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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他山石 文 / 隱若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飛行,我們終於來到了火麟洞,我看著…四周的陡峭的岩石,翻騰的岩漿,還一如從前,就連天空中的碎雲似乎都沒怎麼變化,看來天煞對這裡幾乎都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師父,這裡就是火麟洞嗎?」念星看著腳下熾熱的岩漿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青松。

    青松捋著道須,幫作高深道:「那是自然,當日你天星伯伯可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哇!「念星一臉崇拜的看著我。

    我笑著呵斥道:「別聽你師父亂說,因為我是靈體的緣故所以才不會懼怕這些熔岩而已。「

    但是念星似乎並不為我的解釋所動,依然一臉崇拜的看著我道:「那也很厲害了。「

    我有些受不了念星的眼神,於是便不再理他,走到青松的面前,道:「你驅火麟粉帶了沒有?」

    「哎呀!「青松拍了下腦門,苦著眉頭道:「小師叔,來得突然,驅火麟粉我還真忘帶了。「

    「那你們能下去嗎?」我看著青松問道。

    青松沉吟了一會,飛到岩漿的邊上,試探了下道:「小師叔,我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這樣的岩漿的火害我怕念星吃不消,他根基淺,很容易讓火害進身。「

    「是嗎?」我皺眉回道。

    念星聽到這個消息,一臉失望道:「算了,還是伯伯和師父下去吧,我在這等著好了。「

    「不!「我搖了搖頭,對念星道:「你一定要下去,你在這等會!「說完,我飛身衝下岩漿。看著四周如水一樣膠綢的岩漿,感受著火的灼熱,我忽然想起,自己的靈體自從和大自在融合後,就可以吞噬並且轉換五行,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隨著心神的轉動,四周的岩漿緩緩地發生著變化。我不斷地將五行火元素從四周翻騰的岩漿中剝離,然後在體內運行一周後轉換成五行水重新注入岩漿中。轉換地水分一觸碰到熾熱的岩漿馬上就揮發成一陣水氣,漂浮在空中,如此反覆,不多時,不斷蒸發的水霧將整個火山口籠罩內,密不透風。

    待水霧散盡。原本翻騰的岩漿已經凝結成一層厚實的岩漿,蓋在火山口上,我飛上半空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笑了笑,單手舉向天空,從額頭上竄出一道劍氣如芒,依附在我高舉的右手之上,在太陽下閃爍著極其耀眼的光芒,將熾熱地陽光都壓了下去。

    青松見狀,道:「小師叔。你想把這火山打穿?」

    我笑而不答,隨著口中一聲輕喝,手中劍氣如潮湧一般。洩向火山口處,頓時一陣山崩地裂,腳下大地搖晃不已,四處煙塵飛揚,待塵土落下,火山口赫然破了一個大洞,如刀削一般。

    青松圍著那裂口處轉了一圈,不由地嘖嘖稱奇道:「小師叔,這用劍氣能打破這岩石,我也能辦到,但是如果站在你那樣的高度,卻將這岩石切得如同打磨過一般,只怕我是不行了,實在是厲害啊。「

    聽到青松這樣說,念星也好奇地下去看著熱鬧,當他再一次抬起頭時,看著我地眼神就更狂熱了。

    對於這一老一少,我突然感覺有些受不了,於是話也沒說,便帶頭向火麟洞內飛去。

    穿過曲折的小徑,在幽紅的暗光照耀下,闊別已久的火麟洞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哇!」

    「哇!」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裡眾多的火晶讓念星和青松讚歎不已,忍不住驚歎出聲,好奇在四周觀摩著。

    我則徑直走到老火地墳前停了下來,雖然知道老火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但是看到故人地墳墓,那種憂傷的情懷總是免不了襲上心頭,若不是老火當日恐怕我就已經命喪天劫了。祭拜了老火,我在洞內四處鑽了下,老火這同確實選得不錯,在這火山之下,所以這近百年來竟然鮮有人跡,地上的擺設竟然還和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

    想起抱松和抱月,我嘴角多了一絲笑意,當初他們倆來到這火麟洞的時候的反應可是截然不同的,抱松總是終日迷戀著修煉,而抱月面對著這麼多的火晶更是美不勝收,終日沉迷在火晶之中,想來,女人總是對這些漂亮地東西感興趣的吧。

    「哇!好大啊。」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念星那誇張的聲音,當我轉身看過去的時候,頓時愣在了原地,只見念星趴在一塊巨大地火晶上,四肢如同章魚一樣纏繞在那上面,整個人都貼在了那上面,此刻正用癡迷地眼神看著身下的巨型水晶,口中喃喃自語,那一張如同抱月一樣的臉和那神情,差點就讓我誤以為是抱月,等我晃過神來,我只好哭笑不得地走過去,將他拉了下來,看著他不情願的樣子,我笑道:「當初你的媽媽也和你一樣,對這些晶石愛不釋手。」

    「哦?」念星讚歎道:「想不到我母親也這麼有鑒賞能力。」

    「…」看著念星那迷戀的眼神,我終於可以肯定,原來這世上有些東西真的可以遺傳。

    「小師叔,小師叔!」這個時候,青松又在一邊大呼小叫起來,我只好丟下念星,向青松處趕去。

    只見,青松手中拿著一塊小小的火晶,興奮地看著我道:「小師叔,剛才我研究了下,這些火晶好像就是《軒轅經》中記載的他山石。」

    「他山石?」

    「是啊,是啊!」青松點頭道:「古話說的他山之石,可攻玉就是說的這個。」

    聽青松說的懸乎,我從地上取起一塊火晶,拿在手中,左右看了一下,也沒覺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非要說什麼東西睡他相似的話,我覺得它和魔界的晶石倒是很像,只不過,火晶的五行更純一些,但是卻單調不少,基本上除了火地結核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元素了。

    青松見我還是不甚明瞭,便繼續解釋道:「他山石。記載在《軒轅經》的《異物篇》內,據說。他山石外為實,內為虛,蘊涵五行,可以攻玉,利於修行,善加誘導。可以為器。這是《軒轅經》說的,只是這他山石太過於難找,沒想到這火麟洞內居然有這麼多。」

    我聽青松說完。基本上可以肯定他說的就是魔晶石,也就是這火晶,魔晶石可以用來修行,這我是早知道的,但是說到可以做法寶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仔細想了下確實可行,只是眼下這火晶只適合作火類的法寶。我衡量了下青松和念星,如果要給他們兩作的話,青松已經年邁。體內五行,火屬以衰,若是貿然用這火晶給他作法寶,恐怕會引起他體內五行混亂,到時真的要引火燒身了,雖然法寶不行,但是倒是可以補助他地內虛,而念星呢,現在正當壯年,並且一直都是用火麟和丹彤這兩把靈劍,看來用火晶幫他作個法寶倒是蠻適合的。

    我玩弄著手中地火晶,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看來,這次火麟洞果然沒有白來,想了一會,便將青松和念星叫了過來,青松倒是十分樂意,倒是念星那孩子我居然叫了一遍才應了一聲,十分不情願地離開那顆他們母子都萬分迷戀的火晶,對此,我只能無奈的乾笑一下。

    待他們二人都來到我的身邊,我將手中那顆小火晶拿在手中,道:「青松,剛才你說的話,我思考了一下。」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青松,見他有些迷糊,只好解釋道:「就是你說《軒轅經》中的他山石,可以增加修為和熔煉法寶的事。」

    我地話才落地,青松就開心道:「小師叔是想作法寶啊?」念星聽完青松的話,也蹦了起來:「天星伯伯,我也想要一個。」

    「青松你聽我說完。」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聽我說。

    二人隨即安靜了下來。

    「青松。」我將臉轉向青松道:「我剛才觀察了下你體內的五行,你修行這麼長時間你自己也應該有些察覺,你體內水旺火虛,而這火晶偏偏製造火行法器地良材,所以只怕你不適合用,我到時,萬一外火引出內火,那你恐怕會萬劫不復。」

    青松聽到這裡,臉上的深情頓時黯了下來,道:「小師叔說的話,青松明白的,這些年我修行一直上不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哎,既然無緣,就算了。」

    我看著青松那十分不情願的表情,笑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這火晶也不是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青松聽到事情似乎還有挽回餘地,眼中神光一閃,也顧不上什麼掌門形象了,馬上湊到我面前道:「小師叔快說。」

    「呵呵。」看到青松的樣子我不禁一陣莞爾,道:「你看,這火晶內蘊涵地五行火巖是將他引出,再導入你體內的循環,如此不但可以將補助你的內虛,而且還可以讓你地修為更上一層。」

    「啊!」青松頓時幸喜道:「如此一來,那我不是可以從合體期進入到大乘,若是到了大乘離飛昇就快了,到時,又能見到師父他們了,是這樣嗎?小師叔?」

    「嗯!」我含笑看著他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只要火晶足夠,能將你這些年內損的全部補足,我想提升一個層次是不成問題的,等日後你五行平衡了,就可以用火晶幫你做個法器。」

    青松一聽不但可以提升修為層次,而且以後還可以擁有火晶做的法器,頓時喜不勝收,連忙向我道謝。

    我笑著看著他道:「不過,若要吸收火晶內的五行,恐怕還需要個陣勢,這些年遊歷在地球之外,我曾經見過人可以直接吞食,只是,我們體內構造不同,所以必須借助陣勢才能完成這個過程。青松我想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吧?」

    青松皺眉思考了會,轉瞬便點頭道:「倒是有個聚靈陣,只不過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拿塊火晶去試試不就可以了?」我伸手將手中拳頭大小的火晶向青松遞了過去,青松連忙縮手,搖頭道:「小師叔,這塊太大了,我萬萬用不掉這許多,只需要這些就夠了。」說著從地上拿了塊小如指甲的火晶就開心地向一連走去。

    我看著如吝嗇鬼一樣的青松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卻是相當理解他的,對於他這種修為的人,也許百年,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可以再得升一點修為,而現在卻有個機會,可以讓他的修為轉眼提升一個層次,自然會十分珍惜這樣的機會,所以是一點火晶他都不願意浪費。

    「天星伯伯!那我呢?」此時,念星早已等得迫不及待了。

    「你嘛,」我看著天星想了想,道:「你將你手上的雌雄雙劍拿給我。」

    念星十分自覺地將火麟劍和丹彤兩把靈劍遞到我的手上。

    我將兩把靈劍拿在手中,對他道:「你知道這兩把劍是怎麼來的吧?」

    念星點頭道:「是伯伯鑄的。」

    「嗯!」我頷首微笑地看著念星道:「不錯,當日就是在這炎麟洞中,我作了這兩把劍給你父母,一人一把,可是由於當初第一次種劍,還不甚瞭解,所以鑄出的劍品次也不好,難為你的父母竟然這些年來一直帶在身邊,現在他們已經用不到這把劍了,不如讓我將它們合併起來,給你鑄把上好的仙劍吧。」

    念星聽後,面色沉重地猶豫道:「可是,這是父母留下的。」

    「我知道,「見念星猶豫,我替抱松和抱月感到十分欣慰,這孩子是個重感情的人。我向念星解釋道:「這兩把劍對你有意義,是你用來寄托對父母思念之情的,這我都知道。可是,念星,伯伯今天就是再教你一條,你記住,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你對父母的感情是一直都存在的,不會因為少了這兩把劍就消失了。相反,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劍可以讓你得到更大的力量,我相他們也會高興的。」

    念星思索了一陣,道:「那就依伯伯的意思吧。」

    聽念星這樣說,我便將兩把靈劍放在身邊的地上,然後看他繼續道:「念星,你現在正值壯年,所以體內五行火比較旺盛,而這火晶卻是十分適合你。所以我打算用這兩把劍的質材為你做把上好的劍,但你要分清楚,這世上的劍雖多,但說透了無非三種,一種是下品,即劍用人,這樣的劍本身是把好劍,可是也因為劍太好了,所以讓人的修為跟著劍走;第二種是中品,即人用劍,這種劍,已經算是把不錯的劍了,可以隨著人意遊走;而第三種就是人劍合一,此為上品,人心劍意,二合為一;不知道念星你想要哪一種?」

    「自然是第三種,上品劍」念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念星道:「三種劍,每種劍的威力都不一樣,練法也不一樣,第一種可以用鑄劍之術造出,也無非是些刀火之功;而第二種則需要種劍之術,吸取天地靈氣,加以時日自然就會種出;但這第三種,則是要用劍者的魂鬼與血脈一起,再吸取天地靈氣,方能成劍。天下名劍無數,但以干將,莫邪為首,正是因為如此。念星,你選的這劍人合一,鑄造起來風險極大,但威力也極大,你還願意選擇這劍嗎?」我說的這些,都是從劍心融合時得到的訊息。

    念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聽到我的解說後,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對這第三種劍表現出更加濃厚的興趣。他眼中閃著異彩道:「這第三種真有這麼神奇?天星伯伯,快幫我造一把出來。」

    我微笑著示意念星稍安勿躁,道:「等你師父那聚耿陣擺好了也不遲,若是沒那陣勢恐怕還真無法鑄造。」

    「哦,「聽我這樣說,念星只好強忍著急切的心情坐了下來,跟我一起等待青松那邊的消息,人雖是坐下來,但他還是不時地向青松那邊張望著,著急的心情一覽無疑。

    青松也沒讓念星失望,沒過多久,他一臉笑容地從一旁走了過來,我看到他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底,於是對他笑道:「成功了?」

    青松嘿嘿地點頭道:「聚靈陣似乎可以吸收這其中的五行,只是這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剛才那一小片火晶就用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要吸收這麼多晶石,恐怕得耗費數年的功夫才行。」

    我被青松的話噎住了,急忙打斷他的話道:「誰說要把這些火晶全部都吸收的?你用得掉嗎?」

    青松看著我嘿嘿直笑,小聲道:「用不掉,帶回少陽也好啊。」

    我白了青松一眼,知道他對少陽有私心,不想讓這些火晶就這樣放著,暴殄天物,但,我的看法卻和他不同,我覺得這火晶既然在這火麟洞中,而不出現在其他地方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能用已經是很大的緣分了,如果再拿走的話,實在是太過貪心了一些。而且,很有可能這四周的火山形成,都與這火晶有關,若是全拿走了,恐怕會損壞地脈,到時就會禍害一方了。屠靈生碳這樣的事,我是不願意見到的,我想,我和青松有這樣大的分歧,很可能是修為上的差距造成的。我對青松道:「這些火晶不能全部拿回少陽,得到即是緣,有緣不要貪,我想這個道理你還是懂的吧。」

    青松表面上點了點頭,但是嘴裡仍有些惋惜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可惜了?小師叔?」說著,央求地看著我。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歎了口氣,只好口頭答應道:「這樣吧,等會兒除了你們必須的之外,你們再拿一些吧,但先說好,能拿多少算多少,絕對不能用乾坤袋什麼的裝,知道嗎?」

    「多謝小師叔成全。」青松高興都來不及,哪管他能拿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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