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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文 / 北冥有條魚

    坐在通往蓉城的公交,心裡別有一番滋味。很多天來一直夢想的城市,夢想的銷售行業,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但是坐在車上遠離大學校門那一剎那,眼角不禁發紅髮酸,眼淚在打轉,但是強忍著沒有留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記得有人說離開校園時,不要忘了跟宿舍留張合影,和自己睡了三年的床鋪拍張照,但是現在,空空如也,從開始的一無所有到現在的一無所有,有的只是三年無盡的回憶。

    上外邊艷陽高照,兩旁的風景樹被曬的耷拉下柔軟的葉子。遠處依稀的高樓被蒸汽烘托的搖搖晃晃,如海市蜃樓。空調的涼風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息,這是自己第一次獨自出遠門,記得來上大學的時候還是家裡大包小包的一路送過來,而現在卻要面對孤獨的自己、孤獨的城市。緊張、興奮、彷徨,深吸了一口車內涼爽的空氣,告訴自己說不管前面多麼困難,自己一定能夠堅持下去。即便一個人也要堅強,更何況還有自己的高中好友徐峰在那邊等著自己。

    徐峰是高中兩年的同桌,又高又酷的那種。但是那時候的他很靦腆,從來不敢和女生說話,大學時候他選擇了市場營銷學,後來一直做銷售。據說現在性格變得格外開朗,也是一名銷售悍將。很久不見,不知道現在的他變成了什麼樣子。一個追求夢想的人,早我一屆畢業,確實受盡磨難。曾經為了招生跋山涉水的到幾個偏遠地區去招學生,街頭賣過報紙,也為了填飽肚子而做了幾個月的電話銷售,工資僅400元。

    每個人都有遠大的夢想,但是在現實面前,我們顯的是那麼的渺小。看到汶川的地震是如此的震撼,美好不再,生活無助。同學的家人親眼看到一個好端端的山頭轟然之間一分為二,是一件多麼恐懼的一件事。看到家人的痛苦卻無能為力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忽然感到自己的生活和夢想就像空氣,漂泊不定,也明白了珍惜現實是多麼的重要與幸福。現在想來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無關緊要,過往的一切就像是窗外的風景,只是偶爾擦肩而過,留下的美麗回憶才是值得珍惜的。

    來到蓉城,第一感覺就是沒有想像的那麼美好,過往的車輛和噪雜的人群之外是灰濛濛的天。想像中的蓉城應該是乾淨,高樓林立,街道上行人匆匆卻井然有序,但是抬頭望去,卻是一種失望與無奈。提著行李,走在街道上,有種迷失自我的感覺,有點不適應,更辨別不了東西南北。

    現在車水馬龍,更是混混沌沌,不知道該往那兒走。拿出手機給徐峰聯繫,想不到的是又沒了信號。估計這傢伙又在網吧裡面,信號不好,真的很惱火。自己剛來這個鳥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遇到這種事,現在坐車也白搭,到他住處還是一個字「等」。

    半個小時過去了,打了五六個電話卻沒有回音。無奈之餘,給宿舍老三聯繫了一下,讓他登上我的qq,然後找到他,讓他給我回話。估計又再玩cs,過了十幾分鐘才和他聯繫上。然後才放鬆了一下,坐上公交直衝目的地。蓉城的人很多,車更多,本來很短的路程卻要忍受堵車的煎熬。慢吞吞的一點點往前挪。

    擁擠的車輛上,已讓我是汗流浹背,疲憊的拖著行李走下車,終於見到了徐峰高高的身影。幾年不見,依然那麼酷,只是在太陽的暴曬之下,顯得皮膚愈發黝黑。根根豎起的寸發顯得幾分精明與幹練,已經沒有了往昔靦腆的感覺。

    看到我下車,他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拍著我的肩膀,第一句話是:「哥們,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哈哈的一笑,讓我心中無比的感動。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永遠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我在他後邊跟隨著,走過曲曲彎彎的羊腸小道,進了一個幽暗的樓房。打開房門,裡面很簡陋,除了床還是床。看著他,所有的不快都沒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洗澡間在那兒,累的要命,我先洗個澡去。」

    他伸手指了指樓道盡頭一間昏暗的房間:「那個就是洗手間,公用的,門一關就可以了。」

    心裡雖埋怨這鳥不拉屎的環境,但總算有個窩了。拿著香皂走出去,回頭說:「哥們,電腦帶來了,貨票比我還貴,我一個人頭才值7塊錢,這玩意兒就十幾塊。你先幫忙組裝一下,自己先玩吧!」

    清涼的水,從頭頂衝下來,沒有了疲憊和煩躁,從頭舒服到腳。一天的勞累終於可以平息了,我洗了很久,沉浸在涼爽中不想出去。如果整天都能這樣該多好,白天上班,晚上回來沖涼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第二天又是精力充沛。穿著拖鞋在樓道裡啪嗒啪嗒的走過去,進屋看見徐峰已經沉浸在電腦遊戲中了。我說你找遊戲水平都趕上fbi了,他回頭又是哈哈一笑,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黝黑的皮膚的映襯下格外漂亮。

    躺在床上,開始幻想我接下來的工作。好在我是週末過來的,他正好可以陪我玩兩天。

    「你最近就忙什麼東西?」我問。

    徐峰沉默了一下,「整天都一個樣,騎著自行車在街上溜躂。咱們做銷售的天生就是辛苦的命。有的時候加班一個月都不休息。」

    「哦,是嗎,我感覺銷售雖然累,但是很鍛煉人,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他看看我,歎了口氣:「小伙子,這是你還沒入行,特別是咱們做終端的,十天半月不休息一次,累死累活的也賺不到什麼錢。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都是那副德行。」

    看著他無奈的眼神,我彷彿讀懂了他工作的不易,然後又問:「那你也不找個穩定的工作?」

    他遞給我一根煙,自己也燃上一支:「幹什麼?現在什麼都不容易。擺個小攤還要看別人眼色呢。再說我學的就是這個行業,別的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你應該找個計算機行業的工作。」

    「就是感覺計算機太悶所以才做銷售呢,想先鍛煉一下自己,然後再轉到編程行業,找個媳婦嫁了。哈哈!」

    「現在街上十個人中八個是做銷售的,沒有想像的那麼好,干了就知道了。考慮考慮你怎麼找工作吧!」

    「沒發現你抽煙也這麼厲害,我記得你在高中時候還不會呢!」

    「你不是也一樣嗎?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他搞笑的看著我,雙手還不時的擺個pose。

    「哥我也寂寞啊……」我慵懶的答了一句,轉過頭開始對自己進行初步的籌劃。

    先在網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崗位,然後看一些面試的技巧之類,一家家的去面試,最後過五關斬六將進入我夢想的銷售行業。只要我努力,銷售冠軍一定是我的。

    帶著幻想,進入了夢鄉……

    生活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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