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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七章幸福的剋星 文 / 弦啞

    早晨,常福澤匆忙離開了賓館,他走的很匆忙,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在他登機之前楊芷凝和程曉涵趕到了機場,她們非常的生氣,都認為常福澤確實不夠男人。只會選擇逃離,不敢直接面對。常福澤剛要走向安檢口,楊芷凝和程曉涵就堵住了他。

    「今天你要走我們不攔你!我們只想告訴你,你真的很懦弱!你要麼就把她追回來,要麼就大大方方地面對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人很看不起。」

    常福澤冷冷地看著楊芷凝說:「我沒時間跟你們說這些,我爸病了,昨晚送進了醫院,我得馬上趕回去。」

    常福澤說完急忙走進了安檢口,他的臉色顯得很蒼白,看得出來他非常擔心,說話的時候似乎身體還在發抖。楊芷凝和程曉涵互相看了看,她們很意外,也都愣住了。她們並不知道他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都為自己的冒冒失失感到後悔。人家本來就心急如焚,這不跟人添堵麼。

    「凝姐姐,你說他會不會生氣?唉!都怪我,沒在電話裡問清楚就想著跑過來臭罵他一頓。沒想到把事情弄成這樣子,他現在心情不好又被我們擠兌了一番,肯定恨死我們了。」

    楊芷凝拍拍程曉涵的肩膀說:「沒事的,其實他是個男人!他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你想想,如果他和莫小姐見面就和好的話,其實也不是君子所為,因為莫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病了還不著急回去的話,那就真的就不是男人了。有情有義真君子,他是個好男人。想想,他真的是活得挺憋屈的一個人。辭了工作來深圳找女朋友,找到了卻是別人的女朋友,換做你和我能受得了嗎。他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的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能堅持這麼久,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啊。他知道了莫小姐有了男朋友,為了不破壞別人的幸福他寧願被人謾罵忍氣吞聲。試想,即使他要和莫小姐重新走到一起,是不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就怕,會傷害到了更多的人。」

    「他現在是直接飛回去嗎?還是到深圳?要不我們也回去吧,看看能不能幫他一下。」

    「幫他?你能幫到他什麼?你還想跟他一起回他家啊?你是誰啊?不害臊!別讓他家人看到你以為你是他帶回家的媳婦呢!」

    「嘻嘻,要是真那樣該多好啊,我馬上就去。」

    「別不知羞啦,現在啊他最需要的就是清靜,讓他安心的去處理好家裡的事情。人家回家是為了盡孝,他爸爸生病了你再纏著人家,他會煩你的。你要是真的關心他,過兩天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然後把他的工作室前期工作準備好。等他回來以後,他會感謝你的。說不定,他一感動,就入贅你們家了呢!哈哈!」

    程曉涵聽的一愣一愣地。

    「要是真這樣,我做夢都笑了。」

    「小丫頭,懷春這麼早,不是好事喲。」

    「凝姐姐!」

    「好了,我們回去吧,你那個明星姐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等會她找不到我們倆,不知道會不會著急害怕。」

    「是啊,我把姐姐給忘記了,快回去。」

    楊芷凝捂著嘴笑說:「真是的,為了追求一個大男孩,連姐姐都不要了。你姐姐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傷心死了。」

    「凝姐姐,你說他的命真的挺好的啊,遇到了我們,要不是我們幫助他,他一個人能把工作室撐起來嗎?在香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況且他……」

    楊芷凝搶白了一句:「曉涵,千萬別小看任何一個人。也許他手裡沒有多少錢做不了多大的事情,這個我們都清楚。但是,做事情不單單看的是錢,關鍵是看人。現在他是沒有多少家底,但是以後很難說。」

    「這個我承認,不過我也沒看出他和別人有什麼區別啊,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他有點死板,估計在香港高速運轉的商業圈子裡他很可能承受不了。直接說吧,可能他會跟不上步伐,這對工作室來說不是好的兆頭。別說他搞一個小工作室了,就算他有錢成立影視文化傳播公司,恐怕也很難做的很好。不是我看不起大陸人,我覺得很多大陸人和香港業界的人差距還是有的。」

    「這個是存在的現象,不過,人都是從開始一步步走出來的,這不是還有你們家的港影公司給他撐腰呢嗎?將來程家的乘龍快婿,你們家不幫助他誰幫助他啊?」

    「凝姐姐,你又來了。他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能不能搞定他還不知道呢。我見到他看莫小姐的那種眼神,我都快要沒有信心了。」

    「你看出什麼了?」

    「我看出他們之間感情還有,而且還沒斷!我心痛啊,醋死我了!嗚嗚嗚……」

    程曉涵趴在楊芷凝的肩頭假裝哭了起來。

    「好啦,別在這發嗲了。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兩要生離死別了呢。」

    楊芷凝和程曉涵離開了機場,直接上了出租車返回了賓館。在車上,楊芷凝給常福澤發去了短信息。楊芷凝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她的心思比較縝密。作為一個紅顏知己,她並不奢求能得到什麼,她只希望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能在遇到什麼事情都能挺住,希望他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一路平安坦蕩。雖然她知道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男人,但是她能控制住自己情感。因為她知道,他還沒有從情感挫敗中真正的走出來。就因為有情有義,她才會對他有好感,才會欣賞他,才會默默關心鼓勵他。她更明白,自己不能捲入他的情感漩渦裡去。也許做個朋友,做個知心的朋友才能長久。能和一個城府很深的男人交心,足夠了!平時在表面上楊芷凝大大咧咧地,但是她時而看似狠毒的言語只是故意在刺痛他的神經,希望他能從迷糊的狀態中醒過來。而常福澤能理解,他能感受到楊芷凝的用意。對於這樣的紅顏知己,他時常感歎此身何求。每次被楊芷凝抨擊的無言以對,但是他並不討厭她,反而會覺得心裡很舒服。每次收到楊芷凝的短信,他都會認真的思考。因為那才是真正的朋友,才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有的時候,常福澤自己都會覺得很奇怪。他從農村到城市,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雖然遇到不少所謂的貴人幫助,但是他自己也憑藉著一股子倔勁付出了很多,一直堅持不懈地努力。就他這種堅強不屈的性格,有時候確實是很孤傲清高,他會目空一切地向著自己的目標去前行,無論前路有多艱難,無論摔倒多少次他都會堅持爬起來。沒有人能打到他,沒有人能讓他膽怯,更沒有人能夠左右了他固執的決斷。但是,到了深圳之後遇到了楊芷凝,似乎一切都變了。他不止一次地感覺自己就像活在一場夢境裡一樣,什麼事情又好像都在楊芷凝的掌控之中一樣,被她牽著鼻子走來走去。為什麼會這樣,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因為楊芷凝瞭解他,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瞭解之後,會把他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包括對方深處在迷局的混亂中。常福澤在後來的日子裡終於體會到一位同學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這個人真的很恐怖,別人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在你面前簡直就是個透明人,一點**都沒有了。」楊芷凝,她和自己一樣能猜透別人的心思,能揣摩出別人的心事,所以他也深有那位同學同樣的感觸。他會在楊芷凝的面前感到侷促,會感到一些小小的驚慌,甚至有些害怕她那犀利的眼神。這就是命中的剋星,對!是剋星!不過,於己也好,於楊芷凝也罷,這種剋星是他常福澤最幸福的剋星。

    雖然方寸屏幕上只有「一路平安!」這幾個字,沒有多餘的話,但是足以表達出一個朋友最真摯的關心。常福澤在心裡默默念叨,謝謝你楊芷凝我最知心的朋友!隨即,他把手機關了,塞進了包裡。此時的他,並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他的心裡非常的焦躁,他恨自己沒有一雙羽翼,恨自己不能立刻回到父親的身邊。他怕,他害怕自己的親人出現任何不測。在工作和追求上,他是個能高昂著頭迎難而上的人。可是再情感上,他是個極度脆弱的人。在他接到父親病重的消息後,他的心裡一直都在發抖,眼睛裡始終噙著淚。千山萬水的距離,隔不斷的是親情。他坐在候機廳裡雙手交叉在一起緊緊握著,眼睛直直盯著地面。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為父親祈禱著,他希望父親能平安度過這場病魔帶來的劫難,希望能快點好起來。父母的健康,家人的平安一直都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但凡一個有情義的孩子,都會時刻關注著家人的安好。家,終歸是溫暖的,他獨自在外拚搏了很多年,雖然很少回家,雖然沒有做出多大的事業去回報家庭。但是他對家,對親人的感情是越來越深。距離越遠,他的思念就越重。他不單單思念父母,還有奶奶,外婆,還有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還有那些可愛的小侄女和外甥。過去,一幕幕在他的腦海裡輪迴著。他記得,有一次接到家裡電話說他那剛滿週歲的小侄子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他當時就淚流滿面。雖然那個孩子沒有多大,他自己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家人,是一個親人。得知孩子病重的消息,他心裡難受。後來,他到處打聽,到處咨詢,朋友圈子裡只要是醫生的他都挨個聯繫了,只想為孩子做一個當叔叔應該做的事情。救救孩子,讓一個小生命繼續延續下去。但是,一次和朋友在飯店吃飯,他一個鐵哥們的媳婦是醫師,聽了他侄子的情況後,人家就直接說那是個無底洞,孩子活不到成人。當時他就在酒桌上流下了熱淚,那是他第一次在朋友面前流淚。他咬著牙說「那是我們家的孩子,即使是個小貓小狗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我們。明知道是個無底洞,也沒辦法。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能讓他多活一天我們也要盡全力!渴望奇跡出現……」在咨詢過很多醫生後,他只能把那些話吞在肚子裡。他不敢把這個殘酷的消息告訴哥哥嫂子,每次他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心裡酸得難受,眼圈就紅了。再後來,他跑到醫院去咨詢,和醫生預約給那個孩子做全面的檢查,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給孩子治療。當他帶著哥哥嫂子和侄子去醫院做完檢查後,醫生的話簡直就是當頭給他一棒。當時醫生就說,孩子太小做手術的成功率太低,幾乎是沒有希望。要等到孩子三歲以後才能做手術,那樣才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給孩子做還是不做?這個決定沒有人敢下。最後家裡人還是堅持等到孩子三歲帶去手術,因為大家都害怕手術失敗孩子就沒了。生命是脆弱的,那個孩子一次次病重,最終還是沒有挺過去。常福澤回家後得到這個噩耗,他掩面泣不成聲。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想到那些來自家庭裡苦難的經歷,常福澤情緒失控,眼淚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他害怕父親有什麼不測,因為電話裡姐姐說父親病情很重,根本就沒有說清楚到底怎樣。他心急如焚,他恨自己幹嘛要跑這麼遠,他認為自己此時應該守護在父親的身邊才是最孝順的兒子。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父親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因為父親在他的心裡就是天,父親倒下了他的天也就塌了。他堅信自己心中的這個天,是不會那麼輕易塌下來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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