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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89.沉睡的大門開了(二) 文 / 成越實人

    「你醒了?」

    忽然一個聲音從趙生易身邊傳來,趙生易被嚇了一跳,差點滾下床來。他急忙扭頭一看,看著坐在身邊的這個人竟然是楊樂樂。

    可是趙生易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楊樂樂和以前的楊樂樂一點都不一樣。趙生易記得楊樂樂頭髮的顏色是棕色的,而眼前這個楊樂樂的頭髮則是正統的黑色。神情也不對,以前的楊樂樂無論什麼時候眼神總帶著一股輕慢,目中無人的感覺。可是此時的楊樂樂卻神情嚴肅,有一種家長的感覺。反正這兩個楊樂樂截然相反。

    這個楊樂樂見他這麼看著自己,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合適,讓趙生易這麼打量著自己。

    「怎麼了?」忽然她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趙生易便知道她就是最近一直來照看自己的那個人。看著他的那卷黑髮,趙生易也忽然想起,直升飛機上下來給自己一針的人也是她。雖然的神情很嚴肅,但是趙生易並不害怕,反倒覺得那樣的神色讓人覺得有些親切。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像一個人。」趙生易面對眼前這位成熟的美女低下了頭小聲說著。

    「像楊樂樂?」她忽然開頭說道。

    趙生易猛得抬起頭望著她,「你怎麼知道?」

    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似乎答案會在以後揭曉一樣。

    趙生易看著她,皺起了眉頭。

    「你沒有問題問我嗎?」她忽然話鋒一轉就看向了趙生易。

    當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了,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於是皺起了眉頭,「這裡是什麼地方?」

    「第一新龍都市,密龍一部,特戰一科附屬醫院。」她用鏗鏘有力的語氣一氣呵成,「怎麼樣流利吧?」說著,她微笑了起來。

    趙生易一愣。聽著這麼長的名字,不禁皺起了眉頭。

    「以後會跟你慢慢解釋這裡是什麼地方。下個一個問題。」說著,她又微笑著。

    「為什麼抓我?」

    「研究你啊!」她竟然是微笑著說的,不過這個微笑卻那麼坦誠。

    趙生易又是一愣。似乎沒有緩過神來,這也太直白了吧。

    「怎麼,覺得我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此時她收起了笑容,神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我一直在糾結以什麼樣的方式告訴你。」說著,她又露出一絲微笑,「可是,最後我還是覺得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們的目的。我們得到了你的血樣,也聽到了楊樂樂對你描述,也知道老君是被你打傷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對你採取行動。」

    「等等……那個叫老君的人不是被我們的人打傷的!」趙生易急忙辯解道,「那是被大姐,不,是被聖徒打傷的。」

    「大姐,聖徒?」她忽然又嚴肅了起來。

    「算了,是誰都沒關係,反正都被打傷了。我負責好了。」趙生易想到那個老君畢竟是被大姐打傷的,如果要找麻煩,那就找自己好了。

    「不是你?」

    趙生易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只是沒吭聲。

    「到底是不是你?」她忽然有些著急,語氣不禁地嚴厲起來。

    「是不是我,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把我抓來了,而且還準備要研究我。」

    「廢話,當然不一樣!一碼是一碼!」她忽然覺得自己此時有些失態,便急忙又補了一句,「這關係到對你的處理結果!你知不知道。」

    看著她的樣子似乎很在乎這個處理結果,彷彿自己是個不知事的孩子,她在為自己乾著急一樣。趙生易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竊喜。

    「告訴我,打傷老君的人是不是你?」她再一次問了趙生易。

    看著她焦急的神情,趙生易搖了搖頭。

    「你確定?」她再一次問。

    趙生易又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回去向上面匯報,重新決定你的處理結果!」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望著趙生易說道,「這一個星期你要好好配合醫生接受檢查,然後等著我來接你。」說完,她又鄭重的補了一句,「相信我!」

    看著她情真意切的神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覺得很感動,她彷彿像個姐姐一樣在操勞著自己的事。

    看著她堅定的神情,趙生易點了點頭。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為自己的事操勞呢?自己和她非親非故的。

    而自己為什麼要等待上面的什麼處理結果,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趙生易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著她那殷切的眼神,接下來無論要發生什麼,他都決定相信她一次。

    醫院方面對趙生易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甚至超出了正常的檢查範疇。這讓趙生易覺得很不舒服。但是為了那句「相信我!」他還是決定積極的配合檢查。凡是叫的上名的檢查,和叫不上名的檢查都檢查了,反正一項接著一項,跟接力賽一樣。趙生易覺得自己現在就差被解剖了。

    不過通過這些測試趙生易也逐漸發現自己確實失去了力量。跑也跑不動,跳也跳不動,也沒什麼力氣,一切似乎都變得平常起來。唯獨一點讓趙生易還是很尷尬,就是自己仍然沒有心跳,更別說脈搏了。不渴,不餓,心情好的時候喝點水,這完全是出於無聊。水喝多了會去趟廁所。一切看著似乎恢復到了正常,卻又這麼不正常的活著。

    周圍醫生看自己的眼神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是一種戒備,小心,謹慎的態度。雖然趙生易覺得不舒服,但是他還是能夠理解一些。如果自己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傢伙,自己還能和他正常的說笑,那自己才是真正的不正常。還好,他們對自己並沒有過激的行為,所以趙生易還是忍耐著。

    他只等著「楊樂樂」的到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是自己唯一的「熟」人了。

    身上除了左臂的青色圖紋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圖紋,彷彿這一切都消失殆盡。偶爾自己的肚子會死命的疼,趙生易給醫生說過自己肚子裡有個東西在咬自己的腸子,可奇怪的是,通過各種檢查就是什麼也沒發現,真的就差開膛破肚的去找了。

    對於這忽來忽去的力量,趙生易實在是覺得無奈,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戲弄。

    一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了,趙生易滿心期待的等著那個「楊樂樂」的到來。可是結果卻讓趙生易有些失望,她並沒有如約的出現。趙生易告訴自己可能是因為工作忙,在等等,畢竟當時的她說的是那麼堅定。

    可是又過了三天,還是不見人來。

    趙生易有些心急。不知道是她真的因為工作忙,顧不上,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心中開始有了隱隱不好的預感。

    醫院所能做的檢查已經沒有了,每天只是定時的去做一下身體各項指標的測量。前一個星期,是因為檢查排的很滿,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全部檢查完就天幾乎就黑了,自己也累的夠嗆,於是倒在病房就睡。

    可是現在自己閒了,想走出醫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失去了ziyou。門外的崗哨由兩班,變成了四班,兩人換成了十人。

    這忽然的變化,讓趙生易開始緊張起來。

    這架勢要幹什麼?趙生易在病房坐立不安起來,他在病房來回的轉著圈,不時朝著窗外望去。

    自己怎麼這麼笨,相信一個就見過一兩面的人。他開始有些後悔,然後懊惱起來。但是眼下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外面的jing衛都荷槍實彈。自己就這麼衝出去,那不被打成篩子嗎?不行,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趙生易不禁撇了一下嘴角,心中頓時嘲笑起自己來,這些天自己就像一直猴子一樣被人耍來耍去。真是他媽的不是玩意,趙生易又想起了那句「相信我!」,狗屁,都是騙人的。

    又氣憤又懊惱的趙生易,環顧眼前這個大概有平常兩間屋子那麼的病房,有什麼方法可以逃出去呢?通風管道?他不禁朝頭頂看去,只見通風管道的口只有脖子粗細。這種大小恐怕只有耗子能逃出去。

    趙生易放棄了從通風管道逃生的念頭,之後他看向窗外。窗外是波濤洶湧的大海,腳下則是懸崖峭壁,海浪不時地拍擊著峭壁發出激烈的聲響。

    趙生易來到落地窗戶前,向腳下看了一眼,醫院病房的高度加上腳下的峭壁,足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要是以前自己一跳也就下去了,這個高度不算什麼,可是現在……

    趙生易猶豫著,力量雖然沒了,可是身體不會倒退吧?想到這裡,趙生易竟然打開了窗戶。

    頓時一股猛烈寒冷的海風就迎面吹來,將趙生易差點吹翻在地上。

    晚上這海風還真猛?這風吹的趙生易真打哆嗦。海風太大了,竟然吹翻了放在桌子上的盤子。鋼製的盤子掉在地上發出冷冷地尖銳刺耳的聲響。

    不好。趙生易頓時感覺情況不妙。隨即,就聽見外面的崗哨有了動靜,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媽的,這可咋辦?我總不能說大半夜裡我打開窗戶是為了吹海風吧?那我也太二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他們進來,我就嚇唬他們,不讓那個楊樂樂來,我就跳下去。想到這裡趙生易顧不了那麼多了,頂著海風就將一隻腳伸了出去,然後將一半的身子小心地挪了出去。

    海風真他媽的大,凍死了。趙生易一邊咒罵,一邊用手緊緊地抓住窗戶上的把手。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被撞開,一隊十個人全副武裝的衝了進來,手中竟然端著那種射殺聖徒用的「藍光槍」。

    「不許動!否則開槍啦!」當中的一個人忽然對趙生易大喊。

    趙生易一愣,不許動這一句,不是應該由自己先喊嗎?就在此時,又是一股猛烈的海風吹了進來。夜裡的海風真是猛烈,簡直就像戰鬥時的氣浪,瞬間將病房的衣櫃給吹翻了。

    也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一緊張,一扣扳機,一道藍光就朝趙生易的這邊射來。

    我靠,你們他媽的真想殺人滅口啊?趙生易看到這股藍光朝自己射來,差點沒嚇死。手一鬆,身子一斜,一股海風就將趙生易捲了出去。

    你們他媽的這絕對是謀財害命!趙生易心中大罵著,就在空中翻滾了起來。趙生易大叫著,他並不知道自己失去力量後從這麼高摔下去的結果會是什麼。

    可是畢竟之前經過了那麼激烈的戰鬥,這種心裡承受能力早就具備了。當趙生易喊了幾聲之後,便不在喊了,而是在空中急忙調整自己的姿態,哪怕讓自己緩解一下下落的衝力也好。可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竟然撞在峭壁的一塊突出來的石頭上。

    頓時,趙生易就摔的七葷八素的,身體不斷地在峭壁上翻滾著。媽的,怎麼這麼寸,趙生易心說這回完了,摔下去沒好了,等著死吧。

    渾身傳來劇烈的疼痛,最後落地的一剎那,趙生易只聽卡嚓一聲,自己的腦袋竟然以一個奇怪的角度紮了地上。

    媽的,脖子斷了。趙生易暗暗罵著,然後就準備閉上眼睛迎接死亡。

    沙灘上的海風明顯要舒緩很多,帶著海水特有的鹹腥味輕輕地吹拂在趙生易的臉上。趙生易此時呈一個倒栽蔥的姿勢,脖子近乎成九十度折斷了。可是趙生易卻睜著眼睛,看著眼前近乎成九十度的大海發呆。

    此時看大海,別有一番景致啊。趙生易戲謔著自己。他活動了活身體其它各處,都還好,隨即一頭栽倒在沙灘上。但是這個脖子,還是呈九十度。趙生易此時真不敢看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頓時感到一股寒意。

    沒死,這也見不了人了啊。趙生易躺在沙灘上,看著扭成了九十度的夜空,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酸酸的。

    就在這是時候,趙生易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的感覺,脛骨折斷的地方像被火燒一樣,發燙了起來。然後自己的脖子竟然緩緩的直了過來。

    趙生易頓時驚喜,就是這種感覺,力量又回來了?隨即趙生易坐起了身,活動了幾下脖子,竟然好了,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這時,趙生易聽見遠處海灘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頓時,渾身一緊,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趙生易拔腿就跑。

    這一跑不要緊,趙生易竟然發現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恢復。他不自覺的一躍,就竄出了幾十米遠。他沿著海岸線就狂奔了起來,一口氣的功夫,發現自己差不多竄出了幾十公里遠。身後的早就不見了汽車的身影。

    此時,趙生易有些興奮。緊接著他朝著夜空高高一躍,竟然發現自己這一跳竟然四五百米多高,這一跳上去,眼前的這座城市盡收眼底。城市裡燈火輝煌,一副午夜大都市的景象。看到這樣的大都市,有誰會相信,之前發生的世界末日是真的,和這裡的繁華相比,之前發生的一切又一次顯得那不真實。

    趙生易回落到海灘,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很混亂。到底眼前的繁華是真實的,還是之前那座廢棄無人的死城才是真實的。混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生易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背隱隱發燙,但是不疼。只覺得一股股熱流在身體裡流動,從頭到腳,從指尖到腳底,這股熱流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變得滾燙了起來,隨即一股股熱氣從頭頂,後背散發了出去。

    趙生易第一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如此的舒暢,這種感覺就彷彿之前爆發時胸中力量洶湧澎湃的感覺,但是感覺似乎又不一樣。之前的力量來的劇烈,狂暴。如今這種感覺似乎是一種緩緩流轉的感覺,彷彿什麼東西在甦醒一樣。對,就是那種緩緩甦醒了感覺。想到甦醒,頓時趙生易的腦海裡出現了做夢時的情景,一個一頭黑色長髮的詭異男人坐在一道大門之前看著自己,然後這道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趙生易感覺這種感覺太奇特了。他想知道這道門之後到底藏著什麼,可是大門之打開了一條縫隙,隨即這種幻想的景象就停止了。

    趙生易有些沮喪。也就在這個時候,趙生易順著海風聽見了直升飛機的聲音。

    不好,他們追來了。想到這裡,趙生易高高一躍,就來到了環海公路上,隨即一個縱身就躍進了樹林。很快,穿過茂密的樹林,那繁華的大都市就躍然於趙生易的眼前。看著眼前這個似幻似真的大都市,趙生易暗暗一笑,一縱身就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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