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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回 威脅 文 / 暫無此人

    轟地一聲,天空中閃出一道熾烈的火焰,變成火人的宕冥挾著虎虎的風聲猛地衝撞了進來,雲層裡的亡靈不由齊聲尖嘯,一時間聲浪如滾滾雷鳴一般在天地間奔走,轟隆隆的聲勢顯得十分駭人。

    宕冥眨眼間便已掠至雲層中心,頓時,巨大的聲浪從四面八方傳來,卻見不到一具骷髏,只有冷冷的陰氣縈繞在身周,心中越發斷定這片死雲其實是一種陣法。他張開天眼,但見前方應該是陣眼的位置飄浮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是應該已經死去的墨脫爾。

    宕冥漂浮在墨脫爾身前數百米外的半空中,冷然一笑道:「你這妖孽竟然還敢前來挑釁,真是找死!」

    此刻他周圍的死靈的尖嘯仍未停止,但那排山倒海的聲浪卻蓋不住他的聲音,依然清晰地傳到了雲層中每一個角落。亡靈們聽到他蘊含無上佛力的聲音,尖嘯聲頓時戛然而止。

    墨脫爾緊閉著嘴,在雲中卻揚起了一聲歎息,仿如九幽之底傳來,冰冷的聲調中透出一絲不屑。

    宕冥也不再說話,突然將金剛杵使出手,迎空一掄,杵身色澤急劇轉變,霎時間已經開始發出刺目耀眼的白色光芒,一直如附骨之蛆般纏繞在他身上的屍焰也被吸進杵內。同時,他古銅色的臉皮下揚起一股青氣,卻是再度運起那「大功德天轉業訣」,以自身過去修行積累的功德為交換,化解屍焰焚身之劫。

    施行這等轉業之術,要冒極大的風險。若消耗的功德超出了施術者過去的積累,立刻就會出現反噬。尤其令施術者懸心的是,因果律不是建立在人類的道德衡量標準上,縱是宕冥這樣自幼修行的佛門中人,也算不準自己過去究竟積修了多少功德,夠不夠救自己兩次。

    生命無價啊!如果說之前一次使用轉業訣化解危難,他有八成的成功把握,這一次的信心就只剩下不到三成。

    佛祖垂憐,他又一次成功了。當附著在身上的最後一縷碧焰也被金剛杵吸收後,宕冥暗暗鬆了一口氣,長嘯一聲,整個人剎那間橫過百尺的距離,奔墨脫爾直射而去。

    墨脫爾身上的黑袍飛揚起來,身形亦飄然迎前,就在宕冥的金剛杵及體之前,卻突然失去了蹤影。

    宕冥並沒有驚慌,對方的身法雖然詭異,在他已經張開天眼的情況下,實在起不到什麼作用。身形急停之下,金剛杵一轉,溢滿的靈光猛地從左肋下穿出,如同一顆流星般直射往身後。

    墨脫爾纖瘦的身影剛剛自後方血雲中浮現,充滿浩然正氣的靈光已經迫近眉睫,眼看就要在他的額頭上開個大洞,不由得發出一聲怪叫。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天地間的一切似乎忽然慢了下來。急如流星的靈光也受到了影響。

    就在剎那間,墨脫爾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骷髏出現在他剛在的位置上,接著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面對撲面而來的靈光,骷髏眼窩裡的碧焰閃了閃,似乎感覺非常困惑。就在它空蕩蕩的腦殼得出答案之前,「喀喇」,靈光已經貫穿了它堅硬的顱骨,浩然佛力電流般傳導到每一塊骨頭裡,滌淨了污穢的屍焰,解放了被束縛在屍骨中的怨靈,失去這二種能量支撐的骷髏骨架土崩瓦解,一根根閃著白光的骨頭穿透血雲,雨點般墜落地面。

    這一擊雖未命中,卻給了宕冥轉身的時間,揮動手臂,那道靈光立刻改變了運動軌跡,發出撕裂般的厲聲,以橫掃千軍的氣勢向墨脫爾蕩去。

    先機盡失的墨脫爾只得重施故技,抓來另一個骷髏當替死鬼,藉機遁走。可還沒等他穩住身形,靈光鞭已如索命無常般第三次纏了上來。

    就這樣,墨脫爾不停地移形換位,左躲右閃,明明是在他自家的法陣中,卻被宕冥趕得有如喪家之犬,連把舌頭吐出來喘氣的空隙都沒有。

    反觀宕冥,懸停在血雲中心,意態舒閒,隨著他手中金剛杵揮、甩、點、戳,那一道靈光時而化作撕破黑暗,連接曙光的閃電之鞭;時而化作一往無前,無堅不摧的破邪神箭;在污穢厚重的血雲中自如來去,把擋在前進道路上的骷髏和凶靈一一笞碎、貫穿,送歸塵土。

    轉眼之間,墨脫爾煉化的三百碧磷骷髏已經被消滅了大半,自身能量也在不斷的傳送中急劇消耗,說不定沒等剩下的骷髏被當作替身用完,他本人就會因為精神能量見底,先死在宕冥的追命靈光下了。

    可是,在這種連感受恐懼的時間都沒有的情況下,墨脫爾根本不可能去思索對策,只能機械地重複同一套動作,在有限的空間中來回挪移。

    不過,這未嘗也不是好事。因為他的任務就是盡一切可能拖住宕冥,給主子爭取時間去擒拿人質。所以,此時真正該擔心、該著急、該恐懼的人是宕冥。

    然而,宕冥卻一點也不擔心、著急和恐懼。事實上,他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去做多餘的思考,一門心思只想誅滅眼前的這個邪魔外道。若非如此專心,他也不可能把墨脫爾逼到這般窘境。

    巫靈族運用jing技的本領,遠在一般變種人之上,若是宕冥不夠專心,只要給墨脫爾半秒的空隙,他就能驅使骷髏扳回局面。不幸的是,他碰上了宕冥這麼一個實心眼的人,做一件事就是一件事,愣把他盯得死死的。每次他施術移位,在身形浮現之前,宕冥就能憑天眼和敏銳的六識搶先一步捕捉到他的位置,驅動靈光殺至,若不趕緊遁走,勉強招架只會招致滅頂之災。

    可是若不能改變這種疲於奔命的惡劣局面,最後還是只能落個敗亡的下場。

    又一次遁移過後,墨脫爾只覺體內一片空蕩蕩的,從頭到腳,再也壓搾不出一分能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靈光帶著勝利的嘯聲撲面而來,萬念俱灰的同時,內心竟隱隱有種解脫的欣喜。

    「希望主人那邊已經得手了。」

    只能束手待斃的他,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一團東西忽然飛了過來,護在他的身前。

    墨脫爾一怔,由於距離太近,他沒看清飛過來的東西是什麼。遠處的宕冥,卻通過天眼看得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個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隨天娜離去的謝家大姐頭晴空。

    宕冥心中一沉,反應卻非常迅速,金剛杵一晃,眼看要打在謝晴空身上的靈光彈驟然綻裂,千絲萬縷,織成一張羅網,將謝晴空整個人密密包住,拉了過來。

    死裡逃生的墨脫爾急忙抽身向後飄去,看那架勢,似乎是想退出雲層。宕冥眼角餘光瞥見他的動作,濃眉一緊,抬起左手,虛空一抓。墨脫爾只覺胸口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巨爪扣住,將他生生拽轉回去。

    宕冥右手托住謝晴空,見她身上穴道未解,昏迷不醒,顯然是被人拋送進來,那天娜和謝月兩人只怕也已落入敵手。這種情況下,他怎能放任墨脫爾逃離,說什麼也要將他擒下,用來交換人質。

    雲層外的敵人也很明白宕冥的想法,墨脫爾剛被制住,一抹火線透雲射入,乾淨利落地斬下了墨脫爾的頭顱。

    宕冥大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火線幾下晃動,竟將墨脫爾的身體大卸八塊,連著頭顱一起捲走,留給宕冥的僅僅只是被龍爪手氣勁鎖住的那少許骨肉,不過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上那麼一點。

    回過神來的宕冥苦澀的一笑,手上抓著的這麼點東西連墨脫爾身體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留之無用,棄之不甘,索性運勁一絞,銼骨揚灰,小小地出了一口悶氣。

    宕冥並沒有著急離開血雲,而是先救醒了謝晴空,因為擔心對方不分青紅皂白找自己麻煩,所以沒有敢解開她的穴道。

    事實上,從少女醒來後的表情變化可以看出,他的擔心完全不是多餘的。他非常確信,如果對方的手腳可以ziyou活動的話,自己臉上和身上一定會多出些不需要的勳章。

    可是當他開口問起天娜的遭遇時,麻煩來了。

    「解開我的穴道,否則你什麼也別想知道!」謝晴空斬釘截鐵地回應。

    宕冥遲疑地說:「那你可千萬不要亂來!現在強敵在側,你亂來的話只會害大家一起完蛋。」

    「在你眼中,我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嗎?」

    謝晴空眼裡噴出的火花,把宕冥灼得身體一抖,想要說些話補救,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見他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左手在少女身上一拂,解開了禁制。

    謝晴空得了ziyou,肩膀一聳,宕冥有如驚弓之鳥,閃電般縮迴環抱她腰肢的右臂,將她推開,借勢後退,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作勢戒備。

    沒了宕冥的扶持,還沒有掌握御空力奧秘的謝晴空立刻向下墜落。宕冥暗罵自己糊塗,急忙衝上前去想要將少女拉起,伸出去的手卻被打了回來。

    「別再拿你的臭手碰我!」謝晴空恨恨地喝了一聲,伸手在半球形的腰帶扣上一按,墜勢頓止,身體穩穩地懸停在空中。

    「瞧你剛才的熊樣,」謝晴空沖宕冥撇了撇嘴,一臉的鄙夷。「怕我打你呀?」

    「難道不是嗎?」宕冥呆頭呆腦地反問。

    謝晴空哼了一聲,舉起手臂,挺胸伸腿,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宕冥恍然大悟,臉上一陣發燒。

    為了化解尷尬情緒,宕冥轉動腦袋,東張西望,發現雲層的顏色由刺眼的血紅變成了淡淡的胭脂紅,呼啦啦的一陣風吹過,被吹得七零八落紛紛碎碎。

    接下來,他看見了天娜——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蜷在謝家小妹的懷裡。

    宕冥下意識地迎了上去,但從謝月身後浮現的黑影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

    「馬可西亞斯?」宕冥的兩道濃眉幾乎擰成了兩顆黑扣子。

    「我們又見面了,我再次鄭重邀請閣下到我的府上做客。」狼首人身的大候爵裂嘴一笑,森森白牙在陽光下閃爍起刺人雙眼的光芒。在他身旁,正忙於拼湊自己身體的墨脫爾抽空瞥了宕冥一眼,怨毒的眼神令人心悸。

    不過,比起狼頭總督虛偽的笑語,墨脫爾仇視的眼神反而讓宕冥覺得安心,原本不知道怎麼回應對方,看到墨脫爾的表情,忽然有了說辭:「您口口聲聲說歡迎,我看貴屬下的表情卻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這還是當著您的面啊!」

    馬可西亞斯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宕冥居然會這麼說。他剛才那番話說來不懷好意,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好像認真當了一回事,嗆人不成反被嗆,臉上的絨毛一陣聳動,顯得有些掛不住面子。

    但是,他不可能就著宕冥的話去訓斥自己的忠心部屬,因此不得不撕下虛偽的面具,很窩心地發出**裸的威脅,命令宕冥和謝晴空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見敵人翻臉如翻書,宕冥除了露出諷刺的笑容,一時間也想不出從馬可西亞斯手上解救人質的方法,表情怎麼也輕鬆不起來,笑容一閃即逝,迅速被沉重的陰霾取代。

    宕冥側過頭掃了謝晴空一眼,見她同樣是神色沉重,憤怒、焦灼和無奈的表情混雜在一起,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束手無策的心情。

    這種情況下,宕冥只有努力回憶在少林寺接受短期培訓時,無常教導處理人質事件的方法。

    「首先,你要確立絕不妥協的心態。」無常嚴厲的聲音在他腦中迴響:「接下來,你要分析敵人的性格和心態,結合現場情況做出判斷……」

    馬可西亞斯卻根本不給他分析的時間,見其沉吟不決,立刻有了動作。

    承載著天娜和謝月的飛碟忽然放出強力電流,毫無防備的謝家小妹被殛得蹦了起來,腦袋撞在光罩上,血花迸出,又在瞬間被電流蒸發無蹤。

    宕冥臉色一變,還未說話,謝晴空已經驚惶地連聲大叫起來:「別傷害我妹妹,我願意投降!」

    馬可西亞斯毛茸茸的臉上再次浮起得意的笑容,對謝晴空道:「小姐,你很識時務。不過你的同伴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感受到謝晴空投來的哀求視線,宕冥歎息一聲,不甘心地放鬆身體。

    謝晴空鬆了一口氣,轉頭去看馬可西亞斯。

    狼頭總督的笑容越發燦爛,語氣也更加彬彬有禮:「這位小姐,請您把這位先生手上的那件危險的凶器拿過來,然後,和您脖子上的那個鈴鐺一起放到這個盤子裡。」

    說著,它屈指一彈,中指上的戒指飛射而出,在高速旋轉中變成了一面飛盤,穩穩停在謝晴空面前。

    聽到這個要求,謝晴空的表情有了些變化,下意識地握緊了胸前的鈴鐺,轉眼向妹妹的脖子瞄去,只見那雪白如天鵝絨般的玉頸上已經是空無一物。

    馬可西亞斯晃了晃腦袋,幾下清脆的鈴聲重新吸引來謝晴空的注視。當她看見屬於自己妹妹的金鈴深埋在狼首總督濃密的體毛裡時,除了感到憤怒,脖子上不由得一陣發癢,連忙憤憤地扯斷繫繩,摘下金鈴丟進飛盤裡。

    但是,當她向宕冥伸出手去時,男子卻做出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宕冥側轉過身,奮起全身功力,把金剛杵朝著遠方的連綿山脈擲去。

    馬可西亞斯還來不及出聲阻止,金剛杵已經變成一個閃光的小點,旋即被太陽的光芒所掩蓋,不知去向。

    狼頭總督毛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聲從他口中蹦出。宕冥卻毫無畏懼地看著它,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屑和輕蔑。

    馬可西亞斯胸中怒火更熾,正想再啟動機關,通過折磨人質的方法來懲罰宕冥的不合作。卻見對方抬起手臂,伸出食指,遙遙瞄準自己的腦袋,眼中射出一股殺氣。

    如此明顯的警告,讓馬可西亞斯猶豫了。雖然自己手中握有人質,看勢佔盡上風,但宕冥要真是卯起來拚命,自己反而會有大麻煩。畢竟天娜的父親是帝國最大的諸侯之一,在沒拿到他要造反的真憑實據之前,決不能傷了他女兒的性命,否則會給皇帝陛下造成極大的困擾。

    有了這一層顧忌,馬可西亞斯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怒氣,給身旁的墨脫爾使了個眼色。完成身體再生作業的墨脫爾立刻會意,朝金剛杵消失的方向飛去。

    部下離去後,馬可西亞斯調過頭恨恨盯了宕冥一眼,又命令愣住的謝晴空:「把你那條機械臂也卸下來,別玩花樣,否則你妹妹就有苦頭吃了!」

    惡恨恨的語氣與之前有天壤之別,顯然這位狼頭總督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謝晴空一言不發的卸下左臂,端端正正地擺放在盤子裡。手剛縮回,飛盤邊緣發出光芒,形成堅固的球面罩,把盤中物品與外界隔絕開來,倒轉飛回到馬可西亞斯手中。

    收起飛盤,馬可西亞斯又拋了兩樣東西給謝晴空。謝晴空接過一看,險些失手把那東西扔出去。

    珠圓玉潤的球形軀體,纖細多節的八條長腿,如果不是表面閃爍著冷硬的金屬光芒,謝晴空一定會以為這是兩隻活生生的蜘蛛。

    「把它們放到你和同伴的後頸上。」馬可西亞斯的指示讓謝晴空感覺更加噁心。

    可此時此刻,容不得她反對和反抗對方的命令。她用兩根指頭小心翼翼地挾起一隻機械蜘蛛,抬頭向宕冥看去。

    宕冥默默地轉過身體,把寬闊的背部與結實的後頸亮給了她。

    謝晴空內心掠過一股複雜的情緒,眼睛有些澀澀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對不起。」當她把機械蜘蛛輕輕擱到宕冥後頸上時,不自覺地道歉。

    宕冥驚奇地扭過頭看著她,「你為什麼要……」話剛說到一半,機械蜘蛛的八條金屬細腿已經深深扎入血肉,直透骨髓,放出電流麻痺了他的神經。

    身體失去控制的宕冥,沒有辦法再靠自己的力量停留在空中,像塊沉重的石頭一樣跌落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好在未經過開發的土地比較鬆軟,草層厚密,加上宕冥的身體異常結實,因此這一下只是把他摔昏了過去,手腳和骨頭都沒有斷折。

    謝晴空嚇了一大跳,就在她低下頭去的時候,對面的馬可西亞斯「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剩下的那只機械蜘蛛突然動了起來,順著手臂靈活地爬到了她的脖子上。

    謝晴空只覺後頸微微一癢,跟著整條脊椎一陣發麻,像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鬆馳劑一樣,手腳都軟了,如果不是靠著重力腰帶支撐,也和宕冥一樣栽下地去了。

    「可惡……」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謝晴空內心充滿了後悔。「這下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與謝晴空的感覺相反,馬可西亞斯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輕鬆,毛臉上也綻開了真誠的笑容。

    「我要鄭重地感謝您的合作。」馬可西亞斯湊到謝晴空身前,熱乎乎的鼻息噴在少女臉上,不無嘲諷地說:「你是一個好姐姐。」

    這句看似讚美的評語,卻刺激謝晴空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愧,彷彿火焰一樣炙灼著她的身體,抗拒著蜘蛛電流的侵蝕。

    從少女膚色和肌肉的不正常變化中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馬可西亞斯收斂了笑容,緩緩地說:「你看上去太激動了,好好地睡一覺吧。」

    隨著它的這句話,機械蜘蛛放出的電流強度驟然增強,謝晴空彷彿聽到體內傳來神經斷裂的響聲,頭疼欲裂,勉強抵抗幾秒鐘後,終於忍受不住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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