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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命輪轉 羅剎訴淵源 文 / 暖陌

    羅剎?!

    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心頭驚詫,臉上依舊淡然:「閣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不輕信,隨時戒備。哈哈哈……狐姬倒是選了個資質尚可的門主!只不過,我羅剎萬萬沒想到,侍靈蛇君選定的主人竟然是個小女子!」

    「我也沒想到,堂堂六殿下的師父竟然是個滿口胡言的瘋子。」

    皺眉,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天下能夠知道侍靈蛇君和狐姬身份的怕是只有自己人了,那麼,他很可能就是唐門法護?可他是何時從天牢逃脫,又是何時成了天澋曜的師父的?

    「也難怪門主懷疑,自古唐門與朝廷不兩立,我與重櫻牽扯在一起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但即便如此,屬下也未曾出賣過唐門。上次刺殺事件之後,唐門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我本以為前門主的心血從此付諸流水……今日得見新門主,想我唐門定還會有一番作為!」

    不理會他的赤誠,我轉眸笑著踱過窗子、門扉,指尖幾彈落了紗簾:「我曾經聽人說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殺手在行動中自作主張,潛入深宮,招致危險後又難以自保,被關入天牢永世不得ziyou。他的夥伴幾次想要營救他,都沒有成功,後來……」轉眸,似笑非笑地看著羅剎:「閣下聽過這個故事嗎?知不知道結局是什麼?」

    「其實……」羅剎歎了口氣,良久接著我的話道:「那個殺手違反組織的紀律,擅自行動為的是他自己的一段宿命。因為深宮裡住著一位他想去解救的人,可惜,到頭來,該離皇宮開的人不願出來,不該留在那裡的人卻被迫陷了進去……他的夥伴不止一次前來救他,卻每每失敗而歸。他們以為是天牢守衛森嚴,每次剛剛潛入便會被發現,漸漸放棄了營救的想法。然而只有那個殺手自己明白,若不是他每次會暗示給守衛有人劫獄,他們早就成功將他營救走了。為什麼這麼做,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許是這樣便可以離那個人近一些,又或許是一直奢望著要牽著那一個人的手一起離開……」

    羅剎說到這裡停住了,眼神滿是痛苦,似在追憶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過了許久,復開口:「直到有一天,一個孩子來到他面前,手上戴著他給她的信物。他才知道,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而她最後的願望,就是他能夠替她好好照顧這個孩子。那天起,他隨著那個孩子離開天牢,成了隱姓埋名,藏匿在黑暗裡的保護者。」

    靜靜聽完了羅剎的故事,我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那個孩子自然就是天澋曜了,而羅剎一心想帶出宮的人,沒猜錯的話,便是天澋曜的親母妃。

    這樣糾纏不清的孽緣,在羅剎一個承諾下就變成了一份生死責任。

    「有沒有想過,你很可能被利用了。」抬眸逼視羅剎,我一字一頓。

    「他的確是個聰明的孩子。」羅剎無所謂地輕笑著,眼神裡劃過絲絲溫存:「他們真的很相似,無論是容貌還是機敏……」

    「不一樣,他不是聰明,更不是機敏,而是非同一般的精明算計。很遺憾,你被算計了。用一句謊言換一生忠誠,他贏得很漂亮。」

    「或許吧……」羅剎看著我,顯得十分平靜:「和他們的賭局,我從來都沒有勝算……不過即便如此,我對於唐門的衷心依舊,我欠了眾兄弟的實在太多。」

    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他是輸給了天澋曜的精明,還是輸給了愛情。轉頭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要怎麼辦?方纔你說我的血可以救他可是認真的?」

    「是。」羅剎已從剛剛的壓抑中掙脫出來,眼神恢復犀利:「方纔為你把脈時,我發現你被下了蠱——玄月宮獨門血靈蠱,蠱蟲深入血液,處於休眠狀態。而影最初被重櫻帶來時,身負重傷,為了激發他的生命力,我給他下了唐門絕毒——矯若驚龍。唐門之毒歷來有毒無解,我便教與他唐門武功克制毒發,但是他偏偏練武激進,雖進步神速,卻走火入魔,每逢早春三月便會有一段時間真氣散亂,毒性復發,我和白鳳便合力幫他壓制。」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與他的毒毒性相剋,可以以毒攻毒?」

    「沒錯。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此消彼長。唐門以毒霸天下,玄月宮以蠱禍世人,本都無解藥,而這二者卻是天生的對頭,可以相互化解。」

    聽完羅剎的話,我心中一陣雀躍,如此的話,秦大叔的毒有救了,而且楚瀾逸身上的蠱亦有了解法!

    「但是……」羅剎忽而話鋒一轉:「玄月之蠱分為血蠱和心蠱,單獨某一種蠱是可以化解的,一旦兩個蠱同時施用到一人身上,那麼除了施蠱人,無人能解。」

    他說完轉向我,語氣輕鬆起來:「不過那都是題外話,現在門主身中血蠱,恰好可以和影相互化解。門主意下如何?」

    點點頭,我沉吟道:「你先拿我的血去化解他的毒,我身上的蠱不急,我還要留著救人。」迎上羅剎疑惑的眼神,我淡淡回復:「雪魄未應若。」

    「匿心拿手之毒?」

    低沉恩了一聲,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不在的期間,唐門發生了很多事。我不想一一解釋,如果想知道,就去樓外樓找狐姬。」言畢,我走到影身邊:「好了,開始吧。」

    「為了保證你的血蠱幼蟲不被喚醒,我需要白鳳來幫忙……」

    「無礙,他不會揭穿什麼。」

    點頭之際,羅剎沉聲一喝,白鳳應聲而入。羅剎吩咐停當,我再次點頭,肩上一涼露出肩胛那處毒眼。

    「白鳳?發什麼愣!快點動手!」羅剎怒道。

    肩膀一陣刺痛,數枚銀針應聲封住**位。繼而羅剎用匕首劃開我肩上的血紋,接了一碗鮮血。白鳳瞬時將一把銀針撒入鮮血,掌風一帶,帶血的銀針密密麻麻戳滿影的全身。

    如此往復,換了幾次銀針,影身上的黑霧終於消散。

    「他的毒雖然被解了大半,但我也說不好是否還會反覆。」白鳳擔憂道,復轉眸看著我,神色很是複雜。

    此時,我已穿好外衣,深深看了白鳳一眼:「我既然答應救他,便會負責到底。只是,我希望白公子記住,無論何時,這裡有的只是龍公子而已。」雙手相扣行禮:「我職責已盡,告辭。」

    轉身,推門,意料之中迎上堵在那裡的天澋曜。

    「龍公子既然答應了做我的人,難道不打算留在我身邊嗎?」柔美一笑,他順勢逼近一步。

    單指抵住他覆上前來的胸膛,目露寒意:「第一,我答應的是為殿下做事,不是做殿下的人;第二,我從未承諾留在殿下身邊;第三,殿下答應過予我ziyou,我要住在哪裡,殿下無權干涉。」

    「好吧,既然龍公子不怕麻煩的話……」天澋曜笑起來,甚為不懷好意。

    麻煩?

    直覺告訴我,這個傢伙開始盤算著如何找我麻煩,讓我自動要求住在他身邊。

    「告辭。」不想多留,我轉身就要離開。

    「我送龍公子。」

    微愣,回眸迎上白鳳琢磨不定的眸光,疑惑地點點頭。

    也好,關於竹葉曲,我也有話要問他。

    夜幕低垂,我和白鳳月下並肩而行,出了宅子好一會兒,他沒有離去的意思,亦不說話。

    「就送到這裡吧,白公子如果有話就在這裡說好了。」止住腳步,我輕笑轉頭。

    唰唰唰——三枚銀針擦著臉頰飛過,戳入身後槐樹幹,冒起絲絲白霧。

    有毒?!

    「白公子?」我怒目沉呼一聲,白鳳指尖一轉滿是銀針,眼眸裡閃著無限的殺意,長袖飛舞竟是恨恨向我逼來。

    水心嚶鳴,耍出劍盾,鏘鏘抵回飛速而來的銀針,心駭然。

    這白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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