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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章 作戰準備 文 / 風致玄汐

    「蓮說,費迪南會打算進攻卡拉沛蘿,是嗎?」我問以撒。

    「看情況是這樣。」以撒一邊用樹枝撥動篝火,一邊說:「以他向克得勒斯塔四周示警的範圍來看,他的目標確實包括北邊的卡拉沛蘿。而且他殲滅迪法斯公爵軍後沒有撤回克得勒斯塔的省都,而是在茉蘭東北的小城班斯克休整軍隊,可見他準備繼續北上,擴大地盤。再者,卡拉沛蘿北面的『荷科瑪丘陵谷道』是穿越埃荷斯茲山、通往皇都的要道,所以費迪南想要控制那裡的意圖是很明顯的。」

    埃荷斯茲山脈,是西起大陸西岸的山系,西北—東南走向,主山脈與支山脈成「人」字形,幾乎將整個德裡奇公國分為南北兩半。所以,臨近山脈的克得勒斯塔省與卡拉沛蘿省的北半邊儘是山地,茉蘭也是在一片山勢趨緩的坡地上建立的。而卡拉沛蘿省的最北面正是支山脈中一段山勢低緩的丘陵谷地,是由南方進入北方的最佳捷徑。

    「可是,卡拉沛蘿的省戶大人與費迪南關係不好吧?!」這是我才聽來的。

    「沒用的。那個省戶山塔;穆斯倫只是個文官,無法對抗費迪南的兵隊,更何況費迪南有大量的魔法師和巫術力量,縱是經驗老道的將軍坐陣,憑卡拉沛蘿現在的兵力,也無法輕易抵擋。」他看我一眼,又繼續撥動火苗。利用剛才的時間,他也向車隊的人打聽了一些情報。

    我明白他是在暗指我的父親迪法斯。父親雖是世襲爵位,但也是善調兵遣將的武官,此次卻以慘敗收場。許是年勢已高,加之費迪南有皇令在手,光明正大的率領幾十萬大軍浩然而至,父親那些自衛軍團自然難以對敵。如此,更惶論拉沛羅裡那個連紙上談兵都不會的小小文官。

    「可是,卡拉沛蘿那樣的大省,不可能沒有軍隊、沒有武官吧?」我問。

    德裡奇的大多數郡省都是各系貴族的封地,大都擁有自己的軍隊,那些貴族是封地的領主,所居住的主城市為省都。也有些地方,是由皇族直接派人管轄的,多是地理環境不適於居住、土地荒蕪人煙稀少,也有些是後來發展成為交通要道的,如卡拉沛蘿。對於這類地方,一般由皇族下派一文一武兩個官員共同治理。文官職稱為「省戶」,管理地方上大小政務,武官為「省侯」,負責軍事。省侯多是聖騎士團成員,由皇帝挑選其中有資格者,親自委命下派,並賜予爵位。

    「卡拉沛蘿的省候在幾個月前已經戰死了,據說是在鎮壓南邊隆喀盧省和愛華耳省的**中,不幸中流彈而死。而繼任的省侯還未赴任。」

    什麼奇怪的死因啊……

    「可是,那兩個省的**,只是小規模的農民起義,不是嗎?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死了一個聖騎士?」

    「沒錯,那個省侯應該是被人暗中殺掉的。本來南邊傳來**的消息,皇族只是命卡拉沛蘿省侯聯合迪法斯公爵共同剿滅。不過事實上迪法斯沒有出兵,卡拉沛蘿省侯『戰死』,費迪南以此為由誇大**的事實,同時也給迪法斯公爵扣上個意圖謀反的大帽子,皇族遂任命費迪南領兵南下,一來平定叛亂,二來察清迪法斯公爵謀反的事實。」

    我低頭不語,唯有握緊的雙拳在顫抖。篝火燃燒著枯樹枝,辟里啪啦作響。

    「我預感費迪南會在最短時間內出兵攻打拉沛蘿,因為他已在『平亂』這件事上花了太多時間,北邊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他大概會在控制拉沛蘿以北的丘陵谷道之後,就宣佈duli……總之,我們先跟車隊去拉沛蘿。到了那裡以後……再說吧。」

    以撒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壓抑的矛盾。他知道我想要留在這裡的意圖,而在他自己看來,現在更緊迫的是回到皇都去,卻又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發瘋。

    車隊在第二天清晨起程,傍晚時分終於穿過班克司以北的一片平原,進入卡拉沛羅省,預計明天上午就能到達卡拉沛羅最南邊的小鎮「恩赫思」。

    恩赫思是個邊陲小鎮,幾十年前還只是個小鄉村,完全沒有防禦力量。鎮外是一米多高的殘破的土牆,鎮中的房屋也都很簡陋,很是落後。據說卡拉沛羅大部分地區的土壤不適宜種植,唯一能成活的農作物就只有土豆,所以卡拉沛羅的人也長得像土豆,臉上坑坑窪窪的。

    走進恩赫思,這裡已沒有多少本地的村民居住,所有的房屋、街道上都被士兵佔據了。鎮門外臨時搭建了一個木製的站口,檢察過往的行人。

    「這裡怎麼都是駐兵,沒有住民?」我從馬車窗口往外望,一面詢問以撒。

    「看來那個山塔;穆斯倫也是猜到費迪南下一步的打算了,所以立即調兵守在省界線附近。」以撒側臉瞄了一眼外面的情景:「有這個預見是不錯,可惜山塔;穆斯倫到底是一屆文官,把省內主要軍力調到這裡來,根本是送死。」

    「哎?為什麼?」我回頭看他。

    「還用問嗎?這個小土城能抵什麼用?費迪南要是攻過來,連攻城戰都不用,就可直接取下這裡,反倒是鎮裡的那些士兵們成了甕中之鱉。另外,這鎮的附近以及南邊,是與克得勒斯塔交接的平原,毫無遮掩。如果在那裡與費迪南的巫術軍隊交陣,那才叫痛快——來場魔法火星雨下去,卡拉沛羅的軍隊就都成焦碳了。」

    「這麼說,情況對卡拉沛羅很不利咯!」

    「恩……等、等等,你要幹什麼?!」以撒大叫,一把將我從車窗上拉下來。

    「我要去通知守在這裡的軍隊啊!還有那位省戶穆斯倫大人,他應該也在這裡……」

    「笨蛋!你管這些做什麼?而且也不需要爬窗子吧……」

    「我怎能不管?既然知道這一仗他們必敗無疑,我當然應該通知一聲,免得他們枉死!」

    「你現在又關心別人死不死了?」他斜著眼睨我,意思是說「你前兩天不是一手宰一個,宰得快活得很嗎?」

    「我是不能見費迪南一路獲勝,而不聞不問!再說,這裡不是你的國家嗎,被鬧成這樣,你完全不在意嗎?」

    「哼,那傢伙都不在意了……我逞什麼強……」以撒莫名負氣的咕噥,不悅的看著右前方蓮;休貝爾的馬車。

    車隊準備在恩赫思稍做休整,補給之後繼續北上。乘車隊在補給站逗留的時候,我見說服以撒去見山塔;穆斯倫不果,便決定自己偷偷去。

    山塔所在的是鎮北一座稍稍像點樣的三層小樓。我從樓的後面一躍跳上二樓陽台,從玻璃窗看見裡面正有個穿著褐色長衫的老頭,坐在桌前。那人穿著講究,衣料、剪裁都很考究,絲繡的文飾也很精緻。發笄梳的一絲不苟,臉上是溝壑交錯的皺紋,細瘦的下巴上續著一小搓山羊鬍子。看來挺有文墨的樣子,他一定就是山塔;穆斯倫了吧!他正坐在書桌前接見一個身穿長甲的中年男子。男子手報頭盔,腰配長劍站在山塔面前,像正傳達什麼事務。

    我剛打算敲敲玻璃窗引來裡面的人的注意,卻一把被人從背後抱住,回頭一看,正是以撒偷偷摸摸的跟來了。他先是不悅的瞪我一眼,然後示意我不要出聲,聽聽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新上任的省侯哈圇左大人已經抵達梅澤邇了,他一瞭解您的作為,震怒不已,立即命我快馬加鞭的趕來,讓您撤兵回省都去。」

    山塔瞇起細眼,不卑不亢:「我擅自調兵來此,確實是超越了職能範圍,但也實屬無奈、形勢所逼。而且省侯與我地位平等,我並非下屬於他,他也沒有資格命令我做什麼。」

    男子頓了一下,又道:「省侯大人是不能對您下任何命令,但卻可以對自己的軍隊下命令。如果穆斯倫大人執意要留在這裡,那麼請容卑職自行傳達軍部指令,將軍隊調回省都。」

    男子做勢要離開,山塔忙起身呵斥住他:「不行!此處正處危急時刻,費迪南;格魯納夫隨時會率兵攻過來,如果現在撤回……」

    「那麼,您是要是整個卡拉沛羅省與費迪南子爵大人為敵、與皇上為敵咯?」男子不等山塔說完,凌厲駁斥道:「省侯大人是,在皇上收到子爵大人送去的叛軍安紀亞夫;迪法斯的首級後,才親自下派來卡拉沛羅赴任的。省侯大人的任務是協助子爵大人盡快平定叛亂,而不是與之為敵!你這麼做,是想讓卡拉沛羅也被冠上、像克得勒斯塔那樣的罪名嗎?」

    「我……」山塔一時無言以對,好半天才說道:「費迪南;格魯納夫……他……他才是真正有叛亂之心的人吶!」

    「荒謬!」男子斥道:「子爵大人有皇上親命的指令,領兵南下,你竟這般污蔑……不論如何,守在恩赫思的軍隊,必須撤離!」

    「可是……」山塔一**跌坐在椅子上。

    「省戶大人,我也只是奉省侯大人的命令辦事。」男子語氣略有緩和:「憑這兩萬大軍,想對抗子爵大人根本是不可能的。您縱使是為了卡拉沛羅著想,設兵守在這裡,地勢、人數各方面來看都處劣勢,唯有任人宰割的份不說,還會對我省有很不利的影響。還是退回梅擇邇,與省侯大人重常計議,另做打算。我看,省侯大人也不會過於追究這次的事情的!」

    山塔沒有選擇,只得妥協。

    「現在可以走了吧!?」以撒在我耳邊問:「不用你通風報信,他們自有人瞭解情勢。」

    回到補給站,車隊的人已經整理好事務,準備起程了。蓮站在馬車外向我們這裡張望,我們走近她,她笑著和聲道:

    「怎麼去了這麼久,車隊就要走了。」

    她這麼近的站在我面前,我才察覺她身材很高大——以前她都是坐著或側臥在車廂裡與我說話的,此刻越發覺得蓮的陽剛之氣……奇怪!

    「你好高哦,大姐姐……」我仰頭看她,忍不住感歎。

    「住口!主公不是……」蓮身旁的大汗似乎是受不了我這幾天來對蓮「姐姐」長「姐姐」短的親密稱呼,憤怒的向我大跨一步。

    「佛朗!」蓮歷聲喝住大汗的動作,那氣勢,的確很迫人呢,令我不住一震,以為她也要對我發火了。不過,蓮每次對我說話時,總是和聲細語,很是溫柔。

    「沒事。」蓮對我笑著,又問道:「怎麼樣,你們去探察的情況如何?」

    「我們聽到山塔;穆斯倫跟一個武將在交談哦,他們馬上就要把士兵撤回梅澤邇去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去探察情況啊?」

    我後知後覺的問,惹來身後以撒一陣無力的輕哼。

    蓮笑而不答:「這裡要撤兵麼……看來我們也該盡快離開了。」說完,就囑咐我們趕快上車,車隊繼續向北而行。

    在我們車隊起程後不久,駐守在恩赫思的軍隊也向北撤離,小鎮又恢復原本的模樣。

    三天後,我們抵達卡拉沛羅的第二大城市梅勒斯。說這裡是僅次於省都的大城市,但實際上也只是個人多一些、規模大一些的城鎮而已。由於卡拉沛羅省內貧瘠的土地,原本還是人口稀少的地區,因為是來往南北的要道,才勉強發展到今天這樣「繁榮」的景象。生活條件本就不是很高,物資供給也捉襟見肘的梅勒斯,近來更顯混亂,因為有大批難民從南邊和西邊湧過來,給這裡的供給造成承重負擔。

    我們也是進城後才從一個遊民口中得知,費迪南;格魯納夫的軍隊已經進入這個省了!雖然沒有發生戰事、費迪南打著「叛亂已平,回都城覆命」的旗號,領著十萬大軍洶湧而來;但是,很多流言蜚語已在難民間流傳開來。有的說費迪南已與叛軍**,有的說費迪南要攻打梅澤邇,還有的說費迪南的軍隊殺人不眨眼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更有人說費迪南所到之處抓去上萬處女以修煉魔功……這些流民多是從克得勒斯塔及其南面兩省逃出來的,有些知道費迪南的真面目,有些只是道聽途說。總之,各式各樣的流言散佈,卡拉沛羅南方的居民們都向北逃來。

    而費迪南軍身後所經過的地區,也都下派自己的軍隊把手,同時斷絕南邊與北邊梅澤邇的音訊。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的確是打算一口氣攻下梅澤邇。

    在蓮;休貝爾的意見下,車隊沒有在梅勒斯多做停留,一直趕路進了梅澤邇,才鬆下一口氣。

    梅澤邇處在卡拉沛羅省中部偏北,是本省的省都,也是本省發展最繁榮的第一大城市。同時,梅澤邇還是重要的軍事要地。

    在其以南,是廣大的地勢平緩的平原,其北面是山勢多變的丘陵,一路山勢不定的連接著穿越埃荷斯茲山脈的荷科瑪丘陵谷道。一旦進入丘陵,作戰邊更加不利,所以梅澤邇一直是作為把手南北的軍事要塞。從其建設佈局便可看出。高聳厚固的城牆,外圍是護城河。城牆上崗哨分立,警戒森嚴,連進出城門的手續也相對繁瑣。

    城內的建築、街道規劃,一如其外表,一切以堅固耐用為主,美觀為次。所以,看慣了提茲夢幻般美景的我,一看到這滿城的深色牆磚和奇形怪狀的建築,胃裡有點不大舒服。

    不過我最緊張的不是這個,而是城門——在茉蘭郊外遇見的那個士兵說,費迪南斬下父親的手足,意欲懸掛在城門上示警。不過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沒在城門上看到什麼血肉模糊的東西——這是當然的,這梅澤邇的建築再難看,到底是一省之都,要是在城門上掛個胳膊、手肘的,像什麼樣子?!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無論費迪南有沒有將父親的身體送在這裡示警,還是將父親身體運去皇都,都必須經過這座要塞,所以,我必須留在這裡打探消息。

    可是以蓮的話來看,是打算毫不逗留、一鼓作氣的穿過菏科瑪丘陵谷道去,與以撒的意願似乎不謀而合。可是我不願意,我是打死了也不願在這個節骨眼離開。我一定要查清楚情況,也看看費迪南vs梅澤邇,最後結果如何。

    所以,我變作樹袋熊狀,抱住驛站門口的石柱子,任憑以撒怎麼拉我,就是不肯鬆手離開。末了,以撒終究抵擋不過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寶,幽怨的看了在旁賊笑的蓮,忿忿道:

    「我們就跟隨車隊到這裡好了,你們先行離開吧。」

    「這樣啊……」蓮優雅回身:「那麼,我們後會有期吧,『你』也要小心!」她的語調若有深意,眼神也很曖昧的瞥了以撒一眼,然後衣袂飄飄的離去。

    蓮離去時的那一眼,讓我看得險些從柱子上摔了下來……以撒果然是比較吸引女生男相、或是男生女相的那一類……嗎?

    我傻愣愣的望著蓮遠去的「挺拔」身影,以撒將我拉回了神:「現在……你到底想要怎麼做呢?」

    「做什麼?」我一時腦筋轉不過來:「……啊!對哦!……那我們……先去市政廳,直接向他們問清楚好了!」

    我們這樣的「平庸小民」當然是無法從市政廳裡打聽到什麼情報的,還被人用掃帚掃了出來。於是,我又決定夜探省戶大人的府邸。

    晚上九點多,我與以撒趁夜從省戶府的後花園潛入,出乎意料的,新上任的省侯也在這裡。

    省侯:「你說費迪南子爵在路過這裡去克得勒斯塔時,曾與你提過這樣的事?」

    「我雖然老眼昏花,但還不至於把這種大事記錯!」山塔一臉肅蕭:「我甚至猜測,前任省侯的死,也與他有關!」

    這老頭還挺精明的——我看了看以撒。

    省侯:「不可這麼快就枉下斷語……子爵閣下在言語上煽動你叛亂的事……也許只是試探。因為皇上派他徹察迪法斯叛亂一事是否屬實,他可能也懷疑卡拉沛羅與迪法斯協手,所以故意試探你。」

    「如果真是試探,他現在又為何要對卡拉沛羅下手?這段時間以來,南方十幾城音訊全無,定是他對那裡佔領、封鎖——如果他只是想試探我對公國的忠心,那麼在他得到我明確的拒絕之後,為何還要這麼做?」

    「這……」省侯不皺眉:「情況尚不明確,也許是近鄰幾省大量難民的湧入,使信息阻塞,未能及時送達的緣故。」

    「不!他的企圖已經非常明顯了!」山塔義憤的大聲道:「他私自處死了迪法斯就是一個證據——迪法斯公爵雖然沒有配合我省出兵聲討**,但他絕對不可能有謀反的意圖。皇族們也知道的,迪法斯公爵自從獨女死後,意志消沉,回到克得勒斯塔也只是居於郊外的別堡、不問世事。前幾年還傳出他病危的消息——皇族們也是希望他能重新振作,才下此命令。否則,直接讓他獨自平定**就可以了——畢竟發生**的兩省與克得勒斯塔相鄰,與卡拉沛羅卻隔了一個省。這麼看來,皇上為何又要以卡拉沛羅的軍力為主要力量,只是讓迪法斯從旁協助?定是皇上瞭解到迪法斯可能無力平亂,才這麼安排,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會謀反?!這分明是費迪南因一己之私的栽贓嫁禍!」

    窗戶一陣嘎啦的輕響,我抑制不住的碰觸到什麼物品,敲擊在玻璃上引起一陣輕響。

    「什麼人?!」那省侯畢竟是武官,立即察覺到輕微的騷動,拔劍以待,向我們藏身的地方呵斥。

    我緩緩站起,從盆栽後走出來:「我是來幫你們的,幫你們打敗費迪南;格魯納夫那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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