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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六彌...救我 文 / 風吹獸毛凜亂

    古木聳立,芳草茵茵,清溪潺潺,一座小木屋坐落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有著一番別緻的美麗。

    可是,原本纏繞在屋頂上的鮮艷籐蔓,此刻卻零落在了綠草地之上,那些斷枝都已經乾枯發黃,給原本美麗的木屋上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淒涼。

    「葉馨」

    微笑著的六彌語調嘎然而止,看著籐蔓無力得垂下,一股不祥的念頭湧上了心頭。

    推開門,屋子裡的擺設依舊,被褥整齊得疊起,桌椅上卻多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已經有個數十日無人打掃的樣子。

    「六彌千萬要回來啊我會等你的!」

    六彌臨走時,葉馨在溪邊的呼喊,依然在耳邊迴盪,卻不想,回來後竟然見到這般人去屋空的情節。

    「沒有留下什麼書信麼?」

    他在座椅上尋找了一番,卻一無所獲,再望向滿地的枯枝籐蔓,心中的不安更加深了。

    由於身體大了一圈,外面的阿瘋發現自己擠不進這狹小的木門,於是搖了搖尾巴,整個身體竟然又變回了巴掌般大小,飛了進來。

    「吁」

    這時,阿瘋用嘴巴咬住了六彌的衣角,焦急著朝著一個方向拽去。

    「這是」

    六彌有些疑惑地朝著阿瘋拽的方向望去。

    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六彌的額角猛烈的突起,臉色立馬冰冷了下來。

    娟秀的字跡,透著幾絲慌亂的走向,出現在了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中。

    「六彌救我聖地」

    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六彌卻足足在它們面前呆立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一幅幅熟悉的畫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揉捏,漸漸清晰地呈現開來。

    「快逃,那是個人販子。」

    焦急的臉龐,消瘦的身子,卻用發青的小手拉著六彌使勁讓他離開

    「你好,我叫葉馨」

    大方的表情下,卻是一直在用破舊的衣服,想要掩蓋住自己早已經凍得發紫的小腳丫子

    「六彌,你沒事吧!」

    葉馨終於走到了六彌的跟前,她完全忽視了頭上正鎮壓而來的磨盤,拿起六彌的另一隻手,一起握住了那枚綠色的玉珮

    「我也有家了啦!」

    溪水邊,曾經綻放著滿足的笑顏

    「拿著,千萬不要忘了我!」

    小丫頭露出了一幅任性的表情,將半枚玉珮放入了六彌的手掌。

    畫面越來越快,它們不斷的迅速旋轉著,最後模糊一片,零落成一地的碎片。

    「噗」

    冷不防,金色的血液從六彌的口中噴了出來,化作金色的血霧,濺射了一地。

    「聖地。」

    六彌冷冷地默念著這一個熟悉的詞語,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轉身,離去,小屋的門未曾合上,一個少年躍上一匹神駿的異馬,絕塵而去,驚起飛鳥無數

    三日後,漠城。

    初春的漠城還是有些微冷,到了晚上的時候,一般人家都早早的躲在了屋內休息。大街上除了那些尋歡作樂的王孫公子,就只有躲在角落中簌簌發抖的乞丐們了。

    數個月來,漠城很不平靜,總有身穿精銳甲冑的衛隊四處巡邏,連門口進出盤查的士兵都比平時嚴上了好多分,一股緊張的氣氛在無形之中瀰漫了開來。

    天剛巖鑄成的城牆足有近百米高,除了無盡歲月留下一些斑駁痕跡外,依然堅挺無比,就算是蘊神境界的修士,也根本無法撼動。

    曾經的漠城繁華無比,在中州的北域也算是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與如今的蕭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世上沒有永恆的璀璨,縱然是星辰,也有黯滅的那一刻,更何況是凡世間的一座城池呢。

    「刷」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竟然如一根羽毛般翩躚躍起,但又快得不可思議,一下子便飛過了城牆。

    除了城牆兩邊的地面各自留下了四個淺淺的蹄印以外,沒有任何痕跡

    漠城與其他古城一樣,都有自己的城主,只不過由於數十萬里也最多只有一個城池,那些自大的城主們總喜歡給自己起一個響亮的名字——王。

    不過無論是修士的洞天,或是一個古城,他們也就只能在凡人面前囂張而已,同樣,他們作為一個棋子,與聖地來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

    那些虛偽的傢伙原來是總喜歡暗地找些洞天或是扶持一些國家,來代表他們在塵世間的勢力,完成一些不可告人的任務。

    漠王的王宮,足足蔓延了百里,比太師府更加氣勢恢弘。

    它坐落在了古城的中心位置,是當年修士們所修建,由最堅硬的金剛巖砌成,而此刻,卻成了漠王的王宮。

    原本修士們的痕跡早已經被歲月磨滅,如今的王宮,被漠王不知道佈置了多少粉飾,只剩下幾欲腐爛的奢華,和從不間斷的**。

    燈火琉璃,這裡永遠如同白天般閃亮,雕欄玉砌,金粉之氣瀰漫間,各種濃妝艷抹的侍女進進出出。

    王宮的最高處,漠王擺下大宴,宴請新上任的太師。

    宮宴如流水,鼓樂聲震天。舞孃們強作歡顏,嬌媚中已盡顯疲態,漠王依舊杯不離手,飲如長鯨吸百川。

    「佳人舞點金釵溜,酒惡時拈花蕊嗅……」歌伎麗娘的歌喉清澈婉轉,香艷華麗的詞句透出了難得的幾分明淨。樂聲悠悠,酒香襲人。任由舞孃們大汗淋漓,椅子上的兩人卻始終未曾叫停。

    不堪重負,一根樂弦,終於斷了。

    那個身穿樂師長袍的女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精緻的臉頰不敢正是漠王冷漠的目光。

    「來人,拉出去,斬了,換一個樂師上來。」

    舞孃依舊在翩躚,沒有人敢停下自己的動作,唯獨剩下那個身著白色樂師長袍的女子跪倒在地上。

    「來人啊,都聾了麼!」

    漠王有些不耐煩,似乎是在太師面前掉了面子一般,將杯子摔向了殿外,喊道。

    可是,依舊無人應答。

    那些士兵,就好像死了一般。

    「嘎吱」

    兩扇長門終於被人推開,可是進來的不是士兵,而是一個少年,和一匹馬。

    漠王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是誰?」

    他望著眼前的少年,慍怒之色盡顯。

    少年穿著一身白衣,金色的短髮在燈火中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眼神冷冷地盯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兩人。

    這一刻,漠王的心突然驟然停止。

    好久,沒有出現過讓他那麼恐懼的感覺了。

    他看了看身邊的太師,很快定下了心,有聖地的使者在身旁,恐怕再詭異的事情也能解決吧。

    可惜,他沒有看到身邊太師另一邊臉頰上,一滴冷汗凝聚在了額角。

    少年開口,冰冷的語氣讓人有一種不可置疑的錯覺。

    「來殺你的人」

    舞停了,樂逝了,大殿中安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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