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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茶姐 文 / 虛風

    快馬踏青秋,這在北國清朗空闊的秋意中,是生命的爽朗和飛揚,而在南國同樣空闊的天空下,暖暖的秋陽卻會使人平添一份慵懶和溫暖。

    方林雨正被南國的這份慵懶和溫暖折磨著,他想仰躺在馬背上,在溫暖的陽光中閉上眼睛,就這麼信馬由韁地聽任馬兒ziyou自在地閒蕩,但大哥卻毫不理會他這份美麗的心情,幾乎每天都加班加點地往前趕。沒辦法,誰讓他是小弟,所以儘管不高興,卻也只得跟在後面縱馬急馳,大哥太想早點當他的縣太爺了。

    「大哥,歇一會兒吧!」遙遙望去,前面路邊似乎有一個茶攤。

    「好吧,那就歇會兒。」是該歇歇喘口氣了,一口氣跑了五十多里,馬和人一樣,都通身是汗。

    兄弟倆在茶攤前勒住了馬頭。

    坐在樹yin下,吃著江南甘甜的瓜果,喝著溫溫的清茶,方公子好不痛快,尤其是看著素面朝天卻是無比美艷的茶姐走動時娉婷裊娜的身姿和過來倒茶水時似凝霜雪的皓腕。

    看著茶姐那似春水作成的身子,方公子眼中飛出一道又一道軟綿綿的刀光,向著茶姐身前身後身左身右身上身下飄去。方林雨如此個看法,倒不是真起了什麼色心,雖然二十大幾了,他其時還單純得很,之所以拉不動眼珠子,實在是茶姐太過美艷,天性使然而已。

    方公子沒有慾念,眼裡也就自然沒有火光閃爍,可雖說如此,就這麼個看法,在外人眼裡,他也與登徒子無異。看到背過身子去的茶姐本是霜雪般潔白的耳根玉頸此時都佈滿了紅潮,張素元輕咳了兩聲。

    方公子依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又看了一眼茶姐後感歎道:「大哥,古人云『越女天下白』,『耶溪女如雪』,真是誠不欺我啊!大哥,江南的女子都是如此清麗可人嗎?」

    茶姐的確艷se無雙,難怪兄弟如此感慨,只是一想到那個七歲時就已不能用母老虎來形容的弟妹,張素元就忍俊不禁。

    看到大哥似笑非笑的神情,方林雨這才意思到了什麼,像做了什麼壞事被人逮個正著似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手沒地方放,腳沒地方擱,眼睛也沒個地方看了。

    張素元饒有興味地看著兄弟的窘態,過了一會兒才笑著低聲說道:「林雨,大哥在想,要是弟妹看到你這副樣子會有什麼反應。」

    說罷,張素元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聽大哥提到鳳玉,方林雨反倒不難為情了,他現在是真有點擔心,於是不由自主地四下望望。

    看到兄弟鬼鬼祟祟的神態,張素元愈加忍俊不禁,笑得更歡。

    「大哥,你是不知道鳳玉那丫頭片子有多利害。」方公子老臉一紅,悻悻地說道。

    「鳳玉小時候是個美人坯子吧?」聽出了方林雨話裡潛藏的愛意,張素元止住笑,問道。

    「是啊,那死丫頭安安靜靜不說話時就跟玉雕的似的,但要發起瘋來卻能把人嚇死。」方公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說得多麼興致勃勃。

    「當年的小美人如今一定是個大美人了,兄弟你一點都不好奇嗎?」張素元笑著問道。

    聽了大哥的話,方公子的心開始癢癢起來,當年就是因為他覺得鳳玉太可愛了,於是總想摸摸人家姑娘的臉蛋兒,這才惹得鳳玉見著他就往死裡揍,是啊,鳳玉那死丫頭如今長成什麼樣了,還真是好奇,但死鴨子依然嘴硬。

    「好奇什麼?就算那死丫頭長得跟天仙似的,但那個臭脾氣誰受得了?」

    方林雨的那點心眼既瞞不過老狐狸,當然也瞞不過張素元這隻小狐狸,張素元知道,方中徇雖沒跟他明說,但讓兄弟接受鳳玉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於是也不點破,依然循循善誘。

    「鳳玉小時候雖說凶的有些離譜,但現在大了也說不定變得溫柔如水了呢,不都說女大十八變嗎。」

    看著兄弟不屑一顧的神情,張素元又繼續說道:「林雨,即便鳳玉還那麼凶,但再凶她也是個女人,還能把你吃了不成?何況這樣的女人往往更有味道,兄弟你將來是不是樂而忘返還說不定呢,兄弟,拍著胸口問問自己,你現在希望鳳玉變得溫柔如水好,還是繼續潑辣點好?」

    「哎,大哥,你說得頭頭是道,而且還知道潑辣的女人更有味道,難不成大哥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方公子原本漸漸發軟的脖子突然又梗梗起來,而且雙眼也開始放光。

    「久經沙場的老將?」看著清清楚楚寫在兄弟眼裡的「道貌岸然」和興奮勁,張素元不禁好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林雨,大哥是不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話有沒有道理。」

    大哥雖然虛晃一槍,但小弟顯然不想放棄。

    「大哥的話當然有道理,小弟也肯定受教,不過,小弟剛才好像問的不是這個吧?」小弟閃著狡黠的目光問道。

    「大哥一向謹言慎行,這兄弟你再清楚不過,大哥又怎會是你口中的沙場老將呢?」大哥說得相當委屈。

    「大哥的為人,小弟自是清楚,但男女情債和為人的關係不大,小弟覺得這更關乎緣分,緣分來了,那是想推也推不掉的,何況以大哥玉樹臨風,鍾天地靈秀於一身的英姿,也本應是天下女子的深閨夢裡人。」

    說道這裡,方林雨壓低聲音說道:「大哥,你看那邊的茶姐,眼珠子是不是粘在大哥身上了?」

    聽了方林雨的話,張素元不由抬眼看了看坐在兄弟身後的,那位美艷得異乎尋常的茶姐,卻剛好迎上茶姐眼中電射過來的一抹凶怒之極的目光。

    面對如此凶怒的目光,饒是張素元的心靈修養堅如精鋼,卻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正在喝茶的方公子,也恰於此時被剛喝到嘴裡一口茶水噎得直翻白眼。

    茶姐看到張素元抬起頭來,瞬間就把凶怒到了極點的目光轉換成溫柔的春水嫣然一笑,然後賢淑地垂下欺霜壓雪的粉頸。

    茶姐的目光深深印在了張素元心裡,也使得他大惑不解,顯然,茶姐的凶怒是為林雨發的,是為他剛才說的話發的。剛才說話時,林雨的聲音壓得很低,照理坐在遠處的茶姐是聽不到的,但她顯然是聽到了,這就說明一個問題,茶姐一定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功。

    張素元現在方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茶姐勝清爽嬌艷,實為萬中無一的人間絕色,舉止亦落落大方,在他們面前沒有絲毫忸怩不安,如此人物怎麼可能只是一個靠在路邊擺攤,以賣茶水為生計的普通茶姐?而且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更透著古怪。

    茶姐是衝他們來的嗎?張素元無法斷定,雖然他早就發現茶姐極不尋常,異乎尋常的美艷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是茶姐眉眼間散發的勃勃英氣和舉止中的那份從容,但這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所以也沒往心裡去,可茶姐凶怒到了極點的目光卻讓他感到奇怪,也終讓他把茶姐和他們聯繫在一起。

    如此凶怒的目光,冷得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可他非但感覺不到其中有絲毫殺機和惡意,而且竟還從中感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溫柔和喜悅,這是怎麼回事?可真讓張素元百思不解,奇怪到了極點,突然,「李鳳玉」三個字無端地浮現在了腦海中,於是,所有的疑惑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茶姐就是鳳玉!張素元已可以肯定,以前林雨跟他說和鳳玉少年時的往事時,他還多少有些不信,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怎會如此凶悍!不過現在他信了,就為那一抹可以凶怒得讓他打寒顫的目光,他信了。

    林雨今後可有的瞧了!但他也相信,兄弟一定會沉醉其中的,他們會是一對歡喜冤家。張素元相信,既是因為他瞭解兄弟,也是為那一抹凶怒目光背後的淡淡溫柔和喜悅。

    高興之餘,捉狎之心驟起,於是大哥開始使壞。

    「林雨,人在你後面,而你又沒回頭,那你怎麼知道茶姐的眼珠子就是粘在了大哥身上,而不是兄弟你呢?」大哥悄聲問道。

    於是乎,不知死之將至的方公子忘了自己原本緊追不捨的問題而得意揚揚地答道:「大哥,為大將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尋常事,何況小弟是大將中的大將,高手中的高手,小弟背後還有一隻玄眼,能察人所不能察。」

    看著兄弟得意揚揚的神態,大哥強忍著狂笑的衝動接著問道:「那兄弟你察到了什麼?莫非就是察到了有個人的眼珠子粘在了大哥身上嗎?」

    說完,張素元微微撩起眼皮向茶姐看去,於是他再一次看到了茶姐那凶狠得可以殺人的目光,不過這次卻是向他身上剜來。

    滿眼都是笑意的大伯哥向茶姐輕輕眨眨眼,並朝方林雨微微努努嘴。

    茶姐愣了愣,又疑惑地看了張素元兩眼,然後又垂下頭去,突然,茶姐欺霜壓雪的粉頸頃刻間就佈滿了似欲滴血的紅雲,頭垂得也更低。

    方公子這時也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看看大哥,又回過頭看了看茶姐,可也沒看出什麼來。

    「大哥,怎麼了?」小弟不安地問道。

    「什麼怎麼了?」大哥板起面孔反問道。

    看著兄弟狐疑的神色,張素元忍住笑說道:「林雨,我們早點上路,走吧。」

    「大哥!」

    「怎麼了?」

    方公子悄悄瞄了茶姐一眼,而後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說道:「大哥,結賬時,我們一人摸一把茶姐的屁股就跑,您看如何?」

    「哎呦!大哥,幹嘛踢我?」方公子話音未落,幾乎是條件反射,張素元的腳就在桌子下面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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