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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回 溫蒂歌 文 / 暫無此人

    天娜和謝晴空身陷數碼鬥士的重圍之中,以寡敵眾,謝晴空更不幸誤中鋼之智者的詭計,性命危殆。天娜眼見其有斷頭之然,及時施予援手,銀焰指彈連發,將鋼之智者的飛頭打偏了方向,謝晴空方才倖免於難,但後頸仍然被劃出一道傷口,血流如柱,痛澈心肺。

    抽身急退至天娜身邊,謝晴空反手點穴止血,鋼之智者也沒有追擊,鏟頭在空中抖了抖,甩掉了沾在上面的冰屑,縮回到肩上,人也和炎之暴龍一起退回了原位。

    謝晴空驚魂稍定,便查覺到異常:「奇怪,它們為什麼只是圍住我們,卻不主動進攻?」

    天娜想也不想地答道:「se泰尼死亡時散發的精神能量雖然強大,但也不足以維持十個數碼鬥士同時作戰。它們圍而不打,待機狀態下可以把能量損耗減至最少。如果我們想要突圍,它們就把能量集中輸給承受攻擊壓力的鬥士進行攔截。」

    「以靜制動啊?」謝晴空喃喃念道:「確實,它們耗得起這個時間,我們卻沒辦法這樣奢侈……」

    嘴裡碎碎念的同時,對妹妹安危擔心不己的她已經再次催起了全身功力,左手機械臂也開始變化形態,五根手指拉伸變形成尺許長的鋸齒刀刃,在內置機械的催動下高速轉動,發出令人心寒的嗚嗚厲聲。

    「沒用的。」就在謝晴空要再次撲出去的時候,天娜冷冷的一句話絆住了她的腳步:「就算你把這些傢伙切成碎片,只要精神能量不滅,它們可以無數次的重生。」

    「那怎麼辦?」謝晴空焦躁地問道:「繼續僵持下去,等援軍一到,我們更難脫身!」

    「收服它們。」天娜簡潔的答道。

    「收服它們?」謝晴空驚訝地重複了一遍。

    「不錯。」天娜看著謝晴空,緩緩道:「雖然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它們的形態得以實體化,可本質上,它們依然是0和1的組合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謝晴空內心一陣輕鬆,臉上也綻開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辦了!」把左手變回原樣,她轉頭盯著那些數碼鬥士,一一掃視過去,眼中射出餓狼一樣的饞光……

    聽到這裡,馬可西亞斯的眼神變得更加兇惡,嚇得副官連忙閉上了嘴巴。馬可西亞斯陰森森地說道:「很詳細啊,他們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把帝國的珍貴戰力收入囊中麼?」

    冷汗淋漓的副官慌忙道:「不,我們佈置在票務中心的戰士一聽到目標之間的對話,立刻就發起了攻擊,想要阻止那個女人的企圖。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馬可西亞斯耐心全無地咆哮起來。

    「可是那些衝上去的戰士,還沒接近目標,就全部被數碼鬥士殺死了。」副官堅難地道出了下文。

    馬可西亞斯瞳孔收縮:「不可能,就算她是比se泰尼更高明的黑客,要收服十個數碼鬥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們的人真是在聽到她們的對話後就衝出去的話,應該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阻止……」

    副官嚥了口苦澀的唾沫,進一步解釋道:「不,總督大人。我們的戰士並沒有殆誤時間,是那些數碼鬥士瘋了,它們確實困住了目標,可同時也拒絕任何活動物體接近目標,不要說人了,就連戰士們射出的子彈和電漿束也全部被擋在了包圍圈外。」

    「混蛋!」馬可西斯亞越發氣怒,咆哮聲也越發震天動地:「是哪個兔崽子拿電漿彈去攻擊目標的?我都說了要活捉那兩個女人,為什麼還給參予行動的士兵配備這種強力殺傷性的武器!你長著耳朵是出氣的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給我滾!」

    馬可西亞斯毛爪一揮,副官的一隻耳朵頓時和腦袋分了家,血淋淋地掉在地上,同時整個人也被一股灼熱的氣勁轟出了辦公室,撞碎巨大的杉木門板,飛越走寬闊的廊,摔下一樓的大廳,七竅流血的昏死過去。原先捏在手裡的大把文件,就像雪片一樣漫天飛舞,一張接一張地蓋在他的身上、臉上……

    在一腔怒氣盡數發洩在副官身上之後,馬可西亞斯恢復了冷靜。想起自己還沒聽到天娜兩人是怎麼擺脫眼線的監視,正要呼喚第二副官來接棒報告,那名倒霉鬼已經主動走進了房間。

    「什麼事這麼重要,你居然有膽子不奉召喚就闖進我的房間?」他抬起頭,專橫地質問:「快說!」

    第二副官的臉由於恐懼而發白了,他的聲音和身體一起顫抖著。「是……皇帝,陛下的通訊。」

    「陛下的通訊?」狼頭總督語氣急促地重複了一遍。

    「是的。」第二副官戒慎戒懼地垂下頭顱,不敢接觸上司的目光。「陛下命令您跟他聯繫。」

    現在輪到馬可西亞斯的臉色發白了,他咬了咬牙,起身向裡屋走去,同時命令第二副官:「把信號轉過來。」

    在整個太陽系,只有一個人才能讓馬可西亞斯•雷蒙蓋頓候爵在他桀驁不馴的靈魂深處感覺到敬畏。現在他正孤獨地、一動不動地站在昏暗的房間中,默不作聲地等待自己的那位主人降臨。

    如果這時有人在暗處窺視著這間密室中的一切,他將會看到那具裹在莊嚴禮服中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如果他再把視線抬高一些,還能在那張毛茸茸的狼臉下看到一股恐懼在流動。

    不久,一聲清脆的蜂鳴打破了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隨後一道變幻的激光束給狼頭總督的皮毛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芒。馬可西亞斯立刻敬畏地跪拜下去,向他的皇帝主人。

    一個高高在上的身影在他頭頂顯現出來,這幅三維全息圖像披著一件由紅、黑、綠三種顏色塊拼綴成的寬鬆長袍,頭上戴著用黃金打造的羽毛皇冠。

    綠色代表肥沃的土地、溫和的氣候和豐富的植物資源,還象徵對未來的希望;黑色象徵代表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種族的多樣與統一;紅色象徵人民為保衛帝國隨時準備流血犧牲。羽毛皇冠象徵著帝國和變種人的繁榮、昌盛。

    然後這位統治者開始說話了,他的聲音就如同他所統治的大地一般開揚、廣闊,給人以蒼茫的感覺,具有一種震撼靈魂的力量。自己的失敗本來已足夠讓人恐懼了,而皇帝的聲音更是使馬可西亞斯感到自己的渺小。

    「你可以起來了,我的僕人。」皇帝說道。

    馬可西亞斯並沒有立刻站直身子,他仍不敢看他主人的臉,繼續把額頭緊貼在冰涼的地板上,為自己圍捕行動的失敗向皇帝請罪。

    「我已知道了。」皇帝用嚴肅而不失寬容的語氣回應。「你小看了對手的力量,但我相信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馬可西亞斯為主人的信任與寬大激動不己,沙啞著喉嚨說:「我必定不會再讓您失望,我的主人。」

    皇帝警告道:「不要為了賣弄手段而忘記目的。」他強調道:「四法器關係著整個太陽系的霸權,你必須全部搜集齊給我,不得有誤。」

    皇帝語氣嚴峻,馬可西亞斯不禁心慌,惶然稱是。

    「往北去吧。」皇帝重新放緩了語氣:「目標在——拉利貝爾。」

    馬可西亞斯大喜,在這場會面中第一次,他抬起頭來直接看著他的主人。「我一定會拿到全部的法器,「他堅定地說:」即便是付出生命,我的主人。」

    皇帝靜靜地注視著馬可西亞斯,過了一會,他伸出手從他恭順的僕人頭上拂過,溫言說道:「我等待著你親手把法器奉上。」

    說完這句話,皇帝的全息圖像便消失了。馬可西亞斯懷著無比崇敬和喜悅的心情,再次把額頭貼上地面,久久不願抬起,內心開始制訂一個前所未有的精細的捕獵計劃。

    拉利貝拉,位於埃塞俄比亞郡首府亞的斯亞貝巴以北300多公里,擁有一組舉世無雙的岩石教堂。傳說在三千四百多年前,古埃塞俄比亞人的聖帝呱呱落地的時候,一群蜂圍著他的襁褓飛來飛去,驅之不去。聖帝的母親認準了那是兒子未來王權的象徵,便給他起名拉利貝拉,意思是「蜂宣告王權」。當政的哥哥哈拜起了壞心想要毒殺他,被灌了毒藥的拉利貝拉三天長睡不醒,在夢裡,上帝指引他到耶路撒冷朝聖,並指示他回來以後在柔哈(roha),即今天的拉利貝拉,建立一座「黑色的耶路撒冷」,並要求用一整塊岩石建造教堂。上帝不僅給了他建造的具體方案,還應允派遣天使幫助他。於是拉利貝拉按照神諭在埃塞俄比亞北部海拔2600米的岩石高原上,動用2萬人工,花了24年的時間鑿出了11座岩石教堂。就這樣,埃塞俄比亞的岩石教堂在拉利貝拉達到了登峰造極的輝煌。

    話說宕冥背著謝月直接飛離危機四伏的城市,全速向北飛去,三百公里路程一晃而過,在空中俯瞰山頂,由整塊火山石灰華石料鑿刻而成巨大十字架分外醒目,正是與天娜等人事先約定的會合場所。

    此刻正當午時,山上看不到幾個遊人,幫他省去了一番麻煩,用不著飛往遠處降落,再重新兜轉回來。

    不過有點麻煩的是,謝月那一身火紅的裝甲太過顯眼,就這樣降落到地面上是絕對不行的。於是,宕冥在空中盤旋了幾圈,選擇了一個完全沒有人的偏僻角落按下身形。

    灼熱的太陽把一片刺眼的陽光投在謝月銀色的面具上,宕冥的手在面具上來回移動著,試圖將它取下,查看少女額頭的傷勢。可不管他怎麼摸索,都無法在面具與頭盔之間找出一絲縫隙,完全是鐵板一塊,令他無從下手。

    怎麼辦?宕冥暗暗發愁。不僅是面具,謝月全身上去,都被裝甲緊密地包裹著,連一根手指頭也沒有露在外面,加上人又昏迷不醒,所以望、聞、聽、切這些手段一樣也派不上用場。雖然少女偶爾會出現痙攣症狀,顯示其生命還沒有消失,可究竟還能堅持多久,那真是天知道。

    宕冥乾著急沒辦法。他卻不知道,謝月身上的這套「艾比安」機甲其系統配備有維生程序。當著裝者受到傷害時,系統就會自動啟動這個程序,操縱納米機械在裝甲內部生成維生設備,替著裝者療傷、吊命。

    馬可西亞斯的「蜂雷針」雖然穿透力極強,但「艾比安」裝甲的防護能力也不是假的,雖然面具是整套裝甲最薄弱的一環,但馬可西亞斯本也無意取其性命,出手時留有餘力。所以,謝月的傷勢並沒有宕冥想像中那麼嚴重,只是系統為了讓受創的頭腦恢復到最好狀態,在結束治療之後沒有馬上刺激她醒來。相反,由於有宕冥的保護,頗具判斷力的輔腦系統為了避免著裝者甦醒過早留下後遺症,索性幫助謝月進入了深度睡眠,以利恢復。

    宕冥見左右取不下那塊面具,只得作罷。再一想此處雖然偏僻,四周卻無遮掩之物,若是有追兵從空中過來,不便隱蔽。於是便背起謝月,鑽進了教堂,只往深處行去。教堂內部雖也有人,但以他的耳目之靈,什麼地方有人經過,人數多少,他都瞭如指掌,半分不錯,盡可事先加以趨避。起初他尚可尋得僻靜之處停留休息,隨著時間過去,遊人漸多,他不得不背著謝月在教堂內不停地躲躲閃閃,再沒停歇的機會。人雖不累,精神上卻頗感壓力,不僅要擔心謝月的身體情況,遲遲不見天娜等人前來會合,更讓他憂慮不己。

    另一方面,他在岩石教堂內部不斷地游竄,幾度險些被來往的遊人和牧師逼入死角。於是不不得邊走還邊分心觀察教堂的結構佈局,竟漸漸被其獨特的藝術魅力吸引。他曾隨安巴法王見識過無數寺廟,起初最欣賞的是群樓擁簇、融漢藏風格於一體的大昭寺;後來又被拉薩河谷平原的紅山上,拔地而起的宏偉布達拉宮所折服。虔誠的宗教信仰往往能產生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驅使信徒去完成驚天動地的偉業。但隨著他在這座岩石教堂裡呆得時間越長、看到的地方越多,喜愛之情就越重。這些教堂的每一部分,除了木料大門外,都與整座山巖連成一體。這些教堂與其說是建築物,不如說是鬼斧神功的巨型工藝品,並不因為材料的單純而顯得呆板。他已經走過了十間教堂,每一間都有絕不重複只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或以宏大取勝、或以質感惑人、或以精美的裝飾、獨具匠心的細節設計震撼人的心靈,其中一座雙子教堂葉宕從外面看連成一體,進入內部後卻發現是兩個結構不同的大堂,中間有地道相連。每座教堂旁都有排水溝,有的還有水井。葉宕還注意到,教堂各處的水平面都有所傾斜,而建築物突出部分,包括屋頂、飛簷、過梁和窗台突出程度都在彰顯裝飾效果之外,有著相當重要的實用價值,目的應是為了在雨季時能順暢排出雨水。想像那豆大的雨滴,爭先恐後地淌過屋頂、過梁,連成一條條的水簾從飛簷上掛下,有如給教堂添加了一扇扇珍珠的簾帷,大珠小珠落地千碎,余沫隨風漾開,水氣氤氳,輕輕籠住教堂,遠觀猶如置身在雲端一般,可見當年教堂建築大師的匠心獨運,解決難題的同時為教堂再添一奇景。

    當年拉裡貝拉國王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造就如此奇跡,固然是出於宗教虔誠,但也是天時、地利使然,既為形勢所迫,也充分利用了地理環境。而這種遠觀山石峻峭,內裡別有洞天的構造令宕冥歎為觀止的同時,也泛起了一層憂慮:「天娜她們遲遲不來會合,很有可能是被追兵纏住。若雙方一路斗來,到了此地繼續大打出手,這妙勝洞府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他腦中剛泛起這個念頭,心頭一顫,感應力場中出現了一個嚴重的干擾,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停住!他一下子象繃緊了的弦似的緊張起來,他知道敵人已經出現。他全身的細胞被一股寒氣凍得麻痺,敵人離得很近,可他卻無法找出其位置。

    這種史無前例的狀況讓宕冥大吃一驚,他用力托住謝月的身體,閉上雙眼,屏住呼吸,去仔細感覺寒氣的流動,努力追尋其源頭。他不知道敵人接下來會如何,停止呼吸的片刻讓人有一種時間停止的錯覺。

    潛伏的敵人沒有給宕冥發現自己的機會,凌厲的殺氣和無情的寒流象毒蛇一樣把他纏住、勒緊,凝結他的血液、困鎖他的手腳,讓他不能自已。

    宕冥動了動還沒有被凍僵的嘴巴,打破了凝固而沉重的空氣。「我不想在這裡和你戰鬥,如果讓這麼宏偉瑰麗的建築受到傷害實在是太可惜,咱們到外面的空地上去吧。」

    他的建議引起了一陣狐狸一樣的笑聲在牆壁之間迴盪,充滿了濃濃的嘲諷與不屑:「這些石頭教學是你們人類為了討那個耶和華老頭子歡心而修建的。他是你們的父、你們的神,跟我們奧羅帝人可沒有任何關係,毀了就毀了,又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聽到這話,宕冥的臉色跟聲音一起沉了下來:「就算奧羅帝人沒有可以祭拜的神明,可是難道你們連欣賞美的能力和愛護美好事物的心都沒有嗎?」

    那個嘲笑聲停頓了一下,冷入骨髓的冽凜寒流開始在空中飛速盤旋,帶起呼呼風聲,彷彿怒號,所過之處氣成霜、霧凝雪、水結冰,向教堂的每一個角落蔓延,勢不可擋。遊客們驚見如此異象,爭先恐後地向外逃離,牧師和修煉士稍一猶豫,死亡便降臨到他們的頭上,根本不給生命一絲抵抗掙扎的機會。轉眼之間,整間教堂生機斷絕,來不及逃離的遊客和教堂內的神職人員全被凍結冰封,時間彷彿停頓僵凝,殘留可怕的死寂。

    謝月幸得宕冥運起護身氣罩隔離寒流,方得倖免,不至於在睡眠中被凍僵。

    隨著氣溫驟降至冰點,一條幽靈般的人影慢慢現形。她是冰雪的化身,冷酷而無情的寒氣精靈。

    「你覺得,我美嗎?」

    萬沒料到敵人現身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種問題,宕冥不由一呆。上下打量了對方兩眼,老老實實的答道:「你很美。」

    「喔呵呵呵呵,既然我自己就很美了,為什麼還去欣賞和愛護沒有我美的醜陋東西呢?」

    「你很美,但你不是最美的。」

    「那只要把所有比我美的東西都消滅,剩下的我就是最美的存在了。」

    「美有千萬種風貌和詮釋,除非你能毀滅這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否則,你永遠無法成為最美的存在。退一萬步說,如果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比較,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最美了!」

    「你生得好一張利嘴!」對方風情妖嬈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我本來還以為你是一個老實人,想不到你的嘴這麼不老實。真是不知死活!」

    說話間,她衣袍輕拂,捲起一道狂風,犀利的寒氣在風力的推動下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宕冥蕩去。

    淒風冷雪猶如一把寒氣森森的玄冰劍在宕冥的護體氣罩上不停的刺擊、斬劈,不時刺穿一道小口或斬開一道細縫,寒氣便乘隙而入。表面上看來,寒氣精靈佔盡了上風。實際上,宕冥卻是故意放鬆氣罩的防禦強度,手印變來變去,看似左右支拙,全盤受制,其實他是藉著手勢變化暗結摩利支天根本印,以陽焰威能緊貼著氣罩內壁築起第二重護罩,不露聲色地慢慢蠶食、消融穿越外壁滲透進來的寒流。隨著雙方鬥法時間的推移,宕冥的「扮豬吃虎」戰術逐漸顯現出效果,開始反過來克制敵人的力量,寒氣精靈漸覺身子酥軟,心神飄蕩,催動風雪變得有些力不從心。

    「奇怪,我怎麼這麼快就覺得使不上勁了!」

    疑心一起,寒氣精靈一張口,把散發在外的寒氣盡數吸回體內,卻發現收回的能量僅得十之五、六,半數的能量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散逸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她驚疑不定,宕冥感覺時機成熟,手印一定,外層的氣罩猛生變化,猶如蛟龍翻起了身上的鱗片,敞開門戶,蘊藏在下方的陽焰威光向外激吐放射,化作了一個金紅色的ri輪。

    「好熱、好燙!燙死我了,痛死我了!」

    此時此刻,便是一座萬載冰山也抵受不住這等熱力,更何況措手不及的寒氣精靈,驚惶yu避間,形勢已經逆轉,自以為穩操勝券的她,全身上下被陽焰射線燒開了無數個大洞,化為白茫茫的霞氣,旋捲飛散。

    堅冰碎、寒風散。

    當宕冥釋放完積蓄的摩利支天威能之後,寒氣精靈的形體幾乎完全消失,僅剩下一顆暗無光澤的畸形心臟,從半空中掉落地上,發出空洞的聲音,一路滾到宕冥身前。

    宕冥望著這顆畸形心臟,雙手合什,正待念起往生咒,卻感應到一抹微弱的念波。

    「臭、臭嘴小賊……」

    一縷有氣無無的寒煙從心臟的竅洞中飄出,勉強凝聚出寒氣精靈的面容,不忿地瞪著宕冥,詛咒著、呻吟著:

    「想不到我竟然、竟然會敗給你,我才不、不要一個人回到那個黑暗、冰冷的世界去品嚐寂寞與孤獨……我要把你也、也……」突然間,她微弱的詛咒聲轉為恐懼的慘叫:「不、不要!不要帶我走……救我、救救我……」

    微弱寒氣組成的五官可怕地扭曲了,變形成一隻彷彿溺水之人露出水面拚命掙扎的透明手掌,在空氣中屈伸著、抓撓著……

    宕冥看得不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結果卻碰碎了那只脆弱的手掌,懊悔的他急忙補救式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蒂……歌……」

    最後的一縷寒氣也消失了,宕冥默念了「溫蒂歌」這個名字幾遍,拾起地上的心臟,裝入口袋中,準備出去找個地方把它埋了。然而他的這片善心,在日後幾乎鑄成大禍,險些害了同伴的性命。

    宕冥重新背起謝月往教堂外走去,一路上看見近百名男女老少,有遊客,也有神職人員,有人類、也有變種人,全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狀若死屍。這些人身上的冰雪已經融化,由於之前是急凍,加上冰封時間不長,如果馬上給予搶救,相信其中大多數人的性命可以挽回。

    宕冥猶豫了。他很想留下來拯救這些無辜受害的群眾,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新的敵人就會出現,繼續逗留下去會非常危險……

    「可是,如果離開了這裡。我還怎麼與天娜她們會合呢?」宕冥努力說服自己:「既然不能離開這裡,那我為什麼不把時間用來拯救這些無辜的生命,免得給自己留下遺憾。」

    這樣一想,宕冥就拿定了主意。可是,背著謝月行動上很不方便,而且,一旦遇到新的敵人的襲擊,也影響他的反應速度。

    於是,他左右望了望,想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安置謝月。最後看中了那張岩石雕琢的祭壇,把少女擺了上去,然後盡最大的力量布設了一個力場罩住少女,然後才專心去進行自己的救生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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