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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四回:陶三郎三斗偽佛 文 / 十八公

    東華喊了一聲;半空裡應一聲:「師父!」卻是東方朔現身出來。東華問道:「三郎要你前去助他拿偽佛,可去?」東方朔道:「不去!」三郎問:「你怎麼不去?」東方朔道:「沒有一些好處,就白白支使人。」三郎道:「小賊,我但要請人,沒人敢問我要好處,你怎麼敢要?」東方朔道:「別個不要,是他們蠢,我不愚蠢,所以要好處!」三郎苦笑道:「我一貧如洗,哪裡有什麼好處?」東方朔笑道:「我就是知道你沒有好處,才很明白的告訴你;不去!」

    三郎歎道:「罷了,你不像個修行之人,算我沒開這口。」東方朔道:「你要救母,干別個甚事?東南西北亂找幫手,誰欠了你的?」三郎聽說心中惱怒,忽然看見東方朔額上多了一道刀疤,啐道:「怨不得你挨一刀,活該!」東方朔聽說;一把揪住三郎道:「這廝嘴臭,著我打兩耳刮子消消氣著!」舉手就打三郎,卻被東華喝道:「你也勾了,一邊去!」將金刀把他道:「你將刀先走。」

    東方朔忿怒不已,無奈拿著金刀一路絮絮叨叨的去了。東華笑道:「我這徒弟與別個不同,三郎莫怪。」三郎道:「不敢,就不知你這徒弟怎麼這等惱我?」東華道:「你不該說那刀疤哩!」三郎道:「又不是我砍他的,怎麼怪我?」東華道:「昔年三界仙佛捉拿業龍敖適,我與徒兒也前去擒拿,不想我這徒弟本事不濟,被敖適當頭斬了一劍,所以至今留著刀疤在彼。如今見著你,所以惱恨!」

    三郎道:「怪不得。」東華道:「你快去吧,貧道於這徒弟情深得很,恐他見怪;所以不能幫你,對不住!」三郎道:「我理解你,告辭!」遂一跟斗回墨斗山而來。再說偽佛祭起飛刀來斬三郎,望空等待回應,心道:「去了許久不曾回來,斬他也未?」念動咒語喝一聲:「金刀回來!」你道金刀已被東方朔拽在手中如何歸來?佛祖念了多遍沒見個消息。心急如焚道:「不當小可的,刀無回應,必為他人之主也!」叫苦不迭。

    吩咐弟子:「師父今日有難,要被三郎斬殺!內中可有忠心無二之徒,隨我等三郎回來?」那些和尚們聽說,道:「白白搭上小命,你道你真是佛祖啊?」說罷一哄而散。卻只留有二個和尚在彼。佛祖問道:「你二個怎麼不去?願意陪師父入地獄?」二個道:「師父,我們這個月工錢沒發,你都要死了!不如給了我們工資再走?」佛祖聽說大笑道:「看來吾師辟支佛與三郎說的不錯,俺今世不能成佛了!教的徒弟尚且如此,何況師父耶?」

    兩個和尚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佛祖聽說;只是打著苦哈哈。二個徒弟見此慌道:「這廝瘋了,我們快走!」飛也似的去了。一時間弟子走得一個不留!佛祖走進大殿,在金刀佛像跟前燃上一炷香,點亮兩枝紅燭,將那破了的墨斗擺在佛像之前。說道:「難道成佛有那麼艱難嗎?為什麼三郎會說我不是佛祖,而是偽佛?」抬起頭看著佛像,忽然發現金刀佛祖兩眼中沁沁的流出血來!大駭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真的要死掉?三郎他不會饒恕我?不!佛祖怎麼可能會死?……」

    他一個人在那大殿中焦慮不已,此時只見門外叫道:「佛祖,我回來了!」佛祖轉頭一看;只見三郎提著鐵杵走進來。佛祖淚眼汪汪,說道:「三郎,你怕不怕死?」三郎道:「人總是要死的,我不會怕!」佛祖道:「我以前也是這麼想,可是現在我很害怕我會死!」三郎道:「為什麼?」佛祖道:「我怕你會殺了我,所以害怕。」三郎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你怕什麼?」

    佛祖道:「我殺了辟支佛,縱容弟子害死百姓。你還會饒恕我?」三郎道:「你本來罪無可恕,但佛祖是真正慈悲的。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你肯悔改,我可以饒恕你。」

    佛祖道:「到了此時,我已徹底覺悟,多謝三郎如此寬宏大量!」三郎道:「你走吧!」佛祖道:「叫我去哪裡?」三郎道:「世界很大,你想去哪就去哪。」佛祖道:「我若去了,沒人認得我是佛祖。」三郎道:「如來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是佛祖,你又何必這等愚昧……」三郎在此苦苦地奉勸著。

    張魁在海邊等了幾日,心中道:「師父到底叫我在此等什麼?」忽然發現海上駛來一葉小舟,上面立著一個道者,披散著頭髮,背著一柄長劍。張魁見此搖手叫道:「道兄,這裡來!」道士跳上來,稽首道:「仁兄何人?」張魁道:「我是張魁,陶三郎的弟子,不知道兄何人?」道士道:「我乃辟邪祖師,來此尋徒弟的。」張魁道:「那個是你徒弟?」辟邪道:「俗名陳不凡,小名墨斗。」

    張魁驚道:「他是你的徒弟?」辟邪道:「正是,只因他偷了我的辟邪天書下山來許多年了,所以尋他討要。」張魁道:「他在此仗邪術做了佛祖哩!」辟邪道:「可曾害人?」張魁道:「不可名狀!」遂將佛祖種種事跡說了。辟邪聽說怒道:「孽障,習本門之術不將此術去害人,這是本門規矩,他如何犯了禁忌?待我收他邪法去來。」遂與張魁往墨斗山上來。

    三郎在此奉勸佛祖多時,佛祖道:「請賢弟先行,等為兄復辟了辟支佛金身道場再去他方修行。」三郎信以為真,道:「如此甚好!」轉身出門,被那佛祖大笑三聲,頓時將三郎笑死在地!佛兒倩倩聽三郎吩咐,在大殿頂上觀望,預防佛祖使壞。只見到佛祖打了三個哈哈,三郎就倒在地上不醒。兩個大驚,雙雙跳下來喝道:「陳不凡,師父慈悲饒恕你,你如何恩將仇報,把師父害了?」佛祖道:「陶三郎不識時務,死有餘辜!」

    倩倩道:「你使什麼邪法害了三郎?」佛祖道:「可憐,我這邪法變化多端,哭笑二種,乃殺人於無形!」遂又大哭三聲,把佛兒倩倩哭死在地。正是:

    此等邪法利害,殺人從來無形。憑你神通廣大,不敵哭笑三聲。

    可憐慈悲低下,兇惡卻佔上風。叫我入去地獄,空有一顆忠魂!

    這佛祖還不死心,指望殺了三郎師徒,就可安安穩穩做個佛祖。豈料人上有人,三郎早有算計,叫張魁等得辟邪祖師來。辟邪在山門外高叫道:「墨斗,師父來也!」佛祖聽得喊聲,出門來看,嚇得一交倒在地上叫道:「師父,你說你永不下山的?」辟邪喝道:「畜生,師父不下山,你要做下多少歹事才肯干休?」張魁見到大殿躺著三郎幾具屍體,跑進來大哭道:「師父,師弟,丫頭,張魁還是來晚了!」伏在三郎身上放聲大哭!

    辟邪走進來道:「張兄請不要悲哀,待我救他們!」取碗水一口喝下,撲的噴在幾個身上,三郎幾個即時醒過來。見到辟邪,問道:「你是誰?」辟邪道:「貧道辟邪!」三郎道:「是道長救了三郎?」張魁道:「正是,他是陳不凡的師父,是徒弟在海邊等得他來。」辟邪道:「我這徒弟只學修行之術,全無修行之念,慚愧!」喝那佛祖道:「畜生,還我天書來!」佛祖道:「已被弟子焚燒。」辟邪道:「燒了便罷!」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丟在地上道:「你犯了本門禁忌,去死吧!」倩倩笑道:「你要他去死,還給他金子則甚?」辟邪道:「本門門規,犯禁者一律吞金自殺!」

    佛祖見辟謝要他自殺,隨即哈哈大笑三聲,卻並無一人笑死。辟邪道:「你之法術已被師父收回,有死而已。」佛祖聲淚俱下,道:「師父,我不想死!」辟邪道:「你殺辟支佛之時可曾問他想不想死?」佛祖道:「我知道難逃一死,但請師父讓我死在墨斗山下。」倩倩道:「哪裡死不得?要下山去。」佛祖道:「我不想污了辟支佛祖道場。」辟邪不知計策,道:「好!」佛祖拾起那錠金子,一路走下山來。

    到的山下,早見眾多三苗百姓前來迎接道:「佛祖下山了!佛祖下山了!」紛紛跑來禮拜。辟邪高叫道:「百姓休要愚昧,此人是個罪人,拜他怎地?」三苗百姓大怒道:「這道士說出瘋話侮辱佛祖,打死他!打死他!」一夥趕上來揪住辟邪就打。佛祖叫道:「我的子民啊,本座即將化作瓊花升天而去,怎容這等惡人毀我名聲,殺了他吧!這樣我才能永遠像瓊花一般純潔美麗!」三苗百姓聽說,果然紛紛趕上來就打辟邪。

    辟邪被打疼了,從懷裡抓出一把豆子,望空一撒,只見許多天兵執著刀槍趕來;將百姓一頓亂殺。辟邪這才脫身跳在高空觀望。三郎師徒也起去半空叫道:「辟邪,你教壞了徒弟,蠱惑了世人,其實與這些百姓無干,卻不要枉殺百姓」辟邪道:「這幫愚蠢之輩,巍巍三寶不去遵循,卻來聽此墨斗鬼話迷惑,都該死!」從懷裡不斷地撒著豆子,天兵愈來愈多,將許多百姓殺得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只是那些三苗百姓不可計數的紛擁而至,大叫道:「保護佛祖啊!殺死壞人啊!」漸漸連那些天兵也抵擋不住。倩倩大驚道:「不想陳不凡影響如此強大!不殺此人,三苗不會太平!」辟邪聽說叫道:「姑娘說的最是!」看那佛祖在萬民當中盤膝坐下。遂背後抽出寶劍一口,橫坦在手,大喝一聲!那劍憑空飛來,當頭一劍;將那佛祖劈做兩半,鮮血噴的射在長空裡;灑在無數三苗百姓身上。三苗人見佛祖被飛劍劈死,齊齊跪在地上叫道:「佛祖化作瓊花升天了!佛祖化作瓊花升天了!」

    倩倩見此叫道:「天吶,這些人都瘋了嗎?」百姓都大叫道:「佛祖,我們願意隨你變作瓊花而去!」就從地上拾起刀來,一刀一個,都把自己砍死在地。三郎見此大驚道:「這些人都是怎麼了!」辟邪道:「不知那墨斗何在?」三郎道:「在瓊花寺裡。已經破了」辟邪道:「且拿來。」三郎命佛兒去拿,須臾拿來,辟邪將墨斗一劍劈開兩半,往那地下丟做一聲響亮!只見那些百姓幡然醒悟。

    都道:「呸!拿個墨斗當佛祖拜,這是犯了哪門子渾?」一人趕上一腳,將墨斗踏做粉碎。也有收拾屍體的,也有回家去的,漸漸散去。辟邪道:「功德圓滿!這場功勞還是三郎的。」三郎道:「可惜死了許多百姓。」倩倩道:「這幫人,不付出血的代價是不會覺悟的。」辟邪道:「貧道在此發誓,這門邪法永不傳後人了!」三郎道:「這樣最好!」辟邪去了。三郎幾個原來墨斗山上,號召百姓將寺裡瓊花樹都伐倒,從底下挖出許多的屍體,都還面目清晰,被家人一一認領,含著淚花去將其安葬。

    直到伐至最後一棵,只見底下金光閃閃,卻是三顆舍利發光。倩倩拍著手譏笑道:「好好!你們這幫蠢貨,將真佛埋在地下,偽佛卻供在堂前,天大的笑話!」三苗百姓此時才知道了一切真相,羞愧不已。憤怒的將那金刀佛像推到,重新安放辟支佛祖金身。將偽佛佛像變賣銀子,築起很高的一座佛塔供養辟支佛祖三顆舍利。墨斗山上重新做了辟支佛寺,一干佛寺僧侶都是真心修行。日後日日香火繁盛,百姓求子得子,求狀元中狀元,十分靈驗。

    有詩曰:

    悟破原因即是禪,何須日日掛心間?佛陀教你是從善,不是教你學佛顏!

    金身一座是朽木,那夠世人都去攀?觀在眼裡識在心,始坐一尊好蓮台!

    畢竟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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