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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回 禪拳歸一 文 / 我是木頭

    「師父,教我鷹爪手吧,要不教我豬掌,不,硃砂掌也行,弟子求您了。」

    「武功要循序漸進,這些對你來說還太早,強行修習,有損無益,何況習武最忌貪多,你先將基礎打好,待骨骼長成,我便教你如何?」

    「那骨骨頭?那我骨頭什麼時候能長成?」

    「見心,你無非是成為一流高手不是嗎?」

    「是,是!」

    「眼下就有捷徑。你知道嗎?」

    「師父,快說快說!」

    「就是佛法。」

    「佛法呀」

    「不錯,少林拳法,與佛學俱進,你說你見賢師兄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火龍煞魂指天下無敵!」

    「你可知見賢師兄練成煞魂指之前,便已是一流高手了。」

    「真的,見賢師兄還會其他絕技?」

    「不,見賢的武功根基不比你好,但他勤學苦練,單是那套如來千葉手,寺中大半弟子都不是他對手。只因他勤習佛法,深諳少林拳意,得以化腐朽為神奇,這一點,師父我都不如他。」

    「那麼厲害?師父,那個人!那個人!比那個人如何!」

    覺玄見見心小臉突然帶了憤恨之色,知道他又想起了當年荒郊野外害他**的那個惡人!覺玄輕拂著見心的小光頭,道:「那人招式,內力,輕功都很強,但絕不是你見賢師兄的對手!即使見賢不出煞魂指,那個惡人也勝不了見賢!因為他根本背離了武學之道!」

    見心眨眨眼睛:「武學之道?」

    「不錯,這些人哪,深墜苦海,看不破紅塵,多yu多求唉,見心,將來你一定要練成真正的少林拳法,倒時你就算無一絕技,也能天下無敵,你懂嗎?」

    「不懂」

    「是啊,你還小,自然不懂,你記住,與人過招,不能惟勝負是問,不能存心傷人,不能」

    當年的教誨沒能記住,見心此時悔恨不已,什麼佛法無敵的話,從未放在心上。如今喪氣之時,恩師的話又浮響在耳邊,見心貪婪地回憶著,漸漸週遭事物模糊不清,只剩他與恩師的回憶。

    當見心睜開眼時,莽莽撞撞,如大夢初醒,好像睡了一大覺一般。待周圍事物漸漸清晰,見心的腦袋逐漸恢復清醒,堂啷一聲,寶劍落地,見心低頭看了看,心道:哦,我剛才拿著劍,我做什麼來?眼前一人,手握長劍殺氣騰騰,這個人對了,是趙作!沒錯,我要殺了他!我正著急殺不了他呢!

    見心仰面向天,喃喃道:「師父,不肖徒見心受教了!」

    趙作只當他發瘋,一劍刺去,見心雙拳亮開架式,一拳揮出,不是衝著趙作,而是對著他的劍!趙作的劍勢大力沉,見心的拳只讓劍身稍有傾斜,但足以躲過這計殺招。

    趙作大驚失色,因為這招無論招式還是力道都讓人避無可比,見心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趙作忍不找道:「這是什麼拳法?」

    見心忽然雙掌合十道:「少林拳法。

    趙作突然又是一劍,更快更狠,見心仍是不攻趙作,對著劍柄又是一拳,狼牙劍法講求一招斃敵,如不成招數轉換必須很快,趙作欺見心無力,特意運足內勁,那速度上有稍顯不足。見心便利用這段空襲,頻頻向劍出招,在見心眼中他的敵手不是趙作,而是那柄劍。如此,兩人纏鬥竟有五十餘合!見心始終舉重若輕,趙作則是顯得很吃力,一陣消耗之後,趙作腦門兒見汗,不住的心驚:這確實是少林拳,怎麼不記得有如此威力!

    狼牙劍法拼得一股狠勁,一招出去沒有後招,就等於是先將自己置於死地,而後自己選擇是生是死,選擇生,便不能有絲毫憐憫,不能有絲毫恐懼,也不能有絲毫猶豫,若使狼牙劍法與人搏命,瞻前顧後,此人必死在自己劍下!各家各派都有與人同歸於盡的招數,怎比得上狼牙劍法招招都yu與人同赴黃泉。狼牙劍法對敵人狠,其實對自己更狠。

    少林武功源出佛學,雖然剛猛聞名,但多是用於自衛,此自衛並非說臨戰對敵之讓對手先出招,只是要逼得對手知難而退,招數行進中不是處處與對方為難,倒似每每按著對手的步伐出招,如此更像是在幫對手找尋武學的不足,同時完善自身對一些招式的理解。若與人動手,處處爭先,惟勝負是問,那不過是一般的武功而已,根本算不上佛學武功。佛學高手認為招式沒有高低之分,但人對他的理解卻能分出檔次,一套簡單的套路,只要理解的好,同樣是克敵制勝的高明功夫。

    趙作見見心全無拚命之意,反而處處對他表示保護,像適才狼風鑽一招使出被見心干擾,落地必然腳踝受傷,哪知見心伸腳就把他放倒在地,自己連搶攻的機會都沒了。如此一來,趙作的狼牙劍法大亂,此是平生未遇之事。正當捉摸改用點蒼劍法時,突然手上一緊,長劍竟被見心空手握住,趙作沒反應過來,見心左掌已然拍到。趙作陣腳早已大亂,早忘了見心內力不行,這一掌虛有其表,本能地撒劍後撤。長劍被見心拿在了手中。

    見心長出一口氣,適才的對戰如夢如幻,是自己至今未能體會的一種心境,見心細細品味了一下,只覺得全身輕鬆,心氣平和,孰無生死之戰的感覺。不過很可惜,這種感覺漸漸消失了,似乎從來未存在過。見心雖感遺憾,但不甘心,決心再深層的體會一下,於是倒轉劍柄,扔到趙作腳下,道:「撿起來,再打!」

    趙作哪裡還敢打,忽然跪倒在地道:「求滅祖教的大爺饒我一命,再下不得已投靠蒙軍,實際上對貴教心儀已久。若大爺能饒我一名,我決不說出今日之事乃滅祖教所為!」

    見心道:「閉嘴,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滅祖教的?」

    趙作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道:「這是你們落在營地的。」

    見心一見是欺師令牌,搶過來道:「怎麼讓你撿到了?」

    趙作道:「小人偶爾發現的,又見火起,便知是你們所為了。西寨門,南寨門火起,我料想你們會從相反的方向跑,而北門又接近滅祖教營地,想來你們怕招懷疑不會從那裡出去,是以帶人從東門攔截,原本是想讓那些笨蛋看看此次事件並非滅祖教所為,而我也可借此近身,絕沒有想害你們哪!」

    見心心說:這傢伙口才不錯,詭計多端,不在楊德之下!趙作見見心不說話,只道被自己說動,連忙又道:「大爺放心,這塊牌子就我一個人發現,絕無第二個人知道!」

    見心失聲道:「什麼!!就你一個人知道!」見心心說:合著我忙活了半天都被你小子給攪和了,沒第二個人知道,我不白幹了嗎!

    趙作嚇了一跳道:「是真的,千真萬確只有我一個人發現!」

    見心心中不甘:如果就他一人知曉的話,我殺了他就無人報信了,此時想必蒙軍大營戒備森嚴,再想把牌子扔回去也不可能了,難道難道真的要再放他一馬?

    見心沉思良久,終於一咬牙,道:「如此甚好!你且站起來。」

    趙作見性命無礙,大放其心,見心撿起他的長劍,捧在手裡道:「拿著劍,跟我走!」趙作唯唯連聲,正要伸手接劍,見心出手,月光下劍影一閃,趙作咽喉處一道紅線顯出,瞪大了雙眼望著見心,身體軟倒在地。

    見心劍術已是出神入化,尺寸拿捏準上加准,那一劍絕對要不了趙作的性命!見心假意哼了一聲,上前試探趙作的鼻息,又試了試脈搏,笑了笑道:「哼哼,你不會孤單的,明晚我們再來刺殺,給你多幾個伴,哈哈哈哈」

    見心雖然故意大笑而去,其實心裡恨得出血,大哥的仇是仇,父母的仇更是仇。他料趙作會裝死來蒙騙他,也不道破,反而將明日的計劃也說給他聽,待自己走開,這傢伙定會為了加官進爵向蒙古人報信,那麼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只是,今日不得已只能取其一,讓見心心中只把老天爺罵了千萬遍!

    世事難料,見心怎麼也沒料到,他與趙作的恩怨竟然就此拖到了十幾年後。

    後話不提,卻說見心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計策成功,此時需立刻回滅祖教營帳。走在路上,見心忍不住又想起了與趙作對敵時的情景,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放下劍,又打了一套千葉手,感覺平平,再沒了對戰時的境界,見心知道這樣下去也體味不出什麼來了,只的收手暗悔:少林武功,禪拳歸一,果然大有內涵,可恨我以前不好好修習佛法,把這些大好的武學要意都錯過了,唉,如今再向上少林也沒機會了!一想著恩師,見心又忍不住淚水直流。

    卻說,滅祖教賊眾都是暗殺的好手,二十餘人安然無恙地擺脫了追兵,回到了營帳,連自己人都未察覺到。待見心也趕回營地,只見楊德帳內已經起了鼾聲。見心在帳外輕聲道:「堂主歇息了嗎?」

    只聽楊德道:「請護法入內談話。恕我不能掌燈。」

    見心邁步而入,楊德道:「護法對今日行動還滿意麼?」

    「滿意,滿意!待教主來到,我定當保舉堂主做護法,到時你我兄弟相稱,不知堂主可看得上我這個兄弟?」

    楊德大喜道:「屬下受寵若驚,現在就結拜又有何不可?」

    見心暗笑:這傢伙倒也心急。忙道:「不忙不忙。」

    楊德道:「今日在蒙軍營中我自料沒有疏漏,護法可曾順利逃脫,沒留下什麼隱患麼?我見那員蒙將似乎功夫不弱,護法沒遇到什麼麻煩麼?」

    見心早料到他會懷疑,忙道:「不錯,那員蒙將劍術不凡,而且是個漢人,我怕他瞅出咱們的破綻,是以假裝不敵,將他引走,兄弟們也好脫身。堂主,非是我小瞧與你,只是真若對起敵來,只怕除了我,兄弟們都不是他敵手啊。直言莫怪。」見心故意貶低楊德,只為轉移他的注意。

    楊德忙道:「哪裡哪裡。護法說的全是實情,屬下豈有不服。」

    見心道:「如此甚好,來,這個拿著!」說著,見心將欺師令牌遞上。楊德黑暗中看不清東西,結果來才知道是教主令牌,忙道:「這這是何意?」見心道:「我與教主徐州一別,先一步來傳任務,現在算算,教主隨後也該到了,我要去迎接,但明晚還有一場**要做,拿著這塊牌子好下令啊!」

    楊德受寵若驚,道:「這怎麼擔當得起?」見心道:「不必謙虛,這是教主的意思,教主臨行前囑咐,下完命令快些回來,若見教中有能人者,借與此牌,全權號令。我今夜見識了楊堂主的妙才,遍觀三大堂主,非楊堂主不能勝此任!」

    楊德喜極:「屬下定當為教鞠躬盡瘁!」

    見心道:「如此,明晚的行刺就全交給你了。不要讓教主失望!」

    楊德道:「請教主護法放心!」

    見心出了帳來,騎馬一路飛奔,到了一處,翻開一塊石頭,取出狼牙劍,又悄悄繞路到剛才與趙作拚命的地方,果然趙作的「屍體」不見了,見心點點頭,當初劉金刀是說讓見心先行,他隨後也回來滅祖教相助,掐指算了算,要劉金刀父子正好趕上明晚的行刺,似乎還不穩妥,心道:教主啊,這場戲你一定要趕上啊,不能早也不能晚,那兄弟我來幫你拿捏時間吧,快了,我就讓你慢一點,慢了,就讓你快一點。想著拍馬迎著劉金刀的來路奔了下去。

    卻說跑了一夜,進了一個城鎮,四處打聽,竟沒有見心所描述的人的長相,見心心道:不對呀,怎麼算他現在也該到這裡了。於是一路打聽下去,又跑了兩個城鎮,仍是沒信。看看將近黃昏,見心頗有些焦躁,心道:莫不是錯過去了?正想著,忽然一人拍他的肩膀,見心轉身一看,一人頭戴斗笠,身佩寶劍,牽著一匹馬,看不清樣貌。那人陰沉沉道:「雷劍雷少俠?」

    見心道:「閣下何人?」

    那人道:我主子得知你四處尋他,命我來傳話。」

    見心道:「我大哥?他在哪裡?」

    那人道:「在你剛走過的那個鎮上。」

    見心道:「原來如此,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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