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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章 線索 文 / 小破爛兒

    「去看一下犧牲哨兵的遺體。」雷蕭衝著朱海兵說道。他要進一步確定哨兵是被什麼武器所殺掉的,因為這決定著尋找隱藏敵人的思維方向。不管那種人使用哪種刀具,都會很自然的選擇自己所熟悉擅長的。例如雷蕭,他就絕對會把九五軍刺當做首選,原因就是他熟悉。不管是握在手裡的感覺還是揮出去的力道總是能夠讓他精確的掌握住,包括每一刀的角度路線。要是給他換一把刀得話,那麼光讓他熟悉刀的性能就得很長的時間。

    而哨兵脖子明顯被鈍器隔斷的頭顱,讓雷蕭充滿了疑惑,好像對手是在努力掩飾自己的作案工具。他相信,能夠完成瞬間擊殺的刀子絕對不是一把鈍器,肯定是極為鋒利的,否則不可能瞬間切斷人體的咽喉大動脈。

    朱海兵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也是這個意思。必須摸清敵人留下的一切痕跡,才能針對性的展開行動。

    「哨兵屍體都在醫院的停屍間內,由於需要完成後面的醫學鑒定,所以身體還沒有進行縫合。」張鐵生急忙道。

    「走!」朱海兵冷冷的聲音。

    一行人乘車很快的來到了醫院停屍間。

    工作人員按照指示,將屍體從冰櫃當中拉了出來,拉開屍體外的套子,將整個屍體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有沒有人動過屍體?」朱海兵向工作人員問道。

    「還沒有。」工作人員老老實實的回答。

    「嗯。」朱海兵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有人動過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他知道,這是一起相當不尋常的事件,沒有上級首長的首肯,即使公安部想向插手也插不進來。當然了,在鑒定屍體這一方面,公安部門覺得比任何一支部隊要老道經驗。

    雷蕭結果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橡膠手套戴上,開始認真的檢查哨兵的遺體。與此同時,明子與朱海兵同樣在檢查著其他兩具遺體。

    遺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有被割斷脖子的碗大的血窟窿。而遺體沒有閉上的眼睛裡,明顯可以捕捉到驚訝、恐懼、不甘的神色,況且種種跡象表明,哨兵的肌肉是出於放鬆狀態的。從這些地方判定,哨兵絕對是在突然之間遭受的一擊斃命,是在咽喉大動脈被切斷之後才發現了敵人,所以眼中會留下這種神情,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力氣進行搏擊,所以肌肉是完全放鬆的。如果是在正面遇到敵人的話,那麼緊張的情緒必然會使全身肌肉達到一種警戒狀態。

    雷蕭的臉湊上了遺體的斷脖部位,細細的觀察著傷口的狀態。傷口的皮肉翻捲起來,此時在冷凍的情況下呈現出瘆人的慘白,而慘白當中又夾雜著點點暗紅。

    「皮肉翻捲,整個脖頸外側傷口呈拉鋸狀。」雷蕭嘴裡自言自語著,這顯示著他將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對遺體的檢驗判定當中了。眼前的真實情況,與他在照片上所見的形象判斷完全所吻合,哨兵的整個頭顱就是被鈍器所割斷的。

    「頸椎骨遭受到鈍器砍擊。」雷蕭繼續自言自語。通過辨認傷口,他已經可以肯定這鈍器極有可能是隨身做裝飾的未開鋒的刀子所留下的。可見兇手並不是一上來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的,而是在行兇過程當中忽然發現了不妥,才用凶器之外的刀子對傷口進行了偽裝。那麼從這一點來推測,真正的凶器必然是具有很顯著特徵的。否則,兇手不會極力的進行掩飾。

    喉骨!雷蕭手指伸到隔斷的咽喉當中,輕輕的將皮肉翻開,找到了喉骨的所在,細細的觀察著。

    眾所周知,人的咽喉骨完全是由軟骨構成,即使遭受到暴力打擊,或者刀斧砍擊打,喉骨所呈現的始終是一種斷裂的形態。而雷蕭所看到的卻是平整的切口,平平整整,沒有一絲斷裂的形態。這只能證明一個問題,當時哨兵在遭受致命一擊的時候,凶器是極為鋒利的,在霎那間劃過咽喉才能導致的。即使是雷蕭手裡的九五軍刺,他也不敢保證會如此的不拖泥帶水。這是類似於手術刀之類的薄而鋒利的小巧刀刃形成的。手術刀?莫非兇手是混跡在醫院的醫生?

    不可能,在這當地,只有漢民才會選擇學習西醫,而當地少數民族居民對西醫很是不齒,儘管他們生病看西醫,但是很少有人會去學習西醫,更不用談用作手術的手術刀了。

    不是手術刀,那又是什麼道具能夠產生這樣的傷口形態呢?雷蕭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的腦中閃過剛才在監牆下面的一幕:他發現的羊油。這裡的少數民族還保留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習慣。而吃羊肉所用的那小巧的刀子···

    對!就是那吃手抓肉的刀子。雷蕭幾乎要呼出了聲音,這是至關重要的一節,凶器的判定會無形間縮小了排查範圍,會給整個行動任務節省大量的時間。這種刀子他在如多傑大叔那裡吃肉的時候用過,三寸左右的長度,整個刀身薄如蟬翼,鋒利無比,堪比手術刀。一般來說,現在的人已經不講究這種吃肉刀子的質地了,而這種刀子卻也擁有它的文化。這在最早的時候,蒙、回、維等好多西部的少數民族在宴請最珍貴的客人時候,總會請客人吃烤全羊,特別講究的,而家裡牲口比較多的,則是將整個駱駝架起來進行燒烤,駱駝肚子裡面是羊,羊肚子裡面是一隻雞,雞肚子裡面是一個雞蛋。待到烤熟之後,會把雞蛋獻給最珍貴的客人。同時會鄭重的拿出一把特質的銀刀將最好的肉切掉獻給客人,這一把刀即使連主人都不會用它來分割肉食,只是為客人而用,以示對客人的尊重。只是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使用銀刀了。

    「通知法醫,攜帶儀器,檢驗傷口是否有銀質分子!」雷蕭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這一發現實在太重要了。對於這一切,他得感謝那個教他暴力美學的二師父。那個變態的師傅不光教他了殺人的招數,同樣也教會他了對各種屍體、傷口特徵的判定。

    法醫很快的急匆匆的滿頭大汗趕了過來,二話不說,立即開始緊張的提取工作。

    時間不長,結果就出來了。提取顯示,四具遺體的傷口都檢測出了銀質分子。

    沒錯了,肯定是這樣!

    幾乎同一時刻,雷蕭與朱海兵、明子三人將自己檢驗的結果進行了交流。不出意外,都是從遺體的傷口判定出了哨兵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遭受致命一擊的,而喉骨平滑傷口的形成在雷蕭的推測下幾乎是完全成立的。

    這就說明,兇手肯定是當地人,而且是比較傳統的少數民族人,用著上好的銀刀,可見家庭比較富足。此外,對周圍的地形環境非常熟悉。從襲殺哨兵的手法上來看,是經過專業軍事訓練的,懷疑是恐怖分子安插在這裡的一個釘子,經過多年的經營,直到現在才爆發出來。同時,對方又好像極為愛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從殺死哨兵口對傷口進行的偽裝便可以看出來。

    「返回,做好戰鬥準備!」朱海兵下令。

    這個時候,進行兇手的排查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事情了。這些將交給地方武警與公安系統進行完成,而「血狐」只需要在排查出來後進行血腥的抹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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