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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青、白、紅 文 / 水影月池

    有個嘍囉忍著痛楚摸出一隻響箭,直直放上天空。

    寒夜本待阻止這個搬援兵的信號,腳下動了動,又停了下來。既然做的不是平庸事,平庸手段不用也好。

    幾招過後,雲清挑斷花哨男子手筋。收劍回鞘冷眼看著慘呼的眾人。

    花哨男子手中金扇掉落地上,男子也算有點骨氣,看著手腕創口處哼也不哼一聲。看向雲清時眼中仇恨若有實質。「你廢了少爺的手,少爺定取你全家性命!」

    「憑你?」雲清淡淡反問一聲。

    「憑他不成,憑我夠不夠?」一道恢宏的聲音衝來,東城門內射出一道銀影,到花哨男子身前穩穩停下。手挽劍鞘的三十男子,眉眼見全是暴戾氣息。

    「大哥,那小子斷了我手筋!」花哨男子一句話,點燃了三十男子眼中的怒火。

    「我幼弟與你有何深仇,你要廢他手筋?」一股如yu噬人的氣息自男子一字一頓的話語中散出。

    「yu傷我者,當先做好被我所傷的準備。」寒夜站到雲清身邊,冷冷道。

    「好狂的語氣,你是何人,有臉放如此狂言!」三十男子喝問一聲。

    「要廝殺便廝殺,你若不想動手,我二人有事先走一步。」雲清依舊冷冷聲音道。

    「東昇堂豈是會由著你欺負的?」三十男子暴怒不已,彈飛劍鞘射向雲清,體劍緊跟去。

    「讓我來!」雲清輕聲對寒夜道。

    寒夜退到一邊,東城門處湧出六個腰帶上掛著「東昇堂」腰牌的好手來。

    三十男子手中劍極重,雲清本血氣不繼,幾招過後額頭已有汗珠。幸好雲清身法警妙,堪堪維持平局。

    六個東昇堂好手看了抱著手腕流血不止的花哨男子及那十多個青年傷勢,都皺起眉頭。什麼人,下手如此狠辣無情?場中散發出的悲傷之感直浸心海,是怎麼回事?

    雲清撩挑一劍,抽身回到寒夜身邊。右手微微有些酸軟顫抖。「寒兄,交給你了。」

    寒夜也不話語,泣血劍交到右手,擋在雲清身前。

    「大公子,請住手!」好手中一個中年男子出聲制止了yu待攻向寒夜的三十男子。「這樣小事交給我們六人就夠了,還請大公子先帶小公子回去療傷。」

    三十男子無聊地點點頭,粗暴地拉起花哨男子就往城門方向走,那十多個受傷青年,趕緊隨去。

    「盧先生,一定將小白臉人頭帶回!」花哨男子不敢違拗三十男子,扭頭吩咐了句。

    六人扇形分開,將青白衫二人圍住。

    先頭說話那人正是花哨男子口中的盧先生。「青白修羅一向出手如此不留餘地?」

    「既然有心求死,小爺好心沒取了閒徒性命,也算手下留情。」雲清淡淡話語,惹起另外五個好手的真火。

    斷人手筋,還算手下留情?雖然小公子不是個玩意兒,但那總是堂主雙子之一!

    「今日之事,不論起因是非,青白修羅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才成……否則,我們六人不能向堂主交待。那為首青年,乃東昇堂小公子!」另一個沉聲道。

    「笑話了。今日我朋友技高一籌傷了你們的人,你們就要我們給個說法?那若是我二人技不如人,傷在你們東昇堂人手中,誰給我們說法?」寒夜一瞬間怒起,這就是大陸世道?

    「寒少俠不必動怒。青白修羅名聲,我們耳聞已久。我們六人身為東昇堂客卿,一向受堂主禮遇,今日堂主愛子傷在你朋友手中,若不討個說法,於情於理我們都無法交待。」盧先生道:「我們六人只是東昇堂客卿,雖不懼你青白修羅二人,也不願與你二人死拼。若你二人給臉,可隨我等親往東昇堂給堂主說法。」

    「盧先生。這樣怕不好跟小公子交待。既然你不願與這二人動手,就讓到一邊,我五人取了小白臉腦袋去交差便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yin桀桀道。

    盧先生聞言心頭有些火起,穩定下情緒向另外四人問道:「老葛的意思,你們四位怎麼看?」

    「小公子一向心狠手辣又記仇,今日若不取下小白臉腦袋,日後我們的日子怕不好過。」一人說了句,另外三人點頭表示贊同。

    盧先生急道:「什麼小白臉!你們是瞎子不成!這二人是青白修羅!」

    「嘻嘻嘻嘻。」老葛眼中露出狂熱。「哥幾個,青白修羅幾月來名頭甚響。卻也只不過是眼前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後生小子,若滅了這二人,他們身上的名望就落在我們身上,到時候就不愁薪金與敬仰!」

    那四人露出大喜神色,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他們才願意違了首席客卿盧先生的意思。

    盧先生沖青白修羅二人輕抱一拳,甩袖返回城中。這事若不趕緊請堂主出面,怕不好收拾!醉酒衛神與這二人關係不淺,此時剛好在此地!東昇堂雖然在東昇鎮一手遮天,雖然俗話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若真個強龍壓來,地頭蛇豈能安好?

    寒夜冷笑了下,「你們可知道青白修羅二人一路行來,有多少人打的與你們是同樣的主意?」

    「少廢話!據說你小子雖然貌陋,卻長有一張毒舌,連勾魂奪魄那樣的高手都差點著了你的道!你以為,我們幾個也是初入江湖的雛?」老葛拔出腰刀。「併肩子上,小心醜男子武器!」

    寒夜聽了老葛惡言語並沒啥異常,雲清卻怒火熊熊起來,拔劍挾怒攻向老葛。紅粉骷髏、姿容塵土!塵世間卻只有一個青衣修羅,只有一個青衣修羅不論敵人多強總是義無反顧擋在朋友身前!如何能容忍人惡言攻擊這樣的朋友!

    寒夜見雲清煞氣極重,輕歎一聲,左手握住劍柄,以靜制動。

    除了與雲清交戰挪遠的老葛外,另外四人圍著寒夜,並不敢輕動。樹的影人的名,江湖傳言中的青衣修羅可怕至極,就算傳言有虛假部分,空穴來風事必有因!四人為平穩見,也圍而不動。

    客卿乃大戶人家或者門派堂口請的高級保鏢。客卿與東家只是僱傭關係,客卿身份不是僕從下人,因只受東家轄制,地位很有些超然的意味。客卿領著高額薪金,在約定期限內執行東家安排的護衛任務。

    先前小公子嫌六個客卿跟著妨礙了他惹是生非,藉故趕走了幾人。片刻後幾人就看到小公子的響箭報警!這事怎麼說,都可算作客卿失職。

    雖然劍法警熟,但是氣血不繼嚴重限制了雲清的持久戰能力,加上先前被東昇堂大公子重劍震動內府,與老葛過了二十招後,已有些力不從心。

    那邊四個東昇堂客卿困住寒夜,寒夜以不動之態牽扯住四人,本yu給雲清製造機會解決掉對手,卻發現雲清漸漸力不從心!那個毒舌男子,手頭實在不弱!而周圍圍住自己的四人,眼神凌厲、腦門鼓起,一看便是內家好手。正算計要如何應對眼前局面。城門後聚堆圍觀的人群頭上閃來一道紅影。寒夜心頭一喜。「小心那紅衣女子——那可是極厲害的暗器高手!」

    幾人能認出青白修羅,自然也風聞過紅羅剎。本也不怎麼在意,卻被寒夜刻意的提醒擾亂了心境,分心顧忌到冷眼站在場邊的紅羅剎。

    處於對局中的武者若分心他顧,在實力沒有絕對優勢的時候,難免只能發揮出八成戰力。

    按理說,客卿身份的人不只是武藝不弱,更是江湖經驗豐足,實在不該犯這樣的錯誤。

    但是!俗話怎麼說的?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絕大多數武者為何學武——因為怕死。學了武藝傍身,好歹也添幾分安全感。

    五位客卿正是這樣的心態,完成任務固然重要,但再怎麼重要的事都比不上自己性命!

    老葛本來有機會在十招之內將小白臉放倒,但是眼角瞄到一身紅扮的女子過來冷眼旁觀,女子雙手藏在大大的袖子裡——紅羅剎!江湖傳言只是略略提到這個女子,據說暗器手段極高明。寧可信其有吧,暗器這玩意兒,若不注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雲清一時緩過氣來,反到有餘力調息好有些亂的氣息,幾招後將對手逼入被動。

    「老張,去幫老葛;小張,你去對付紅羅剎。老羅,我們動手,趕緊手工了回去,總覺得拖下去,我們無法收場!」包圍寒夜四人中的削瘦男子揚聲吩咐道。被點到名兩人也不多說,一個抽身去與老葛對雲清形成夾攻之勢;另一個拔劍刺向冷眼旁觀的紅羅剎。

    寒夜嘴角微微翹起。「二位,已活得不耐煩?」

    二人不搭話,揮出手中兵器攻向寒夜。這個小子據說長於一招制敵,連綿裡針莫向前都為他說斬殺!不過……眼前這個男子年紀輕輕、一眼看去並無獨到地方……說不得是天賜如此揚名立萬良機與自己幾人!

    高回報往往讓人刻意忽視掉高風險。這就是不少世俗笑話產生的原因。

    寒夜心頭白了自己一眼,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喜歡被人看輕後突出殺手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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