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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愛恨交加 第六節 文 / 不爭而勝

    江心月大吃一驚,忙撲上來問道:「師表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告訴妹子,我給你出氣。」江永清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尋思道:「我能告訴她嗎?她若知道是師娘將我打傷的,心裡會怎麼想?還是算了吧!何必讓這丫頭徒增煩惱。」他正想著怎麼開口搪塞,卻見唐宓端著晚餐,推門走了進來。江心月一見唐宓,唰地抽出長劍,厲聲道:「是不是你傷了我師表哥?老實交代。」兩人早有芥蒂,故此一見面便劍拔弩張。

    唐宓冷笑連連,將飯菜置於桌上,不屑道:「哼!我可沒那麼卑鄙,做那為老不尊,泯滅人性之事。」江心月杏目圓瞪,正欲發作,卻被江永清岔開話題道:「小月,師娘她很好,你只管放心吧!」江心月聞言驚喜道:「你見過我娘麼?她現在那裡?」

    江永清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幽幽道:「我是在南來的路上遇到師娘的,可惜後來被敵人衝散,所以又……」唐宓突然打斷道:「撒謊,你明明是被那惡婆娘……」江永清連忙呵斥道:「唐姑娘,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江心月聽出唐宓對自己母親不敬,恚怒道:「你娘才是賤人爛婆娘。我殺了你。」只聽嗤地一聲響,江心月話剛說完,長劍便遞了出去,一下挑破了唐宓的衣裳。

    唐宓沒有提防對方會猝下殺手,所以躲閃不及,被江心月一招得了手。她心下震怒,於是拔出長劍大吼道:「老惡婆生的小毒婦,真是越看越可惡。」羅什見兩人一言不合,立刻要生死相搏,忙探手朝二人抓去。他的武功高出兩女甚多,這一抓迅若閃電,還不待二人反應過來,便拿住了她們的脈門,只是稍一用力,兩把長劍就已噹啷落地。

    羅什不等兩個女孩叫罵,便立刻道:「現在群敵環視,咱們性命朝不保夕,如何還能窩裡鬥?用你們中土的話說,這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江心月還想狡辯,使氣道:「可是她出言不遜,侮辱我娘。」唐宓不以為然,反而陰陽怪氣道:「你那惡毒的娘幹了什麼好事,你江大哥不肯說,將來你碰到你娘,自己問她好了。若是我罵錯了人,隨你殺隨你罵。」

    江心月隱隱感到有內情,忙坐到床邊,拉著江永清問道:「師表哥,你怎麼說?」江永清歎了口氣,悠悠道:「師娘做什麼事,自有她的道理,我們這些當晚輩的不可胡亂揣度。小月,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被師娘罵了一頓……」

    「什麼叫罵了一頓,她差點……」唐宓一想到江寒玉突施殺手,立刻血氣上衝,就想道破原委。江永清立即截住話頭,沉聲道:「唐姑娘,我想這是我師門家事,請你不要妄議。」

    唐宓氣得臉色發青,胸脯起伏不定,遂疾言厲色道:「你這種人,就活該被欺負死。」說著乓地一下摔門而去。江心月沾沾自喜,只管做著鬼臉吐舌頭道:「喂!胡說八道的野丫頭,活該自討沒趣。嘻嘻!」

    江永清也懶得理會江心月,遂與羅什相互見禮,並述說了別後的情況。「鳳語」琵琶被奪,兩人都深感擔憂,但羅什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到是更讓人揪心。

    羅什道:「我為什麼來中土,又負有什麼使命,此前一直未曾跟大家說明,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現在情況有變,我不得不說出來了。」江永清疑惑道:「到底是何事,讓兄台如此擔憂?」

    江心月搶道:「這次南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了一莊很詭異的事情。就在離此大約百里的一戶農家裡,我倆發現了一具少女的屍體。可這屍體並非正常死亡,也不是被人用刀劍砍殺,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傷痕,但整個人的精氣卻被吸乾了,只剩下乾癟的屍身。而死者的表情也是極度恐怖。」

    江永清吃驚道:「世上並無妖鬼,這一定是什麼人練了邪功,所以殘害良民。」

    羅什歎息道:「此事說來話長。」他當下述說道:「我天竺英明偉大的白象王死後,留下了兩個兒子。這大王子善良寬厚,勤政愛民,被立為太子接替了王位。而二王子為人凶狠殘暴,野心勃勃。英明的白象王怕他死後,二王子會出來興風作浪,於是在臨死前將其關在恆河沙洲上的蝙蝠堡中。不甘寂寞的二王子,千方百計地籠絡權貴,又請來了天竺第一高手魔邪王相助,終於逃出蝙蝠堡,並殺害了自己的哥哥,順利登上王位。他成為國王后,為了滿足自己的**,橫徵暴斂,巧立名目,十年間竟殺害了上百萬良民。他還勞民傷財,大肆修建宮闕,並選盡天竺美女,供其享用。」

    「暴君,十足的暴君。」江永清把拳頭捏得格格直響,連胳膊上的筋骨都如暴豆般炸個不停。羅什繼續道:「我維摩家族向來禮佛,自是不能坐視不理。族長為了救黎民於水火,於是派出族中最厲害的十名高手進宮行刺,其中便有我的父親。」聽到這裡,江氏兄妹齊聲道:「原來如此。」

    羅什頷首道:「可是萬萬沒料到,邪魔王不但武功蓋世,而且陰險奸詐,十大高手中其埋伏,悉數被殺,竟無一倖免。族長無奈,只得命我來中土取回《太華心經》,讓忠義之士修煉,然後殺死暴君和邪魔王,從而拯救國家與黎民。」

    江心月幡然醒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不辭辛勞,跋山涉水而來。師表哥,我們可一定要幫助羅什大哥。」江永清心中感慨,輕輕握住羅什的手道:「你大義凜然,我焉能小氣。兄台只管放心,小弟一定會助你奪回心經的。」

    羅什感激道:「維摩羅什先行謝過了。不過現在有莊棘手的事,須得盡快處理掉。邪魔王之所以無人能敵,蓋因其修煉了一種獨特的邪功,被其稱之為『鬼獄陰風吼』。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音波功,需要採摘陰元才能修煉,尤其以處女為最佳。一但煉成此功,便能亂人心志,殺敵於無形。」

    江永清吃驚道:「你們看到的少女屍體,莫非就是邪魔王所為?」羅什搖頭道:「他不會親自來,但他會派手下弟子來追殺我。在他的八大弟子當中,有資格修煉『鬼獄陰風吼』的,恐怕只有大弟子鳩摩淨。此人功力非凡,一套『波耶密多**』和瑜伽術都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連我也沒有把握勝得過他。一但心經落入其手,後果不堪設想。」

    江心月安慰道:「羅什大哥,你放心好了,我會叫爹娘幫你的。諒這個什麼『就摸進』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是我爹娘的對手。」江永清道:「我兄弟三人自當義無反顧。」

    羅什大喜,忙握住江永清的手道:「維摩羅什此來中土,能得一幫朋友肝膽相照,實在是三生有幸。我觀那少女屍體干而不枯,想必鳩摩淨也是剛剛開始修煉此功,咱們務必要竟快除此妖孽。」

    江心月甜甜地道:「羅什大哥才來中土一年,也學會客套了。」羅什笑道:「你不是要我入鄉隨俗麼?」江永清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們還是來商量下今後怎麼走吧!」

    三人當下促膝長談,反忘了吃飯。彭老爹知道又有客人到來,忙煮了一鍋粥,就著點魚乾和醃菜,並清抄了一碟豇豆送來給三人吃。江永清問起唐宓,彭老爹告知她已經睡了,江永清也不好再說什麼。到了深夜,江心月來到唐宓房中睡下,羅什卻運功助江永清療傷。

    就這樣,羅什和江心月也在彭老爹家住了下來,一連三天倒也無事。江永清的傷勢在羅什的幫助下,好得十分神速,四人皆大喜過望。可是人多了,吃飯便成了問題。天天魚乾醃菜的,江心月實在膩煩,便嚷著要進城大吃一頓。

    羅什道:「我到附近村裡買點米,小月上山採些野菜山菌什麼的,唐姑娘留下來照顧江兄弟,咱們先對付著過。等江兄弟傷好些,咱們再南下與諸位朋友匯合,共商對策。」

    江心月聽了老大不開心,捉住羅什的衣袖撒嬌道:「羅什大哥,我表嫂不在,師表哥應該由我來照顧,讓那凶丫頭留下來照顧,卻將我表嫂置於何地?我看,還是讓她去挖野菜得了。」

    唐宓正好端藥進屋,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隨即「彭」地一下把藥碗摔在桌上,脫口就道:「你只不過是江大哥的師表妹,憑什麼跟我比?要知道我可是他的……他的……」妻子二字始終說不出口,唐宓只得吱唔個不停。

    江心月睥睨了唐宓一眼,不屑道:「你是他的什麼呀?到是說來聽聽啊!哼!我師表哥已經有了婷姐姐,才不會稀罕你這野丫頭呢!別在這裡自作多情了。」

    唐宓氣得臉色烏青,嬌軀亂顫道:「你……你胡說八道。江大哥一定會要我的,他必須……必須要……」江永清覺得兩個女孩越說越不像話,忙搶過話頭道:「小月不得無禮,唐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即使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你不可再對她無禮。」

    江心月冷笑道:「如果她不要你報答別的,只要你娶她做老婆呢?」江永清聞言一愣,隨即瞟了唐宓一眼,見其面露期待的神色,心頭不由犯難起來,嘀咕道:「唐姑娘對我一往情深,傻子也看得出來。可是我有了婷兒,豈能腳踏兩隻船。她要我做什麼都行,唯獨不能與她長相廝守。」想及此處,他方才道:「我有婷兒相伴,此生足矣,豈敢再奢求其他。唐姑娘如此優秀,又怎會看上我這種勞什子的病號,小月你別開玩笑了。」

    唐宓聞言傷心欲絕,淚水在眼眶裡滴溜溜一轉,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江心月笑得花枝亂顫,眉飛色舞道:「聽見沒有,我師表哥只愛婷姐姐一個人,他是不會娶你做老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江永清本欲呵斥江心月,但想想她說的也沒什麼不對,自己確實不能接受唐宓的情義,於是只好三緘其口,算是默認了下來。

    唐宓強壓波瀾的情緒,突然展顏一笑道:「本姑娘是什麼人,會跟別人搶相公嗎?死丫頭,你休要混餚視聽,污我清白。」她轉而又端起藥碗,坐到床邊沖江永清嫣然一笑,柔聲道:「江大哥,我餵你吃藥。」

    江永清好不尷尬,面露難堪道:「還……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便欲伸手去端藥碗,卻被唐宓抽了一下手背。只聽她堅持道:「我來餵你。」江心月見狀大怒,劈手便來奪藥碗,並大吼道:「不要臉的東西,離我是師哥遠一點。」羅什一把拉住江心月,示意道:「我們出去。」

    唐宓強行將藥水送到江永清嘴邊,這一來江永清更不好意思了,只得乾笑道:「唐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唐宓突然一瞪眼,便將一碗藥潑在江永清臉上,跟著冷冷道:「姓江的,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會叫你後悔的。」她說完便奪門而去,只摔得木門「呯彭」作響。

    江心月見唐宓氣呼呼而去,於是衝進屋裡,卻發現江永清一頭藥水,還兀自發著呆,於是伸手搖了搖他道:「師表哥,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的。」羅什搖頭道:「小月,如果你師表哥是個薄情寡意的人,自然不會難過。可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君子,又豈會對救命恩人置若罔聞?」

    「我……」江心月自知理虧,於是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笑靨逐開道:「那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人拌嘴了,我去挖野菜去嘍!」她來到院子後面,問彭老爹借了把鋤頭,便往河畔一座小山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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