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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3、被遺棄的軍隊 文 / 排陣

    王安揉著胸口說道:「還好我在這裡放了一塊護心鏡,否則早就去見閻王了」不過箭只的巨大衝擊力還是使得他吐出了一口鮮血。

    王安看到附近的戰鬥還是很激烈的,王安的老兵是久經戰陣,在沒有王安的指揮下依然繼續戰鬥,新兵被老兵的戰鬥精神感染,也在繼續戰鬥,他們現在不需要指揮,不需要動員,因為他們知道後面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需要為家園而戰鬥,為親人而戰爭,他們現在無路可退,也不會後退。

    一個匈奴的士兵剛一露頭,就被一個漁陽的士兵用鐵鍬拍在頭上,頓時頭破血流,一下栽下城去。那個漁陽的士兵大聲的笑道:「叫你愛爬高,禁不起鐵鍬使勁敲」,這時在另外一處的匈奴爬了上來,一箭射中了他的胸口,漁陽士兵登時氣絕,不過臉上還是滿是笑容。大概此時心中還是留著保護好家人的欣慰。

    還有一個匈奴的士兵剛探出頭,就被一板磚打在頭上,掉下城去。那個打落匈奴的士兵大聲笑道:「你也不打聽一下我是什麼人,我可是漁陽南街出了名的潑皮,那怕你武功高,也怕板磚削」。

    王安的軍隊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從容,整個城防形勢不容樂觀。在很多地方匈奴已經登上城頭,與王安的軍隊攪在一起,雙方奮力的搏鬥。

    這時一個將領向王安說道:「不好了,東面一段城牆已經被攻破,敵人已經登上城頭了」,王安大聲的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即給我把敵人打下城去」,那人答應一聲,立即返回,他知道現在這裡也沒有救兵,萬事只能靠自己。

    匈奴的傷亡要遠大於大晉,每次看到自己的士兵死亡或者受傷,右賢王心中也非常的難過,不過他心道漁陽城就像一個雞蛋,只要打破了外面那層堅硬的殼,裡面就任由匈奴蹂躪了。

    天空飄起了雪花,他們與地上的戰士鮮血混在一起,整個戰場一片蕭瑟。大晉南城的士兵表現了英勇的氣概,他們有的與敵軍抱在一起,一起跳下城去摔死,有的放棄自身防禦與敵軍同歸於盡。有的身上插滿了箭只仍然向敵軍殺去。

    王安也與敵軍搏鬥起來,這個書生也掄起武器,參加戰鬥。一個匈奴用箭射中了他,不過沒有射中致命的地方,他掄起大刀向敵軍殺去,匈奴的士兵也甚是悍勇,與王安用弓對打,他打掉了王安的刀,用弓弦勒住了王安的脖子,想要累勒死他。王安的舌頭已經伸了出來,這時眼睛已經有些迷離了。

    王安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背叛自己的妻子,他有留戀,但絕無悔恨,因為他是大晉的軍人,有捍衛國土,保護人民的神聖天職。

    那個匈奴的腦袋碎裂了,姜才不顧自身的安危,把匈奴的士兵打死了,他心裡一直在想,這個世界可以沒有姜才,但是卻不能沒有王安。李立與杜路、張萬也趕來了,他們的心思與姜才是一樣。

    大晉的軍隊苦苦支撐,咬牙撐到了晚上,匈奴的軍隊終於退了回去。王安的士兵很多都受了傷,身上流血。劉嬌嬌被王安的士兵保護了起來,並沒有參加戰鬥,但是她也目睹了整個戰鬥的淒慘景象,也被大晉軍隊英勇戰鬥的精神感動了,她心道這些士兵在不久之前都是一些小市民,平時活得謹小慎微,在捍衛國土的戰場上綻放了人性的光芒。

    整個大晉的陣地一片肅穆,今天有太多的士兵離開了他們,這一天大晉就死了將近三千人的士兵,要知道整個大晉南城的軍隊才一萬五千多人,傷亡了近五分之一。匈奴付出了將近一萬人的傷亡,畢竟攻城的還是處於劣勢的。

    大晉的士兵都在默默的懷念著戰友,這些人很多都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有的是前幾天還在一起吃飯,但是今天卻陰陽永隔了。

    聽說了南城的慘狀,幾大防禦使也來到了南城,他們看到這個形勢後,統一的想法都是南城守不住了。杜林咳嗽一聲,對王安說道:「王將軍啊,南城在敵軍的瘋狂攻擊下堅守一ri,非常不易,不過如果明日匈奴軍隊還向今日這樣進攻,這裡多半會失手,即使明天你們頂住了,那後天呢,在往後呢」,王安看著他們並沒有說話,杜林繼續說道:「這裡的士兵受到了傷害,我們也是感同身受,這樣吧,我們可以從軍隊調遣一部分軍隊前來支援你們,但是這部分的軍餉你們要負擔,這樣吧,你們就給四萬兩白銀吧」,王安心中惱怒,心道我掙了四萬兩銀子,但是並沒有落入我自己的腰包,這些錢都花在了漁陽的防衛上,而他們居然要算計我們的錢財,真是毫無大局觀念。

    士兵們聽到後也是非常的憤怒,他們非常清楚王安的不易,對於防禦使趁火打劫的行為非常的憤怒和不齒。姜才咬緊了牙關,李立握緊了雙拳,他們心想道,你們讓我們來防守城池,可是軍糧、軍餉、軍械都不發給我們,但是卻讓我們負責防守最艱巨的一段城牆,真是令人氣憤。

    王安說道:「我們不需要救援,我們的軍隊雖然裝備簡陋,士兵缺乏作戰經驗,但是我們還有有骨氣的,只要王安有一口氣在,也不會讓匈奴踏入漁陽城一步的」他說的斬釘截鐵。杜林說道:「王安,我們可是一片好意啊,如果你拒絕了,到時物價飛漲,再來求我們就要花八萬兩白銀了,你要好好的考慮啊」,姜才說道:「王兄弟讓你走,你怎麼還不走」「走」士兵發出了巨大的吶喊聲。

    杜林不屑一顧說道:「現在你們是口上剛硬,但是一會之後,你就得過來求我,其實何必呢?你們不必要那些不值錢的尊嚴,而且你們的尊嚴其實不值一文錢」,王安對士兵喊道:「士兵們,你們用聲音告訴他們,我們的尊嚴,到底值錢還是不值錢」,士兵喊道:「值錢、值錢、值錢」,王安露出了笑容。

    劉嬌嬌小聲的對王安說道:「如果你沒有錢我可以借給你啊,你知道做義氣之爭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這個城市的,一旦這裡陷落,整個漁陽就保不住了。如果南城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最樂觀的估計,也就三天,這裡就會被攻破的,而我認為,你們就連明天都守不住,看你的士兵,很多都受了傷,他們不能繼續戰鬥下去」,王安說道:「謝謝節度使的關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這座城牆,你放心,這裡不會陷落,而且會如同銅牆鐵壁一樣,巍然屹立,防衛著整個漁陽」。

    劉嬌嬌滿懷失望的走了,她心道我真是看錯了人,王安太狂妄了,為了錢,為了所謂的一點自尊,就放棄了請求援兵的機會,也把整個漁陽的防衛置於危險的境地。劉嬌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她在籌劃著一旦這裡陷落之後怎麼辦,是不是再修一段城牆,還是在城裡修建一座內城。

    第二天,天已經亮了,王安驚訝的發現在他們的背後又出現了一座簡陋的城牆,很多人在忙碌著修建這座城牆,姜才看到後憤怒的說道:「我們還沒死呢,他們就開始修起城牆來了,難道他們認為,我們一定會戰死在這裡」,士兵也對節度使的行為感到憤怒,這是一種拋棄他們的行為,這是一種鄙視他們的行為,這是一種薄情的行為,這些天我們與其他的軍隊一起奮戰,士兵之間應當擁有共患難的深厚感情,此時卻做出了令人不齒的過河拆橋的行為。

    姜才心中生氣,很多的士兵在心裡暗暗的發誓,以後絕不在劉嬌嬌手下當兵。王安看到後居然笑了,他對士兵們說:「兄弟們看來他們短時間不能完工,我們派出去人幫他們修完,君子有成人之美」,士兵們憤怒的說:「將軍,他們如此的行為,你還讓我們給他們修建城牆」,王安說道:「幫他們修,我們生氣只會讓想要看我們笑話的人高興,我們不但要幫他修,而且要滿面笑容的幫他修,我就不信我們這裡的城牆是紙糊的,我也不相信他們那裡就是銅牆鐵壁,讓他們修,幫他們修,他們一定會為今天的行動後悔的」,士兵聽到後答應一聲,選出了幾百士兵前去幫組他們修城,這時輪到修城的士兵都愣住了,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對面的將領瘋了,還是他們是個蠢才,連這個舉動明顯是針對他們都看不出來。

    匈奴的右賢王開始攻城,數量眾多的敵軍如同潮水一般向這個城池蔓延過來。他們心道今天就可以攻下這座城市。其他方向的匈奴軍隊也使用了沖竿這個裝備來攻城,各個城牆上面立即有些迎接不暇。

    劉嬌嬌看著逐漸加高的新城,頓時感到奇怪,就問道:「這是誰的命令」,士兵回答說道:「這是趙象謙防禦使的命令,他說王安的軍隊絕對不會撐過明天,讓我們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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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沖竿為一種攻城器械,在古代中國的攻城中廣泛使用,例如在李世民攻打高麗,收復遼東的戰役中,中國的軍隊就使用過這種器械,歷史記載,五月十七日,南風勁吹,唐太宗以火弩齊射,點燃了西南城樓,大火燃及城中住宅,火光沖天,接著下令精銳士卒登上衝竿之頂,一舉登上城牆。

    隋煬帝在收復遼東的戰役中也使用過沖竿,歷史記載,驍果吳興、沈光登上十五丈高的沖竿頂端,臨城與高麗兵戰鬥,一連殺了十數人,被高麗兵一齊襲擊,墜落竿頭,眼見墜地,正好沖竿上有條繩索垂著,被沈光抓住,一翻身又爬上竿頭,繼續戰鬥。

    如果有人看到過解放軍在五幾年的一次演習。在其中也一定能看到了解放軍使用沖竿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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