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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32,秘林殺機 文 / 北辰

    第二天一早,趁著涼風,江靖天和周子規告別策馬上路。不覺間進入了河南境界,江靖天覺得眼前一寬。

    河南平原地帶,馬奔百里無坡。

    想到就快要回到千鈞堂,江靖天油然而生一種回家的感覺。

    他五歲上嵩山,轉眼間已過了二十年。

    正走間,突然前面迎來一隊人馬,約二十人左右,馬蹄隆隆,轉眼奔到近前,為首一人見了江靖天,甩蹬下馬:「鈞座!」

    江靖天一看,是杜遠明帶人到了,非常高興,讓杜遠明上馬說話。

    江靖天當初一手創建千鈞堂時,選拔進千鈞堂的人都以人品為第一,才能第二,武功第三。

    至今千鈞堂已有三千名學徒,分為五大分堂,各分堂人數不等,進入哪一分堂全憑學徒自願,有能力的堂主就能招到更多的學徒,所以各堂之間暗中競爭非常激烈,但每個堂主都是江靖天親自任命最得力的手下擔任,所以雖有競爭卻無衝突。

    千鈞堂第一分堂主顧青竹,第二堂堂主唐英彬,第三分堂堂主就是眼前的杜遠明,第四分堂堂主南宮狐,第五分堂堂主厲淮衛。

    當天千鈞堂左堂主印清河應青無衛之命,派人下山追尋江靖天,把這五大分堂堂主全派了出來,分別帶人向五個方向去追,杜遠明繞了一個大圈,沒有發現江靖天的蹤影,就準備沿著官道繼續向東尋找,卻在路上相遇了。

    當時杜遠明把青無衛和鍾書楷生氣,印清河派人出來找他的的事向江靖天說了一遍。

    江靖天沉默了一會,對杜遠明道:「回去以後我會向青掌門請罪。」

    杜遠明:「青掌門請太陽教上嵩山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您商議,應該是他向您請罪才對。」

    江靖天過了一會,問:「太陽教現在駐紮在哪裡?」

    杜遠明回答:「駐紮在峻極峰右側。」

    峻極峰是太室山主峰,嵩山派的駐紮地。

    「當時青掌門親自下山迎接,還傳令上下,以後一律稱丐幫為太陽教,稱杜秀城為杜教主,有不從者,嚴懲!」

    江靖天問:「杜秀城帶來了多少人?」

    杜遠明在心裡算了一下:「帶來三千多人,據說他們設東南西北中五大分舵,少說也有一萬多人,雖為烏合之眾,但也不可小瞧。這次和杜秀城一同上山的只有中央分舵主劉渡宇,其他各分舵不知去向。我看太陽教野心不小,青掌門搞不好就會弄成引狼入室。」

    杜遠明等人是江靖天得力干將,在江靖天面前說話直來直去,沒有避諱,不繞彎子。

    江靖天沒有表態。

    杜遠明又道:「手下告訴我,太陽教東方分舵舵主周子規本是東平王府的人,卻加入了丐幫,杜秀城原來也是東平王府的座上賓。顯然是東平王在江湖中拉攏人心。東平王和太子爭奪王位,手已伸進了江湖,用心不可謂不長遠。」

    江靖天並沒有接杜遠明的話頭,只是吩咐:「以後注意,掌門已不許再稱丐幫,你們都要改口,以後一律稱為太陽教。」

    杜遠明點頭稱是。

    一行人正向前走,剛拐過一片樹林,只見前面一間草房,房後正冒起一股濃煙,火苗已竄上屋頂,正向整個房子蔓延。

    江靖天手一指,命令杜遠明等人:「快救火。」

    杜遠明帶人衝到屋前,看到門板已被拆了下來扔在門口,門板上鮮血淋漓,寫著幾個大血字:「江靖天,血債血還。」顯然剛寫上去,血水還在瀝瀝下流。

    屋裡遍地全是暗紅的血跡,地上躺著六具屍體,兩個男的頭被砍下掛在床頭,兩個小孩被撕成四半,扔在屋腳,一老一少兩個婦人赤身**,仰躺在地上,下身塗滿了鮮血。

    杜遠明看了,心裡震怒,出了屋門,揮起一掌,將草牆推倒,屋頂立時趴下,大火呼的一聲猛燒了起來。

    杜遠明站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算是為這一家火葬。

    江靖天看了看門板上的字。又看看草屋上滾滾濃煙:「蝙蝠島禽獸不如,殘忍狠毒,斬盡殺絕,他們是來找我報仇的,大家準備一下,他們就在附近。」

    杜遠明和手下二十多人高聲應道:「是!鈞座!」正要四散分開去搜尋蝙蝠島的人,突聽樹林裡一陣淫笑,一個鬼魅般的聲音斷斷續續飄了出來:「江,大俠。蝙蝠島,石村。奉,島主之命。來,為伍堂主,報仇了。」

    江靖天對蝙蝠島的行動暗暗心驚,這裡離嵩山不遠也不近,如此膽大的行動算是對中原武林的公然挑戰。便揚聲對石村道:「大丈夫報仇則已,何必屠殺無辜。禽獸不如的畜生。」

    石村yinyin的聲音又飄了出來:「那,一家人,是兄弟們,用來,試刀了。嘻嘻,小女人,味道,還,不錯。就是老傢伙,肉太鬆,了點。」

    江靖天知道對方想激怒自己,便不再廢話,對杜遠明點點頭。

    杜遠明立即對手下做了個手勢,二十多人四下散開,將小樹林圍起來。

    江靖天下馬,撥出青萍劍,要親自進入樹林。

    杜遠明擋住江靖天:「鈞座,先派兩個人進去看看。」不等江靖天回話,已命兩個人提劍進了樹林。

    這是一片雜木林,是附近村莊窮人家的墳地。

    裡面到處是土包一樣的圓墳,每個圓墳四周勾勾連連的荊棘叢生,是野兔地獾們的極樂家園。墳上多被掏了無數地洞,有的圓墳幾乎被掏空,只要人一踩上,就會轟然下塌,成了天然陷阱。

    裡面平時少有人進,地上落了厚厚一屋樹葉,鬆軟如綿,腳踩上去,沙沙作響,夾雜著小樹枝被壓斷的脆裂聲。

    杜遠明的兩名手下手提彎刀,踏著鬆軟的樹葉,兩人交替掩護前進,但四下卻沒有一點動靜。

    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柱,到處都是樹,但兩人卻覺得空空的。只有樹上的小鳥不知好歹的啾啾亂叫,反而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怖。

    江靖天和杜遠明站在林邊。

    石村已不再說話。

    林子靜靜。

    因為林木莽密,看不透裡面的情形,江靖天對杜遠明道:「一定有埋伏,讓大家小心。」

    話沒落地,突然林子裡一陣狂亂的狗吠聲,叫的凶狠有力,震透了樹林,接著就是人的慘叫聲,聲音凌亂淒惶,扯心動肺。

    杜遠明急忙一揮手,又衝進去兩人,只一瞬間,伴隨著瘋狂的狗叫聲,四個人一齊奔出樹林,剛到江靖天面前,就倒在地上,大口吐著黑血,斷斷續續對江靖天道:「鈞座,大鳥,野狗……無數的野狗。」

    說沒說完,已翻了翻眼珠,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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