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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章 明悟 文 / 築夢者

    「你今夜是不是去青樓了?」韓雪泠意味不明的問道。

    她的話一問出,沈思敬怔愣了一下,酒醒了一半,前段時間同僚邀請,不好拒絕,去了幾回,回來後趕緊換衣服才來找她,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今天酒喝多了,回來就直接來找她,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些花娘幹嘛擦那麼多的香粉,他什麼也沒幹,還是染上一身腥,於是賠笑道:「雪泠,同僚邀請,我不好拒絕才去的,我可以發誓,什麼也沒幹。」

    看著眼前的笑臉,她知道自己應大度一點,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稟xing,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可是,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思敬,我想你還是回ri惲院住一段日子吧。」她需要時間來疏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現在看到府裡那十個怨婦,就讓自己心驚,遲早會步上她們的後塵,一年的專寵不代表什麼。

    「雪泠,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你還要鬧?」沈思敬不禁氣惱的道。

    「我不是鬧,只是想冷靜一下,我讓青鸞收拾一下東西等會送回ri惲院去。」韓雪泠正準備走出房門讓青鸞進來。

    沈思敬一聽她的話就火氣往上升,都已經給她賠罪了,為什麼還要拒絕?沉了下臉,上前抱著她倒向床鋪,硬扯開她的衣衫。韓雪泠沒想到如今他還想來硬的,心下著惱,冷然的想推開他。

    沈思敬一把抓著她揮舞的雙手,雙眼發紅的硬是撕扯著她身上剩餘的衣服,沒多時她就不著寸褸,覺得一股冷意向自己襲來,看著身上之人那帶點粗蠻的動作,不禁停止了掙扎,動也不動的看著上方的人道:「沈思敬,如果你想讓我恨你,那你就做下去吧。」

    她的話如一盆涼水澆了下來,瞬間澆息了燃燒的火焰,趁著他正在發呆,她推開他,拉過絲被捲起自己的身子。「雪泠。」回過神來的他上前yu拉回自己的妻子,可是卻被她閃過。「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又拒絕我,我絕不會如此做。難道一年了,還不能說明我對你的在意嗎?」

    他的懊惱落入她的眼裡,可是剛才的行為已經讓她極端不舒服,於是冷冷的道:「思敬,你還是回自己的院落吧,我想要靜一靜,想一想。」

    「你!」怎麼好說歹說她還是這樣啊,就不能理解一下他嗎?伸手撥了撥頭髮,道:「雪泠,別動不動就趕我走,這樣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韓雪泠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倒頭睡在床上,背著他。

    沈思敬看著那寫滿了拒絕意味的背,氣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放話道:「趕我走你可別後悔,要留我的女人多得是。」說完,大踏步的走出去。青鸞在外間看到候爺一臉不爽的走出去。擔憂的進了小姐的房中,只看到一地的破碎衣服,忙道:「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事,青鸞,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韓雪泠依舊那樣躺著道。

    青鸞趕緊把碎衣拿出去,小姐的脾氣很倔,現在去問可能會適得其反,與候爺好好的,怎麼就吵架了呢?

    韓雪泠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寒意了,盛夏的夜晚為什麼會如冬天般寒冷?看來真是自己錯了,讓那個男人上了她的床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是在吃醋嗎?翻了個身躺平,覺得口裡有著苦澀的味道,伸手抹了抹,居然流淚了。自嘲一笑,自娘死後,她已經不知道淚水是什麼味道了?原來很苦,很苦。

    覺得心口苦悶,也許喜歡就是一種在乎的情緒,她因為在乎他才會對他的行為惱怒吧,恨恨的捶了一下床板,女人真是軟弱的生物,為了一個男人,就讓自己傷心難過。年少時以為梅花樹下就是愛情,失去時會傷心會痛哭,可是現在才知道愛情是一種可以刻入骨血的東西,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會心痛莫名。

    她怕,怕自己變成母親一樣的人,怕自己變成那十個怨婦,找不回自己的方向。

    晚風將沈思敬的酒意都吹醒了,那個女人真是讓人氣惱,他那樣放下一個大男人的尊嚴,她還要拿喬?ri惲院的下人看到深夜候爺進來都嚇了一跳,自從候爺在chun暉院留宿後就一次也沒有回來過自己的院落。

    看著下人驚訝的臉孔,他大喝道:「幹什麼,還不快去備洗澡水。」那群下人趕緊作鳥獸散。

    泡在熱水裡,身體是舒服了,可是心裡很難受,不知道她會不會難過?轉而又想,那女人哪會知道難過兩字,只會一味的拒絕他。站起穿好中衣,正回到自己的寢室,就見表妹馮若蘭只著一件紗衣的看著他。

    她的消息真是很快,有點不屑的看著她那媚態,韓雪泠的媚在骨子裡,在他開發她的身體時不經意的綻放,而這女人的媚只是一種表面的功夫,刻意而為之,讓人做嘔。

    「夜深了,表妹還是回去休息吧。」他躺在床上朝她道。

    「表哥,讓若蘭來服侍你,好嗎?」她嬌笑著上前*的撫摸著眼前偉岸的胸膛。前些日子娘告誡過她,要找機會讓丈夫再回到她的床上,要不然就準備守活寡吧。那時她還哭著說:「難不成那個女人就可以一輩子不讓表哥親近別的女人?」

    娘鄙夷的道:「她是正室,就算她霸著候爺,你也無話可說,當初娘怎麼跟你說來著,就說這妾不好當,你不信,現在可看到了,守了近一年的空房,有什麼意義?再說你至今連個孩子也沒有,候爺其他的妾至少還生了孩子,若蘭,你有什麼?」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她掩面痛哭。

    娘心軟了,坐在床上抱著她道:「別怪娘說話難聽,這府裡是誰當家做主,你我心裡也明白,不過她也不是沒有弱點,天下沒有不吵架的夫妻,現在好不代表會好一輩子。」

    「那娘有辦法?」她雙眼充滿希望的望著母親。

    「等。如果他們之間一有吵架,你就要趁虛而之,去ri惲院買通幾個僕人當你的眼線,才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們不和。還有就是你的肚子要爭氣,盡快懷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時候表哥寵著她時也沒懷上,現在要懷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正在思索間,又聽娘說:「那個女人也是沒懷上,看來她是生不出了,結婚十一年無所出,確是可以成為休了她的理由。」

    「娘,表哥會休了她嗎?」她充滿希冀的問。

    「若蘭,你想那麼長遠幹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丈夫的心抓回來。」娘的語氣又充滿了她不喜歡的傲慢之氣,可是娘還是說對了。

    沈思敬冷眼旁觀著她的*,自從近了妻子的身,就很難能讓人挑出他的**,果然,馮若蘭的撫摸沒有讓他動情,伸手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內抓出來,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馮若蘭哭道:「表哥,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若蘭愛你啊。」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他。

    皇宮,宣章宮。

    chun曉服侍著榮貴妃躺到床上,有點不屑的道:「娘娘,現在那昭陽公主都成了皇宮裡的可憐蟲,人人都同情她。」

    「本宮知道,可這沒有什麼用的,chun曉,現在陳國大局已定,那丫頭只是適時的選擇了退讓,她也自知與宜兒相爭,是爭不過的。」榮貴妃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皇帝今晚點了幾名新進宮的御女服侍,是不會來她的寢宮。

    「奴婢捨不得昭平公主那麼快出嫁。」雖說公主有點任性,可是娘娘見公主總會眉開眼笑的。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榮貴妃笑道。隔著紗帳看到chun曉退了出去,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從枕頭下摸出了那枚血蓮玉珮,娘愛了生父一生,父親又愛了娘一生,愛情可以說很美,也可以說很殘酷。「娘,爹,你們要保佑宜兒一生順遂。」女兒的性子易惹事,看來往後還是得好好勸勸。

    走在深夜的宮道上,皇甫子衿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夜晚雖然有風,還是披上披風較為妥當。

    月嬤嬤輕推開關閉了很久的宮門,先進去後即讓開到一旁,皇甫子衿輕踏進來,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沒有轉變,仿如記憶中的那般,只是在月光下閃著銀色的光澤。輕撫摸了一下那褪了se的紅柱,幼時她常躲在紅柱之後戲弄著侍女。

    「奴才參見公主。」一聲太監特有的尖細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心神。回過頭來笑道:「劉總管。」

    劉無庸沒想到太后臨終會將宮裡的人脈都交給這個年輕的公主,當她持著太后信物之時,他才相信。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對太后這個提攜人卻是感恩不盡,況且榮貴妃從來沒有把他放入眼中,自然要為自己找個新主子。「公主宣奴才來有何事?」近日這公主的流言不斷,聖上的恩寵日漸。

    「劉總管還記得容嬪嗎?」皇甫子衿望著他道。

    容嬪?這個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女人,公主提她是何意?「那年她是得了失心瘋行刺皇上才被處死的。」

    「劉總管,本宮希望你再去徹查一下容嬪的死因。對了,當年執行容嬪絞刑的那幾個太監在哪?」皇甫子衿想人之將死必然會留下一些珠絲馬跡。

    劉無庸皺眉道:「奴才要去翻查一些檔案才能稟報公主。」

    「劉總管,宮裡是什麼環境,你是宮裡的老人,都明白的。太子如若登基為帝,榮貴妃就會一手遮天,劉公公這總管的位置只怕也要坐到盡頭了。」皇甫子衿笑道。

    看著那沒有直達到眼裡的笑意,劉無庸背脊一涼,看來太后娘娘的選擇沒有錯,遂恭敬道:「奴才會盡心為公主辦事。」

    「劉總管在宮裡一輩子了,真的相信容嬪得了失心瘋?依本宮看,當年之事必有蹊蹺。」

    劉無庸低下頭來回憶當年之事,宮裡的流言信不得,而且后妃之中多有爭寵,容嬪之死確有可疑之處,只是當年認為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妃嬪,他也就草率行事了。遂道:「奴才會盡快給公主一個答案。」

    「那總管就辛苦了。他日如果本宮得了好處,也必少不了劉總管一份。」皇甫子衿拉上自己的披風,笑道。

    「奴才恭送公主。」劉無庸恭敬的行了一禮。

    目的已達到,她旋身離開這座昔日帝王恩寵時為母親建造的宮殿,會選擇在這裡見劉無庸,就是想讓母親知道,她正在找尋當年的真兇為她洗冤。容嬪看起來與母親八桿子打不著,但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的。

    隆德八年的中秋之夜她究竟撞見了什麼?在這皇宮裡,是誰想要她死?皇甫子衿至今還記得月夜下那個慌張的背影。

    威遠候府。

    馮若蘭難堪的看著那推開她的男人,喊道:「表哥,你不覺得對若蘭不公平嗎?」

    沈思敬嘲諷的笑道:「表妹莫是忘了我曾問過你會否後悔,你是怎麼答的?既然你都不愛惜你自己,又如何讓我愛惜?」

    馮若蘭沒想到第一次他親近她時,居然是帶著諷意的,心碎的哭道:「表哥,若蘭愛你,你如果不愛我,當時又為什麼要抱我?」

    「若蘭,讓我來告訴你男人的心思,送上門的女人很少有男人會拒絕的,我也不例外。」他邪魅的一笑。

    他的話讓她重新有了希望,上前厚著臉皮的抱住他:「那現在表哥為什麼又不要我?」

    是啊,為什麼?沈思敬一笑,從沒有像此刻般洞察自己的心思,隨即明悟道:「因為我現在心有所屬啊。」原來他的心早就失在那個狠心的女人身上。

    「表哥。」她難以置信的叫著,「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不許叫她那個女人,她是我沈思敬的妻子。」他表情一變,凶狠的道,隨後甩開她的手,套上外衣,抬腳往外走。

    「表哥,你要去哪裡?別拋下若蘭。」她不顧一切的從背後抱住她。

    沈思敬卻一把推開她,笑道:「當然去找讓我失心的女人。」獨留下馮若蘭淚流滿面的站在原地。

    沈思敬從沒有感到那麼輕鬆,原本只是喜歡而已,直到今天他才確信自己是愛上她了,她惱,沒關係,他來哄,她如果不愛他,這好像就關係大了點,不過她肯介意他的舉動,不就證明她也是在意他的,唇角微微一浮,他有信心讓她愛上他。

    ri惲院的下人看到候爺一陣風般的回到院裡,又一陣風般的衝出去,那幾個向馮若蘭通風報信的人都縮了縮脖子,看來這十姨娘是徹底的失寵了。

    韓雪泠了無睡意的躺著,心裡卻在想他現在八成醉倒美人膝了,以前不瞭解,同房近一年只要不是天葵來了,她就得應付他那強烈的需求,自嘲一笑,韓雪泠,你終究只是個世俗的女人。

    翻了個身子,不去想了,閉上眼正想入睡,卻驚覺有人抱住自己的身子,手往絲被裡探去,撫上她光潔的*,糟,之前只記得想心事,都忘了穿上衣服,心一驚,難不成府裡有採花賊?正yu大喊,可是那熟悉的味道一傳來,她放心了,是她的丈夫。臉一沉,道:「你不是去找女人了嗎?」

    「雪泠,還在生氣?我那不就是氣話嘛?你幹嘛記在心裡。」他邊吻她潔白的背部邊含糊不清的道。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的一臉笑容,道:「思敬,你要什麼?」

    他伸手輕撫了她的胸部,然後手一滑,指著她的心臟部位,收起笑容,正色道:「雪泠,我想要你的——」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頓了頓,鄭重的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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