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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6死亡序曲 文 / 我是電工

    方問天眼見自己一擊之下,竟然得手,當即如影附形,不顧自己剛剛受到聶開明的重擊,挺身而上。雙手忽抓忽點,將剛剛悟到的指上談兵運到極至,瞬息之間,便將聶開明的骨節盡數錯開。

    方問天剛剛亦受了聶開明的重擊,體內氣血翻騰,但是自家精神卻絲毫不敢鬆懈,一副冷峻的神情站在牆角的廢墟裡,彷彿受傷之下,擇機而噬的惡狼。畢竟這個地方是聶開明指示的,就算不是聶家的地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剛才情況緊急之下,方問天看到牆角斷壁處的電線放電。忽然想到自己雙手同時催動電能拍出,會造出什麼效果。以前方問天每次擊中對手,其實都是藉著敵人的身體,一出一入,形成了一個回路,對敵人造成電擊傷。

    這一次眼看聶開明穿上了絕緣服,電力根本無法穿透。忽然想起兩相電短路時,會產生強光以及高溫,同時短路時的電力會擊穿空氣,出現電離火花。方問天做維修電工時,就曾因為短路時產生的強光而造成暫時的失明,且眼睛還會伴有刺痛,流淚不止。也曾聽老電工說過,短路的電離弧光瞬間產生強紫外線,將人眼睛灼瞎,好幾天才恢復的事。

    聶開明全身都穿有絕緣服,電能根本無法傷到,長此下去,方問天只能等死。但是眼睛卻露在了外面,方問天決定藉著聶開明全力出手的機會,以招換招。若是剛才雙手之間的電力不能產生弧光灼傷聶開明的眼睛,方問天也會趁此機會,戳向聶開明的雙眼。雖然這樣成功的機會不大,但只要聶開明稍作躲避,方問天就會借此機會,從身後被聶開明轟破的牆壁裂縫間逃出,找到岳霞,快速的離開此地。

    不過這次卻是成功了,當方問天將體內的異能催運極致,依照戴青青所授的下半部引氣訣。同時將電能催運至掌心的勞宮穴。雙掌尚未合到一處,尚有約兩厘米的距離時,掌心之間便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來。縱然方問天的雙臂已經全力伸直,仍可以感覺到巨大的熱量撲向了面門。只這一瞬間,方問天雙臂上的衣服便被高溫點燃。同時,手掌上的皮膚被高溫灼燒脫落,面上也被熏得一片焦黑,肩臂兩處亦受了聶開明的重擊。若不是身體這段時間被電能改造得強橫許多,只怕早已被打得骨斷筋折,哪裡還能夠還手追擊聶開明呢。饒是如此,此時擊倒聶開明之後,亦是不敢亂動分毫,任由電能默默恢復著雙手上的灼傷。

    方問天距離較遠,臉上尚被熏焦,若非早有準備,適時閉上了眼睛,只怕也會為強光所傷。面部靠近短路點的聶開明在全無防備之下,任何反應都未來得及,便在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面上的皮膚也被灼出一道道傷痕來,當即痛得大叫起來。不止是因為疼痛,更是由於突然間陷入黑暗之中而帶來的恐懼,只這一招,便讓聶開明的攻勢盡數瓦解。由剛剛凌厲的攻勢,變成了空門大開,任由方問天對自己的身體予取予求。

    方問天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不住大聲嘶喊的聶開明一眼,顯然失明所帶來的恐懼比**的痛苦更讓聶開明驚惶失措。略作休息了一會,看著聶開明還在驚惶的喘息著,便沒再理會,轉身向大廳外走去。自家趕到此處的事,隨便找個人問一下便能可知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聶開明殺自己的事,不過是個人主張,為了在周莉面前邀攻,而不是聶家所為。否則以聶家在青溪的強勢,根本輪不到這個聶三少親自出馬。若是殺了聶開明,怕是反會激怒聶家,倒不如就此罷手,想必聶開明吃了這一個虧,以後再不敢亂來。至於岳霞,還是先帶離這裡,防止聶開明受傷之下,控制不住情緒,遷怒於她。

    打定主意的方問天,走進了隔壁一間房子裡。只見先前迎接自己的保安經理,此時正在瑟瑟發抖。剛才的打鬥聲也落入了此人耳朵裡,知道方問天是個自家惹不起的角色。生怕方問天會出手殺了自己洩憤,因此忙將岳霞推了過來。欲待要說些好話時,牙齒卻不住的打戰,什麼也說不出來。

    方問天冷冷的看了一眼保安經理,伸手將一臉驚恐的岳霞拉了過來,察看一下,並無傷痕之後,便轉身離開。那保安經理待方問天的身影離開之後,方才帶著哭腔喊道:「三少爺,三少爺!」轉而向隔壁的大廳跑去。

    待看到聶開明一副狼狽的模樣之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倒不是因為傷心,而是被聶開明這一身傷勢嚇的。聶家在青溪的地位,可不是小小的保安經理所能抗衡的。如今在自己的場子裡傷成這樣,遷怒下來,只怕是小命不保,正思量著是不是趁現在就捲鋪蓋逃離的當兒。地上的聶開明呻吟著問道:「是阿彪嗎?」

    保安經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說道:「三少爺,是我啊,我是阿彪。那小子下手也忒狠了,這下可叫我怎麼活啊!」

    聶開明此時已平靜了許多,放緩了聲音道:「阿彪,你別急著哭,你且把我扶到牆邊再說。然後去樓上把周小姐叫來,我有話跟她說!」

    保安經理阿彪聽了聶開明的命令,連拖帶扶,將聶開明倚牆壁靠著,這才離開。聶開明藉著牆壁施力,拼湊著被拆開的骨節。每次發出脆響,聶開明必痛得不住冷嘶,以至於速度越來越慢。當聶開明接好了整個左臂時,外面的過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即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傳進了聶開明的耳朵,「開明,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此時正時一直在樓上,心神不定的等著聶開明的周莉。待看到聶開明的不成人形的臉面時,發出一身尖銳的叫聲,猛的撲到了聶明的身旁,「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你不是說一定能殺了他嗎?你不是說自己沒事的嗎?你不是和我展現過你的本領嗎?怎麼現在卻傷成了這個樣子啊!——」周莉說著,猛然號陶大哭起來。阿彪見此情景,輕輕的退了出去。

    聶開明用自己的左臂將周莉摟在了懷裡,面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道:「小莉,別哭,一看到你哭,我就會特別的傷心。你知道嗎?那一次你醒來時,我就是看到你哭,才會對你心動的。長久以來,別的人都以為我是聶家的三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些女孩子看到我,不是被我的家勢打動,就是被我的紳士風度所迷惑,全都是一副笑臉。卻不知道,其實我心底裡也是想哭的。我出生時,父親和大哥早已打好了江山,二哥的天資光環更是將我掩蓋。作為家裡的幼子,我什麼也不用做,便可坐享其成。而有了三個兒子的父親,一心想要個妹妹。等到小妹出世後,我便被遺忘了。只是掛著一個聶三少的名頭,成了一部花錢機器而已。所以我看到你因為失去父母,哭得那麼傷心,當時便心動了。我在心底發誓,一定要為你殺了方問天,好讓你開心。」

    聶開明說到此處,嘴角抽了抽,似乎想做個笑的表情。周莉此時不住的抽泣著道:「開明,我不要報仇了,我知道,自從父親死後,全世界就你一個人對我好。這就夠了,我們找個沒人知曉的小城,離開這裡吧!」說著,眼淚鼻涕不住的流出。

    聶開明緩緩的道:「傻丫頭,哪有父仇不報的道理。那樣縱然你和我離開了,這一輩子也不會真正開心的。」頓了一下,道:「你把我的外套拉開,我脖子上有個項鏈,你把拿下來。」

    周莉依聶開明所言,果然在他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個玉石項鏈,當即解下來,要放要聶開明的手中,卻被聶開明伸手攔住。

    聶開明道:「不是給我,你拿著這個項鏈,去錦繡年華找我二哥,這是我二哥送我的十週歲生日禮物,他見到之後,一定能幫你報仇!」說完,憑著感覺伸手拍了拍周莉的臉,「真想看到你笑的樣子,可惜我太沒用,殺不了方問天,不能幫你報仇,也就看不到你的開心模樣了。如今眼睛瞎了,就連你傷心的樣子也再看不到了。」說著,猛然將周莉推開,一掌擊在了自己的額頭,隨即頭骨碎裂聲傳進了周莉的耳朵。

    周莉猛撲了上去,將聶開明摟在懷裡,哭喊道:「開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聶開明用微弱的聲音道:「我在聶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三少而已,只有我死了,才能讓二哥出手,他天資過——」聲音到此處時,嘎然而止,卻是已經氣絕了。

    周莉怔了怔,猛然哭喊起來,「方問天,為什麼每個對我好的人,你都要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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