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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新年別 文 / 水影月池

    新年第一天。大年初一。

    天氣晴好,艷陽高照。風依然冷峭。

    一年之計在於chun。

    寒家院子裡,兩張桌子拼在一起。

    桌下是兩爐火。

    三主七客都在,一起商討著冷無霜的抱負如何走下第一步。

    眾人從巳時初刻吃罷飯收拾開,一直聊到申時初刻。

    寒夜把夜無月的不夜賭坊每年資助三十萬年銀子一事說了。

    雲清說起神衛營對寒夜的態度。

    戚非問說出切實操作起來,冷無霜的抱負將遇到的極大危機。

    寒逸雲提出可以聯絡豪門望族,代行施善。

    柳不及把神衛營異地聘用神衛的弊端與好處說了,人才是實現冷無霜抱負的關鍵。

    各人說出許多細節處。

    花無雨站起身,折腰福個。「無雨提議,此時藉著新年氣象,有兩對武林前輩在場見證,我們這一幫人聚在一起將要奔赴的事業該起個什麼名頭?」

    眾人都看向冷無霜。

    冷無霜站起身,也是折腰福個。「我們一行人,因寒公子而聚在一起,無霜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寒公子做決定。」

    雲清接口,「若不是寒兄,沒有雲清,沒有無霜,沒有無雨姑娘和小青姑娘,所以寒兄當仁不讓。」

    小青與花無雨也沖寒夜點頭,戚憐微笑看住寒夜,眼中鼓勵神色。

    寒夜略一沉思,站起身肅se鄭重道:「憫人堂!如慈悲祀堂般並無上下屬關係的ziyou堂口,以鎮集為單位建立。我們六人的任務不是統領堂口,而是挑選出能夠統領一地憫人堂的合適人才。」

    四位長輩欣慰的看向寒夜,這孩子。

    冷無霜臉上放下重擔神情,微笑點頭。

    雲清溫和著臉色,也是點頭。

    花無雨點頭笑道:「憫人堂。不悲天,只憫人。寒公子所言,無雨極認同。」

    戚憐笑瞇瞇看花無雨,「無雨幕賓,有話直說,這裡都不是外人。」

    花無雨歉然笑一個,「無雨很贊同寒公子所言ziyou堂口一說,我們在時,能管得憫人堂福澤百姓,我們百年後,保不得出了敗類把憫人堂基業毀掉。所言ziyou堂口能將這樣的風險降到最低。」

    眾人都點頭。

    「但是憫人堂也需要設置總堂主一職,這是虛職,只負責任免和褒處;另外,憫人堂必然需要設置詳細堂規,以保障百姓利益,所以執行使一處也不可少。」

    「止步亭一事可知神衛營在力圖恢復當年榮光,承著寒公子情意,可以為依托,維護憫人堂各處環境。」

    「越是平常百姓,越是對新生事物畏怯。吟遊堂吟遊詩人遍佈天下,我們在一地做出成績,可假口傳誦開,擴大影響,一來打消百姓顧忌,二來可以吸引善戶資助。」

    「雖然千年神威不顯,但是大陸各地,幾乎每個村落都有慈悲祀堂,我們憫人堂可毗鄰慈悲祀堂建堂,一邊受了恩惠,一邊叩謝神恩。更容易被百姓接受。」

    「與百姓切實相干,一定要事無鉅細公佈出來。我們憫人堂一定要有一套專屬的統一服飾,憫人堂眾的名姓一定羅利在公佈欄背後。百姓的信任能營造起憫人堂眾的歸屬感和自豪感,而這,可有效防止內部惡性事件的發生。」

    「戚老爹所言糧行布市油商鐵店抵制壓迫憫人堂一事,可如此盡量避免。憫人堂在鎮集只做出租與回收,不做買賣;憫人堂可代本地商家從順路地方收購貨物,不收取費用。」

    「寒叔所言,名門望族處行善,賑糧施粥成習慣,地域受限,名聲不遠,若我們憫人堂有了氣候,可得起信任而代為行善,傳聲更遠。」

    「柳姨所言,當地人易結黨營私,外地人沒歸屬感做事不上心。可將名人堂分為外堂與內堂。內堂統籌,外堂操作。交季為期,內外堂互換半數人。彼此監督上一季賬目。」

    「既然是ziyou堂口,榮譽感和使命感就是最強有力的規束力。比如慈悲祀堂的祭祀。就算慈悲神威千年不現,祀堂祭祀依然是最虔誠的信徒;就算世人對慈悲娘娘不再虔誠,對祀堂祭祀依然尊敬。五族十大祀堂,依然是世人心中的聖地。」

    「既然我們都有心把這件事辦好,就一定要辦好!大陸方圓兩萬里,我們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從點到面。」

    「在此,既然我們是因寒公子據冷姑娘的抱負聚在一起,總堂主一職冷姑娘當仁不讓,副堂主一職寒公子也當仁不讓。」

    花無雨聲音微微中性,面色嚴肅的平緩道來,很具說服力。

    寒逸雲柳不及微笑看著眼裡藏著驚訝的戚非問和記靈英。

    戚非問記靈英交換下眼色,各是讚歎。花無雨平常相貌下,如此自信,如此智計,這一番事業,必然可成。

    年輕背也各是歡喜的看著花無雨,又都欣賞的看向寒夜,是這個人,一眼便相中了花無雨這個幕賓。

    寒夜微笑站起身,「無雨姑娘所言,深得其味。冷姑娘任總堂主,責無旁貸。但是,戚姑娘,雲兄,與寒夜三人,萬不能擔當憫人堂內任何職務。」

    花無雨看戚憐微笑認可神色,心中想起一事,笑著點了點頭。

    雲清無所謂神情,淡淡聽著。

    冷無霜倒是著急,「寒公子,這是為何?」

    小青也是擔憂神色,「寒公子雲公子與戚姐姐不擔當職務,剩我們三人可無趣。」

    寒夜聞聲道:「小青無須擔心無趣,我們三人雖不擔當職務,但是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直到憫人堂大業得竟。」

    戚憐也是站起身微笑,「雲公子寒公子青白修羅名號,戚憐也是惡人,若任了憫人堂職務,倒把憫人堂形式弄複雜了。憫人堂,應該是一個平常堂口,不參雜江湖恩怨。」

    冷無霜聽寒夜說會三人會一直陪同,心頭大安。「既然如此,那無霜便忝為總堂主。」

    眾人都是高興點頭,冷無霜有擔當,這一眾人才有奔頭。

    冷無霜站起身,臉上微笑。「俗套規矩甚多,我們都不是外人,不講那些。無雨姑娘幕賓身份兼一份長老職務。」說著男兒樣沖花無雨作揖到地。

    花無雨趕緊站起身,折腰福個,「無雨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二人做著嚴肅模樣,其實也如嬉鬧般,這樣俗禮,自己人不需得。

    柳不及出聲,「過了明天的chun祭拜神,你們就出發吧。從東南方向走。」

    年輕一輩聞言,皆是沉默。

    慈樂村是個好地方,在這裡呆著,世俗紛爭遠離。但是也心知早一些時候竟功,就早一些時候少點老百姓受苦。

    戚非問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既有心幫天下蒼生,不要做小兒女態。我們四人在這裡住段時間,也會循你們的腳印探去,莫要說得天花亂墜,做起來卻半點成效也無,若是那樣,我們四人免不得笑話你們好高騖遠不求實際了。」

    戚憐不滿的看著戚非問,「爹爹小瞧人!保管你們去探看的時候,百姓們都在頌揚憫人堂。」

    年輕一輩都鄭重的點頭。

    罷了席,小青纏著寒逸雲兌現洞簫和曲子,寒逸雲領小青去了後院,不一時傳來斷斷續續的簫聲。

    戚非提著酒跟去了後院。chun陽燦爛,攀梅飲酒,也是快事。

    寒夜向祀堂走去,雲清看一眾女人閒聊,自己無趣,進堂屋門後領了兩柄木劍,快步跟上寒夜。

    柳不及看雲清跟寒夜去了,望著戚憐笑了笑。「憐兒那日何故揍夜兒?不是做娘的要為兒子討說法,柳姨實在好奇。」

    記靈英失笑,「丫頭,你真地揍了寒夜?」

    冷無霜花無雨都好奇看著戚憐。

    戚憐一陣白眼,「寒夜該打。」說著臉不自禁紅起來。那次自己也流了不少淚的,如何說得。

    四人神色,都不滿意這答案,凝視戚憐紅起來的俏臉。

    戚憐趕緊轉移話題,「柳姨,寒夜劍上的七巧蕙絲,你真不記得編織之法了?」

    柳不及見戚憐不說明白,知是有兒女事不好啟口。「七巧蕙絲,柳姨真不知再如何編出來了。」

    「為什麼?」戚憐冷無霜花無雨三人異口同聲。

    記靈英失笑不語。

    柳不及也失笑,「因為當時迷糊糊編好七巧蕙絲後,發現完全記不得編織方法,就連想要解開也無從下手。」

    寒夜眼角看著身邊兩步遠的雲清手裡握著的兩柄木劍。「雲兄,此去何為?」

    雲清看也不看寒夜,淡淡聲音。「與寒兄過兩招。」

    寒夜微笑,「寒夜也有這意思。雲兄手頭不弱,卻幾番意外受傷。交手經驗太少故。」

    雲清撇一眼寒夜,「小子自幼體弱,不敢跟人練手,獨自學藝,長短不知。」

    寒夜點點頭,側身走著,看雲清臉上已有了常人血色。「雲兄姿態,不該總板著臉。」

    雲清白眼看來,快走幾步,後拋了把木劍過來,寒夜接在手裡。

    不幾步到了。雲清先叩首出來等著。

    寒夜叩過慈悲娘娘,走出來站在雲清丈遠地方。

    二人肅se,抱拳禮過。

    「雲清家傳劍法六芒雪劍。寒兄先看雲清演練一遍。」雲清握著劍,踩著風柳步,身化白影。

    一股冷峭氣勢從雲清飄然出塵般身影裡透射而出。

    六芒雪劍,別稱飛雪劍。血目部落秘技,只有族長及其嫡親可學。

    各族族長並非世襲,十二年期,由長老提名投票選舉。前族長及其嫡親學得部落秘技,在部落間爭端上也是部落砝碼。

    寒夜未練暗器,眼裡卻不比戚憐差多少。眼裡也看兩種東西,一是天分,一是勤奮。

    寒夜見雲清每一劍去勢都平凡無奇,卻讓人琢磨不透,因為每一劍都可隨時轉攻到另外五個方向。

    難怪叫六芒雪劍!

    雲清使得極純屬,寫意自然。天下武功林林總總,貪多不jing,專精登堂。

    木劍在雲清手裡,也如冷兵般寒峭逼人。

    寒夜心頭感慨,雲清身體極弱,也練到這般地步,實在難為他了。想起那日二人聯手對付山南毒叟,雲清也未使出這劍法,心頭一痛,雲清也是孝心,真想斷了其父余念。也不知,自己血液能治雲清心疾到什麼地步,如果能治癒就好了。

    雲清反握劍,停下身形。寒峭之感頓消。

    chun陽燦爛。

    「好劍法!」寒夜微笑著拍了拍手。

    「寒公子是否想要給幾個賞錢?」雲清冷眼看來,這小子適才一再走神!

    寒夜尷尬的摸了摸額頭,肅se。「寒夜所學家傳風柳劍法,因天生右手使劍顫抖不止,故左手劍。」

    雲清失神了下,寒夜問題倒是不少。「寒兄反手劍,如何練得?」

    寒夜看著雲清星目,「天下武功,為快不破。快無捷徑,唯似雲兄般勤奮也。」

    雲清站退一步。

    寒夜踩起風柳步,反手劍使出風柳劍法,青影晃動。

    雲清看得駭然!

    輕柔裡暗藏無盡殺機,於無跡中鞭出致命劍鋒。

    這是柳姨所使風柳劍法的感覺。

    寒夜反手使來,已經形是神非!

    看著遠不如正手風柳劍法飄然出塵,但是!

    招招都是殺著,處處皆顯獰惡!

    楊家集外一劍,南央鎮外一劍,不夜集一劍!

    雖是仗著劍利分屍,但就算是凡鐵,殺人也足已!

    寒夜貌不出眾,一常溫和神色,還總受戚憐氣。

    見他拿著桃木劍煉神時候,也一般溫和神色。

    卻在對敵時候,有那滔天氣勢!

    平常生人也不會留意這般凡貌男子,對敵之際,就算絕頂高手也不敢小看一眼。

    卻不是寒夜武功強到如此地步,而是這人心志甚堅,讓對手不自然隱隱畏怯。

    雲清心裡歎口氣,自己也是臨敵捨出生死,卻無論如何也無寒夜般氣勢。

    寒夜木劍交到右手,定下身形。「雲公子?」

    雲清從袖口扔出一枚銅錢射到寒夜左手,寒夜接住,臉上苦笑。

    「戚姑娘一向說:寒夜,夜半三更鬼敲門的夜。原是如此道理,寒兄劍法,實在是索命劍法。」

    寒夜摸了摸額頭,「雲兄若是覺得好,多賞幾枚銅錢。」

    雲清白了眼,轉身回去。

    新年初二。

    chun祭拜神的日子。

    艷陽依舊高照,地上還未青,就已讓人生出踏青的躍動心思。

    chun祭拜神與拜神辭舊,世人還虔誠看待的佔了幾分?

    ri到當頭,寒夜穿著穿藍底間白衫從房裡推開窗戶,拉開門出來。

    後院傳來略顯青澀的一曲洞簫,正是寒逸雲自創的那一曲。

    戚非問記靈英正指點冷無霜與戚憐的風柳劍法,雖然不會,但是眼界在,指點出差缺,二人多有所得。

    柳不及含笑看著花無雨使出風柳步。

    花無雨得柳不及神色讚賞,心頭也是高興,自己平常女子,竟然也學成了風柳步!見寒夜出來,閃到籬笆邊折下一截竹丫藏在手裡,返身閃到寒夜身邊轉了一圈回到柳不及跟前。

    寒夜見花無雨這一套風柳步竟然學到這樣地步,腳下動起來,竟然七分似娘親!心頭一邊驚歎花無雨悟性,一邊也極是歡喜。渾然不知花無雨把小小竹丫輕輕別在了自己束髮裡。

    一邊戚非問記靈英也是驚訝看著花無雨,世上竟然真有平常人學得一身好輕功。

    冷無霜笑看戚憐,輕聲道:「戚妹妹要替寒公子抱不平否?」

    戚憐大白眼冷無霜,「冷姐姐卻不知寒大公子心頭歡喜得緊。人家也巴望無雨姑娘親近呢。」

    冷無霜呵呵笑起來,湊到戚憐耳邊蠅聲:「好酸好酸啊。」

    戚憐笑起來便要打,冷無霜腳下踩著步子,風柳步展開,在院裡閃躲。

    戚憐也也是一般步子踩起,閃身追趕。

    一時院裡嬌笑不停。

    這二人武藝在身,丹有內力,這風柳步若只看一時,卻稍遜花無雨半分。

    可見花無雨緣分。

    寒夜看冷無霜戚憐二人追逐相戲,肚子不餓,向戚非問記靈英禮過,到柳不及身邊,笑看花無雨。「無雨姑娘,可喜可賀。這樣行走江湖,寒夜心頭安穩不少。」

    柳不及看寒夜束髮上小竹丫,揮手不著痕跡取下來,微笑看寒夜。「夜兒,你真的要為憫人堂盡心盡力了。」

    花無雨聽懂,柳姨雖不在意,自己心裡自責放浪,頭上豈是可開玩笑的?歉意笑了笑了。「寒公子可是憫人堂支柱。」

    寒夜禮過,當先走去祀堂方向。

    戚憐停下來,沒有追上冷無霜,不甘的跺跺腳,閃到後院招呼寒逸雲和小青。冷姐姐別有身法,看在眼前卻是追不上,那日雲清所言非虛。

    冷無霜閃到花無雨身邊,二人跟三位長輩禮過,拉著手跟在寒夜身後去了。

    一眾人先後到了慈悲祀堂外。

    此時村裡鄉親如那日月中祭般都到齊了。

    各人都是輕鬆歡喜神情,小孩子也不拘謹,不似月中祭般嚴肅。

    寒夜隻身進到祀堂,臉上帶著由衷微笑。

    chun祭拜神,世人在慈悲娘娘身前許下福願,求得如意。

    月中祭是反省,拜神辭舊是回望,chun祭拜神是展望。

    五聲鐘響後,以家為單位。有序的進到祀堂,接過寒夜遞來的香火,各人許下福願後,虔誠三叩首,畢了起身出去。下一家人戶再進來。

    禮畢的人家戶一邊輕聲閒話。

    最後,寒逸雲柳不及夫婦進去許願叩首。

    戚非問記靈英戚憐一家三口一處。

    冷無霜雲清二人一處。

    花無雨小青二人一處。

    又是五聲鐘響,chun祭拜神落下帷幕。

    寒逸雲留下來跟鄉親們閒聊,柳不及寒夜領眾人返回。

    這天的晚飯吃到夜深,因為第二天,年輕輩就要出發了。

    小輩不捨有離愁,長輩又如何捨得,也一般離愁。

    但是羽翼下的雛鷹總要離開了父母的蔭蔽,才能學會搏擊長空。

    但是花房裡的花朵如果不經歷風雨,總是缺了三分美。

    但是人間事,有心卻看不到的,看到卻無心的,都不去做,倘若看得到也有心的人也不去做,人間總是要越來越不堪往昔。

    第二天.天濛濛亮。

    寒夜意外早醒,起來輕輕敲響隔壁三間房門。

    幾人也是這心思,都害怕離別,情願悄悄的走,所以昨晚睡前各自收拾好了包裹。

    幾人簡單盥洗罷,隨著寒夜戚憐到了堂屋門外,與戚憐寒夜二人一般跪倒地上,都叩了三個頭。

    還是那四匹馬,月餘沒動,倒是顯得壯了不少。

    棗紅馬上的寒夜臉色平靜,一臉堅毅。這件事必須要完成,必須要暫別,既然這已不能改,只好今早完成了這件事,再來膝下朝夕。

    白馬上的雲清,如常般淡漠神情,臉色比來時好了不知多少,這時看去,除了表情淡漠外,跟常人無異。

    花無雨抱著冷無霜的腰身,見冷無霜不時瞄一眼雲清,心頭半是好笑半是羨慕。

    冷無霜心裡實在是感激寒夜,自從在不夜集牌樓下相見,不到兩個月時間,好像自己人生願望轉眼就要實現,而且已經實現了一半。冷無霜想著,不禁笑靨如花起來,一時止住,一時又禁不住笑起來。

    戚憐坐黑白上,不是冷眼掃下冷無霜,冷無霜見了回以越是嫵媚的笑靨,戚憐失笑,鞭把拍下黑白馬,與寒夜並駕。「寒大公子,這番我們一眾即將闖進江湖,寒大公子可有賦詩心緒。」

    小青手裡玩著寒逸雲送給的洞簫,倒坐在戚憐身後,興致極高。「小青吹一曲寒叔傳的《老相依》助興。」說完不理會眾人反應,洞簫聲起。

    寒夜快馬兩步,橫馬停住。三匹馬拉住。「我們六人此去抱負,各有心中牽掛。不竟功,不敢回。好在我們同心同德,江湖風雨吹不散。」

    冷無霜花無雨戚憐雲清都肅se點頭。

    寒夜微笑,掉轉馬頭,四匹馬向東南方疾奔而去。

    「夜無悔,夜盡天明如我意。」

    「憐無悔,憐悲憐苦正我心。」

    「雲無悔,雲散日出澤眾生。」

    「雨無悔,雨潤枯槁化新芽。」

    「霜無悔,霜灑草葉兆晴好。」

    小青放下洞簫,著急看向花無雨,他們都明志一句,自己不知如何說。

    花無雨微笑。

    「青無悔,青山青塚葬芳魂。」

    ri頭漸漸高了,又是晴好chunri。

    滄桑低沉的洞簫聲傳出好遠,久久才從遠處的逢月山脈彈回淡淡回聲。

    這一曲寒逸雲自創的《老相依》。平常聽著淡淡感傷淡淡歡喜,這時聽著,五人心中都覺得輕鬆起來。

    到老時回首這一段事,該是很自豪的吧。…………………………………………………………玉覽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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