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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8、李存璋救駕雁門關 韓玄紹縱火藥兒嶺 文 / 朱長孝

    第八回:李克用鏖兵雁門關韓玄紹縱火藥兒嶺

    大同節度使李國昌為大唐盡忠效命,卻有朝中奸黨篡權;又想庇護愛子,李克用卻闖下天大的禍端。李國昌思來想去,長歎一聲:「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吶!」竟撕了詔書,以響應李克用雲州之勢,又派兵駐守寧武及岢嵐,自稱雁門、大同、振武三鎮節度使。正是:

    將門虎子一脈通,並立諸侯據雲州。

    沙陀嘩變欲有意,稱臣稱王兩可中。

    李國昌父子割據雲州震動朝野,僖宗李儼詔令太僕卿李琢、李鈞兄弟為征北兵馬招討都統,與幽州節度使李可舉,吐谷渾都督赫連鐸,三路兵馬共討李克用,李克用遣部將高文集守朔州,自率眾於雁門關拒守。

    一月之後,雁門關下兩軍列陣李克用與康君立、薛志勤、程懷信、李存璋等於陣前,只見唐軍陣中一員大將身著魚鱗鎧,頭戴三叉帥字盔,跨下斑豹鐵驊騮,腰挎丹鳳劍。李克用在五鳳樓見過,認得此人便是兵馬督招討李琢,左邊是其弟李鈞,右邊是幽州節度使李可舉。

    李琢言道:「碧眼鶘別來無樣,本帥奉旨討逆勸早早歸降,隨我往京師問罪。」

    李克用言道:「非是克用要反,奈何朝廷奸佞當道,我沙陀部世代報國有功,缺屢遭奸黨盤剝,實處無奈,方至此地步。」

    李琢言:「分明是趁四方民變之時,扯旗造反,妄稱朝廷之過,本帥焉能信汝一派胡言。」旁邊昭義節度使李鈞道:「元帥休與反賊饒舌,待我取其首級以謝天下。」李鈞催馬殺來,李克用見李鈞持槍近前,也執戟相應。二人交戰但見得:

    一條獨耳亮銀虎威戟是旋飛瞄心,

    一條三稜五鉤神飛槍是花槍刺懷。

    踏雪胭脂馬如白蛟出海,

    紫電登雲馬似麒麟奔來。

    一場好殺,李鈞大戰李克用二十回合,頗有慌亂。李可舉見勢不妙,催動跨下透骨銀龍駒,揮動丹鳳刀陣前助戰。薛志勤、程懷信二人見二打一李克用有些招架不住,便也殺入陣中,官軍又有兩將入陣大戰。只見得**個武將於陣中撕殺成一片,李鈞欲趁亂逃出陣去,李克用催馬便追。追出數里地,李鈞一看李克用緊追不捨,便將鑌鐵點鋼槍朝克用擲去,這一槍打打掉了李克用項上頭盔。李克用掛戟摘弓,只聽雕翎箭「嗖」的一聲,射穿了李鈞後護心鏡,落馬而亡,克用取其首級,駁馬回轉。只見身後追來一支騎兵,為首的將領黑面堂。異族相貌,頭戴毗盧盔,身著犀牛寶甲,跨下獾紅馬,手持五股烈焰托天叉。再看旗號乃是吐谷渾都督赫連鐸。李克用挺戟應敵。近百名騎兵將李克用圍於陣中。也是李克用命不該絕,殺得這百名騎兵,血如泉湧,人仰馬翻,死者過半。克用奪路而逃,赫連鐸領剩餘幾十個騎兵依舊追殺。克用忽見前方又有一支人馬迎面馳來。李克用暗想:「大業未成,難道要命絕於此?」

    李克用料已無逃生之路,絕望之時,忽聞有人大呼:「主人休惶,存璋來也!」李克用定睛一看,原來是家童李存璋帶一隊人馬馳援。兩對官軍一陣撕殺,赫連鐸大敗而逃。李存璋保克用回雁門關。回至關下,只見得前番一場大戰殺的血流成河,屍骨成堆。雁門關上康君立見李克用與李存璋返回,即開誠門相迎。

    赫連鐸敗兵回營,見到李琢敘說李克用箭射李鈞之事,方知兄弟斃命。李琢哭得是泣不成聲,幽州節度使李可舉道:「雁門關地處要衝,且易守難攻,若強攻則折兵而不能奪關,以下官之見,可反間敵將,則雁門關不攻自破矣。」

    李琢言道:「不知將軍以何妙計奪關破敵?」

    李可舉曰:「我有部吏楊泰,口如懸河,舌同利刃。可命此人說服敵將,以取雁門。」

    李琢道:「那先生以為叛軍何人可說服。」

    李可舉道:「朔州守將高文集可誘降,李克用帳下皆是沙陀部將官,平日視之心腹。而高文集本是漢人,居沙陀眾將之下,難有出頭之日,朝庭若能授其要職,曉之大義,必能歸順。若朔州失守,李克用還守雁門何用?」

    李琢喜道:「如此妙計,速命楊泰趕往朔州說降高文集。此計若成楊泰大功一件。」

    不日,楊泰趕往朔州進見高文集。

    高文集道:「楊先生由敵營而來,莫非說我投敵不成?」

    楊泰言道:「將軍所言不差,下官正是來說將軍易幟。」

    高文集道:「若不看爾文弱之人,早押汝於轅門外正法,若讓我降,除非日出西方。」

    楊泰笑曰:「將軍息怒,我且問將軍貴更幾何?官居何職?」

    高文集起身道:「文集已是三十有四,現居蔚州牙將。」

    楊泰曰:「將軍英武蓋世,北伐之軍皆畏將軍之名,而不懼沙陀之勢。怎乃將軍已是爾立,確次居牙將,實是讓天下人所恥笑呀。」

    高文集道:「文集自為將以來,只知忠君報效,不曾奢戀功名官職。」

    「哦。」楊泰言:「將軍此言差矣,李國昌父子大同嘩變,興兵南下豈是忠君之舉?朱邪氏世代效忠大唐,萬歲賜其李姓,官至節度使,然而其父子叛亂,背祖遺訓,此乃不孝,如此不忠不效,無君無父之人,何德何能讓將軍屈居麾下,真是有辱將軍威名吶。」

    高文集聞聽此言低頭不語,楊泰見其有羞愧之意又道:「沙陀部乃是番邦異族,將軍世代漢家血統,豈有助他族犯我唐邦之理?再者,沙陀部武將多矣,焉能有將軍出頭之日呀?」楊泰稍頓一下又道:「今聖上招幽雲各道兵馬討伐李國昌父子,攻城必克,拔寨必勝,所到之處,人心所向,將軍可知否?」

    高文集言道:「不知李都督何意?」

    楊泰聞言:「都督有令,只要將軍能明大義,獻出朔州既往不咎,並啟奏天子加封高將軍振武防禦使,賞邑五百」

    「先生勿要再言,我意已決!」高文集道:「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文集生為唐臣,死皆唐鬼,吾願獻城歸順。」言罷屈身下拜,楊泰急忙扶文集起身,並言道:「將軍真人傑也。既然如此,望將軍速速領兵討伐李國昌父子以謝天下。」遂高文集與楊泰連夜易幟歸唐,高文集率三千兵馬直取朔州牙城,牙城守將正是沙陀部酋長李友金,李友金是各個部族首領,既想歸附大唐,有想隨沙陀兵造反,左右搖擺不定之時,高文集獻城降唐。李友金立刻見風使舵,也一併歸降。眾人皆降,惟有大將傅文達為人忠直,不肯降唐,領親兵三百人出牙城與高文集在東門外相遇。傅文達大罵:「高文集星夜用兵,意欲何為?」

    高文集道:「李國昌父子興兵作亂,你我皆受皇恩不淺,何不早早歸唐以正朝鋼。」

    傅文達道:「無恥小兒,背主為竊,先吃我一刀!」言罷催馬直取高文集。高文集挺槍相迎,左右軍卒殺做一團。不過十幾回合傅文達見敵兵勢大,難以抵抗遂帶兵敗退,高文集在後追殺。殺至天明。傅文達身邊親兵僅剩七人。馬不停蹄直奔雁門關告變。高文集與李友金開城迎納官軍不提。

    單表傅文達告變,李克用頓時驚惶。旁邊副將康君立道:「高文集既已獻朔州與敵,雁門關再守已無大用。將軍當速帶兵馬,先取朔州再圖大舉。」

    李盡忠道:「康將軍所言極是,望公早做決斷!」眾人也皆勸李克用。

    李克用道:「事以至此,也只當棄雁門而救朔州。康君立、李盡忠、程懷信、李存璋速點本部人馬隨我直去朔州。」「得令」眾人皆領令點兵。又言:「薛志勤,命本部人馬速往大同稟告家父,以免中計。」薛志勤領命出帳。當日,雁門失守。

    李琢已命李可舉率兵進入朔州,急探來報李克用已經棄雁門關,領兵正往朔州。李可舉命行軍司馬韓玄紹領一萬人馬伏於藥兒嶺。高嶺之上,道路崎嶇難行,眼看天色已晚,將士山路奔襲已逝疲憊難行,請求擇險要之地紮營,暫歇息一晚。李克用聞之怒道:「吾恨不得今夜踏平朔州,碎屍高文集,爾等停滯不前,貽誤軍機必壞大事!傳我將令必於天明之時趕往朔州城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違令者斬!」眾將只得聽令驅兵前行。一路之上眾將士摸黑行軍,藥兒嶺漆黑難辨。猛聽得號炮震天,鑼鼓齊鳴,四面火把高舉,箭弩如雨,一百多輛燃火叉車從高破之上順勢滑下,沙陀部一萬兵馬頓時大亂。正是:

    藥兒嶺上擊鼓鳴,野火騰煙漫天傾。

    狹路玄機四面出,沙陀鐵騎火弩驚。

    李克用自知中計,便下令前衝突圍。一痛火燒亂箭之後,沙陀兵馬死傷過半,韓玄紹率重兵四面殺來,李克用手持獨耳亮銀虎威戟在前拚命撕殺,眾人緊隨余後,麾兵急進。一條血路殺出,李克用等甩開追兵,派人點齊兵馬再進。眾人點兵或死或降僅不足三千人馬,又驚聞李盡忠已戰死陣中,李克用進退維谷只得率隊前行。忽聽號炮聲接連又震,高嶺之上聞聽四面官軍大喊:「活捉李克用,活捉李克用。」幾千敗卒也不禁慌做一團,只見官軍前來一隊人馬,為首將領正是高文集。李克用大罵:「汝安敢負我,正要取汝性命!」

    只見高文集面無愧色,高聲叫道:「今奉天子詔,誅殺李克用!」催馬與李克用大戰一團。此時,李克用哪有心思戀戰,虛晃一戟催馬便逃。眾人拚死保李克用殺出藥兒嶺,大將程懷信又命喪其中。李嗣昭、李存璋這兩個小將本是李克用的貼身僕從,見沙陀兵馬死傷無數,情急之下也各執兵器廝殺而出。等衝出藥兒嶺再點兵馬不過十幾人矣。可憐萬餘精騎全軍覆沒,李盡忠、程懷信命喪領上。李克用雖逃得性命,人馬均已喪盡悲痛至極,李克用翻身下馬,往藥兒嶺方向跪拜陣亡將士,所剩眾人也屈身下拜,皆是痛苦不堪。十幾人正欲前行,忽見前面有數千人馬迎面而來,手下不過十幾人,且疲憊不堪。正是:

    前遇馬隊後追兵,蒼天不應地不靈。

    人生於世難成志,怎知丈夫多苦行。

    危情之下,預知李克用能否逃過此節,且看下回分解。

    話說李克用兵敗藥兒嶺,幾乎全軍覆沒,等逃到嶺下,夜色之中又見前方來一馬隊,足有幾千人。李克用驚言:「莫非今日死結難逃。」等馬隊臨近,康君立大呼:「是老將軍的旗號!」原來這路兵馬乃是李國昌所部。父子相見,李國昌驚問到:「吾兒何如此狼狽?」

    李克用哭道:「孩兒聞高文集獻城投敵,欲回兵救朔州之急,怎知官軍於藥兒嶺埋伏大軍,兒遭截殺,全軍盡歿。不知父親因何至此?」

    李國昌長歎一聲,言道:「唐軍命酋長李友金修書誆我等出兵救朔州,路遇李琢、赫連鐸率大軍夾擊,兵敗至此。克寧、克修領兵斷後生死不明,李霓將軍重傷難調。」李克用等人望李國昌身後看去,大將李霓臥於擔架之上,血濺全身,奄奄一息。李霓與李克用平日情同兄弟,此時李霓已難以支撐,克用言道:「將軍待我,如同兄長,何忍撇手而去?」

    李霓言道:「末將恐難逃此劫,恐不能再追隨主公與少主人,我膝下一子喚做邈佶烈,今年一十五歲,就留於少主人做個護衛吧。」只見從一旁走來一少年,長得挑眉秀目,俊美英姿,李霓言道:「這便是犬子邈佶烈。」

    李克用言道:「此子相貌不凡,日後定有大為,我欲為其取大名為嗣源,將軍以為如何?」李霓微微點頭,頓感傷勢發作,一口鮮血吐出,頓時斃命,眾人悲慼不已。

    又過少時,李克修、李克寧、李克恭、安休休、薛阿檀、史敬思等人率殘兵千餘人趕到,父子五人幸得團聚,惟有幼子李克讓不知所往。又等須臾,仍不見李克讓歸來,李國昌對眾人言道:「諸位將軍,事已至此,再等克讓一子,恐要連累三軍。我等當速回蔚州接得家眷,日後再圖大事不遲。」李國昌等即至蔚州速挾家眷及沙陀部眾北遷,遁往韃靼去了。

    李國昌父子皆往韃靼退去,惟有五子李克讓被亂軍打散,與幾個隨從逃往南山。天色將黑,克讓與幾個隨從便迷了路,尋來找去發現一座寺院,名曰壇寶寺。眾隨從之中有個名叫渾通,對克讓言:「山路崎嶇難行,眾人也是深感疲憊,公子就暫且從這壇寶寺借宿一晚吧。」

    「也好,到寺裡燒柱香保佑早日與父兄團聚。」克讓言。

    扣開寺門,有個小沙彌將李克讓等人請入廟堂,廟中有一老方丈走出相迎。「哦咪陀佛。」老方丈言道:「施主來我寺中,老衲賢智有失遠迎,徒兒快快獻茶。」

    眾人茶畢,賢智和尚問道:「敢問施主為何晚間上山,欲往何方?」

    李克讓言道:「實不相瞞,在下是大同節度使李國昌之子李克讓。只因起兵冒犯龍顏,朝廷興兵來討,兵敗至此。」

    「哦咪陀佛,原來是節度使之子,失敬失敬。」賢智為難道:「閣下乃是朝廷緝拿之人,留住小廟,只恐官軍到來,不好交待呀。」

    李克讓令隨從獻上金銀元寶二十個,對賢智言道:「老方丈若肯留宿夜,這金銀就做貴寺的香火錢。」賢智頓時見錢眼開,歡心笑道:「蒙施主施捨,將軍日後定是功德無量。」說著便把金銀攬入懷中,又命人為李克讓等打掃了幾間僧捨住宿。

    賢智和尚素來貪財,見李克讓出手大方,料定其攜帶金銀不少,心中萌生歹念,便召集寺中小僧彌,商議今夜二更圖財害命。正是:

    一念之差葬修行,壇寶寺中起血腥。

    未知佛祖已開眼,留得渾通擒惡僧。

    佛家弟子見錢眼看,對對李克讓起了歹毒之心,不知李克讓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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