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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該出手時就出手 文 / 我是電工

    青溪市作為我國近年來中部開發的重點城市,國家是下了不少力度的,尤其是各方面的基礎建設都在火熱進行中。為了適應發展需要,青溪師大亦開始了新校區的建設。

    青溪師大的新校區就座落在離老校區不遠的天湖左畔。此時已是陽曆八月,距離新學期開學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為了讓學員在新學期可以進新校區學習。所有工人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目前一期工程已經完工,可以交付使用了。正當所有施工人員都準備再接再厲,一鼓作氣將工程完工時。天不遂人願,下起了雨來,所有戶外施工不得不暫停下來。

    戶外施工人員看著哭喪的老天,也只能悶頭抽煙。沒辦法,天公不作美,再大的本事也沒用。老天又不知道幾時能晴,工人只有窩在工棚裡乾等。承接此項工程的東夏建築公司,見工人都閒著,怕生出什麼事來。便決定將已完工的一期工程工資全部發下去。手裡有錢了,也就不會那麼閒著了。

    怎麼辦?賭錢!有句話說得好,「小賭怡情,大賭養家。」要賭,自然得賭老少皆宜的那一種!三五個領頭的一吆喝,大家便聚到了一起,找個還沒完工的毛坯房。把所有的窗口用紙板一遮,再將房門用石棉瓦一攔,地上用幾塊木工板一鋪,頭頂再吊上一盞白熾燈,賭局便可以開始了。

    什麼方法老少皆宜?自然是搖單雙!因為這個賭博方式簡單,就是由一個比較有錢的人座莊,莊家將兩顆骰子放在一個骰盅裡蓋好,再搖上幾下放好,然後旁邊的人開始下注。也就是猜骰盅裡面兩個骰子加起來的點數。如果猜是奇數,那就是單,反之就是雙。猜好之後,便將錢放在特定的地方,叫做押寶,就是下注。莊家等眾人下好注,再揭開骰盅。押對的一方,可以獲得一倍的利益。押錯的那一方,賭金就被莊家贏走。

    因為這種方法計算簡單,不是單,就是雙。無論怎麼樣,都有一半的機會,勝率可以說是極高的了,所以這種賭博方法極受廣大勞動人民的歡迎。因此賭攤支起沒多久,房子裡的人便越聚越多,不到半小時,便將賭攤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今天座莊的是一個中年胖男人,此時正在賣力的吆喝著,「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開了啊!」說完了卻並沒有立刻去揭開容器,而是先看了看四周有沒有拿著錢,卻還沒下的。莊家此時正值紅運當頭,連開了六個雙,恰好大多數錢都押在了單上。六把下來,就算每個人一把只押個三、五十塊,也送了有一兩百塊給莊家了。因此,在莊家面前已經堆起了一堆面值或大或小的鈔票。

    偏偏有人就是不信邪,「都開了六把雙了,老子不信還是雙。」一個頭髮已經有些發白,黝黑的臉上早已爬滿了皺紋。嘴裡叼的是根三塊五一包的三環,年紀約在四五十歲的漢子,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中年漢子本來是站在賭檔的外圍,此時一激動,擠開人群,捱到賭桌邊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來,『刷、刷、刷』抽出三張,扔在了押單的地方。

    莊家見自己催促之下,又有人下注,笑的雙眼全都瞇了起來。「好,賭錢嘛,我向來是嫌少不怕多。還有沒有押單的,要下就快了!」在莊家的吆喝之下,又陸續有幾個人下了注。莊家等了會,見實在沒有人下了,方才喊道:「沒人押,那我就開了!」

    說著莊家便伸手揭開了骰盅,這個動作稱之為揭寶。「雙!」隨著莊家揭寶的動作,一片歎息聲響了起來。「操,又是雙。」剛才押了三百塊錢的中年漢子罵了聲娘,站了起來。「老子這個月的煙酒錢又沒了!」說完,推開身旁的人,作勢就要離開。旁邊的人喊道:「老徐,輸錢不扳,家裡開金山啊!」被喊作老徐的中年漢子身子頓了一下,重新盤腿座了下去。從那疊新鈔票裡又抽了幾張出來,拿在了手裡,此時莊家已又搖了一寶。

    「我說老徐,這把你下不下呀,你再不下我可就開了!」莊家見老徐猶豫不決的樣子,出言激道。昏暗的燈光下,本來就身形偏胖的莊家,因為盤座在地上,更顯得矮胖異常。偏偏還穿著套阿迪運動裝,嘴上叼了根十塊錢一包的黃山,雙眼被煙火熏得微微瞇起,看上去有如一隻穿著名牌的癩蛤蟆。

    莊家名叫花正凱,是專門為工地運送河砂的。花正凱本來也是底層人士,最近幾年跟著一個親戚做起了河砂生意,身家才漸漸豐厚了起來,但搖單雙這一愛好卻保留了下來。恰好今天建築公司剛發了薪水,花正凱也拿到了一筆河砂款,剛好外面又在下雨,花正凱便約幾個剛領了工資的小包工頭,聚在這間還在粉刷的毛坯房裡,賭了起來。

    「催什麼催呀,賭錢如繡花,我這把不下了,你開你的就是。」老徐一邊說,一邊收回了自己本來準備下注的錢。和花正凱說話的老徐,全名叫徐成復。是個本地人,原來在一家國企干電工,企業倒畢後,就來到東夏公司做一名水電工,今年四十出頭。可是因為生活壓力太大,操勞過度,頭髮都已開始發白了。平時為人也不錯,不管年齡大小,都能玩得來,就是愛賭點錢。

    花正凱聽了徐成復的話,嘴裡嘟了句,「你愛下不下,又不是缺你那倆錢就玩不了!咱開咱的。」說著伸手就去揭了骰盅的蓋子。

    徐成復抬眼一看,一個二,一個四,又是雙。「呼」地出了口氣,說道:「連出八把雙,還好我沒下。今天這骰子還真是出鬼了。」此時隨著花正凱揭寶的動作,歎息聲再次響起,間或夾著少許的欣喜聲,那是押對寶的人發出的,只是這聲音只佔了極少一部分。

    在連出了八把雙後,很多人明智的選擇了觀望。正所謂賭博有風險,下注需謹慎。而徐成復則等花正凱再次搖好,放下骰盅後,想都沒想,便將三張百元大鈔扔在了單上面。

    賭博的人一般都會相信某些並不存在的感覺,徐成復覺得剛才自己明智,沒有下注,已經躲過了一劫。現在下注,一定可以贏。再說了,已經出了八次雙,總不能老出雙吧,那還真是見鬼了。

    徐成復看著花正凱放在盅蓋上的手,心裡面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單,眼睛瞪得滾圓。那個模樣,估計再使點勁,連眼珠子都要給撐爆出來。似乎這樣便可透過骰盅,看到裡面的點數。

    花正凱看著周圍激動的人群,喊了一聲,「揭寶了!」隨著拿起的手,眼睛亦向骰盅裡看去。只見裡面是一個三,一個五,加起來八點,又是雙。花正凱將押在單上面的錢一掃,捋在了身前。又將雙上面押得五十塊錢帳給付了,得意的整理著自己身前面值大小不一的紙幣。嘴裡還得意的喊道:「各位,加油了。下得多,贏得多,回家買個摩托車。下得少,贏得少,回家買個電飯煲。」

    徐成復看著自己的三百塊就這樣被花正凱贏走,不禁有些急了起來,這錢可是準備給自己兒女交學費的錢,得趕緊找回來。賭徒的心理就是這樣,輸了想扳本,贏了還想再贏。此時徐成復急著想扳本,便向花正凱道:「喊什麼呀,快點搖寶吧。」

    花正凱贏了錢,心情正爽。聽著徐成復的催喝聲,不急也不惱,整理著面前的一堆紙幣。同時說道:「賭錢如繡花,慢慢來,慢慢來。」

    這下不止是徐成復急,就連旁邊的幾個人,也都開始催促起來。畢竟莊家贏了錢,大伙都是輸家,全急著扳本呢。

    當花正凱搖出第十四個雙時,徐成復口袋裡的薪水,已經全部跑到了花正凱的面前。徐成復本想找周圍的人借點錢來扳本,一看四周,大家都盯著骰盅,就知道肯定沒戲。莊家既然贏錢,大伙當然都是輸家。手裡就算有錢,也都要用來扳本,哪還有錢借給別人呀。

    徐成復想起一個人來,便對花正凱說道:「老花,你可別歇了攤子,我去轉點錢來再殺。」說著便站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花正凱擺了擺自己的肥手,得意的道:「去吧,去吧。放心,我花正凱賭錢,你又不是不清楚。只要有人賭,怎麼可能歇了攤子。」

    徐成復從那個光線昏暗的毛坯房裡擠了出來,跺了跺自己早已盤得酸麻的雙腿。吸了口氣,用自己那滿是青筋的手,掏出一個邊角已磨得發白的舊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小方嗎?……你現在在哪呀?……嗯!……那個,我想找你拿幾百塊錢用一下。……哦,好。……我現在還在師大新校區的工地上呢!……對,就是那個二期靠裡的那幢。……好,好,好。我在這等你啊!」掛了電話的徐成復,神情沮喪的在外面的走廊上轉著圈,不時看著屋椽邊的雨簾,焦急的等待著。

    十分鐘後,一把天藍色的雨傘打破了雨簾外的寧靜。傘在雨中迅速的移動著,很快便衝進了走廊。來人上身穿著淡黃色夾克,下身穿了條已被泥水打濕一半的深紫色的休閒褲。這是個身高有180cm左右的年輕人,身材有些偏瘦,但身形挺拔勻稱。皮膚呈現出健康的麥黃色,這是長期在室外勞動,過度享受日光浴而留下的痕跡。不過這並沒有減少他的魅力,反而更顯示出了一股陽剛之氣,與時下流行的陰柔美恰恰相反。

    年輕人剛收了傘,便被身旁焦急的徐成復拉進另一間毛坯房裡,問道:「小方,身上有多少錢,先借我500怎麼樣?」

    被稱作小方的年輕人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說道:「老徐,你又跟他們賭錢了?輸了多少,要是不多的話,就別去扳了。這500借給你也行,平日裡的小活就不用叫我一道了呀。」一面說,一面將手伸進了上衣口袋裡。

    徐成復一聽這話,便說道:「不多我能找你借麼。tmd,今天運氣真背,剛領的工資,還沒捂熱呢,就送人了。小方你也知道,我女兒馬上就要讀高三了。這筆錢我準備拿去給她交學費的,誰想到今天一激動,就輸得套住了,現在我是不扳也不行了。」

    小方聽了徐成復的話,在心底歎了口氣,從手上的一疊百元鈔裡,數出五張交給徐成復道:「你自己注意點,年紀大了,掙錢不容易。扳得差不多了,就算了。」

    徐成復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包皺巴巴的三環來,要遞一根給小方。小方擺了擺手,說道:「老徐你知道的,我不抽煙。」

    徐成復也不再客氣,自己點燃了一根。便拿著錢,向隔壁那間賭屋走。嘴裡道:「小方,你等會,等我扳了本,一會請你吃晚飯。」

    小方聽了徐成復的話,笑答道:「好啊,我在這等你請我吃晚飯,最好是大餐。」

    小方名叫方問天,也是一名外來打工者,不過因為還年輕,怕和許多勞動力一起窩在小小的工棚裡,所以便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很小的時候,方問天的父親便因為好賭成性,不但輸光了家當,還欠下了一大筆高利貸,最後不知所蹤,據說是被追債的給扔江裡了。母親一個人照顧方問天,還要侍奉腿腳不便的公公和患有哮喘病的婆婆,在方問天還小的時候便因為積勞成疾,便撒手人寰,去了天堂。方問天因為這個原因,從小便對賭博沒什麼好印象,自己也從不去賭博。

    從那時起,方問天便由爺爺奶奶照看。村子裡的人見方問天小小年紀,便沒了父母,爺爺奶奶又都有病在身,實在是可憐,只要是能照顧到的,都會去幫上一把。只是大家都是莊稼漢,一沒技術,二沒資金。縱是有心,亦是無力。

    好在方問天年紀雖小,卻十分懂事。在完成了九年義務學業之後,選擇了去一家技校學習了電工技能。兩年畢業後,便來到了正在建設發展中的青溪市打拼,到現在已經工作了六年。徐成復便是方問天到東夏上班後,一起工作的同事,家裡有一子一女。女兒正要讀高三,兒子才剛剛上初中,負擔挺重的。加上又好賭,經常會入不敷出,出現經濟危機,財政赤字這類情況。而方問天則經常成為他的借貸對象。

    方問天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估摸著,要是等徐成復這頓晚飯的話,自己怕是要餓肚子了。正打算著離開,只見賭屋裡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剛剛借錢進去扳本的徐成復。

    方問天忙笑著走過去道:「怎麼樣,老徐?本扳回來了?」

    徐成復垂頭喪氣的看著方問天道:「要是扳回來就好了,今天背得要死。先前老是出雙,我心想今天是老寶。要是再賭的話,看頭一把出什麼,第二把跟著押一樣的就是了。誰想到現在進去,又出跳寶了,一下單,一下雙的。五百塊錢連個聲音也聽不見,就沒有了。」

    說著又對方問天道:「不好意思啊,小方,你那五百塊,要過段時間才能還你。」

    方問天聽得徐成復這麼說,心裡不禁有些肉疼,那五百塊可是自己的,雖然老徐不會不還,但是揣在自己兜裡感覺總會更好。略一思索,先將頭伸進了賭屋,卻只看到若干的背影,屋裡面刺鼻的香煙味,差點沒嗆出眼淚來。忙將頭又縮了回來,對徐成復道:「我的五百塊,你不還都沒事,但你兒子女兒的學費怎麼辦?」

    徐成復歎了口氣,回答道:「還能怎麼辦,不行明天上公司先支下試試吧!」說話間,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多了。

    方問天略一沉吟,拉著徐成復就向另一間毛坯房走去。待進了房,方才低聲說道:「老徐,今天剛開的工資,你明天就去借錢,終究不是辦法,依我看不如這樣這樣……」說著,附在徐成復的耳邊說出一通話來。

    徐成復聽完了,有些迷惑的問道:「這樣成嗎?要是被知道的話,不打個半死才怪。」

    方問天在徐成復肩上一拍,說道:「怕什麼啊,是我動手,又不是你動手。再說了,你女兒的學費怎麼解決,依我看這才發的薪水,你就上公司支錢,可能性不大啊。」

    徐成復被方問天這麼一說,心裡頓時沒了底。想了一下,點頭道:「那好,一會你可要小心點。」

    方問天搖了搖徐成復的肩膀笑道:「那我就過去了,你等我電話。」說完便向隔壁的那間賭屋走去。剛掀開被當作門用的石棉瓦,一股汗腥味便湧進了鼻子裡。方問天嚷道:「各位師傅,大家讓讓啊,小方我今天也來試試手氣。」

    一面說,一面拎著雨傘向裡擠去。賭屋本是作為學校的雜物貯藏所建,面積不大。唯一一個朝東的小窗口,也為了要擋住外面的雨水,被人用紙板全部密封了起來,透不進半絲光。這連大門也是一塊石棉瓦遮著,為了方便讓人進出,而留下了一道門縫,透著微弱的光亮,並不能為房間內供應足夠的光線。而此時房間內的主要光源,是眾人頭頂上臨時拉起的一盞白熾燈,也因為被眾賭徒的煙火燎繞而顯得昏暗不明。

    方問天並不喜歡賭博,畢竟自己的父親因為賭博弄得生死不明,對方問天的影響不可謂不大,但這並不影響方問天對於金錢的愛好。

    方問天看準了花正凱打橫的位置,在兩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這間,擠出個空位來。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疊拾塊貳拾的零鈔,捏在了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下著注。目光卻暗落在花正凱面前的一堆百元大鈔上。在方問天看來,花正凱面前那堆百元大鈔便如身材好到爆的裸女,不停的誘惑著自己。

    方問天押得小,本是沒有資格座在賭攤邊的。賭桌上,有錢便是大爺,沒錢就是孫子。只有出手闊綽大方的人才有坐得資格。此時坐在賭桌周圍的,除了方問天外,不是工地的施工隊長,就是和花正凱差不多,為工地送貨的小老闆之類,都是有幾個閒錢的主。像方問天這樣拿著百把塊錢零鈔釣小魚的,一般只能站在旁邊玩玩。

    但是方問天身份卻有些特殊,因為他是東夏建築公司動力科主任,手上有點小權力。方問天之所以會成為動力科主任,倒不是因為技術比別人好,而是由於另一個原因。

    那是方問天初到東夏工作時,整天裡東奔西跑,累死累活的,還不受待見。直到有次在夜間,工地上突然停電,方問天趕去一察,原來是有人將工地電源電纜給偷了。這要是放在向徐成復那樣的老電工手裡,最多也就是向公司匯報一下情況,再買新的安裝了事。可方問天當時年輕啊,工作又沒多久。一見這情況,慌了神,35平方的銅電纜,那麼長,就算賣廢銅也得好幾千吧。要是讓自己賠的話,那這一年可就白幹了?

    方問天想到這,覺得不行,電纜得想辦法找回來。不知道是方問天走運,還是那幾個偷電纜的賊倒霉。四個人正用三輪車拖著電纜趕路呢,被打著手電四處瞎摸的方問天給碰上了。還好,方問天小時候學過幾招,這時派上了用場,愣是一個人將對方四個人給撂倒了,將電纜又找了回來。

    這事沒過多久,便被東夏老闆劉舜民給聽說了。劉舜民心想,這個年輕人不錯。不說別的,就說這股子認真勁,一般的年輕人就沒有,現在這時代,誰還會為別人的東西拚命。而且這年輕人身手也不錯,一個能放倒四個。要是以後自己遇上什麼不尷不尬的事,帶上這小子,安全係數一定能大大提高。這小子以後肯定能用得上,得想辦法留住他。

    劉舜民的想法,方問天當然不會知道。不過事實上便是,在方問天找回電纜沒多久,東夏公司便將方問天的工資由1500一月,提高到了3500一月,並任命為東夏公司動力科主任。只要是東夏公司承接的工程,施工電源這方面都歸方問天管,並且兼職管理工地上的物料配送和工地財產的安全。由於這個原因,賭桌周圍包括花正凱在內的人,也都算是和方問天有著業務關係,大家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方問天的。

    因此方問天坐在那裡,雖然並沒有押多少錢,但還可以安如泰山。若是換了別個人,早被眾人給哄走了。

    方問天透過人群,看著外面門口越來越暗的光線,心裡計算著夜晚何時來臨。而此時花正凱的手氣正旺,面前的錢越堆越厚。

    在莊家連續贏了之後,周圍的人不但沒有鬆動的跡象,反而越擠越緊。畢竟這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錢,輸掉了,哪有不扳的道理。而且因為房間基本上處於密封狀態,眾人吸得煙根本散不出去,能見度並不高。

    方問天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定了定心神,翻開電話薄,找到了一個號碼,按下了確定鍵後,便將手機又揣了起來。同時抬起頭來,對正要揭開骰盅的花正凱喝道:「等下,老花,一把賭是賭,十把賭也是賭,這把等我下了再開。」

    花正凱聽了方問天的話,將手中的煙屁股扔到了一邊,臉上肥肉笑得一顫一顫的道:「好嘛,小方你早該這樣了。年輕人,就得爽快點。別弄得像個半老頭子似的。你說吧,押單還是押雙。」

    方問天將抓著錢的手舉過頭頂,嘴裡喊道:「那我就押——」眾人都被方問天的聲勢嚇了一跳,目光都落在了方問天的捏錢的手上,花正凱也不例外。

    「啊——」「怎麼回事?」「停電了?」無聲無息之中,白熾燈的燈光一滅,眾人立即限入了混亂。有過類似經驗的人可能知道,人的眼睛長時間處在光線下,突然失去光源時,會出現暫時失明狀態,也就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此時大家遇到的便是這種情況,好在方問天早就觀察好了,趁著燈滅之際,另一隻手早已伸到了花正凱面前的那堆錢上。一把抓起,然後順勢將手臂在整個賭桌上劃拉了一下子,胡亂的塞進傘裡面,便開始往外擠去。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搶錢啊!」眾人這才想起賭桌上還有自己押著的賭金,開始瘋狂的向裡擠去。也有站在外圍的,想到自己根本沒希望搶到,便開始向外走去。誰也顧不上賭桌邊被踩得亂嚎的花正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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