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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官僚 文 / 瀟灑狂魔

    此後的幾天,顧瀟對「那個女人」態度漸漸好了點,雖然沒有改口叫媽,但看的出來,他並不排斥她了。

    顧富貴這幾天鬧著要出院,說想回老家去看看。顧瀟忙把他老人家穩著,說等他病好了他們就帶他回去玩幾天。但顧富貴並沒有糊塗,他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活了,一個勁的叫嚷著。顧瀟和小玫合計了一下,就滿足老人家最後一個願望吧。

    正準備辦出院手續,籃協領導和國家隊教練卻來看望了,領導就一個,隨行的倒有一大幫,把一個不大的病房擠的水洩不通。領導一來就對顧富貴說:「我已經給醫院院長打了招呼,讓他們換個大點的病房,再找幾個最專業的護理,你老就好好養病,看著你兒子為國爭光吧。」

    顧瀟不好意思的對領導說:「我們剛剛準備出院。」領導愣了一下:「怎麼?病好了,那敢情好。你就可以專心為國家隊打比賽了。」

    「不是,我父親想回老家去看一下,我們準備帶著他回去一趟。」

    領導趕緊把顧瀟拉出了門外,兩人找了一安靜的地方。顧瀟看的出來,領導今天神色有點不太對勁:「你父親病還沒好,你怎麼能讓他出院呢,這不是亂來嗎?」

    「唉,不瞞您說,我父親的病,恐怕」顧瀟黯然的說。

    「你是不是怕醫院治不好啊,你放心,我跟院長很熟,我會讓安排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物,最好的環境。」領導無時無刻不在顯示著他對屬下的關心。

    「謝謝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真的不用了,我現在只想帶著父親回趟老家,完成他的最後一個心願。」

    「那你這次回去大概要多長時間?」

    「一個月吧,醫生說我父親只有一個月好活了。」顧瀟說到這裡,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不行,一個月太長了。」領導突然換了種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顧瀟一下呆住了,「太長了」,意思是活一個月太長了?

    「不瞞你說,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讓你早日歸隊,世界錦標賽就快開始了,你得趕快跟隊伍會合,趕緊磨合進去,這次的世錦賽可是非常的重要」

    「對不起,我得等把父親的事安頓好以後才能與球隊合練,世錦賽不是還有一個月嘛,我有可能趕的上,要實在趕不上,也沒有辦法。」

    「唉,怎麼說呢,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你要知道,這次世錦賽是很重的。我們國家有很多運動員,在親人重病的時候都沒能守在身邊,他們在賽場上為國爭光,這就是對親人最大的慰籍。他們的事跡都在被老百姓們所津津樂道。」領導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我很尊重他們,但我自問我也許做不到,事實上當我聽見父親患病的消息時,我差點直接從美國溜了回來。現在我父親就這一個月了,我一定要陪在他身邊,世錦賽我盡量,但如果真趕不上,那也沒辦法了。」

    「你怎麼就說不聽呢?我不是要你趕世錦賽,我是要你現在就歸隊,與球隊磨合好,然後才去打世錦賽,不磨合怎麼行呢,你知道班克斯是個最講團隊的人。」領導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

    「對不起,我實在不行。」顧瀟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是命令!」領導大手一揮:「你必須歸隊,否則你就永遠別再想進國家隊了。」最後的通牒發了出來。這也是殺手澗了,畢竟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是想進國家隊的,因為一旦進入國家隊,就意味著很多很多,不光是籃球

    「那就算了,我就不進國家隊了。」顧瀟回答的很乾脆,甚至想都沒想一下。

    領導一句話沒說,起身就離開了,從他陰沉的臉色來看,這次真是很生氣,後果也許很嚴重。

    果然,第二天國家隊就宣佈了永久開除顧瀟的消息,當然,對顧瀟照顧生病老父親的事隻字未提,用的理由是顧瀟目無尊長,亂擺架子,引起球隊的「公憤」。

    不過也沒說錯,領導憤怒了,基本上就等於公憤了。

    緊接著大大小小的媒體便如往常般開始了「拉鋸戰」,一邊是聲討,一邊是支持,總之一時間是腥風血雨。不過所有人都明白一個事實,明年別想在國內看太陽隊的比賽了。

    顧瀟沒有想通,本來是件小事,領導為何會如此的小題大做,直到他從一個國家隊隊友口中打聽到:體育總局那裡有點風聲,籃協搞不好要換天了。所以這次世錦賽就相當於一根救命稻草,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所以即使是熱身賽,也必須全隊一起磨合。

    顧瀟這才知道捅了什麼簍子,自己這做法簡直是在掀領導的烏紗,難怪後果會如此嚴重。不過沒有後悔的,自己不是不願意為國效力,但父親日子不多了,為國效力的機會以後還多的很,自己沒必要為了某某人的政績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在媒體的爭論亂七八糟攪成一鍋粥的時候,國內最大的「主流媒體」出面對事情進行了定性:顧瀟同志是個毫無責任感,沒有絲毫愛國情懷的人,對生養自己的祖國沒有任何情感,是一個極度私自的人。

    看著這樣的評論,顧瀟只有苦笑:可笑啊可笑,就知道坐在寬敞舒適的辦公室裡擺大道理。生我養我的是誰?我記得很清楚,是我的父親,是我家鄉的那片秀麗的山水,他們的共同特點是貧窮,但正是這樣的貧窮讓我走到了今天。

    我清楚的記得,我不是被什麼gcd養大的,更不是被某某領導養大的!

    在顧瀟和小玫帶著顧富貴回家鄉的那一個月,中國國家隊抓了一大把爛隊來練兵,甚至還用一隊與二隊對抗,並且現場直播。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二隊居然還贏了。

    顧富貴在老家安靜的走了,顧瀟緊緊攥著小玫的手:「從此以後,咱倆就相依為命了。」

    雖然被逐出國家隊,顧瀟還是很關心球隊的比賽。在電視裡看著中國隊的世錦賽征程,那簡直是一種折磨。

    每當看到姚名在內線受到對方三人的包夾卻得不到外線足夠的支援,他拖著他那滿身的傷痕在賽場上與對手拚命,並不斷出現新的傷痕。那堅定的眼神,旺盛的鬥志和永不放棄的心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34歲高齡的老將。

    不過即使他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也不能改變球隊落敗的結局,已經進入運動生涯暮年的姚名,肩上的擔子確實太重了。而其他的球員,看的出來,他們打的很努力,但也很無奈,差距在那擺著。班克斯無助的看著筋疲力盡的球員,他也許在想:姚名需要幫手,要是顧瀟在

    但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即使他無數次與上級爭吵,讓顧瀟回來,但上面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這讓他沒有任何辦法。

    作為一個球隊的主教練,居然不能召入自己中意的球員,並且每場比賽先發陣容都要給上面過目,雖然一般來說並不會改動。但這些作法在世界上也是罕見的,或許真是什麼特色。

    落敗的結果很簡單,真就變天了。所謂牆倒眾人推,「前領導」的一些個劣跡就被搬了出來,其中就包括開除顧瀟。於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就把顧瀟給激活了。在寫了一封不知所謂的「致全國球迷的悔過書」給了上面一個台階後,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顧瀟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甚至被一些人稱為「敢於對抗制度的真的猛士」。

    球迷們還真希望這樣的猛士多一點,什麼時候中國球員有血性及個性了,中國籃球騰飛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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