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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 上燈節(下) 文 / 貓兒

    「姐姐,我剛剛去看過了,參加的宴會的大臣們都出來了,娘娘肯定也快回來了!」小綠左蹦右跳地沒個安分,要她洗水果她就要和面,要她幫忙看火,她就非要去看蒸籠,還時不時跑出去看看宴會是不是結束了,瞧她跑得一頭是汗的。

    「好了,小梅,你就不能停一停呀,瞧你熱的……」小源一把拉住像猴一般滑漁溜的小梅,將她摁坐在小椅子上,讓她看著自己擺蒸糕。

    「唉呀……老坐這兒有什麼意思嘛……」說話間,小梅已經開始不自在了,她就那種一刻不動就渾身不自在的人,沒活兒干對她來說絕對是折磨,她巴不得自己忙碌一點,就是因為這個,以前沒分宮前她才老是讓人欺負。

    「好了好了,小源,你就讓她撲騰去吧!也省得她在這裡煩我們……」毓秀帶笑地說著,小源才一鬆手,小梅就跑了開去。

    「你們繼續,我去看看娘娘回來了沒有……」話音還沒落完了,人已經不見了,看得幾人都是笑不可抑。

    「小梅姐姐老這麼毛躁……」年紀最小的小雲子也忍不住取笑道。

    「那是,不過,小雲子,要是讓你小梅姐姐聽到你這麼說她,以後啊……肯定都不拿甜點給你吃了……」小源取笑著小雲子,這小傢伙平日裡不吃飯沒問題,要是不讓他吃甜點,他肯定要被餓死了。

    「那……那……那我就跟著鍾姐姐混,鍾姐姐什麼都會做,你看看,今晚這麼多糕點都是鍾姐姐做的,還怕以後沒得吃?」小雲子吱嗚了幾聲便想出了對應之策,得意洋洋地站到毓秀身後傻笑。

    「是哦……瞧你得意的樣子……」宮女太監們開心地鬥著嘴,手裡的活兒也在不知不覺間忙完了。

    「好了好了,都別在這兒拌嘴了,娘娘應該就要回來了,咱們快些把東西都端到院子裡去,天上的月亮正等著我們呢……」將蒸籠裡的最後一道甜品——玫瑰花糕端了出來,大功告成地毓秀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八碟花糕,兩道甜湯,兩碟水果,甜甜蜜蜜,團團園園。

    「哇……這些甜點看起來好好吃,這香味迷死人了……」小雲子陶醉地閉著眼睛吸取空氣中的香甜味道,就只差沒跟著香味飄到甜點上去了。

    「少耍寶了,快點幹活兒,好讓娘娘一回來就能吃上好吃的甜點!」鍾姐姐在做的時候,她和小梅時不時拎走一聲美其名曰是試味,其實就是被香味和熏饞得不行,趁機偷吃。

    宮裡御廚的手藝肯定都比不上鍾姐姐,怎麼就感覺那麼好吃呢?

    東西不多,幾人一人拿個托盤便全搬了出去,就等主角回來了。

    「鍾姐姐,今兒晚上有點風,我去拿兩個披風出來,待會兒你和娘娘好穿上,免得著涼。」細心的小源發現院裡起了微微的涼風,趕緊進屋裡去拿披風去了。

    「鍾姐姐,我去把前幾日做好的水燈拿來,待會兒可以放在這池子裡。」小雲子放下托盤馬上想到水燈還沒有拿出來,蹦著跑出了院子,小齊子也跟著跑去了。

    「那我去門口接娘娘好了。」小順子也趕緊找了個事兒做,跑了出去。

    「得,全跑光,這些個小傢伙……」毓秀輕搖著頭,將托盤裡的甜點水果全都擺放在石桌上,不期然,在甜湯的碗裡看到了月亮的投影。

    「今晚的月亮好圓,妹妹,還記得以前咱們在湖裡放水燈嗎?那時候的生活好單純,無憂無慮……」感慨良多的毓秀一下子沉浸到回憶裡,臉龐微側著入迷地看著天空明亮皎潔的月亮,彷彿在上面看到自己和妹妹的面孔,還依稀聽到妹妹在叫自己呢!

    可是……怎麼妹妹叫她廚娘呢?那是她在宮裡用來掩飾的假身份呀……

    宮裡?

    對哦!自己已經隨妹妹進了皇宮,不再生活在那美麗的湖邊了。

    「妹……啊……」妹妹還沒有喊完,猛一轉身的毓秀便發現身前多了一堵溫熱的牆,反射xing地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沒當場嚇暈過去。

    居然是皇上!

    「……」完全被嚇住的毓秀根本就忘了自己的嘴巴還可以說話,只是驚恐睜大雙眸望著身前的龍尊。

    老天爺!妹妹不是說皇上今天不會來楊柳宮嗎?那現在她身前這一尊又是什麼?

    「廚娘,還不叩見皇上!」看到姐姐被嚇呆的樣子,錦緣無奈的翻翻白眼,假裝生氣地輕斥著姐姐,提醒她趕緊回神。

    搞什麼啦,她就知道會出狀況,姐姐怕死見皇上了,每次都嚇得成了一根木頭,都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

    要是當初姐姐也被選為秀送進宮來,那姐姐是不是會讓皇上給嚇死呢?嗯,就算留下小命,估計也得變白癡了。

    「啊……奴……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妹妹的聲音終於嚇醒了毓秀,她腿一軟,順勢就跪到了地上,額頭緊貼著青石地板,顫抖地喊著。

    天哪!怎麼自己又給嚇傻了?這次居然還直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傻掉了,自己是不是要腦袋不保了?怎麼皇上半天都沒個回應的?

    院子裡一片寂靜,錦緣站在皇上身側沒有作聲,毓秀跪趴在地上更是嚇得連呼吸都快沒了,一干丫頭太監都遠遠地躲在迴廊沒敢過來驚駕。

    只有皇帝,擒著一抹有趣的笑容,靜靜地打量著毓秀……嗯,確切地說應該是她的後腦勺吧,跪得這麼伏貼,還在發抖呢!朕有這麼可怕嗎?回想剛剛看到這廚娘面容那一刻的驚艷,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她的相貌不如錦妃般美麗,為何他卻驚為天人呢?廚娘其實長得並不是絕美,至少比不上錦妃美,頂多算個小家碧玉,卻奇異地對了他的味口……不對,是審美觀!白淨的小臉上,細細的柳葉眉,輕巧的鼻子,比玫瑰微微淡些的菱唇,讓他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佔有慾,想將她擁進懷裡探探她的溫度……

    「皇上,請饒恕廚娘的失禮,她只是被嚇到了……」

    「哦……無妨,無妨,愛妃不必擔心,朕不會怪罪你的廚娘。」回過神來的皇帝自得地走到桌前坐下,這一舉動也讓錦緣大鬆了一口氣,她好怕皇上會怪罪姐姐的無禮,那就免不了受罰了。

    「謝皇上寬容!」錦緣安心地走到皇上身邊坐下,心裡卻在猜測,皇上還要讓姐姐跪多久?

    「你也起來吧!不必害怕,朕可不是個暴君!」皇帝打的主意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想著等毓秀站起身來,好讓他再仔細看看。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毓秀站起之後,硬是將頭低得貼到了胸前藏了起來,任他眼珠怎麼轉也找不到合適的觀察角度,總不成要他這個當皇帝的彎下身子去看人家廚娘吧!那成何體統……

    不過,他還有辦法!

    「嗯,這些甜點看起來很不錯,廚娘,過來給朕介紹介紹吧!」看你還能藏得那麼嚴實!

    「奴……婢……遵旨!」毓秀好不容易稍稍平復的心,一聽到皇帝的聲音,馬上又嚇得差點哆嗦起來,一句話差點沒砍成八段說。

    「錦妃呀,朕有那麼可怕嗎?還是……朕平日夜裡做了些暴君做的混事兒?」看著廚娘緊張害怕的樣子,龍天麟有些不是滋味兒了,平日裡他雖威嚴,卻也不曾苛刻臣下,從沒有人怕他怕成這個樣子呀!

    「莫非……是朕長得太難看了?」不知為何,他此刻就想博得廚娘一笑,看著她因為自己而害怕緊張這個樣子,實在是不怎麼高興。

    「呵呵……」錦緣讓皇帝逗得輕笑出聲,氣氛似乎也沒那麼緊張了。

    其實,緊張也就是姐姐而已嘛!

    「錦妃啊,你這笑代表什麼意思呢?」皇帝繼續裝傻,他的臉雖然是衝著錦妃這邊,卻不住以眼角餘光瞅著廚娘那頭。

    「皇上,您沒有夢遊,也沒有當暴君,至於這長相嘛……若是您這樣都叫長得難看了,那臣妾估計,天底下沒有男人能看得過眼啦!呵呵……」

    「那怎麼廚娘怕朕怕成這樣?」居然現在還沒敢抬起頭來,不過,他是不是看錯了,廚娘的肩膀怎麼一抖一抖的,該不是嚇哭了吧?

    「廚娘,皇上真不怪你了,你不用害怕的!」害怕?姐姐現在只怕也在悶著笑吧?真不知道皇上還有這麼搞笑的一手,瞧迴廊裡藏著的奴才,都快笑趴下了,乾脆躲在那邊不出來了。

    皇上啊皇上,你的英明盡毀於此啦!

    「謝皇上,奴婢這就為您介紹桌上的甜點!」被皇帝這麼一搞笑,毓秀再一憋笑,似乎真的不再害怕了,頭也稍稍抬高了些,還偷偷瞟了皇上一眼,見他臉上真沒有生氣的樣子,才終於將心又放回肚子裡。

    不過,皇上那是什麼表情啊?怎麼好像看到什麼非常感興趣的東西一般,眼睛都在發光呢?

    嗯!皇上剛剛讓我介紹甜點呢,大概……皇上也愛吃甜點吧!

    皇上會心一笑,終於,又讓他看到廚娘的臉了,還真不容易呢!再仔細一瞧,居然眉眼間還帶著笑意,看來……是剛剛的搞笑行為派上用場了。

    「洗耳恭聽!」聽且看著,現上可方便觀察啊,廚娘站著他坐著,也沒把臉藏起來了。

    「這是一桌上燈團圓宴,兩道甜湯分別是甜甜蜜蜜和團團圓圓,八碟花糕分別指:玫瑰糕、菊花糕、桂花糕、紅花糕、蓮花糕、槐花糕、桃花糕、梨花糕,兩碟果盤分別為蘋果與桂圓,代表平安與團圓……」毓秀輕柔且帶著絲甜味的聲音為皇帝一一介紹著石桌上的甜點。

    甜點有多好吃他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自己有些被廚娘聲音裡那絲絲甜意給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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