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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弦上箭 尋歸夜無眠 文 / 暖陌

    子軒不見了!

    我猛地站起,幾欲打翻茶盞,極力冷靜下來,道:「怎麼不見的,你說清楚!」

    「剛剛奴婢帶著小公子去看戲,看到一半,小公子聽到外面糖葫蘆的叫賣,吵著要吃。奴婢就去買了,可是等奴婢回來,小公子就不見了……奴婢找遍了樓外樓都沒有見到……」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說著,眼淚辟里啪啦地開始掉下來:「奴婢該死……沒有看好小公子……」

    「行了,人都丟了,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狐姬冷瞠她一眼,道:「孩子丟了多久了?」

    「半……半個時辰了……」

    狐姬眉峰微皺,拽動懸於窗口的風鈴,不多久,一個精瘦老頭閃身進入。

    「蓉兒,把小公子的模樣描述給畫師,畫出畫像。李管事!吩咐下去,樓外樓所有下人分成五路,一路留守樓中尋找,其餘四路分別負責天華京東西南北四部分,立刻拿著畫像尋找小公子!」

    狐姬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此時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妖嬈嫵媚的艷*,而是樓外樓幕後真正的當家夫人。一切交代完畢,廂房內只剩我們二人,狐姬回眸沉沉看著我,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不能動用唐門勢力。」我淡淡一句,好似錐心。現在京城的風聲很緊,唐門不能再被朝廷抓住什麼把柄。否則,朝廷本就有意招降,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

    「可是……小公子對於門主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狐姬依然緊盯著我,眼神灼灼:「如果動用唐門,找一個人又有何難?」

    「狐姬大可放心,我一天是門主,一天就會站在唐門的立場上。」我冷冷回望,滿目清明。

    她分明在試探我,試探我對於唐門的虔誠,試探我有沒有私心!看來這個狐姬倒是不好收服的角色,雖然表面上笑意盈盈,千嬌百媚,但是城府極深,隱藏極深。比起那個看似精明實則天真的虛靈,不好應付多了。當然,一旦收服,用起來也比那個繡花枕頭好用多了!

    「我要回王府,你等我消息。」淡淡扔下一句,我躍窗而出。就在踏過窗欞的瞬間,我用輕得只允許我二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可惜了,雖然狐姬是唐門的狐姬,唐門可是我龍漓澈的唐門!」

    一路風馳電掣,我趕回霂王府直奔霂王爺的住處,卻被告知霂王爺連同霂將軍,也就是翟青,還有藍戊龍全被皇上召進宮裡,尚未回來。焦急間,只見遠遠走來一行人,行至跟前才發現走在前面的是霂王爺的千金,也就是翟青的夫人,柔福公主。

    「參見柔福公主。」我一個禮還未行完,只覺兩頰生風,兩個侍衛已經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龍漓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擅自拐帶堂堂小王爺出府,你可不要高估了自己的斤兩!」公主柳眉擰起,丹鳳流火,打量著我的身周,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兒子軒呢?」

    既然露餡兒了,開脫無意,我承認道:「在下疏忽,沒有照看住小王爺,請公主速速派人尋找小王爺下落。」

    「你說軒兒失蹤了!你好大的膽子!」柔福渾身一震,臉色頃刻蒼白,指尖顫抖地指著我,怒道:「來人,把他綁起來,聽候發落!」說完,又喊來管家,吩咐道:「派人叫王爺和將軍立刻回來,王府其他人,全部立刻出去尋找小王爺!找不到人,提頭來見我!」

    王府正廳,燭焰灼灼,華貴威嚴的陳設間瀰漫起壓抑的氣氛,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霂王正襟危坐在鎏金太師椅上,眼睛沉沉望著遠方星星點點的火焰,那就是霂家尋找小王爺霂子軒燃起的火把。

    霂王爺回府之後,就下令釋放了我,發話沒弄清事情的原委不會妄自為難客人,句句疏離,我知道他在維護霂王府的形象,看的是那次我捨身救子軒的面子,但是,我依然明顯能感覺出他心底的不悅。

    然而,從下午找到夜晚,霂王府傾巢出動,偏偏就是找不到子軒的身影。外面的大雪幾乎掩蓋了一切蹤跡,找人幾乎難如登天。而樓外樓那裡也是沒有任何消息。

    此刻,所有人都壓抑著不安與急躁。柔福公主坐在霂王一側,臉色慘白,發白的指尖死死纏著錦帕,坐立不安。翟青在大廳裡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看向外面渾濁的天空,滿目愁容。

    「龍漓澈!你把子軒藏到哪裡去了!」從外面回來藍戊龍直直衝向我,一把抓起我的衣領,猛獸般的力量幾欲將我提起,眼睛裡竄出嗜人的火焰。

    「戊龍!不得無禮!」翟青怒道,輕瞟我一眼,滿是隱忍:「軒兒找到沒有?」

    「找到了我還會在這裡糾纏這小子?」藍戊龍死死揪住我的衣領,那力道好似要把我撕裂一般,嗜血的雙眸惡狠狠地盯著我,吼道:「別以為你救過子軒就了不起了,別以為你有六殿下做靠山我就不敢動你,今天你要不給我交人,我現在就撕了你!」

    「放手!是我的過失,我會把子軒帶回來。」我壓下心中越來越深的焦慮,找到現在還是不見人,我早就按捺不住也去尋人的**。若不是我過失在先,絕不會徒留於此接受怒視與辱罵。

    「你別給我裝好人!什麼帶回來,我看根本就是你陰謀劫持了子軒!」對面的人被我一貫平淡的語氣點燃,一拳掄過來。

    我沒有閃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重重跌倒在地。我輕喘著起身,吐出口中的甜腥,手背一抹鼻息下流出的溫熱。冷冷看著氣頭上的藍戊龍,自知辯駁無意,只淡淡道:「藍將軍滿意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啪!

    柔福公主忽而一個巴掌搧過來,渾身因憤怒而顫抖著:「龍漓澈,如果不是你搞鬼,怎麼會翻遍京城都找不到人?你說,你把軒兒怎麼了?」

    我只覺臉上一陣火辣,心情出奇的平靜,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裡去找子軒,就算希望渺茫,我也要試一試。

    「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閃身避過藍戊龍又yu抓我領口的動作,我朝外衝去。

    「攔住他!」

    一直沉默的霂王爺終於發話,瞬間把把銀刀擋在我身前。

    「龍漓澈,在軒兒找到之前,你最好留在這裡。」

    原來,他也是不相信我。

    一個恍神,翟青也擋在我前面:「龍公子,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很好,既然所有人都開始不相信我了,我留下贖罪還有什麼意義?

    我冷哼一聲,清朗道:「我若想走,這裡沒人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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