂醫的外行人亂弄很有些惱火,其實有很多病人就是被親人朋友太過關心,亂吃藥亂調理給弄得病情愈發糟糕的。

    瞎鼓搗就能鼓搗好了那還要醫生干毛啊?

    不過看在李心燃這樣一位校花級的大美女開口請他的面子,而且病人還是學校的老師,王磊也不便發作,「嗯」了一聲,走到病床邊。

    看了看范鐵龍的臉色,然後問了問他的感覺。

    范鐵龍說:「大夫,我現在還行,已經不感覺疼了。」

    王磊「咦」了一聲。

    任晴剛才不是說他跟腱斷裂麼?跟腱斷裂有不覺得疼的嗎?

    壞了,怕不是疼傻了,麻木了。

    想著,趕緊去瞧范鐵龍的腳。

    瞧了一陣,又皺著眉伸手捏了捏、按了按。

    一邊捏按,一邊問范鐵龍的感覺。

    范鐵龍只說,不疼,就是有點酸酸的。

    王磊直起身子,用沒碰過腳的另外一隻手扶了扶眼鏡,說:「不是跟腱斷裂,只是中暑性肌肉痙攣。范老師,要注意補水,多休息。我開點『雲州白藥』給你擦一下,養個兩三天就沒事了。」

    李心燃、程龍、任晴都傻愣了。

    尤其是任晴。

    王磊往外走,經過她身邊時,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小任啊,再鍛煉鍛煉。」

    這是在怪她眼力勁兒不行,「肌肉痙攣」這種小case根本不用麻煩醫生,護士就能拿藥。

    所以她窘了,愣了。

    這……這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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