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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九 游終南(上) 文 / 裴熙榮

    回到靈蘭小築,殷長生說道:「文煥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張狂之人,今天你用這樣的手段也是為了讓為師出氣,我很理解,我們修行之人,境界上有高低,神通有差距,但不可因為境界高神通強就出言蔑視對手,侮辱對手,強弱只是一時,修身立德才是長存之根本。」

    「弟子明白了。」

    李文煥也沒解釋,點頭恭敬的應承下來,不過殷若蘭不幹了。

    「爹,你不瞭解怎麼回事瞎下結論,文煥師弟能仰仗的就是那個落下黃光的法寶,用言語激對方是一種揚長避短的策略,哪是存心侮辱對手?」

    殷長生笑了,回道:「文煥都不委屈,你委屈什麼?」

    「遇不公則爭,遇不平則聲,不是您老教的嘛,我這就是遇不平聲援師弟。」

    他說完聽者一陣哄笑,然後四下散去,李文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和殷若蘭聊了一個時辰後開始修習久未動過的化生衍靈決,而那意料之中的突飛猛進的速度讓他心中無比的暢快,這就是基礎打的好的優勢啊,以前諸多生澀之感全部煙消雲散。

    這個時刻,他由衷的感謝自己的老師,老殷好像什麼都沒教,但是仔細一想想確是無處不在,他是一步步的引導自己探求大道,而不是傳授他的道與法,這得需要多大的耐性和心血啊,今天能為老師出頭,李文煥一點不悔。

    他知道從這個時候起他可能會成為許多人研究的對象,甚至還會為自己引來許多麻煩,和自己原先定下的,境界不夠的時候韜光隱晦的策略有些出入,不過他也不怎麼在乎,常規的神通手段,從來不怕暴露在陽光下,因為你時時刻刻都會用,藏也藏不住。

    而保命和要命的手段,就要隱藏的深深的,比如化沙入影和小紫這樣的神通,就是李文煥和別人較量的倚仗。

    而紫火琉璃盞和宣化玄黃瑞氣就屬於常規戰力了,相比於關鍵是保命或者殺伐的神通,李文煥更重視常規手段,常規手段強才是真正的強者,隱藏手段強只能算投機的強者。

    但是常規神通的強大需要境界的支撐,他這採藥境界的小藥師,很難有那種厲害的殺伐神通或者駕馭厲害的殺伐之寶,小紫不就是明顯的例子麼,沒有足夠的境界做支撐,再強大的法寶也是花架子,即便能用,也是被各種限制拖得死死的。李文煥經常幻想一天能無數次的駕馭小紫該多好啊,不過要實現這個想法,真可謂任重道遠。

    幾日後,在殷若蘭的攛掇下,殷長生答應她可以帶著李文煥熟悉一下終南,領略一下終南馳名天下的景致,聽到這個消息不光李文煥,除了秦秉正和池尚延之外,其他人都很驚喜,雖然長居這裡,不過舉家遊歷諸景這還是第一次,可見殷長生對於這個小弟子的重視。

    翌日,殷長生少有的換下了那件厚重的道袍,配了一件輕盈的風紋長衫,你還真別說,這衣服一換,氣質也改了不少,一下從老頑固變成了一個通情達理的賢者,人靠衣服馬靠鞍真是一點都不假。

    而沉香凝,楓林月,殷若蘭三女那更是穿的一個比一個漂亮,大家跟在殷長生的身後,徐徐的向就在洞玄峰上的終南奇景清泉石上流飛去。

    洞玄峰遼闊無比,整座峰雖然也有六十多位長老加上他們的門下接近兩千人在此落戶,但是分佈在巨大空曠的洞玄峰上,真如滄海一粟的感覺,彼此之間都相距遠,除非關係特別好,否則很少往來。

    而清泉石上流位於洞玄峰的偏北部,對於早進門的弟子來說,這裡都已經看厭。

    巨大的石壁光滑如玉,在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儘管離的很遠,李文煥還是聽到了從那裡傳來的嘩嘩的小河流水聲。

    站在石壁下,那一條條的波浪紋路清晰可見,在石壁上蜿蜒流淌,靜態的石壁上動態的河流,你不得不歎服天地這個大自然畫師的神奇。

    殷若蘭纖手一捻,一朵淡香雅致的蘭花輕飄飄的飛入石壁,竟然在那河面上飄了起來,等蘭花在飛出來的時候,裡面盛著滿滿的清水,看上去清澈透亮,一塵不染。

    「文煥師弟,石壁流泉乃天地靈氣所凝結,你來嘗嘗。」

    說著,那朵美麗的幽蘭載著這清冽的泉水飛到了李文煥的嘴邊。李文煥輕輕一吸,那不可名狀的甘甜和涼爽充盈滿口,唇齒留芳。

    「好水,甘冽爽口,心曠神怡。」

    聽到李文煥的稱讚,楓林月接道:「你這是第一次喝,我們都沒感覺了。」

    「可惜不是七月初七啊,否則給文煥師弟抓兩條小藍魚嘗嘗豈不快活。」

    「蒙大斧,你上山過了多少七月七了,可曾抓到過一條?」

    「這個,林月師姐,我不反對你拆台,但是別拆這麼快行嗎?」

    聽到兩個徒弟議論,殷長生對李文煥說道:「他們說的小藍魚乃是石壁流泉的特產,名曰小鍾靈,此魚是煉製終南獨有丹藥沖靈丹的主料,沖靈丹丹成七品,一粒沖靈丹可省三十年打坐苦功,最神奇的是它不像其他丹藥那樣會導致根基不穩,而且成丹率低的驚人,一百條小鍾靈最多成丹五粒,它的實際價值絕不在小還丹之下,只不過在修行界沒什麼名氣罷了,而小鍾靈這種魚本來就極其稀少,近五年七月七數千弟子進來碰運氣,竟然沒捉到一條,恐怕以後會越來越少了。」

    「一粒三十年,十粒三百年,要是我一次吃一百粒豈不是有了三千年法力?」

    除了蒙大斧,沒人會問這個問題。任何丹藥都無法起到這樣的效果,越服用效果越差才是不變的至理。

    「你也不怕吃死。」

    在眾人的笑聲裡,李文煥走到石壁旁,輕輕的撫摸著石壁上沒有水流的地方。

    第一感覺既不是光滑,也不是細膩,而是柔軟,好像手指碰到的石壁都會陷下去一樣,弄的李文煥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它捅個窟窿。

    「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拉,其實它很堅固的。」

    殷若蘭看著李文煥的樣子,示範性的用玉手輕輕的戳了幾下石壁,點出幾個小坑之後立刻就恢復原樣了。

    李文煥有樣學樣般的也戳了幾下,只聽得噗噗噗的連被他捅出三個窟窿,裡面蘊藏的水流頃刻之間噴了出來,眼看李文煥要成了落湯雞,頭頂那玄黃瑞氣又垂了下來,將飛出來的水流刷去。

    「又是它,文煥師弟你這寶貝簡直絕了。」

    每次看到這護體黃光垂下,蒙開山都羨慕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變成強盜立刻橫刀奪愛。

    「李師弟,把它的本體給我們看看啊,大家都很好奇啊。」

    「是啊,師傅也肯定也想看看。」

    李文煥見眾家同門熱情這麼高漲,師傅又沒有阻止,那就是一種默許了,自然不會掃大家的興,一抬手,一座三十三層高的暗金色寶塔立刻浮於空中。而這時,從寶塔裡忽然飛出一道黃光,直奔石壁而去,立刻沒入不見,而那塔身漸漸變大了一圈,上面一排長長的名字映入大家的眼簾。

    「宣化護身大造化大功德大是非天地玄黃瑞氣塔。」

    蒙開山一個字一個字的把塔的名字讀了出來,讀完之後還真累夠嗆,這名字不但長,而且足夠的張揚。

    「這寶貝,口氣還真是大啊,也不知道誰煉製的。」

    「你看那宣化二字,太有神采了。」

    一向少言的鍾濟,也忽然發出了自己的聲音,經他這麼一說,眾人觀察的更加仔細了,果然宣化二字和其他字跡完全不同,它們兩個字宛若有生命一般,看得久了會有飄忽不定的之感。

    殷長生默默觀瞧,最後才說道:「此寶非修士所能煉製,它是天生天養,先天有成。」

    老殷的一句話讓眾家弟子都驚呆了。

    「師傅,你的意思難道是先天靈寶?」

    就是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做如此猜測,畢竟當今修行界,先天靈寶已經屈指可數了,除了十三大神器之外,其他的先天法寶都是各個宗門的鎮派之寶,掌門傳承,宗門象徵,門派圖騰,代表的意義已經超越了法寶威力本身,是門派歷史與現在,輝煌與衰弱的見證,李文煥這一揮手就拿出一件先天靈寶,又讓人怎能置信?

    殷長生沒有回答,不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瞭,此寶是先天靈寶無疑。這如同將一個巨石扔進一個平靜的湖面,掀起了無數亢奮的波浪。

    「文煥師弟,在哪弄的,我也想要。」

    「就是,快老實交代,咋這種好事都能你攤上呢?」

    「老天不公啊,恁個偏心,為啥俺老蒙只能使一對破斧子。」

    好嘛,一向對自己法寶自傲的蒙開山,現在已經把它們貶低成了破斧了。

    就在他們此起彼伏的議論之際,剛才進入石壁裡那道黃光又射了出來,直接進入了李文煥的身體,不用問,此光正是宣化寶塔的器靈,玄黃兒。她一回到李文煥的身體立刻說道:

    「主人,我好喜歡這裡啊,有許多許多小魚游來游去,它們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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