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寫真！徵婚風波！
雪輕輕的舔乾我臉上的淚痕，在我耳邊輕述：「i』llneverbre』llneve』dratherdiethanlivewithoutyou
that
i』llgiveyouallofme,honeythat』snolie,that』snolie.我發誓。」
我輕輕的摀住雪的嘴說：「對我，你無須任何的誓言，我永遠相信，我們回家吧。」我拉開車門，將雪從副駕駛的位置抱了出來，早已等在門外的燁立刻衝到我們面前，看到額頭受傷的雪，立刻焦急的哭道：「對不起雪，你怎麼了？都是我不好……」
雪急忙說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已經沒有事了，燁你千萬不要自責，看到你這樣我會難過的。」
燁不住的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進了房門，燁立即取來毛巾，幫雪清洗額頭的傷口，一切妥當後，雪緊緊的握著燁的手，讓她靠在我們的身邊的坐下。
我低垂著頭，對燁道歉：「剛才我的語氣太重了，實在對不起。」
「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都是我沒有照顧好雪，不然她也不會受傷的。我去準備準備，讓雪早點休息吧。」燁再次起身進房，把時間留給我和雪。
「不論我們以後怎樣，無論是平常的一天還是吵架鬧矛盾，都讓我在你腿上坐半個小時，讓雙方體會彼此的心跳，除非我們分隔開。」雪將頭靠在我的肩頭，輕輕的說道。
我點頭答道：「我們不會有分隔的那天，我們永遠在一起。」
雪抬起頭，明亮的眼眸閃爍著惹人憐愛的光芒，她用滾熱的紅唇貼近我的耳朵，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牙齒也沒有了，你還會愛我嗎？」
我輕輕的嘬了雪那精緻可愛的小耳垂一下，回答：「那也不能阻止我愛你，當我想要親你的牙花時，就不怕你的牙齒劃破我的嘴唇了。」
「老公……」雪動情的抱緊了我的腰，一隻手輕輕的解開我的襯衣紐扣，攀上我的胸口，不住的撫摸我身上的傷痕，然後將頭貼在我的胸口，伸出舌頭輕舔我的傷痕，讓我感到絲絲的清涼。
雪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細語呢喃：「老公，當時你是不是很疼？」雪指了指我心口上最大的傷口，一顆子彈幾乎穿過心臟留下的傷口。
我搖了搖頭：「我當時一想到你無助的躺在床上，就感到鑽心的疼痛，其餘的疼痛幾乎沒有感覺到。」
雪緩緩解開胸前的幾顆衣扣，將我的手壓在她富有彈性的胸口讓我充分感受她的心跳，就像幾天前一樣的動作，可是這一次我沒有閃躲，靜靜的感受雪的充滿活力的生命的跳動，感受著她逐漸升高的體溫以及她豐滿身體讓我無法抵禦的誘惑力。
「老公，我現在才知道愛一個人原來可以不用一個字，也能讓人對於感情越來越重視，你用寬容原諒我的自私，簡單反而容易讓人懂事，讓我懂得去給予，不再一個人想到處去飛。我永遠都屬於你。」雪緊緊的握住我的手鄭重的說。
雪忽然瞥到房間裡看到我們如此親熱神情有些落寞的燁，趕忙坐起身貼在耳邊小聲說：「如果一個女人總是等到夜深，無悔付出青春，等到的就是愛人的真心。是嗎？」聽到雪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自己的話語，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個女人永遠不要多問，最好永遠天真，為她所愛的人。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雪說完這些後就不再言語。
我實在不明白雪為何突然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不過我看出雪烏黑眼眸中的無限疲憊，我急忙抱起雪走進房間，燁已經將床鋪準備好，我像放一件珍寶一樣將雪輕輕擺放在床上俯下身低語道：「寶貝，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剛要起身離去，衣服卻被一隻小手緊緊抓住，同時燁的衣服也被牢牢抓住。
「老公，我想在明天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雪眼中又出現了少有的哀求，又轉向燁「燁躺在我身邊吧！」
我想了想今天雪確實受了很大的傷害，萬一晚上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便答應了她這個我實在無法拒絕的請求。
燁看了我一眼，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脫去外衣和衣鑽進雪的被窩側臉盯著雪的臉頰，燁也脫去外衣躺在了我的身邊，就像幾年前那個特殊的春節夜晚一樣。
雪朝我懷裡靠了靠，想不到的是燁也緊靠在我的身上，手還輕輕的摟著我的腰，不一會雪的小手越過我的胸膛找尋許久，緊緊握住了燁的手。
我將兩具動人的嬌軀向身前摟了摟，雪毫不介意的乾脆趴在了我的身上，不一會就發出輕微的鼻息聲，深深的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燁的身軀卻沒來由的一震，後來漸漸的軟化，黑夜裡燁大大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此時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來說明，燁緩緩的閉上眼睛，可是我卻看見她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只不過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燁已經不在身邊，雪倒是乖巧的蜷縮在我的懷裡，看到床頭一張字條，上面是燁娟秀的字跡：「早飯在鍋裡，我去學校了。」字條的反面是兩個大大的「謝謝」。
我拿字條的小小動作，不小心把雪碰醒了，雪睜開了雙眼，送給我一個燦爛的微笑，昨晚眼中那份驚悸和疲憊被她一掃而光，我實在不敢相信她的恢復能力，一般情況下女人受到那樣的驚嚇、傷害至少要調整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而雪眼睛透露出來的卻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目光，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我不由擔心起來。
我問道：「沒事吧？」
雪笑了笑：「真的沒事了。」雪彷彿讀懂了我的心思：「我知道老公擔心什麼。是不是擔心我強顏歡笑？如果是就不用瞎想了，我知道我如果傷心，老公會比我傷心一百倍；如果我快樂，老公會更快樂，與其讓老公傷心不如讓愛人開心不是更好嗎？」
雪雙臂圈上了我的脖子，鄭重的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的主角就是你，老公！」
得知雪確實沒事，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吁了一大口氣，語氣也漸漸輕鬆說：「是嗎，說來聽聽！」
雪的話卻不由的讓我脊背發涼：「我的夢真的很奇怪，好像就是我失去記憶以後你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在夢裡我清楚的看到了你每一條傷口是怎麼弄出來的。」雪指了指我的胸口：「這槍傷如果不是燁的傳家寶——那枚古錢幣，恐怕就危險了！」雪心有餘悸的拍拍高挺的**。
「腰上的刀傷是和鬆口組血拼時留下的，雖然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還是嚇了我一身冷汗。」連鬆口組都知道了，這可是秘密中的秘密我回國後對誰都沒有說過，連燁都完全的保密，因為她們知道的越多越危險，現在不是她冒冷汗了，我現在才是什麼汗都開始往外冒了。
「還有楊夢、田中奈麗、雙葉蝶舞，對了還有一對兄妹，還是叫姐弟好了，有機會我要去謝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倒現在還不知道我老公還有作賊的天分，連那麼高明的保險箱都能開。老公、老公你怎麼了……」我幾乎兩眼一黑，躺在了床上，我還有什麼**可言，難道生命傳承連我自己的記憶也一併傳過去了，是咬三分毒，現在藥的副作用產生了，我以後怎麼辦…………
燁打電話回來說晚上不回來了，在學校宿舍住，借口就是拉下的課程太多，燁就是這麼個性格總想著別人，雪解下圍裙端上最後一盤菜說：「老公，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不過如果你以後要欺負燁，我絕對不答應。」
「欺負你，我也不會欺負燁的，這是她太內向了，什麼開心與悲傷的事情只是埋在心裡，你沒事多開導開導她，都一家人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住的往嘴裡塞著菜，今天的菜真***的好吃。
「老公菜不夠我可以再去燒，別噎著了。」雪放下筷子，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我狼吞虎嚥。
「不用了，太好吃了，不過我已經吃飽了。」我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
「老婆，你剛才說什麼都聽我的，說話算不算？」我突然問道。
「那當然。」雪點頭。
「那好，以後，不許喝酒，不許抽煙，不許玩到很晚才回來……」我話還未說完，雪急忙打斷，「一切照辦。」
「在這等我一會，呆會有好玩的。」雪說完就鑽進自己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不大一會雪就打開門，招手讓我進去，我莫名其妙的過去，雪把我摁坐在椅子上，自己卻取出耳麥插在電腦上，調整了一下電腦攝像頭對準自己，衝著電腦屏幕歡快的喊道：「大家不是希望我跳一支舞嗎？好，和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天了滿足你們的要求。」
雪站起身就著強烈的disco舞曲，舞動她曼妙的身軀，長髮隨著她的劇烈的舞動四處飄散，清純無邪的雪對著攝像頭完全的展示著她充滿野性的一面。
我這才發現，雪已經換了幾件衣服，不少衣服凌亂的躺在她的床上，此時雪解開外面白色的外套扔在床上，露出一件黑色的「v」字領緊身衣將她玲瓏凸透的曼妙身材展現無疑，黑色搭配她白皙的肌膚本應體現出雪的高貴，卻在不經意間體現了雪無邊的誘惑。
舞到最興處，雪乾脆舉起雙臂脫去緊身衣露出貼身的黑色肚兜，此刻音樂依舊震撼不過雪卻停止了舞動，拿起了耳麥，汗水順著她的額頭緩緩滴下，雪稍稍喘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說道：「感謝大家陪伴我度過不少悲傷、無聊的時間，今天的舞蹈算是我感謝大家的謝禮了。」雪拉著我來到攝像頭前，坐在我腿上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狂野，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憂鬱葑芯』這個名字將不會出現在大家面前了，大家也不可能再看見我跳這樣的舞了，除非我老公同意。呵呵，不過敢肯定老公一定不會同意的。我以後永遠不會憂鬱了，快樂將會伴隨我每一天。」
我看到這是一個視頻聊天室，屏幕上的畫面當然就是雪和我了，雪拿起耳麥朝攝像頭揮了揮手：「再見了！也許再也看不見了。」說完還在我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屏幕上全是「等等，視屏公主！」「不要哇！」這類挽留的話語，雪還是毅然的關了電腦，貼在我耳邊說道：「老公，你不會怪我吧，我只想徹底的和過去說再見，現在我可以沒有牽掛的享受的我們未來了。」
我苦笑著說：「怪倒不至於，不過有點接受不了罷了，現在好了，我出門隨時要防著大街上會有人扔臭雞蛋甚至磚頭過來了，誰叫我搶走了大家的視屏公主呢！另外也不多親我一下，反正也是要被砸了。」
「咯咯，老公，你說什麼是性感什麼又是**呢？」雪站起身在我眼前轉了一個圈。
我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說：「如果你不穿內衣只穿著一件絲製睡衣，睡衣上有五顆扣子。如果上面的三顆扣子開著，那就是性感。如果上面四顆扣子開了，那就是**了。」
「那如果是五顆扣子呢？」雪再次親了親我問道。
「那你老公我會立刻吃了你……」
「我這一生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伴你一起慢慢變老。」雪緊緊抱著我。
「我也是……」
「習慣在每一天比你醒來早一點，輕輕吻著你熟睡的臉，讓你張開雙眼就能看見我溫柔的笑靨。喜歡在你耳邊說話聲音小一點，慢慢貼近你溫熱的臉，讓你可以靠在我的胸前，就好像擁抱整個世界。對你的愛永遠多一點，就算用盡一生的時間，你會感覺到我就在你身邊，不論有多遠。對你的愛永遠多一點，就算用完僅有的緣份，也要你知道在我的心裡面，我好想再愛你一遍。」我愉快的哼著歌曲，站在停車場的出口和每一個從我面前經過的同事打著招呼，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心情好的無以復加，因為我不僅找回了原先的那個清純可人、善解人意的雪，而且賺來一個頑皮可愛、體貼有加、魅力十足的雪。
「老公，不要站在那裡傻笑嘛，有沒有看見人家的口紅？」雪停妥車走出來問道。
「沒有，我就知道你會丟三落四的，叫你在身上放一支也不願意，還好我特意買了幾支帶著，喏，給你。」我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管口紅遞給雪，雪接過後趕緊塗抹少許，抿了抿紅唇笑道：「我就知道老公夠體貼。人家身上放一支口紅會把口袋撐起來就不好看了，也會丟了你的面子嘛。走吧，不然遲到了就更讓你丟面子。」雪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親暱的走向辦公大樓。
把雪送到廣告部辦公室門口，雪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中午再見了，老公，嘻嘻。」隨後甩了甩長髮走進辦公室：「經理早，各位同事早……」
我摸了摸殘留著餘香的臉頰，渾然不知一個大大的口紅印留在了上面，當我走到自己的辦公室的那一段短短的路程得到了所有同事的側目。
心情好辦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在審閱完厚厚的一疊文件後，已經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多小時，我伸了伸酸疼的胳膊，搖了搖有點昏沉的頭，打開辦公室的門想要楚君幫我沖一杯咖啡提提神，不過楚君不在好像下樓處理事情去了，我正要回去繼續工作，突然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
我隨手接起：「喂，您好。」
「你好，請問楚君小姐在嗎？」電話的那一頭問道。
「哦，楚君出去辦事了，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為轉告。」我拿出一張紙一支筆準備做記錄。
那頭停頓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說道：「那好吧，這裡是市第一人民醫院，她***住院押金用完了，請楚君小姐快些過來續費，否則只能停藥了。」
「醫院？」我皺起了眉頭，「還要多少錢的押金？」
「十萬。」回答非常的乾脆。
「十萬？這麼多，她奶奶什麼得了病？」我不由問道。
「尿毒症。需要換腎，而且她前面的押金都沒有交清，還差不少。」
「謝謝你，我會馬上通知楚君她的。」我掛了電話，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呀，換腎至少要幾十萬她到哪裡有，按照楚君的要強的性格她肯定不會接受我的幫助的，這一件事先不告訴她，看看具體情況再說吧。
我立刻去醫院幫楚君的奶奶交清了欠款，至於十萬的押金我沒有幫她交，畢竟這種事還是徵求她本人的意見好了，免得弄得不愉快。
中午當我返回的時候，雪俏麗的身影已經等在我辦公室門口，看到我，雪臉上立刻綻放出快樂的笑容：「老公，你可真是大忙人呀，吃飯都等不到你。」此時，楚君也處理完公事上來，雪看見楚君立刻拉著她的手笑道：「小君君，來了正好，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看到現在的雪和兩天前的雪有這麼大的轉變楚君明顯不太適應，一時間不知怎麼答話。
「難道你不認識小雪姐嗎？怎麼用那種怪異的眼光看我。」雪假裝生氣的說道。
「雪已經恢復記憶了，記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了，當然也包括你。」我趕忙解釋。
「真的，恭喜了，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我請客。」楚君也真心為雪的復原感到高興。
「不用了那怎麼好意思，還是讓老公請客，誰叫他不老實。」雪挽著楚君和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簡單的吃了一頓飯，楚君推托有事先行離開，我知道她一定是去醫院照看她奶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多說，雪卻在此時用筷子敲了我的頭一下：「不老實的老公！」
「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不老實這個詞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用在我身上了，我可是真比竇娥阿姨還冤呀。
「我早上問過了，這家公司是你爸和你開的，已經四年了，你怎麼從來沒有告訴我？」雪「惡狠狠」的看著我問。
「這好像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何況我也不是要瞞你，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只是沒有機會告訴你而已。」我無辜的說道。
「算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對我說。」雪那雙能看透我心理的眼睛，緊緊盯著我的雙眼。
「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我貼在雪的耳邊。
「什麼事？」雪好奇的問道。
「我愛你。」雪聽到後身體一顫，許久才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眶撅起小嘴說道：「老公真是的，總是讓人家容易感動的想哭。讓我等了這麼多年才說出這三個字。」
雪望向了窗外說道：「老公，明天是週末了，陪我去照相吧，那個地方我留意了很長時間了。」
「只要你高興，下地獄我都陪你去。」我笑道。
明琪藝術照相館門口，雪看了看懸掛在櫥窗裡的幾張照片，嘖嘖讚歎：「真是漂亮，我十七歲時就想照照一套藝術照了，可惜老爸太摳門，總是捨不得花他幾個臭錢，沒事還總是喜歡說教，還是有老公好呀。」
我抬頭看了看拍那一套藝術照片的價格，鮮紅的四個數字「4888」，讓我不期然的把雪口中的「好老公」和「冤大頭」劃上了重重的等號，四十張照片要4888元，難道那些照片紙是黃金做的？
「老公，別在外面看了，快進來，說不定我們拍的比櫥窗裡面的更好看呢！」雪已經在櫃檯前催促了。
「來了，來了，又不是趕著投胎，你想照我完全可以幫你拍！」我嘟囔著走了進去。
「老公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先去化妝。」雪歡天喜地的和五個化妝師進入化妝間。
另外一個服務員則推出了六個非常大的衣架，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新款衣服，說實在的這些衣服確實挺漂亮的。
我隨口問道：「請問，這一共有多少件衣服？」
「一百八十七件，還有五十件婚紗呆會推出來。」服務員看著手裡的清單回答。
「還有這麼多，這些衣服都不錯，我老婆肯定每件都會試一試的，那要照多少張？至少兩百多張！一套四十張就要五千塊了，拍兩百張如果有一張不買，老婆還不要了我的命，但是兩百張全買一樣要我的命。你趕緊推進去三分之二的衣服，小姐算我求你了。」我苦著臉說道。
「可是這是你太太要求的，我們也不好……」
「什麼事呀？老公。」雪從化妝間出來問道，「你看這朵百合花貼紙紋身怎麼樣呀？」雪得意的搖了搖手臂，並且把白嫩的手臂伸在我的眼前。
「好看，好看。怎麼那麼快就化妝完了？」我暗暗的罵那些白癡化妝師，以前給人化妝至少幾個小時，今天才不到五分鐘，哪裡需要五個人。
「哦，是這樣的，他們介紹後面可以拍婚紗照，有五十多件呢，到時候要把頭髮盤起來，所以我想先拍生活照，所以僅僅描了一下藍色眼影，好看嗎？」雪將小臉湊在我的面前，眨巴著眼睛問道。
「好……看。」漂亮的雪隨便怎麼打扮都更加迷人。
「我去換衣服了。」雪接過服務員遞給她的衣服，逕直走進換裝室。
一身白色鏤空毛衣，搭配著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黑色高跟鞋，宛如活潑好動的鄰家女孩，裊裊的身軀展露她充滿熱力的青春活力，雪坐在有鮮花作背景的地板上，攝影師打開她旁邊的微風扇，微風徐徐的吹向雪，雪飄逸的長髮隨風自然的蕩漾，勾人的微笑始終保持在她的嘴角，淺淺的酒窩呈現在她臉頰，我不知道用怎樣的詞語形容此時的雪，也許根本就沒有詞語可以修飾，天使也許勉強可以形容無瑕的雪。
隨著攝影師手中照相機清脆的「喀嚓」響起，動人的場景定格在膠卷之上。
雪又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托起下巴，款款深情隨著她眼波的流向我，不經意間底片上已經留下了雪倩麗的側影。
望著迷人的雪，我突然覺得無論為她拍多少的照片都是不夠的，因為捕捉到她這個美麗的鏡頭卻不得不因為錯失她下一個動人的動作而遺憾，畢竟雪就是美麗和智慧的完美化身，看一輩子都遠遠的不夠……
接下來是職業裝、運動裝、婚紗照，等到全部照完後，我才終於知道雪的美麗是無法用金錢所能夠簡單衡量的，雪的存在就是我快樂的根源，失去了雪我也許可以得到平靜，卻會永遠的失去幸福快樂。
當滿足的雪挽著我走出藝術照相館時，看到外面的路人驚艷羨慕的目光時，我更加堅信我的推斷。
忽然雪搖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到路邊說：「老公，明天我還想拍一套照片，不過是我專門送給你的————我的人體攝影寫真。」
看到我極其愕然的表情，雪嫵媚的一笑說道：「為我連小命都不要的老公，這就當做是一個小小的補償和獎勵吧，千萬不要弄丟了！」
我嚥下了大大的一口口水，艱難的說道：「當然不會，只是……」
雪笑著用兩隻白玉般的手指堵在我的嘴唇上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當然不會在這裡拍的，我會讓你在旁邊的，而且攝影師你也是認識的，是個女的，叫做白清玲，我知道她還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家裡的照相館中幫忙了，而且她還選修了攝像專業，我們出去旅遊所有的照片都是她一人料理的。剛才我已經和她聯繫過了，一切ok。」雪又黏在我的胳膊上了，悄聲對我說，「我的一切都只屬於老公一個人的。」
「清玲。」雪和我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白清玲家的攝影樓，是一個三層的小樓，看裝潢著實花了不少的錢，氣派的很，雪在樓下大聲的喊著白清玲的名字。
不一會白清玲從二樓探出腦袋，笑著朝雪揮了揮手喊道：「下來了。」
攝影樓的小門打開了，白清玲上來就給雪一個熱情的擁抱，還在雪白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張開雙臂想要給我一個更加熱情的擁抱，我正要回應，可是才走到一半白清玲就咯咯笑著收回了手：「要是我抱你一下，小雪非要宰了我。我可是怕的要死。」
雪捏了捏白清玲的鼻子笑著說：「還是這麼喜歡作弄人，小心我老公生氣拆了你的破樓。」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是不是呀，小老公？」白清玲瞅了我一眼笑道：「藝術學院頭號校花就是這麼漂亮，看來我就是去整容也永遠趕不上了。」
當初和她們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們都是十**歲的女孩，幾年過去了，她們依舊是那麼的美麗不過增加了幾分成熟，白清玲將長長的秀髮盤在了後腦，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身上是一套黑色的套裝，低胸的「v」字領讓她的黑色內衣若隱若現，腿上是一雙長筒絲襪在膝蓋上正好和短裙連成一線，這樣裝扮的攝影師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生意當然會好，就是多看兩眼都會讓一天的生活有動力。
笑鬧過後，白清玲言歸正傳：「我已經推掉了今天的所有生意，專門為老同學一個人服務。」白清玲看了我一眼：「小雪，你真的決定了嗎？不再後悔？」
雪也看了我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唉，那好吧，跟我來。」白清玲歎了一口氣，「真是便宜了他了，儘管我已經知道結局可能就是這樣。」
白清玲掛上「今天休業」的牌子後，領著我們來到了二樓，進了攝影棚後反鎖上門，然後指了指門口的椅子對我說：「小老公你就坐在這兒吧，幫你老婆看好大門，如果有什麼人闖進來我可不負責。另外只許看，不許說話，不然會破壞我拍照的感覺。」
我點了點頭：「就當我是透明的好了。」
白清玲說：「我可以把你當透明的，可是小雪不會。在學校那一陣子，小雪十句話中有**句中都要提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到的，看來我們中間最保守最謹慎的小雪還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
白清玲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雪已經從更衣室裡緩緩的走了出來。
雪身上簡單的纏繞著一襲輕紗，緩步走向佈景端，不過顯然她不能放開，渾身僵硬，遮遮掩掩的。
「真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麼藥？」白清玲又一次小聲歎氣道，她取下眼鏡掛在胸前，隨後打開了幾盞攝影燈，讓雪原本就雪白的肌膚顯得更加白嫩。
「小姐，你這樣我怎麼拍呀？」白清玲提醒雪。
雪微微的抬起頭看向白清玲，發現了坐在白清玲身後的我，忽然堅定的一笑，鼓足了勇氣，輕紗緩緩落地，一具不帶任何瑕疵的完美**展現出來，原本就格外安靜的攝影棚中更加靜了，除了三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了。
雪那雪白的身體加上因為害羞而稍稍泛紅的暈se如同新剝的荔枝般柔滑細嫩，在藍天白雲作底se的背景下，配合她無與倫比的美貌，體現出大自然的神奇，竟然能夠造出如此完美的人。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雪那張秀美絕倫的臉蛋，但見彎月般的秀眉挑動雙目，腮如新荔，鼻膩鵝脂，櫻唇微啟，貝齒細露，烏黑的秀髮分披在兩肩後，水汪汪而又閃亮的雙眸閃動著羞澀又似乎喜悅的芒輝，泛著純潔幽雅的氣質，尤其是那雙眸，流露出無限感情，這也許正是書中介紹的眉目傳情吧。
我震驚的半晌才回神，再看看我們的攝影師小姐，吃驚的樣子猶勝與我，眼睛都瞪得和雞蛋那麼大了，儘管白清玲是女的，不過我依舊妒忌的咳嗽了一聲說：「白小姐，看夠了沒有，那可是我老婆。」
白清玲臉上微微一紅，由衷的讚歎道：「儘管在學校和小雪一起洗澡的時候就看過她的身體，不過現在看到還是一陣心動，如果我是男的一定和你搶的。她的身材比例是我拍攝過寫真最好的。」
「就算你是男的，我也一點機會不會給你的。」我霸道的回答，「快點，不要讓雪涼著了。」
「知道了。我看她太緊張了，放點音樂讓她放鬆一點。」白清玲回應了一聲，打開身邊的身邊的錄音機，放出輕柔的歌曲：「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誰又在乎你的夢，誰說你的心思他會懂，誰為你感動。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無悔付出青春，他就會對你真。是否女人，永遠不要多問，她最好永遠天真，為她所愛的人。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誰又在乎你的夢，誰說你的心思他會懂，誰為你感動。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不知怎的，雪聽到這一首陳淑樺的《問》，竟然留下了眼淚。
人家都說動情的女人最動人，看到雪感情的真實流露，白清玲不但沒有叫停，而是摁下了手上相機的快門，同時沒有要求雪按照她的意圖擺任何造型，而隨著雪的動作拍攝最自然的動作，不帶任何的做作和修飾的動作。
當這一首歌終了的時候，雪跑向我然後撲進我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我輕拍雪光裸的背部細聲安慰。
「好了。」白清玲抹了抹額頭上汗水，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雪把頭深深的埋進我的懷裡，我則脫下外衣裹在她身上，奇怪的問著站在我們旁邊的大「燈泡」：「才幾分鐘？這麼快？這一首歌最多不過四分半，你不會偷工減料吧？」
「我這一首歌可是加長版的，有十分鐘呢！而且我已經拍了整整兩卷膠捲了，六七十張了還嫌少，何況小雪都這樣了還能繼續拍嗎？」白清玲見我置疑她的專業水平氣鼓鼓的回答。
「那就先謝謝了。」我帶著歉意的感謝白清玲。
「不用了，照片洗好後我會通知你們的。我先帶小雪去穿衣服，不要亂跑。」白清玲摟著雪進了更衣室。
「雪真是一個感情豐富的女人！」我搖頭道，「不過我喜歡！」我凝視著雪背影補充道。
打開反鎖的攝影棚，紅著眼睛的雪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摟著我的胳膊。
我們正要出去的時候，迎面遇到一個非常帥氣的年輕人，臉模子和白清玲有幾分相似，他問道：「小妹，你在搞什麼？沒事掛什麼休業的牌子，我的幾個客戶都打電話問我。」
白清玲沒好氣的回答：「反正是我給他們拍，等一天有什麼關係，給你們介紹一下。我二哥白清羽，我同學西門雪和另外的某人。」
白清羽友好的伸出了手，雪也抬起了頭看著白清羽，伸出小手和他的手握了握又縮回了手。
只是白清羽看到雪的容貌後，視線再也無法離開雪的臉，連我和他握手都不知道。
「打擾了，再見。」我向白清玲點頭後開車離開。
「她就是你以前經常提起的舍友西門雪？」白清羽忙問自己的妹妹。
「是呀，以前要介紹給你認識，你偏偏不信還有比自己妹妹更漂亮的女孩，還以為自己帥的只是應該美女來追。現在，你別抱任何幻想了。」
「為什麼？」白清羽急道。
「因為小雪曾經說過，她的照片拍好後只會送給他未來的老公終生不渝的老公，就是她身邊的那位。她還告訴我，當她下決心拍這些照片的時候，除了死亡，否則再沒有任何情況可以分開他們。所以小雪沒有拍的時候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不過現在已經沒了。」白清玲拍拍白清羽的肩膀說道。
拍過照之後，我總覺得雪有些改變，就好像她在逐漸改變自己在我們生活的位置，而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小妻子的角色，我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就像我們的生活本應該就是這樣一般。
又是一個晴朗天氣的大清早，我還沒有起來，雪已經在床邊輕輕的喚醒我，這倒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從來只有我喊她的份，吃著雪做好的早飯，不禁問道：「雪，你的手藝這麼好從哪裡學來的？」
雪笑道：「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如果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所以我五歲的時候就很用心的學習燒菜了，在我的印象裡，媽媽燒的更好吃。」
「是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到過你媽？」我奇怪的問道。
「我也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在我記憶裡好像我還應該有一個弟弟才對。後來我問老爸關於媽的事情，他只是不要我多問，只告訴我媽已經生病去世了。」雪努力的回想著。
「想不起來就算了。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剛要走，忽然一陣傳來急促敲門聲。
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楊夢，只見她氣喘吁吁的說道：「渴死了，給我一杯水喝。門口的車還在等著呢！」我急忙走到冰箱前打開一瓶礦泉水拿過來。
雪從裡面出來，看到楊夢不由的一愣，隨即笑了出聲。
楊夢對雪最不感冒，沒好氣的說：「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雪用手梳了梳長髮：「楊夢，是吧！」
「對，我就是楊夢！」楊夢看到雪的挑釁不由的挺了挺胸。
「我失憶的時候你爭不過我，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我已經恢復記憶，你就更不是我的對手了。你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了。」雪輕蔑的看著和自己有八分相像的女孩，不屑的說道。
不過她的話語讓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希望她們不會動手，不然幫哪一方都不好。
楊夢果然氣得「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雪忽然笑了，捏了捏楊夢柔嫩的臉蛋：「逗你玩了，好可愛的丫頭，看你急的。外面有人喊你快點，下次回來有機會再和你好好聊聊。」
楊夢被雪突然轉變的態度弄懵了，不過她也緩和了不少：「好，下次再好好聊聊。再見。」楊夢向我揮揮手，跑了出去，急忙回頭道，「你不見得比我大，不要喊我丫頭。」
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雪的好心情，挽著我的胳膊說：「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經過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了楚君，她的臉上充滿了憔悴和疲憊。
我進了辦公室隨手翻閱了一份報紙，無意中在報紙的徵婚欄上看到這樣一則消息「女22歲，藝術學院聲樂系畢業，樣貌清純，處女。先付五十萬，任何未婚男士均可。」上面還附有照片的網址和聯繫的手機號碼。
我搖了搖頭，這到底是徵婚還是在賣身，只要有錢，無論瞎子、聾子、跛子都可以，簡直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這時候雪敲門進來了，拿著一份報紙氣憤扔在我的面前說：「她簡直是在丟我們藝術學院的臉，最好不要讓我看見她，否則我想打人了。」說著，雪還捋起了袖子揮了揮小拳頭。
我笑著拉著雪坐了下來：「如果為這些事生氣，那你可有得氣了，要是氣得變醜了，我可是會強烈要求老丈人退貨的，哈哈。」
雪狠狠的掐了我一下，又送我一記白眼：「本人賣出後概不退貨，你想也別想。」想想不解氣小拳頭像雨點般打在我的身上。
我趕忙求饒，雪這才住手，最後又禁不起強烈的好奇心說：「上面不是有照片網址嗎？我們上網看看，22歲而且是聲樂系的，也許我能夠認識也說不定。」
「好吧！」我打開網頁，照片一點一點的刷新，漸漸露出徵婚女主角的真面目——秀髮就這麼自然的披在肩膀後，雙眼皮上描了淡淡的紫色眼影襯托出她大大出神的雙眼，耳朵上一對珍珠耳墜和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項鏈相得益彰，肉色的唇膏又透出她的幾分清純，一身紅色的低胸洋裝，刻意的顯露出她的性感，這不正是我的秘書楚君嘛，我趕忙要雪幫我沖一杯咖啡，然後在網址上刪除了幾個數字，讓網頁無法顯示。
雪端著咖啡過來問道：「怎麼樣？」
「好像是錯誤網址，無法顯示照片。」我回答。
雪好像不信擠過來說：「讓我看看。」看到確實沒有顯示後又刷新幾遍，才不得不放棄。
後來雪又覺得不甘心說：「你電腦太次了，我去廣告部電腦看看！」
就在我阻止的時候，雪已經開門跑了下去，看來楚君這次真的要露餡了。
片刻後，雪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電腦都有人用了。」
我暗暗的說了一聲「謝天謝地」，雖然不知道這件事能瞞多久，不過還是希望能多久是多久，只是沒有料到楚君會用這麼大的代價來籌集錢。
「看不到就算了，和你又沒有很大的關係，再說登徵婚廣告的人說不定會有什麼說不出的困難。你還不好好工作去，整天就想著八卦的事情！」雪吐了吐舌頭向我敬禮說：「遵命。老公大人。」
下午下班的時候，我只是和雪說了一句我有事要晚點回家，而雪只是叮囑我不要太晚她做好飯菜等著我，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詢問。
我呢，則一直跟在心事重重的楚君身後到了她的家。
楚君打開鎖後無力的推開房門，她正要關門突然一隻手擋住了門，楚君大吃一驚，看到是我才鬆了一口氣。
「媽媽，媽媽。」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楚君的腿。
看到家裡多了我這個陌生人，小女孩明顯有點害怕，躲在楚君身後不敢正眼看我。
「媽媽？」我驚訝的咀嚼這個詞語。
「她叫楚君筠，兩年前我放學的途中，看到她被人遺棄在路邊就抱回來了。」楚君眼中閃現出母性的光輝，「小君筠快喊叔叔。」
「叔叔。」稚嫩而又清脆聲音從可愛的小女孩口中傳出，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麼忍心扔下她。
「所以你就不辭勞苦的在遊樂園打工，甚至在酒店跳舞。」我終於明白了楚君為何能夠忍受那些辛苦。
「畢竟現在工作不好找。學藝術的不出名等於什麼都沒有。」楚君回答道，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而學校裡交了兩個男朋友，對方家裡也因為嫌我有一個拖油瓶，最終分手了。」
我知道了楚君為什麼從來就不和同事出去玩，晚上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請，現在加上她***病就更是不可能出去了。
「有事嗎？」楚君忽然奇怪我的出現，不禁問道。
「這個……我是看你一直心事重重的，看看你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開門時我就站在你身後都沒有察覺。」
「哦。」楚君絲毫不覺得我的這個回答漏洞重重。
猛然間，房門被人狠狠的撞開了，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闖了進來。
楚君筠見到此人瑟縮的躲在楚君身後，彷彿一隻受傷的小鹿。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走到楚君身前厲聲問道：「臭丫頭，上次說沒有錢，現在應該發工資了吧！快點給我。」
「沒有。」楚君非常乾脆的回答。
「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抬手就要抽楚君耳光，楚君倔強的閉上眼，但是那隻手卻始終落不下去了。
我緊緊抓住中年男子那隻手**的甩開，男子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
「你是誰？我教訓女兒你插什麼手？」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扶著板凳站了起來。
楚君的父親繞著我走了一圈，又怒向楚君罵道：「臭丫頭，你有錢在外面養情人，難道沒錢孝敬你爸？」
「你放尊重點，他是我們公司的經理。」楚君氣得臉色發白。
「經理？那就是說很有錢了。好，給我二十萬，我把女兒送給你。」楚君的父親晃動著兩根手指，作出了二十萬的手勢。
聽著自己親身父親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竟然把女兒如貨物般的賣掉，楚君早已淚水漣漣，牙齒重重的咬著下唇身體不住的發抖。
「二十萬？沒有。這裡有五十塊，要你就拿去，不要就滾。」我將口袋裡的五十塊扔在桌子上。
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君，把二十塊裝進自己的褲子口袋，惡狠狠的對楚君說：「下次我再來時不給錢就打斷你的腿。」然後打著酒嗝離開了，臨走前還把楚君買回來作為晚飯的包子全部拎走了。
楚君看到父親走後，終於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身邊的楚君筠也陪著哭。
我這才意識到楚君的家庭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麻煩。
許久，楚君才停止了哭泣，我將手帕遞給她，她擦了擦眼淚，又抹乾了楚君筠的眼淚，帶著歉意的說道：「讓你見笑了。」
「沒有什麼，有困難為什麼不告訴我？先不說我是你經理關心員工是應該的，就說我們是朋友這一層關係我也應該幫你的。至少你應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楚君筠想想。」我開導她。
楚君整理了一下思緒，將不堪回首的往事緩緩道來：「事情是在我上高一的時候，那時我爸原本是一家國有工廠的副廠長，算是有些權力吧。所以交際應酬的次數很多，我爸也很喜歡交友，和他稱兄道弟的人一大片。不過一次午飯過後，兩個司機和我爸酒都有些喝多了，本來回來也沒有什麼的，可是我爸記得還有人邀請他去郊外釣魚，硬是要司機去那裡，酒後駕車引發翻車事故，兩個司機當場死亡，我爸幸運一點，一條腿骨折。不過就那次事故以後，我爸被免去副廠長的職務，還要負責兩個司機的巨額民事賠償責任。我爸的收入雖然不低，但平時交友花費掉不少，治療腿的時候就已經花費很多錢，哪裡還有能力賠償？找他那些『朋友』時候，都被一一拒絕了，最讓人寒心的是以前得到我爸不少好處的親戚也讓我們多次吃了閉門羹。人就是那麼現實，求我爸的時候，巴不得一天來我家一百趟，我爸失意的時候恨不得趕我們走。這就是兔死狗烹。」楚君歎了一口氣。
「當慣了領導的爸從此一蹶不振，每日借酒消愁以次來麻痺自己，而他的所有債務則由媽一肩承擔，每天打三份工，工作二十小時以上，終於在我高三上半學期時候身體嚴重透支，再也支持不住去世了，不過她臨走前留給我一句話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活著，要靠自己的雙手活著。」楚君的目光中透出無限堅毅的神情，讓我不得不為她感到欽佩。
「我媽去世後留下了一筆保險金，我還清了所有的債務，同時也讓我可以繼續完成學業，但是畢竟只出不進，我不得不打工維持生活，無論多艱辛的工作我都可以做，我甚至賣過血。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因為作為朋友，讓我得到這份工作，我已經覺得很感激了。再多會讓我覺得是施捨甚至別有用心，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楚君的倔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就是環境養成的。
恐怕現在我多說無益，還是待到以後吧：「那麼，我也尊重你的想法，我邀請小朋友吃晚飯，你也應該不會拒絕吧，就當是叔叔給小朋友的一個小小見面禮吧，哈哈，還是第一次有人喊我叔叔，我覺得自己成熟了幾歲。」
看到楚君筠希冀的目光，楚君終於點了點頭，我也露出一絲笑容。
兩天後
廣告部一個會議上，我讓原本不用參加的楚君也一起參加了。
孫經理眉飛色舞的向大家介紹他為公司尋找形象代言人的結果：「我已經成功找到了韓國明星的章娜拉小姐作為我們公司產品代言人，本來她最近的日程安排的很滿，不過我還是和她的經紀人成功的簽約了。根據章娜拉小姐在我國的人氣，以及她的氣質正適合我們公司朝氣向上的形象，一定可以……」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覺得沒有必要捨近求遠找章娜拉，這裡就有現成的人。」我打斷孫經理的話。
孫經理急道：「可是我們已經簽約了，否則要賠償高額的違約金。」
「多少錢？」我問道。
「一百萬。」孫經理答道。
「那麼給她的報酬又是多少？」我再次問道。
「五百萬。」孫經理又答道。
「和五百萬比起來一百萬不算多。」我不在意的說道：「我決定讓楚君出任公司形象代言人，報酬一百萬，她學過藝術比明星更能理解藝術，論氣質長相比章娜拉也不差。還能省下三百萬。」我把神情愕然的楚君推到了面前，「我只問你一句有沒有信心演好這個廣告。」
「有，可是……」楚君想要辨述，可是我強勢的阻斷她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孫經理更急了：「我們失約絕對會影響公司的聲譽的，況且這事總經理已經同意。我也是動用一切關係才聯繫到對方的。」廣告部的同事，也在這時議論紛紛，我還聽見說我太草率的聲音。
「我覺得楚君很好呀，明星不都是包裝培養出來的，我們也可以包裝自己的廣告明星呀。」雪這時插話道，說完還向我眨了眨眼。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力排眾議說道：「就這麼決定了，我知道廣告部的同事都辛苦了尤其是孫經理，我會發給每人一個大紅包的，大家再辛苦點廣告一定要做得新穎，能夠突出公司的特點，到時我會再給大家包一個大紅包的。至於總經理那裡，我會去說的。」我拍了拍孫經理的肩膀，隨即離開了會議室，孫經理則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楚君緊緊跟著我出來：「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孫經理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為什麼要看他的臉色辦事？他只不過想用選廣告代言人證明自己的能力與門路很廣，為競選副總增添砝碼，連老爸都能給他說動，肯花這麼多做廣告，看來他還是很厲害呀！哈哈！」我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玄機。
「可是你有沒有徵求我的意見？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前在酒店跳舞，一定會有人認出我的，會影響公司的。」楚君提出反對意見。
「我已經問過你能否演好廣告，你也回答我能夠拍好廣告，怎麼能說我沒有詢問你的意見？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那不是你操心的事，你所要注意的就是好好的做代言人。呆會我會讓他們帶合同給你。」我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大門，坐上椅子，填寫了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你的報酬。」
「你，無賴。」楚君早已無話可說了。
「公司是我和老爸開的，我耍無賴誰能把我怎麼樣。再說，雪也同意，我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麼了！」我雙腳翹上辦公桌晃悠著。
忽然楚君看到了我桌面上的報紙，在徵婚欄畫了幾個圈圈：「你看到了？」同時她的手機也響了，楚君背身接通電話：「嗯嗯，知道了，謝謝大夫。」
楚君轉頭對我說：「你全部都知道了？醫院的押金也是你幫忙墊付的吧。」
「所以說，你必須好好的拍這個廣告，否則你的報酬我會讓你還回來的，我可沒有幫你，只有你才能幫自己。到中午了，去找老婆吃飯了。」我伸伸胳膊，拉開門慢慢走了出去，「記得把你的徵婚照片從網頁上刪除。不然雪就可能會看到破壞她們學校藝術學院名聲的人真正面目了，她可是揚言要殺了那人的，你如果不想死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哈哈。」
楚君目光炯炯的盯著我離去的背影，小心的疊起那張畫滿圈圈外加「堅強」兩字的報紙，珍重的放進自己的口袋，點了點頭，小聲的自語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下午，網頁上的照片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話：「小女子已經覓得佳偶，徵婚活動就此結束。聲明作廢。」
第八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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