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惑顏

龍騰世紀 番外——鳳殤 文 / 暖陌

    番外a面——白鳳(寫這個的時候,我一直在聽孫燕姿的同類,很有感覺,推薦大家聽哈~~)

    有人說,臨死之前,可以看到人生全部的回閃。這個時候,你會明白,什麼……最珍貴。

    而我此刻,卻只能看到那一小塊青空,張開手指,也觸及不到的——天空。

    我名白鳳,無姓,無字。孑然而來,獨身而歸。

    人說,嚮往天空的人,都是寂寞的。

    我喜歡躺在枝頭,仰望天空,湛清的色澤,倒映在雙眼裡,就好像天空在我身體裡。閉上眼睛,我就是一隻白色的飛鳥,翱翔在青藍晴空,沒有束縛,但求ziyou,就像我常常迷失的那個夢境。

    夢裡,我是一隻雪白的大鳥,漂浮在天空中。我在尋找,卻不清楚在找什麼。也許是尋找一個源頭,也許是尋找飛翔的意義,也許……我只是在等一個人,把我從迷茫中帶走。

    在天澤,我是一個異類。

    也許是因為長相過於奇異,眼窩深陷,稜角分明,*甚白……即便是將一頭淡棕色的長髮染成平凡的墨色,依然,得不到接受。

    「那個鬼怪來了!打妖怪!」

    噗噗噗——

    三顆小石擦著額頭而過,溫熱的鮮血留下來,很暖。

    我微微笑起來,原來自己也可以溫暖自己啊!

    「別胡鬧!孩子……疼不疼,讓我看看……」

    微微睜眼,一個老頭子正在摸我的頭,下意識地迴避,我不耐道:「誰?」

    「我是個大夫……」

    後面說了什麼,我沒有在聽。但是,他是個大夫,沒有一ri不受傷的我,需要一個大夫。我是個孩子,年過而立的他,需要個孩子。於是,協議達成。沒有情感,只是互補而已。

    五年,他教我醫術,我服侍他終老,很公平。直到一天,他被人害死。

    那一天,刮起很大的南風,我跪在櫻花樹下,雕一塊朽木,算是一座碑。櫻花落在我肩上的那一刻,我忽然很難過,不是因為他死了,而是因為——又剩下我一個。

    其實,一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習慣有人陪伴之後,恢復一個人。

    這時,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不高的個子,略顯稚嫩的臉孔,卻是說出老成的話:「我會幫你復仇,帶你走向不同的人生。但是——你,從此屬於我。」

    復仇,我本以為自己會被這個吸引。畢竟,我有了新的活下去的意義。

    然而,我卻因為那句屬於,而點頭。

    屬於他,就代表我們是一體,就代表我不會再一個人。

    回想起來最初的相遇,我常常問自己,如果當時知道,跟隨他將是怎樣的結果,我還會欣然同意嗎?

    然而,這個答案似乎沒有太大的意義。實際上,人生,從來沒給過我選擇的機會吧……

    一切,如他承諾。

    我開始了全新的人生。

    在他的操作下,很多事改變了。我成為天澤最年輕的太醫長,人們尊敬我,崇拜我。我錦衣玉食,恣意風流。

    但是有一件事,永遠也改變不了,那就是——我是個異類,一直都是。

    儘管,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說過我古怪。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古怪了,只不過,人長大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在什麼人前該說什麼話罷了。

    我也有了朋友,兄弟,儘管大多數是逢場作戲。但是真心這種東西,多了,就假了。

    那唯一的一個,叫做影。

    他就像他的名字,沒有容貌,沒有背景,沒有過去。有的只是一個沉重的信念,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

    這是天澋曜身邊人共同的特點。

    有了信念,才能堅韌不拔;沒有過去,才能無所牽掛。

    影不愛說話,我們卻是最合得來的。有時候,愛不愛說話真的沒那麼重要,只要他每一句話都是用心在說,就會成為朋友——又或者,只是比較要好的夥伴而已。

    我們常常在一起喝酒,他喜歡低著頭,吹葉子。我喜歡抬頭,看天空。

    也注定,他常常活在回憶裡,而我——往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好似有那麼一點蹤跡可循,又總是抓不住。

    他有很多怪癖,吹葉子算一個。永遠隨身帶著飴糖,喜歡看著一張鬼畫符似的畫發呆,每年到了陽chun三月就情緒異常低落,常常偷偷跑到京郊樹林裡去吹不成調的小曲兒……

    他有故事,這裡的每個人都有,我也從沒想過要知道,但是還是察覺了。

    他那個故事裡,有一個女人,一個非要裝成男人的女人,一個讓我厭煩的女人。

    初見,我在樹上小憩,她是擾我清夢的闖入者。

    漫天雪白裡,她有些灼熱地看著我,眼淚滾滾而出,口中,卻是喚的陌生的名字。

    第一次,有人為我而流淚。卻是——透過我,尋找什麼觸及不到的所在。

    這種感覺,糟透了。

    再見,她大病初癒,我奉命檢查她的性別。

    那一ri,我著實震驚不小。

    她是個女人!

    這個剷除唐門門主,受到殿下青睞,即將加入我們的人——是個女人!

    越是不敢相信,我便越想看看她還能讓我吃驚到什麼程度。於是,第一次,違背了殿下,我隱瞞了她的性別。

    說實話,我想看她的笑話。

    這種辦成男人,自不量力的女人,我想親眼看著她怎麼因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然而,我失算了。

    她很出色,甚至比男人還要出色。不禁讓人懷疑,她生來就適合做一個男子。而錯生為女子,我又有些小小的快慰,為何快慰?我也說不清。

    救歌姬那次,我知道她絕不會乖乖離宮。我只得告誡她,殿下的人不會幫她,勸她好自為之。

    她說謝謝,眼裡卻全是固執。

    我輕輕歎息,提點他要從玄武門離開,仁至義盡。

    送瑰菱回樓外樓的一路上,很靜,我的心跳聲越發清晰。沒錯,我不想她出事。我說不清楚原因,就是不想她出事。或者……沒有她,我的人生便少了一個樂趣吧!

    沒有機會看她的笑話了,這姑且算作一個理由。

    於是,我再一次違背殿下。衝到玄武門,假傳殿下命令——務必活捉!

    奇怪的是,我準備好為這件荒唐事負責的時候,殿下卻並未追究,只是諷刺我幾句作罷。而這時,影也來認罪,說是失手放走了龍漓澈和蒼陵王。我很清楚,以影的性子,絕不會白白放了什麼人。即便是沒捉住,也會至少造成對方重創。但是,這次是白白放走。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影和殿下,都很在乎龍漓澈。

    這件事,後來龍漓澈下落不明時,得到了完全的驗證。

    殿下日日買醉樓外樓,他在廂房裡喝。我陪著影在後院喝,影還是不說話,就是一直喝悶酒,醉了,就吹葉子。我沒怎麼喝,因為酒不好,太苦。所以一直負責把兩個醉鬼帶回宮。

    龍漓澈忽而出現的那天晚上,殿下送走寅家水軍,就在宮裡喝,我和影在宮院裡喝,後來殿下出來和我們坐在一起對飲。

    殿下醉了,話很多。卻都是些待人處世,不痛不癢的話。諸如強大,保護自己之類,說話的時候,往往表情異常生動,而從那變換的表情裡,他真正想些什麼,誰也看不出。

    那一晚,我也醉了。

    醒來以後發現竟是在院子裡睡了一夜,結果染了六七天的風寒。等病好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而人生,似乎不由得我弄明白每一件變化,就不留情面地繼續向前。

    那一晚,我們刀劍相向。她是百鬼指定的敵人,我是百鬼的部下。正如她猜測,我故意打草驚蛇,提醒她堤防,實際上是不想殺她。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的任務是殺死她,只要我活著,任務就不會結束。我選擇留下她的性命,等著我的只有一條路——被她殺死。

    追蹤血蓮妖物下落的當晚,她在地牢裡忽然蠱毒發作,我無法視而不見,湊近過去,她眼中的痛楚讓我的心出奇的疼痛,疼得讓我懷疑,那真的是我的心嗎?

    她孤立無援,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抬眸撫上我的臉頰,卻是喊了一聲:「澋然……」

    澋然……

    我忽然很想大笑,聲嘶力竭的笑,但是卻是心頭酸澀,一個字也說不出。緊緊擁她入懷,*相親的地方升起溫暖,心卻出奇的冷。

    「如果實在難以接受……就把我當成他吧……」

    龍漓澈,討厭我,就把我當成別人吧……

    血蓮事件結束,我去百鬼首領那裡覆命,我告訴他,龍漓澈不是血蓮。

    然而,首領的反應很是平靜,他看著我,純淨如玉的臉上掛起一絲yin戾的笑:「我要龍漓澈的命,不管他是不是血蓮。

    從他的目光裡我察覺到深深的嫉恨,為什麼要嫉恨?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應道:「我願意領命,除掉龍漓澈。」

    「那麼,白鳳把這個吃了吧。」瑩白的軟手伸過來,一顆鮮紅的藥丸。那是毒藥,沒有首領按期發下解藥克制,服食之人便會七孔流血而死。

    「首領不相信我?」

    「白鳳若對自己的忠誠有信心,何必怕吃下去。」

    心裡苦笑,我吃了藥。龍漓澈……注定是我生命中的魔障!

    加入百鬼,是首領親自找到我。那日,我嚇了一跳,因為這首領不是別人,而是癡傻的九皇子——天澋凌。

    至於他為什麼裝癡傻,為什麼創建百鬼我無從得知,我只知道他要幫殿下奪下天下,那種眼神,我不得不相信。這個孩子,心中眼底,從來只有殿下一個人。

    我同意加入百鬼,私下裡作為殿下和百鬼之間的鏈條,幫助殿下打點了很多事。但是,殿下卻完全不知道,天澋凌在殿下面前,依然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塵不染。

    有時候,我覺得天澋凌也是可憐的人。為了殿下一個人活著,因為殿下的喜怒而情緒波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而只要殿下快樂,他的世界變得到了滿足。

    這樣沒有自我的天澋凌,就像是一個附屬品,沒有殿下給予能量,就枯萎了。

    突然明白,他為什麼非殺死龍漓澈不可。因為龍漓澈,正在一步步搶走他的殿下。

    都說紅顏禍水,不過是因為紅顏只有一個。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的出現,事情,也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應該討厭她,然後依照天澋凌的命令殺了她。一切,便會恢復原狀。

    啟程淮南的路上,殺她的機會很多,來殺她的人也很多。

    如果一個人,很多人想除掉他,不知道這算是活的成功還是失敗。

    但同時,保護她的人也很多。我不明白,她這樣倔強不服軟甚至不討人喜歡的女人,何德何能……

    總之,殺她有很多機會,我路上終沒有下手。卻不曾想,這一錯過,便是永遠錯過了。

    某一晚,一個陌生人來找我,是一個睦南人。在這之前,在天華京,也有睦南人來找過我。他們說,我是睦南的王儲,要我回去準備登基。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讓我覺得可笑。從一個無父無母的異類,變成地位尊貴的王侯,原來就這麼簡單。他們需要一個傀儡,我最合適,僅此而已。血統,其實也沒什麼好珍貴的,不過是**權力的工具罷了。

    但是,我同意了。

    在天澤,沒有什麼屬於我。殿下的心裡除了天下,便是龍漓澈。影的心中藏著兩個女人,儘管我不知道她們都是誰。其他人……也不過當我是異類罷了。

    而她——從一開始,心意就未曾改變過——楚瀾逸,只有這個人而已。

    有時候,我會去比較。殿下,雲風清,甚至……我,和楚瀾逸相比,差在哪裡?可是,愛情這種東西,也許根本沒有蹤跡和道理可循。她愛那個人,不愛我,僅此而已。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想,也許,我選擇離開天澤,根本不是為了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尋找同類。而是……遠遠離開她,忘記她。

    進入疫區,我計劃詐死,永遠離開。

    臨行前,我想去看她最後一次。然而,她徹夜未歸。

    也許,是和楚瀾逸在一起吧……

    他們在做什麼,我不願去想像,兩情相悅,還能做什麼!

    忽然有一刻,我很想立刻離開這裡,遠遠離開,再也不回來。

    然而,我的計劃又一次被她打亂了。她闖入疫區,闖入我的房間,照料我。

    為什麼要來?

    濕帕蹭過兩頰的時候,我真的想就這樣睜開眼,抓住她的手,親口問:「你為什麼要來!本來已經死寂的心,你為什麼要來撩撥!我為什麼……要愛上你……」

    沒錯,我愛上他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寒風徹骨,窗外飄揚著情意綿綿的簫聲,傳到我耳中,卻是異常刺耳。心抽痛起來,我忽然覺得,如果真的染上疫病,就這麼死了,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她病倒了。

    每夜我都偷偷跑到她窗邊偷看,看著另一個男人守在她跟前,衣不解帶地照料。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可以做到這一步……但是,她不需要。

    她醒來那日,我就站在房間裡,看著她微微動了下指尖,而後張張口。楚瀾逸似心有靈犀一般,輕輕撫摩她的臉頰。

    「誰……」

    「我。」

    「澋然,我真是不中用。」她笑了,笑得那麼釋然,全無戒備。我忽然很嫉妒,這樣的笑容,如果是為了我,哪怕一次也好……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

    旁若無人的兩個人,契合無度,完全容不下第三個。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該走了,不只是離開這裡,而是……永遠離開。

    也許,沒有解藥,我會死吧!

    那樣——也不壞。

    推門,走出。

    從此天下,再沒有白鳳這個人。

    然而,沒有迎來毒藥發作,我們便又見面了。這一次,我靠在她懷裡,看著她流淚,為了我。

    那一刻,似乎明白了很多事。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就在一起,而我心裡那份茫然,要尋找的終點,就是她。

    原來——她就是同類啊。

    臨死之前,我內心很平靜,因為我終於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為她而死,足矣。

    番外b面——火鳳

    我是天界四方神族朱雀族的繼承人——火鳳。

    我的人生,因為一個女人,變成一場宿命。

    她,青龍孟章神君的小女兒,生活在東海之底。她的名字叫做滄溟,是我命定的妻子。

    東海彼岸,種滿櫻花。她常常在那裡,代代凝視紛繁的粉色,露出清湛的笑容。這個時候,我就飛翔在雲端,凝視她出水芙蓉般的面龐,寂寞,卻美麗。

    她是屬於我的,我一直這樣深信著。直到大婚當晚,我驚詫地看著櫻花樹化身她的樣子,坐在我面前;而她,不顧一切地逃離……

    「她愛的是玄武大帝,不是你。」櫻花樹的化身看著我,悲涼的勸阻。

    人界的君王?

    她情願跟隨人界的君王,也不願意與我天界神君廝守一生?前所未有的憤怒充斥了我的身體,我拿起武器出門,發誓奪回妻子。

    眼前卻是出現無數櫻花樹結界。

    「櫻花,連你也要和我作對?」

    「火鳳,你有你的執著。但我曾起誓保護滄溟,這也是我的堅持。」

    「即便損失上萬年的修為?」

    「即便損失上萬年的修為。」

    「真是可笑的愚忠。」

    「火鳳,這世間有一種情感,你不曾懂得——她叫愛情。」

    「你……愛滄溟?」

    「我愛她。」

    那夜,火漫櫻花林,櫻花可笑的愛情終究化作一灘焦土。她說的沒錯,我不懂什麼是愛情。在神界,沒有愛情,只有為了繁衍的結合。滄溟是我命定的妻子,我便要把她奪回來。這樣的邏輯,再簡單不過,比愛情簡單得多。

    我率領天兵,衝向人界,向玄武大帝宣戰。

    戰爭,持續了三年,人間生靈塗炭,天兵也傷亡慘重。但是,不得滄溟,我絕不罷手。

    最後一役,我張滿開元追月弓,我要讓這人間,付出代價。我要讓所有生靈,葬生天火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捲起火舌的箭羽飛出的時候,我卻看到一個身影,無比熟悉的身影,決然撲上箭鋒……

    火焰沒入她身體的一刻,鮮血飛濺出來,我似乎聽到了狂風的悲鳴。

    「我希望……我的血液灑遍的地方……不再有戰亂,不再廝殺,不再生靈塗炭……我的靈魂……與這片土地同在……我要永遠守護這一片寧靜……」

    她的話語,飄揚在狼煙滾滾的戰場上,溫和而寧靜。她的鮮血,一寸寸染紅了皸裂的大地,那一刻,大地重新恢復生機,長出一顆顆新芽。

    滄溟消失的第二年,這一片戰場,開滿了熾烈的木棉花。

    她履行了她的諾言,化作木棉,守護著這片土地。

    而我,因為擅自傷害人類,觸犯天條,落入無休止的輪迴,嘗遍生生世世愛恨之苦。容貌、性格一切都在改變著,而只有一件事,永恆不變,我依然在尋找滄溟,尋找輪迴的滄溟。

    不知尋找了多少世,我終於找到了她。那一世,我叫做諾,而她,即將成為我的妻。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擁她入懷,我這樣相信著,然而,宿命再一次作弄了我。她的靈魂一夜之間離開,而我,放棄生命也要追尋她,隨她上了轉輪台,我來到天澤。

    這個新的身體,叫做白鳳。

    他是我的轉世,卻喝了孟婆湯,忘記了前塵。隱匿在他的身體裡,我無法和他毫無記憶的靈魂融合,也無法左右他,只能看著他,一次次與滄溟擦肩而過。

    也許,一切都是一場因果。

    他做了櫻花的屬下,以此償還火鳳的罪孽。他救死扶傷,以此清償害死的世人。

    但有一件事,一直的沒有改變過,滄溟與玄武,就好像被宿命栓在一起的兩個人,無論經歷多少輪迴,還是會找到彼此,認定彼此。

    這一場仗,我火鳳,輸得徹底。

    當開元追月弓的箭羽沒入我胸口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一切因果,在這裡得到了償還。

    當年,我一箭了結了自己的妻子;如今,我替她擋住一箭——這便是償還。

    我們之間,糾葛的從來是一條命,沒有愛情。

    靈魂與白鳳的靈魂融為一體,我抬眸看她,她已經不是滄溟的模樣,而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卻一直沒有變。清澈如水,我似乎看到東海邊,那一抹清麗的身影,旋轉在漫天櫻花之中,似乎與粉色融為一體……

    「如果……先遇到我……你會不會愛上我?」

    如果,我早一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趕在玄武之前走近你的世界,打破你的孤獨,你會不會也愛我,像愛著玄武一樣……愛我?

    視線開始迷離,我沒有聽見她的回答。

    或者,那個回答也已經不重要了。

    滄溟,你可知道,我火鳳,曾經以為天空才是自己的歸屬。

    而現在,躺在你的懷裡,卻是說不出的安寧。

    原來,一個人,永遠是孤獨的。兩個人,才可以相互取暖,這種感覺,比燃燒自己要幸福。

    滄溟,我現在才明白,我愛上了你,是不是太晚了……

    雨後的城市,寂寞又狼狽

    路邊的座位,它空著在等誰

    我拉住時間,它卻不理會

    有沒有別人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風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誰

    天亮了又黑,我過了好幾歲

    心暖了又灰,世界——

    有時候孤單的很需要另一個同類……

    愛收了又給,我們都不太完美

    夢作了又碎,我們有幾次機會

    去追——

    不曉得為什麼愛又稀少又昂貴

    雲在半空中,被微風剪碎

    回憶也許美,可是正在飛走對不對……

    手機,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