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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章 血燃咒 文 / 妖月冥

    夜涼如水,一今下弦月高懸在天穹之上,投下婆娑斑駁的光影。

    「北冥兄接下來有何打算?」無邪搖晃著杯中的酒液,鮮艷如血的光澤在月色中投影出醉人風姿。

    「至少,會在這片大地上遊歷一番吧!要不然,豈不可惜!」北冥海眸子中有著寒芒湧動,沉聲道。「況且,有仇不報,也不是我的風格!」

    「北冥兄,你該不會是?」無邪兀自不可置信,這傢伙還真是膽大包天。

    「怎麼樣?無邪兄有沒有興趣?」北冥海嘴巴一咧,露出一副噬血的表情。

    「有何不可!」無邪也不知是一時衝動,還是骨子裡確實流淌有噬血的因子。在北冥海話語傳出瞬間,他只感覺自己血液都在沸騰,想也沒想,便是答應了下來。這個念頭很瘋狂,但卻熱血沸騰。挑釁一個坐擁命魂境的宗門,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但不得不說,正是這般天方夜譚的想法讓他的熱血徹底點燃。

    「好!」北冥海臉部僵硬的線條舒緩開來,透露著一絲難得的柔和之色。這樣有血性的漢子,方才有資格讓他結交,方才有資格讓他看中,方才有資格做他北冥海的兄弟。

    「不知北冥兄意欲何為?」這事在無邪看來,危機重重,熱血是熱血了點,但如果沒有周密的計劃,那麼最後只能飲恨,頭腦發熱可以,頭腦發熱丟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要是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大哥如何?」北冥海目光真誠的看著無邪,眼裡有著真情流露。這般模樣,要是被熟知他性格的人知道,定然會跌破眼鏡。血修羅,向來孤僻,性格冷漠,不吝辭色。何曾有過這樣真情流露的時刻。只是,如今這種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有一個弟弟,一個他生命中最珍惜的存在,然而,命運總是喜歡這般的捉弄人,最後,他卻親手奪去了他弟弟的生命。從此,他的生命只與生死相伴沒有感情,他的世界是冰冷的,唯有那片屬於他弟弟的位置,被一層叫做柔軟的心事包裹著,支撐著他,讓他在一次次生死絕境中活了下來。

    「大哥!」無邪的聲音有些哽噎,眼眶微紅。這是一種心底最深處的感情傾瀉,他一直渴望卻又畏懼的,是親情。即便,他已然心堅如磐石,這一刻,竟也種想哭的衝動。他再怎麼少年老成,本質也還是個孩子。

    「誒!」北冥海至肺腑中發出一個音節,這種情緒同樣真摯熱忱,讓人有種落淚的衝動。

    方雲煙看著兩個真情流露的男子,眼眶微微濕潤了,她也不知為何會有想哭的衝動。但是不知為什麼,想到這個冷漠孤僻的男子露出這樣的情感來,定然是背負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傷痛,心裡就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酸了。

    「其實,沒有人知道,我有一個弟弟,那是我一直想要守護的東西,也是我在屍山血海中活下來的信仰,只是……最後的最後……我卻親手葬送了他的性命!」北冥海仰起頭,灌了一口酒,眼裡的悲傷匯聚成了一條河流那般漫長。恍惚間,似有一顆淚珠滾落了下來,那般的不真實,卻帶著讓人心碎的氣息。

    「其實,我是一個孤兒,一個沒有人要的棄嬰。我想要一個家,一片溫暖,一段親情。我要的很簡單,可是卻這樣的艱難。」無邪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心底深處最柔軟的秘密吐出,任眼淚滾落,帶著一絲苦澀,蕩漾在味蕾裡,開出悲傷的花朵。

    兩個同病相憐的男子,在孤獨的夜色中顧影自憐,默默敘述著一個人的悲傷。

    那悲傷,很疼很疼,在寂寞的夜裡,開出最璀璨的盛景。

    最後,兩個人竟然醉倒在了夜色中,帶著一絲安然,墜入了夢鄉。

    清冷的月光中,只有一個空靈的女子,白衣翩翩,皺著好看的眉眼,帶著一絲心疼的看著那倒在地面的男子,這一刻的他,安靜的像個孩子,沒有一絲戒備,沒有一絲冰冷,也許,這樣的他,才是他冷漠孤僻面具下最真實的自我,或許,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吧!

    ……………

    ……………

    ……………

    當雞蛋黃般的太陽至地平線上探出頭來,黑暗的終結拉開了序幕,黎明至沉睡中甦醒。

    「嗯!」北冥海張開眸子,柔和的光線映入眼簾,拍了拍有些發脹的腦袋,思緒短暫的恍惚後一點點被拉進現實。

    「你怎麼還沒走?」看著那道空靈的身影,他眉頭皺起,冷聲開口。這個女人怎麼這般的不識趣,自己本打算灌醉無邪兄弟後,放她離去,雖然,最後的結果超乎了預料,但也與他的初衷相差無幾了。只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沒有選擇離去,更沒有做出什麼圖謀不軌的事情來。一時間,竟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額,你是有意放我離去的嗎?不過,你這樣信任一個陌生人,特別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你就不怕昨天晚上我做出什麼對你們不利的事情來。」方雲煙漫不經心道。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那種想法!」北冥海寬大的手掌在虛空中抓了一下,一枚血色符印出現在了他的掌心。光華流動間,一股奇特的波動傳盪開來。那種波動傳出的剎那,讓方雲煙感到一滯,血液都是有了凝固,她知道,如果昨晚她起了歹意,那麼如今的她恐怕只剩一道冰冷的屍首。

    「我應該慶幸嗎?呵呵……」方雲煙自嘲一笑,嘴角帶著一絲不知名的苦澀。

    「我對殺一個弱女子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放任你在身邊,我雖然不懼,但也是不放心的,乘他們還沒醒來,你走吧!」北冥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

    「我若不離去了!」方雲煙咬著嘴唇,倔強道。

    「那我就只能辣手摧花了!」北冥海冰冷的語氣,讓空中的溫度都是降了幾度。

    方雲煙,倔強的站在初陽裡,初陽柔和的光線,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堅毅。她直直的盯著北冥海,沒有一絲退讓。

    他們就這般的對視著,空氣中都是帶上了窒息的味道。

    「咳咳!」無邪刻意咳嗽了幾聲,將「含情脈脈」注視著彼此兩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小邪,你醒了!」北冥海望著醒來的無邪道,眼裡的冷意冰雪消融。

    「嗯」無邪看了眼方雲煙,對著北冥海繼續道。「大哥,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劫殺方姑娘的宗門此事頗多風險,如果有人做內應,想來此事要方便的多。況且以方姑娘對其宗門之人的瞭解,對我們的劫殺而言也是更為的有利。」

    北冥海低垂著眸子,沉思了一段時間,聲音深沉道。

    「這樣一個女子,放在身邊,我不放心!」

    「想來方姑娘是不介意大哥在其身上下些禁制的吧!」無邪充著方雲煙道。

    「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小小的禁制又算的了什麼?」方雲煙抬起頭,望著天邊的雲彩,平淡道。

    北冥海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光一陣閃爍,這個女子讓他的心很不安,他總覺得將來會發生些什麼,所以,他才不想將她留在身邊,但正如無邪所言,留下這個女子,對於這次的劫殺百利無一害。這般的閃現了諸多念頭,他也是有了決斷。

    「噗!」一滴紅色的血液至北冥海的指尖凝聚,電光火石間射入了方雲煙的眉心。一種可以掌控其生死的感覺瞬間浮現在心頭,如可冰封九天的聲音傳蕩在這片天地內。

    「血燃咒,只須一念便可點燃中咒之人,血脈灼燒而死,焚盡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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