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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四章 刺殺 文 / 築夢者

    已過了八月十五,陳國仍沒有下雨,皇甫俊站在天龍寺的閣樓上,望著天空,心情頗為沉重。

    大軍又再敗,皇甫俊沒想到離國的實力在近些年增長這麼多,而且盧翎在戰場上受傷,離國的上官影然真是不能小視,所擬的戰略都針對了盧翎的弱點,陳國又損兩座城池。

    皇甫俊一雙俊眉皺了又皺,高其義匆匆的上前道:「皇上,住持大師正準備祈福,請皇上出席。」

    皇甫俊一身龍袍的坐在佛堂之中,周圍的和尚正在敲打著木魚,念著梵文,在這種氣氛的熏染下,就連他的心也多了幾分的寧靜與虔誠。

    深夜,這座皇家寺廟格外的寧靜,天空圓月高懸,地上人影孤單。皇甫俊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一個人安靜的待過了,讓侍衛在遠處守著,隻身一人站在這裡賞月。

    十多年的帝王生涯,有得有失,有哭有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可能就是田芳伴著的那幾年了吧,自己也在心底發笑,他這算什麼,老想著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多想無益,轉身正想往廂房邁進。

    眼角餘光看到水面上銀光一閃,有危險,皇甫俊反應極快的把頭一偏,硬生生躲過了一次暗殺。

    回過神來的他正想拔劍擋住,可是手在腰間一空,對了,為了表達皇帝祈雨的誠心,他自進了這佛堂就把佩劍解了下來,眼看一劍又要向自己刺來,說時遲那時快,他也就順手撿起了地上的枯枝,擋住了一劍,可是枯枝也瞬間就斷了兩截。

    皇甫俊趁著蒙面人有瞬間的怔愣,即逃開他的劍氣範圍,並大喊道:「護駕,有刺客,有刺客。」

    蒙面人嘿嘿一笑:「狗皇帝,現在還有誰可以救得了你。」說完,又朝皇甫俊攻去,皇甫俊也不跟他纏鬥,趕緊朝前方侍衛所在方向逃去。

    但還沒有跑遠幾步,又有幾個蒙面人殺了出來,他處於刺客的包圍之中,這時他反而就不慌張了,大聲喝道:「朕乃九五至尊,刺殺皇帝是要誅九族的。」

    蒙面人之一道:「反正到時你都死了,還談什麼誅九族。」往同伴使了使眼色,幾個人瞬間就朝皇甫俊攻去。

    皇甫俊心神一斂,彎腰避開了胸上一劍,可是腿上卻中了一劍,鮮血流了出來,他無暇顧及腿上的傷口,躲避了一劍,眼看一把劍要刺向他的胸口,背上都驚出了汗,看來小命不保。

    另一把劍適時的解了他的圍,他回頭一看是他的侍衛趕到了,另一個侍衛上前把皇帝拉出了刺客的攻擊範圍。

    皇甫俊朝侍衛道:「抓活的,朕倒要看看是誰想刺殺朕,哼。」語氣又急又陰沉。

    侍衛們聽到帝王的命令,更是朝那幾個刺客大力攻過去,高其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好在來得及,如果皇帝有什麼不測,他也難辭其咎。

    皇甫俊一雙眼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廝殺,心中卻在計量,是誰要殺他呢?

    「皇上,小心。」高其義喊道。

    皇甫俊也察覺到危險,險險的避開了匕首,該死,這些刺客層出不窮,剛剛來的侍衛都上前對付了前面幾個刺客,現在又來?

    看向那個刺客,卻是身著侍衛服,如若不是高其義眼尖,可能他真要大意喪命,大氣還來不及喘,那個假侍衛又再度舉著匕首殺了過來,皇甫俊眼看又要避不過,卻被人推開了,匕首刺中了推開他的人。

    他定睛一看是皇甫修,救他的人是修弟?

    皇甫修摀住流血的手臂:「皇上,臣弟來遲,臣弟罪該萬死。」

    同皇甫修一起趕來的禁衛軍統領上前跪下道:「臣來遲,請皇上責罰。」

    皇甫俊在高其義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到大量的侍衛湧了過來,龍目往那些刺客掃去,他們多數都被制服了,可是都一致服毒自盡了,該死,連一個活口都沒有。

    舉步上前扶起梁王:「這次若不是修弟來得及時,朕命休矣。」

    梁王拱手道:「是臣弟救駕來遲,臣弟不敢居功。」

    皇甫俊拍拍梁王的肩道:「修弟這次立了大功。」隨即又朝高其義吩咐道:「高其義,快宣御醫前來為修弟治傷。」

    梁王這次卻不再推脫,頭垂了下來,看似不勝虛弱。

    皇甫俊朝禁衛軍統領道:「要徹查清楚今晚刺客的來歷。」

    一趟天龍寺之行,梁王立下救主的大功,皇上讓梁王同乘御輦,寵信有加。

    當御輦回到了皇宮,太后、皇后、榮貴妃等人早已是心急如焚的等待在一旁,太后看到皇帝的明黃身影,在藍嬤嬤的攙扶下上前道:「皇上,哀家聽聞有刺客,心早已是跳個不停,就怕皇上有什麼閃失。」

    皇帝指了指梁王,笑道:「這次好在有修弟,朕才逃過一劫。」

    「臣弟不敢居功。」梁王謙遜道。

    太后瞧也不瞧梁王,兩眼只在皇上的身上掃過。

    皇后看到皇帝一身安好,昨兒個跳個不停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當聽聞皇帝遇刺時,她就一夜不能安眠,最終起來朝神明跪拜,只祈求皇帝能平安回來。

    榮貴妃卻是摀住胸口道:「昨兒個消息傳回來時,臣妾就極為憂心,深怕皇上有什麼閃失?」兩眼往梁王處瞄了瞄,這事看來要查清楚為好。

    皇帝看著榮貴妃笑道:「靜芝擔心了。」

    壽安宮。

    太后坐在首位上,兩眼看過兒子纏著繃帶的手臂,心裡就一陣心疼,在人前她不能表現出來,可是人後一顆慈母的心就是跳個不停。

    不過這事很有蹊蹺,皇兒不像是會救皇帝的人,他為何這麼做?心底隱然有了些猜測,略過兒子的雙眼,又看向自己的老父,老靖遠候其實早已猜到了一點端倪:「修兒,那些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梁王有一刻的驚訝,此事安排得十分秘密,外公如何得知?

    太后一看親兒的表情,即知自己心中的猜測也沒有錯:「皇兒,你這次糊塗了,現在陳國大軍在外戰敗,皇上如若出事,陳國大局不穩啊。」

    「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只是可惜了,功差一簣。」皇甫修說得極為絕情,他這安排本來萬無一失,瞧準了機會就動手,可是沒有想到皇甫俊能躲得過去,等他趕到時,那禁衛軍統領也剛好趕到,他才不得不假意救皇甫俊,以搏得他的信任。

    「皇兒,此事從長計議為好。」太后說得很勉強。

    「你什麼事都從長計議,你可以等,我卻不可以等。為了這一天,我謀劃了多少年,況且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軍在外打仗,他皇甫俊還有什麼依持,只要外公助我一臂之力,這天下唾手可得。」梁王直視著老靖遠候。

    老靖遠候自知外孫說的是實話,可是如果冒然從封地調兵,那就是謀反了,他並不想走到那一步,兩眼也避開了梁王的眼神。

    太后勸道:「皇兒,母后答應你,會為你謀劃皇位,你還是不要冒險的為好。」沒說出來的是,帝王其實都很多疑,兒子這樣做不明智。

    梁王在心底冷笑著,這兩人都說要幫他,可是這態度像幫他嗎?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是夜,皇后剛躺下沒多久,即有人前來稟報說是昭元公主要生了。她隨即驚得坐了起來,趕忙穿上衣物,命宮人準備,前往昭元公主府。

    皇后趕來時,遠遠的已聽到女兒的大喊聲,她惟有加快步子,朝女兒的院落邁進。

    眾人一看皇后來了,趕緊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無意識的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轉頭正好看到羅天帶著兩個兒子站在一旁,問道:「芫兒生了多久?」

    羅天其實此刻內心有點亂,他沒有想到裡面的痛呼聲能如此擾亂他的心神,前兩次她生產時,都很順利,就連穩婆也極為驚訝,可是這次,卻生了將近兩個時辰,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

    「已生了將近兩個時辰了。」羅天嘴有點干的回道。

    兩個時辰?那麼久,皇后的心一顫,即往女兒的屋裡走去,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從裡面端出來。皇后的心瞬間揪了起來,那些血水就像從她身上抽出來一樣,三步並做兩步的進了女兒的臥室。

    「芫兒。」皇后輕喚女兒的名字。

    正躺在床上喘氣的昭元公主,聽到母親的聲音,精神為之一振:「母后。」

    皇后上前為女兒拔開汗濕的頭髮,看著女兒那雙依然明亮的眼睛,輕聲道:「芫兒,別怕,母后在這裡,等會要使勁,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昭元公主只是點點頭,皇后趕緊握住女兒的手,給她鼓勵。

    昭元公主也深呼一口氣,等下一次陣痛來臨時,她再次使勁。

    將近天明,昭元公主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弱,可是孩子依然沒辦法生下來。

    皇后已是急得直掉淚,怎麼會這樣?又不是頭胎。

    屋外的羅天也急得直跺腳,兩個兒子大氣也不敢出,都朝羅天道:「爹,娘會死嗎?」

    死?羅天沒有想過,昭元公主會死嗎?他的妻子會死嗎?渾身冰冷,惟有抱住兩個孩子:「不會,*不會死。」大理寺卿羅靖通拍拍孫兒的背,以示安慰。

    皇帝更是停了今天的早朝,與太后俱趕了過來,太后一進來看到一大群人都呆呆的站著,直覺得不好,顫聲道:「昭元,不行了嗎?」

    眾人聽聞太后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跪下道:「參見皇上、太后娘娘、榮貴妃娘娘。」

    「都什麼時候了,還行什麼禮?」太后急道。

    皇帝鐵青著臉色的朝御醫問道:「到底公主如何?」

    「回皇上,昭元公主胎位不正,從懷孕初期起就有小產的症狀,再加上懷孕時心情鬱結,所以就造成了難產。」領頭的御醫流著冷汗答道。

    太后更是直視羅天:「羅駙馬,難不成你還給公主氣受?」

    羅天也是呼吸一窒,正yu回答太后的話。

    卻見皇后木然的從寢室內走出來,雙眼呆滯,頭髮有點亂。皇甫俊從未見過薄嵐兒會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失儀,難道女兒真的沒救了?

    他上前一把捉住皇后:「昭元怎麼樣了?」

    「沒了,呼吸都沒了。」皇后喃喃道。

    沒了?羅天瞬間感到渾身冰冷。不由得想起了拜堂那一刻,一身紅衣的她有著幾分的嬌俏,那時他也曾為她的美麗而呼吸緊窒,如果沒有爺爺的逼迫,其實他是願意娶她的吧?

    只是那一份的不甘心,他才會一次次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可是現在,她走了,他才發現自己的心其實是有她的吧?

    眼淚就這樣無意識的流了下來。

    太后本欲要責難駙馬的,可一看到那張流淚的臉,其實是昭元命薄吧,唉了一聲,老淚也流了下來。

    羅天呆不住了,轉頭朝屋子裡奔去,此時也沒有人跳出來阻攔他什麼產婦的房子男人不宜進。

    他一步步的朝床上的人影走去,那張原本美麗的臉此時已經蒼白如紙,肚子仍隆起,他顫微微的把手往她的鼻息處探去,已經沒有呼吸了。

    「芫兒。」第一次他叫了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經聽不見了吧?想著她那一次次撫著肚子望著他的無奈的表情,如果那時他給她一點安慰,她會不會就會度過這次生產的難關?

    他抱起她的頭,輕輕的吻著她那臘白的嘴唇,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的雙唇,她的雙唇還有著暖暖的溫度,原來她的唇很甜很軟,他有點後知後覺,如果能重來一次,再給他一個彌補她的機會?

    「芫兒,醒來,好嗎?」他的臉輕輕的摩梭著她的臉,喃喃道。

    皇甫俊抱住薄嵐兒的身子,感到這身子有幾分的冰涼,昭元是他們的女兒,其實他的心也是一樣的難過。他艱難的逃過了暗殺,為什麼他的女兒卻熬不過生產的難關呢?

    榮貴妃看著這滿屋的哀淒,心裡有幾分的同情,親人逝去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即使她與他們是敵對的。忽而想起一人,她朝皇帝道:「皇上,不是還有神醫嗎?不如讓他給公主施施針,興許會救得了公主呢?」

    皇帝一聽這話,心情大振道:「靜芝說的有道理,快宣神醫來救治公主。」

    太后一聽這話眉頭有點皺,朝榮貴妃瞧去,她是要救昭元,還是希望她死得更快一點?

    神醫滿頭大汗的趕來,不知帝王宣他所為何事?其實他並不是什麼神醫,擔著這神醫二字,他沒有一天睡過好覺。

    「臣參見皇上。」神醫道。

    「快,去看看昭元公主還有沒有救?」皇帝也不顧禮數,讓這神醫快進去救公主。

    神醫神情一僵,讓他救公主?不過他也不敢遲疑,往公主的屋子裡步去,看到駙馬正抱著公主的上半身,表情哀淒,雙眼又朝下一看,難產?

    一想到這兩個字,他的心就振奮,好在是這婦人生孩子的事,他的家傳絕學中最厲害的就是生產術了。

    他趕緊上前朝駙馬道:「駙馬,快放下公主,讓臣看看公主。」

    羅天沒有反應,只是抱著昭元公主的身子不放。

    神醫又放重聲音道:「駙馬,公主可能還有救。」

    有救二字傳入羅天的耳中,他立刻雙眼凌利的看著神醫:「你說芫兒還有救?」

    神醫被他的神情一嚇,忙道:「是啊,不過駙馬還是讓臣看看公主為妥。」

    羅天趕緊輕放下昭元公主,神醫上前一番的探視,忽而輕呼一口氣,「公主只是無力休克了,臣等會要給公主施針,讓穩婆快來給公主接生。」神醫的話說得又快又急。

    那些站著的穩婆也不遲疑,趕緊上前準備給公主接生。

    當嬰兒的哭聲響起來時,皇后在皇帝的懷裡跳出來,急步朝女兒的房中奔去:「芫兒。」

    羅天看也沒有看新生兒,雙眼盯著昭元公主的臉,還是那樣沒有生氣,急道:「為什麼芫兒沒有醒?」

    皇后看了看女兒,也不解的看著神醫。

    神醫笑道:「公主生產耗時頗多,體力消耗太多,所以現在極需睡眠。」

    聽聞他的保證,皇后與羅天俱是神情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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