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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6,吸血蝙蝠 文 / 北辰

    江靖天正在浪聲中極力辨聽這聲響的方位,突然一陣細微的扇動翅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江靖天猛的拔出劍,在空中一揮,果然擊中了一個東西。

    這時頭頂翅膀扇動的聲音越來越雜,老漁夫大叫一聲:「是吸血蝙蝠!」說著立時又趴到了船板上。

    江靖天立即提起青萍劍抖出一道劍牆,護住自己和老漁夫。

    空中又傳來黑雕鳴叫的聲音,蝙蝠島的人帶了吸血蝙蝠回來報仇了。

    江靖天聽出吸血蝙蝠正從那隻大黑雕身上放出來,越來越多,四面八方幾乎全是蝙蝠,被砍落在船板上的蝙蝠屍體已疊起了一層。

    江靖天感到不妙,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吸血蝙蝠叮上,想到這裡,他對老漁夫道:「小心,我們到水裡去。」說完腳下一用力,將小木船踏翻,蓋在水面上。

    江靖天一入水就把老漁夫拉到船下,兩人正好把頭伸在蓋過來的船艙中透氣。

    那兩個飛人被留在海上,早已被吸血蝙蝠吸得血干骨枯,浮在海面上漂走了。

    江靖天和老漁夫一直呆在船下。

    幸好此時天已將亮,蝙蝠怕光,紛紛逃回大黑雕身上,被黑雕上的飛人收進了口袋。

    大黑雕繞船盤旋一周,鳴叫了幾聲,振翅飛走了。

    等到江靖天順著海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老漁夫把小船划回海邊時,天已經大亮。

    海邊有許多漁民,漠然看著江靖天把濕漉漉的老漁夫背回小棚屋,互相竊竊傳說著江靖天出海找尋海上飛人的事。

    江靖天把老漁夫安頓好,自己坐在海邊曬了會太陽,衝著大海出了會神。

    清涼的海風吹在他臉上,漸漸把他從灰敗沮喪的情緒中醒轉過來,才收起長劍,轉身向小鎮上走去。

    這個無名小鎮充滿了海的潮氣和各種各樣怪異的魚腥味。

    街道邊扔滿了發臭的爛魚,有一個跛足的老人每天打掃這些爛魚,江靖天來的時候,跛足老人已經打掃完畢,正站在街邊用爛魚餵狗。

    見江靖天過來,老人對他笑了笑。

    江靖天也對跛足老人苦笑了一下,沒說一句話,轉身進了客棧。

    這客棧是他昨天看到的,便訂了一間客房,免得再和老漁夫去擠那個破木棚。

    客棧老闆娘一見江靖天進來,詭詰的笑著迎上來:「客官一夜沒休息好吧,快歇著去,我給你泡碗熱茶。」

    江靖天點點頭,無精打采的走進房間,卻突然發現床上有了一個脫的精光的女人。

    江靖天以為走錯了房間,慌忙正要向外退,不想那個女人對他媚笑了一下,嬌聲道:「小哥哥,看妺子身上白不白啊。」

    江靖天這才明白遇到什麼人了。

    他昨天給老漁夫十兩銀子出海的事,這個小鎮上許多人都知道,除了笑他是瘋子以外,還想著也在他身上賺一點。

    江靖天懶得說話,一把將那女人提下床,又把衣服都扔給了她,自己和衣往床上一躺,扯被蒙頭打起了呼嚕。

    女人一看沒有辦法,只好嘟著臉穿了衣服出來。

    老闆娘見女人出來,忙用眼神問問,知道不行,也不送茶,拉著女人進了另一個房間,對女人道:「你先在這裡呆著,晚上我用著你。」說完扔給女人一錠銀子。

    江靖天不吃不喝,整睡了一天。

    這是他長期習武養成的好習慣,已經到了心無雜念,天地澄徹的境界。

    江靖天起床的時候月亮已經高掛在正天上了。

    海上幾乎可以看得清十里外的大船,江靖天覺得神清氣爽,找到老漁夫的小窩棚。

    窩棚內一片漆黑,只有老漁夫的陣陣呼嚕聲被海風不停的吹走。

    江靖天敲了敲小窩棚的破門板,沒有回音。

    江靖天索性推門進去,藉著破門窗透進來的一點月光,看見老漁夫正蜷在床上睡的香。

    江靖天正要伸手去拉老漁夫,突然間感覺一道冷氣自肋下襲來,他身形一扭,腳跟一跺,身子向後急退,避開下面這一擊,一面伸手去拔青萍劍。

    就在同時,小窩棚頂上激射出數點銀光。江靖天不及拔劍,左手迎著銀光彈去。

    床上的老漁夫這時突然挺身而起,撲過來要抱住江靖天的雙腿。

    江靖天閃過從床下發出的最要命的偷襲,長劍也已在手,他面帶寒霜,一腳將老漁夫踢出窗外,身體衝破小窩棚的屋頂飛出去的同時,長劍如銀河般在空中一劃!頓時傳來幾聲慘叫。

    叫聲末停,江靖天已穩穩的落在窩棚外。

    長劍下垂,冷冷立在當地,江靖天對窩棚中喝聲:「都出來吧!」

    話音一落,有人輕輕的鼓了幾下掌:「好身手,果然是當今武林一代俊傑。」說完從小窩棚前前後後出來了十幾個人,有兩人跌落在窩棚裡大聲呻吟,他們的右手剛才已經被江靖天一劍斬斷!

    江靖天冷冷問:「什麼人?」

    剛才鼓掌的那個人站了出來,對江靖天作了一個揖:「在下東大洋蝙蝠島伍萬愁,剛才見了少俠的身手,果然不凡,在下奉蝙蝠島島主衛天野的口令,想請江少俠到蝙蝠島一敘。」

    江靖天聞言收起長劍,對伍萬愁道:「江某倒真的想去蝙蝠島看一看。」

    伍萬愁一擊掌,大聲笑道:「江少俠果然是人中豪傑,有大將風度,伍萬愁最佩服江少俠這樣有膽有識的爽快人,走,我們這就上船!」說完對著海面三擊掌,海面上立時擺過來五條小船,泊在岸邊等眾人上船。

    伍萬愁對江靖天一伸手:「江少俠先請。」

    說完示意江靖天先上船。

    江靖天並不客氣,腳尖一點,飛身上船。

    眾人也都紛紛上船,剛離開岸,突然見遠處跑來一個人,藉著月光,江靖天依稀覺得來人是小鎮上掃街道的跛足老人。老人邊跑邊喊:「少俠慢走!」

    跛足老人追到岸邊時,小船已撐離岸邊。

    老人一步一跛對江靖天這邊大喊:「江少俠!不能去!不能去那個地方!」

    但小船離岸越來越遠,跛足老人的嘶啞的聲音被一陣陣海浪壓了下去。

    江靖天雙手負在背後,長身挺立,望著跛足老人漸漸遠去模糊的身影,不禁覺得雙眼也模糊了。

    小船靠到了一條大船下。

    這條大船在月光下像是一座聳立在海面上的黑色的大山,把幾條小船嚴嚴的罩在密實的黑影中。

    海水拍打著大船,發出堂堂巨響,震人耳膜。

    從大船上放下了幾隻鐵鉤,鉤住小船兩頭,一陣鉸鏈聲響,小船被絞了起來。

    江靖天剛踏上船板,就聽到船艙中一陣狂笑,接著又傳來幾聲女孩子的哭聲,江靖天側耳一聽,女的哭道:「大爺!放我回去吧!嗚……」

    江靖天聽聲音似乎耳熟,皺起了眉,問伍萬愁:「敢問伍堂主是怎麼回事?」

    伍萬愁哈哈一笑:「那是我的幾個弟兄們在消遣呢,看來春花大嫂又給弟兄們帶來了新貨。」一邊對船艙中喝道:「弟兄們!帶上來看看,大家都見識一下,春花大嫂又給弟兄們帶來了什麼貨,啊,哈哈哈哈。」

    下面亂七八糟哄然一陣應答聲,上來十幾個人,同時點起了幾隻大燈籠掛在桅桿上,甲板上頓時一片通明。

    江靖天一看被拉上來的女人,心頭一緊,竟然是早晨脫光了衣服在躺在他床的那個女人。

    女人臉嚇得慘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靖天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的是絕望和恐懼。

    江靖天心中大怒,脫口而出:「放下她。」

    甲板上頓時一片寂靜。

    突然有人在這寂靜中大笑起來,是夾著女人的那個渾身黑毛的傢伙。他一把將女人像泥一樣扔在腳下,二話不說,從地上提起一對大鐵錘,舞動風聲,兜頭向江靖天砸來。

    兩隻大鐵錘已砸到了江靖天眼前。

    江靖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突然動手,左掌啪啪兩聲拍開兩隻大鐵錘,右手已抽出青萍劍。

    鐵錘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江靖天長劍已從鐵錘胸口穿胸而過。

    鮮血射在船板上,染出幾朵梅花。

    江靖天抽回長劍,劍尖一抖,一溜血線滴在鐵錘的屍體上,長劍重又亮潔如新。

    江靖天還劍入鞘,語氣冰冷:「有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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