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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大安王朝 文 / 築夢者

    淅淅瀝瀝的雨水連下了幾日,整個皇宮都似隱在濃濃的水霧中。而人的心情也隨著雨水不停的下而越發鬱悶了。

    皇甫子皓自從進得南書房讀書以來,一直表現得不錯。現在在南書房讀書的皇子只有他與皇長子,並有一些恩賜進宮做伴讀的王爺家世子。那些人雖然年紀都不大,可是個個都是人精,對皇長子自是百般巴結,而對於他,雖不致於給他臉色看,可是那恭敬的態度就是有別於皇長子。但是皇甫子皓對這些並不怎麼上心,他並不想爭那把龍椅,對待兄長自是恭敬,而皇長子也算是個友愛兄弟的人,日子也還算好過。

    一位年紀頗大的翰林學士正在搖頭晃腦的在講《大學》,下面聽課的皇子世子們大多都正襟危坐。皇甫子皓並不怎麼喜歡念四書五經,從小他就喜歡練功夫,要當一個大將軍是他從小定的志願,所以一到上那兵法課、騎射課他就特別有神。現在他的思緒就不在老師講的那些個讓人昏昏欲睡的經文。不知衿兒與佩兒今天在冷情閣怎麼樣?一想起自己的妹妹,他就極為惱怒浣花閣那些自以為是的教席嬤嬤,好在今兒個是休息ri,佩兒不用去那受罪。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皇子與世子大多都會在南書房共同用膳,並不回各自的宮殿獨自用膳。這都出自陳太祖的規定,他老人家認為應讓天璜貴胄與那些可能會成為肱股之臣的人多親近親近,也是表現天家親民的作風。

    皇甫子皓低頭用膳,而那些個世子自是找機會多多與皇長子接觸,多有與皇長子交談。

    皇長子皇甫子皎乃榮貴妃趙氏所出,年十三,模樣十分的周正,不過算不得很英俊,他明顯沒有遺傳到皇帝和榮貴妃的好樣貌,與父母明顯的不相似。不過皇長子待人尚算謙和,宮中的人對這位皇子多是讚賞,而且皇帝對這個兒子明顯要比對別個皇子多點寵愛,所以多數人都認定了未來的太子之位多半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三弟怎麼不與大伙都說說話?」皇甫子皎溫和的道。

    聞言,皇甫子皓抬起頭來,看了看兄長,道:「弟弟只是認為食不言、寢不語乃聖人之教誨也。」

    一句話令那些個口沫橫飛的人都臉紅起來,而一旁的翰林學士對這個皇三子一致的改觀,真是孺子可教也。

    「嗯,三弟所言有理,看來夫子的教導三弟是銘記在心啊。」皇甫子皎認為這會兒總算可以耳邊清靜了,要不然一餐飯都不能好好吃。

    「弟弟不敢,多謝皇兄誇讚。」皇甫子皓趕緊謙虛的回應道。

    在這樣的氣氛下,周圍終於一片靜悄悄,各人都安靜的用飯,沒人再大聲的說話,要不然又會被批不遵聖人教導。他們心裡對於皇甫子皓所言多是不以為然的,可惜別人佔在理字上,而且再不濟也還是皇上的兒子,他們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了。

    突然一顆小腦袋伸了進來,皇甫子皓眼尖剛好就發現了,只見那是一個五歲小女孩的頭,她正對著皇甫子皓笑著。皇甫子皓見狀,趕緊放下筷子,走上前把小女孩抱起來,道:「外面還有雨,佩兒怎麼來了?就你一個人進來嗎?姐姐呢?」

    「佩兒想來找哥哥,姐姐就帶我來了,可是他們不讓佩兒和姐姐進來,佩兒就趁他們不注意溜了進來。」皇甫子佩糯糯的道。

    沒顧上看別人的反應,皇甫子皓就抱著佩兒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侍衛們正亂成一團,有人追著皇甫子佩過來,還有人在攔著不見了妹妹而焦急的皇甫子衿。

    皇甫子衿一看到小妹妹在哥哥的懷抱中,提著的心就放下了。要不是今兒個小人兒直鬧,她也不會下著雨帶她來這兒,而且南書房並不是誰都讓進的,想著帶她來進不去她也只好死心了。可誰知,那小人兒一趁她沒注意就溜了進去,都快把她擔心死了。

    眾侍衛看到皇子抱著那個小女孩出來了,趕緊放開攔著的大女孩,其中一個似是頭頭的行禮道:「三皇子殿下,臣等不是有意攔著昭陽公主與昭仁公主的,臣等只是依規矩辦事,望皇子見諒。」

    皇甫子皓見狀,道:「不是你們的錯,而是佩兒貪玩。」

    得到ziyou的皇甫子衿跑向哥哥和妹妹,看著哥哥懷中的小麻煩jing,自是不滿的一視,小人兒知道惹怒了姐姐,有點討好的對著姐姐笑。皇甫子衿無奈的刮了刮小人兒的鼻子,道:「笑,還知道笑,都不知道姐姐快被你嚇死了。哥,我先帶她回去吧。免得這個小麻煩jing又惹麻煩。」皇甫子衿又轉頭對著皇甫子皓道。

    「也好。」皇甫子皓有點捨不得妹妹剛到就要回去了,可是在這南書房裡還是不宜久留的。

    「三弟何不讓她們姐妹倆在書房裡呆一會兒,反正也不礙事。」後面步出的皇甫子皎道。他一出現,那些侍衛們就恭敬的行禮,自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誰個不知道,他可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就連一些授課的老師對他也是不同於別人的,就差稱呼一聲太子殿下了。

    皇甫子衿聞言,自是轉頭來看一下這個只聞其名卻未曾親見的兄長,只見此人態度溫和,自是一番光輝霽月,不同於與他同母的昭平公主。由於在浣花閣裡昭平公主的囂張霸道,使她對於這個異母的兄長多不具備好感。可此刻初見,原來並不是那樣的人,好感自然而來,所以也趕緊行禮道:「昭陽見過皇兄。」

    「自家兄妹何須多禮,昭陽趕緊起來吧。」皇甫子皎笑笑著說。他對於這個知書識禮溫和的妹妹多有好感,不同於他那個刁蠻任性的妹妹,母妃極為寵愛昭平,自是對她有求必應,以致於那個小妮子可不是誰都放在眼裡,有時就連他這個大哥那個小妮子也敢頂撞。他一看到皇甫子皓兄妹三人的感情那麼好,自是羨慕不已。

    「昭陽謝過皇兄。只是昭陽與佩兒留在南書房裡與禮不合,昭陽還是與佩兒先行離開為好。」

    「不礙事的,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皇長子無所謂的揮揮手。

    皇甫子衿回頭看了看哥哥,只見哥哥也暗中點了點頭,遂放心的應道:「那昭陽就謝皇兄成全了。」

    「都說是自家兄妹,昭陽又何須那麼多禮數。」皇長子假意有點不滿道。似又想到什麼,開口問道:「都是晌午了,昭陽與昭仁用過午膳了嗎?」

    「來時已經用過了。」皇甫子衿笑笑的道。

    突然看到這麼一大堆人都傻站著,皇長子就又道:「都站著幹什麼,進屋裡坐坐吧。」於是一群人又進到了南書房的正殿裡。

    南書房不同於浣花閣的建築,南書房屬於那種古樸的風格,並沒有過多的裝飾物,倒是處處透著一股子的書卷氣。陳國皇室對於公主與皇子的教育例來就不同,公主要求的是合乎規範,而皇子自是從小要教導儒家之道,不學那些個玩物喪志的事。而皇帝三不五時有空也會來南書房考察皇子們的功課,不過當今聖上對於考察皇子功課的事並不太熱衷,一年能來個三五次就不錯了。

    坐在大殿裡,皇甫子衿感到有點不安,她和佩兒在這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皇長子是個觀察仔細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皇甫子衿的不安,遂命人端來一些糕點擺到姐妹倆的面前,對皇甫子衿道:「昭陽,是頭一次來南書房吧?」

    皇甫子佩在浣花閣裡受教育一段時間後,已把之前一些不雅的儀態改變了不少,只見她吃起糕點來已有了一股子的淑女的味道,讓人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女子。

    皇甫子衿回道:「是頭一回,這兒比起浣花閣來別有一番風格。」

    「那是自然,浣花閣求的是典雅大氣,而南書房是皇子讀書的地方,自是要有一股子書卷氣。」皇甫子皎頗有點驕傲道,他歷來認為陳太祖把公主與皇子分開了教育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午後的時光就在不知不覺中度過,沒過多久,外面天氣就放睛了,下午來給皇子授課的是目前在京中休養的程將軍程鼎,由他來給皇子上軍事課。他是一個兩鬢都有些斑白的四五十歲的人,可是身板硬朗,看起來非常的有精神。陳國邊界的將領都是幾年輪留一次,被替換下來的人就會留守京城,護衛京城的安全。

    程鼎出身書香世家,當他要說去當兵為國捐軀的時候,曾遭到父輩的大力阻撓,甚至為此不惜放下話來:「如若去當兵,那就逐出家門。」有文化的人都瞧不起那些個大老粗,偏偏自家的兒子要去當大老粗,自是不讓。可是程鼎毅然的離家出走選擇行伍。從小兵當起累記軍功直到成為將軍,到這個時候他反而成為了家族的榮耀,他的父親不再以他為恥,反而認為他程家出了一個光宗耀祖的人物。

    他也是才換守回來不久而已,在給皇子授課之前,自是拿出了一張大地圖張掛在牆上,那張地圖是一張國界圖,在平常人那裡自是不算什麼一回事,可是對於軍事上這樣的一張繪製精良的地圖無疑是行軍打仗的必備之品。各國出身軍界的人都知道地圖的作用,對於本國的地圖都是嚴密繪製,列為國家機密,不許外洩讓別國知曉。可想而知程鼎帶來的這張地圖價值如何了,從他小心翼翼的對待即可知道。

    他往那想皇子世子們看了一眼,剛想開始講課,忽而在角落裡看到了兩個女孩,怎麼會有女孩來南書房,而且還是上課的時候。看穿著應是公主,他皺了皺眉,問道:「大皇子殿下,南書房裡是不許有除了皇子世子外的人來坐席的,還是請公主們迴避的好。」

    聞言的皇甫子皓yu讓妹妹們迴避一下,可是被皇甫子皎阻擋了,只見皇甫子皎臉上儘是溫和儒雅之氣,他笑笑的道:「程將軍,她們只是在旁坐坐而已,不阻上課,而且這些軍事的事公主們又不知道,不礙什麼事的。」

    看到皇甫子皎發話了,程鼎自是也不再堅持,他也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自是不再理會,繼續講述他的課程。

    皇甫子衿對於這一張地圖是初相見,可是對於地圖上的疆域名稱自是不陌生。chun姑姑給她帶回來的書中就有史書,不過對於那個被三國取代的大安王朝她有著一股子的響往。

    「家中有女始為安,今朕定國號為安。」這話出自大安的開朝女皇,同時又是大興的末代皇后之口。蕭家乃大興王朝的百年後族,從他們家族的第一位皇后顯德後開始,直到大興的滅亡,蕭家都牢牢的佔住了皇后之位,從中就出過兩位權傾天下的太后。最後一位蕭家皇后就是那位建立大安的聖德女帝。

    聖德女帝一生征戰不休,她不但取大興而代之,還把當時由驍勇善戰的塞外民族組成的漠國的一半疆土都奪了過來,擴大了大安的版圖,以致百年內漠國都無餘力撓亂大安的邊境。開創了一代豐功偉業,雖是女子之身,可是即使後人有對她頗俱微詞的人,可也不得不承認聖德女帝一生的功績是不少男皇帝窮其一生也難望其項背的。這位千古第一的女皇帝卻沒有一位好的繼承人,繼承她皇位的是她與大興皇帝所生的女兒雍成女帝,雍成女帝貪戀男se,一生男人無數,以致子女多不知其生父為誰,而且在雍成女帝突然暴亡之後,她的子女就造成了七年動亂,後由隆元帝消滅了其他的兄弟姐妹,自此之後蕭家就不再有公主降生。聖德女帝終究只是曇花一現,天下對於女子的管束越發嚴格。

    每當讀史到這裡,皇甫子衿就會認為陳太祖之所以建立浣花閣,無非就是讓這些靠近權力中心的公主們都被禮教束縛了,只須懂得相夫教子的女子典範即可,所以浣花閣裡就連琴棋書畫一類的課也只是隨意上上而已,並不要求公主們對此精通,反而是女誡方面與宮廷禮儀的要求極為嚴歷。八十多年歷史的陳國並沒有出過一個行為舉止*又驕奢淫逸的公主,更別談有干政的了,無不是浣花閣的功勞。

    晚期的大安王朝政治**,皇帝昏庸。皇甫逍、楚聞天、上官昕都是當時的肱股之臣,政令多出自這三人之手。當時大安的末代皇后正是皇甫逍的女兒,既是外戚又手握大權,自然皇甫逍不甘於只當一介臣子,於是最後皇甫逍開始謀反,聯合了楚聞天與上官昕對大安皇帝開始逼宮,可憐的大安末代皇帝就被逼得為了只求活著願把皇位自願禪讓於皇甫逍。可惜皇甫逍開心得太早了,楚聞天與上官昕也是狼子野心,他們私底下已做好了準備,於是八十多年前在大安的版圖內暴發了一次大混戰,皇甫逍與楚聞天實力相當自是瓜分了大半的國土。而上官昕自知實力不如他們,早就占好了江南一塊地方作為他的領土,因為那兩個大勢力之間彼此爭鬥不休自是誰也侵佔不了由上官昕建立的離國。而離國為了在夾縫中更好的生存只有向兩國都進貢。

    楚聞天建立了齊國,而皇甫逍就建立了陳國,兩國之間直到現在仍然混戰不已,論國土面積齊國更大,可是齊國常年還受一直留存至今的漠國騷擾,他的邊界剛好與漠國相鄰,而且又是一馬平川,自是每當漠國水草不盛的季節,他就要入侵齊國去搶糧食與美人。以致於齊國並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吞併陳國與離國。

    陳國雖也與漠國有邊界,可是他們之間卻有一座天然屏障雪泠山,雪泠山坐落在北面,終年積雪,常人無法攀躍過去,漠國就算想來陳國搶劫也是困難。但陳國無論軍事還是財政上都沒有齊國強大,也就談不上吞併其他兩國。昔年陳太祖臨終時曾遺憾於他一生就錯信了這兩人,以致於大好河山都無法一統,只能天下三分,這點他實不如聖德女帝。

    三國之間對於謀朝篡位的事自是諱莫如深,在史書中並不多記載,也就不過寥寥數筆,並且互相指責另一方乃亂臣賊子,以至於天下三分的真相卻一直被掩埋著。

    「天下形勢即如這樣,我們陳國依障著雪泠山這座天然屏障自是不會遭到漠國那些蠻化民族的滋撓。」程鼎驕傲的道。他們陳國正因為有了這座雪泠山才免於被那些騎牧民族每年的燒殺搶奪。

    「雪泠山既是阻擋漠國進攻的天然屏障,卻也是我國一統天下的障礙。」一道稚嫩的女聲在程鼎的話後細細響起。

    程鼎心一驚,他怎麼從來沒有反想過呢?只顧著沾沾自喜於他們有這座天然屏障就不會像齊國那樣要花大力氣去對付漠國,卻沒有反過來想如果有朝一ri陳國要征戰漠國,那座天然屏障也反過來阻擋他們的步伐。他心中頓時冒冷汗,枉他一生自詡自己是個軍事奇才,此刻卻不如一介小兒。細一想卻是個女聲,程鼎把目光對準了那個說話的女孩,只見皇甫子衿仍然出神的望著那張地圖,而其他的皇子與世子也把驚訝的目光對準了她,她猶然不知。

    在旁邊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皇甫子佩有點怕怕的拉了拉姐姐的衣袖,這時皇甫子衿才反應了過來,她看到眾人猶如看怪物的眼神,才驚覺自己將心中所想的都說了出來,她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即有點慌張的道:「昭陽失言了。」

    「衿兒並不是有心要冒犯程將軍,請將軍不要往心裡去。」反應過來的皇甫子皓有點擔憂的道。他的妹妹自幼極是聰明絕頂,而且昔日chun姑姑給她看的書自個兒也知道,並沒有多加阻攔,他心中常歎道:可惜了衿兒乃一介女子。

    此時他自是對妹妹極為擔心,他看了看明顯臉色不霽的程鼎,妹妹往常都極為謹慎,怎麼會一時口不擇言了呢?都好一會兒了,程將軍仍未對他的話有反應。他又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皇長子,此時能護住妹妹,也許就靠這位平時溫和的兄長了。

    皇長子自是感到了那道望向他帶點哀求的目光,他心中有點驚訝,皇甫子皓歷來為人自是有點孤傲,有點淡漠,可能與他自幼即被貶有關。可是那執意維護妹妹的舉動卻是讓這位少年有點動容。天家歷來兄弟姐妹之間感情淡漠,他與自己的妹妹就沒有如皇甫兄妹般的情深。他又看了看正在為自己失言而懊惱不已的皇甫子衿,那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有點不忍心看她難過,於是出言道:「程將軍,昭陽只是一時失言,她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並不是要意圖挑釁,將軍無須當真,只是童言無忌而已。」

    程鼎知道他們只是以為這句話會令自己失了臉面,卻不知此話深深的觸動了他,他又再看了看那位公主,只見公主滿臉的惶恐,也許僅僅只是孩子的無心之言,自己都一把年紀了,無須去為難一位小女孩,惟有淡淡的道:「公主尚且年幼,自是不會懂得政治軍事,臣自不會與公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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