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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四五章 霜露立中宵 文 / 天地蜉蝣

    大約一個半小時車程後,我們終於下車了。當我如同被解放的囚犯走出監獄大門般踏到地上時,我忽然有些驚訝地發覺,自己剛才在車裡竟然遭遇到了自己畢生最慘痛的失敗!

    本來內心含著憤怨的我,正想控訴薛採菱對我不公的待遇,哪知卻因為所謂的色狼事件,最後答應了一個個現在看起來幾乎是匪夷所思的條件!我當時是怎麼啦,為什麼竟然會鬼迷心竅地答應那麼苛刻的條件啊?!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我心中的悔恨交加,薛採菱忽然舉起寫字板向我展示,只見上面寫著:剛才那些條款除了叫師姐那一款必須執行外,其它的都可以緩期執行,以觀後效。不過,師姐可必須叫哦。要不現在就叫聲聽聽?

    我苦笑無語中,但丫頭竟然不依不饒地拉著我的袖子不放。我極端無奈之下,看看左右似乎沒有人在注意我們,於是附到丫頭那芬芳馥郁的小耳朵邊輕輕地連聲叫道:「師姐,師姐,師姐!還滿意吧,師姐?」

    出乎我意料,薛採菱竟然驚喜交加地凝視著我,那眼光簡直只有看到了失散幾百年的親人才差可比擬。過了良久,雙眼霧氣迷濛的她忽然笑得像朵花似的,寫道:謝謝你師弟!師姐會讓你知道做我薛採菱的師弟好處多多的!

    我微微一笑,這丫頭還真是的,難道自幼就缺乏親情,所以非得認個師弟來疼愛麼?我倒!聽說還真有這樣的人哦,我不會因此中獎了吧?!

    我跟著他們進入到一個相當大的院子裡,隨即薛採菱指指一道房門讓我進去,她自己卻默然站在了外面,似乎準備離開。

    我向薛採菱微笑著點頭,隨後就打開房門進去了。

    隨即客廳響起了眾女孩那陣陣驚喜尖叫聲。薛採菱默默地呆在外面看著我剛才進去的房子,卻並沒有離去,凝神站立良久。她的身影是如此的柔弱,眉眼是如此的令人心生憐惜。

    令人震驚的是,她這麼一站竟然就是一個多小時!由於此刻時已凌晨五點,正是冬夜最黑暗寒冷的時刻,以致於她那秀髮和那單薄的衣衫上霜露遍佈。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在佇立風露中時,薛採菱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一塊深綠色的翡翠,這翡翠曾經傾聽過心碎的聲音,曾經染上殷紅的淋漓鮮血……

    當我進來時,只見我帶到韓國來的女孩們都在裡面焦急地等待著。比如沉穩些的小雲、語柔、安琪坐在沙發滿面愁容,而以清顏為首的年少輕狂派就完全火燒屁股似的坐不住,圍著廳子直打轉。清顏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還愁得揪著自己的秀髮亂扯,幾乎要憋悶得衝出去了。而小雪則就像天都要塌下了一般,跟在清顏後面亂轉,眼淚都蘊含在大大的秀目中顫抖著似乎要滾落下來了。

    看到我進屋,所有女孩都完全驚呆了,隨即清顏第一個清醒過來,嗚咽著撲到我的懷裡,緊緊地摟著我開始了大哭起來,全身都在顫抖不已!而小雲、語柔、秋蘭、小雪、芷蝶等女孩子一個個都圍了過來,她們無法進入愛人的懷抱,只得或抱著愛人的背部,或抱著愛郎的手臂,或乾脆站在一邊哀哀地抽泣。頓時,整個房間幾乎都被淚水所浸染,就連幾個其他三個僅僅只是眼圈紅紅的女孩子也都忍不住哭泣起來——唉,女孩子的哭泣果然比sars病毒傳染xing還厲害啊!這麼一搞,就連我這樣的男人都忍不住眼眶澀澀,似乎有些東西在滾動起來!

    清顏在我肩膀皮衣上淌下大灘淚水後,總算稍稍止住了哭聲。她看看姐妹們,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寶貝位置讓了出來。於是小妹妹小雪嗚咽著順勢撲到我的懷裡,叫道:「哥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們都嚇死了呢……」

    我苦笑著摸著丫頭的秀髮,溫柔地說:「小雪,你難道不相信哥哥麼?」

    丫頭哽咽著說:「不是啦……哥哥是我最信任的。可是人家……嗚嗚,人家擔心嘛!哥哥,你難道不知道人家會擔心嗎?嗚嗚……」

    我只好將她更加用力地擁著,然後輕輕地說:「知道了,都是哥哥不好,哥哥讓我的妹妹們擔心了。小雪別哭啊,再哭就不好看了呢!」

    小雪小吃一驚,於是連忙擦著眼淚,生怕眼睛腫腫的不好看,哥哥就不喜歡了。我不由失笑起來,親了可愛至極的小丫頭額頭一下,隨即放開她分別與小雲、秋蘭、語柔、芷蝶相擁,並一一親吻她們的額頭。當親到芷蝶時,她這幾乎還是第一次被我如此主動的親吻,於是羞得俏臉緋紅起來,只是顫抖著將我緊緊地摟著不放,並飛快地將自己的螓首埋進我的懷裡。然而,就在一霎那間,我似乎聽到丫頭極輕地說了句:「哥哥,我愛你……」

    我望著羞不自禁的丫頭不由好笑,於是附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小蝶,哥哥也愛你呢!」

    芷蝶越發顫抖起來,以致於整個人幾乎都軟得完全站不住了,曾經那個雌威大發,奮力殺敵的女子嬌柔地依靠在愛人身上,暴露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來。

    在芷蝶離開我的懷裡後,我還是和三位和我並沒有最親密關係的妹妹相擁。

    當所有人都平靜下來後,我才笑道:「妹妹們,我已經完好不缺地回來了,你們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搞得就像我的葬禮似的淚流成河啊?」

    清顏坐在我身邊,見我說話有些不對勁,於是使勁地捶打我一下,嗔道:「臭哥哥,都說些什麼呢?怎麼能咒自己呢?我們急得拜菩薩都來不及呢!」

    小雲也道:「偉子,話可不能亂說啊!雖然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神靈,但萬一有呢?再說了,不管有沒有,你這話就像一根刺在刺著我們的心。你知道嗎?」

    我倒!正待分辨幾句,哪知道語柔卻道:「偉子,在我們的心裡你就是最神聖的存在,你這樣作踐自己其實就是作踐我們的感情。你知道嗎?」

    我完全失去了自我辯解的意願,唯有不斷地道歉,這才使得幾個女孩子不再攻擊我了。此次就連小雪也知道我所說的不對,沒有像以往那般傻傻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支持我。

    在女孩子們的逼問下我還是將自己的遭遇仔細地敘述了一遍,而秋蘭也在旁邊補充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原來,那些傢伙載著秋蘭她們其實並不是準備去什麼市區將她們放掉,而是準備去一個偏僻的郊區隱匿起來。不過,黃雀在後,通過金善美身上的電子聯絡器,薛採菱的手下很快就將那些敵人一網打盡,將倆女孩子拯救出來。

    當我們說到薛採菱時,我忽然發現了芷蝶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眼睛似乎露出一絲慎重的顏色。咦,這丫頭似乎有些秘密啊!我記起了自己曾經有過對她的疑惑,不禁失笑起來,心道:什麼時候我得將單獨將這丫頭堵在什麼地方,好好審審才是。如果不招呢,我就將她的小屁屁打腫!

    在我們絮絮叨叨地囉嗦完畢之後,天都開始朦朧地亮了起來。我見女孩子們一個個都精神有些不濟了,於是笑著趕她們去睡覺。女孩子們雖然不想離開心愛的哥哥,但卻實在是熬不住了,尤其在之前的等待中她們受盡煎熬,精神委實也損耗很大。

    當我將女孩們一一送到床上去,讓她們進入酣眠之後,我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睡覺的床。微微一笑,我靠到沙發上,自己準備倚在那裡養養神算了。當我將客廳的燈全部關上靠倒在沙發上後,忽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苗條身影映照在窗戶上。我一怔,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悄然地走到窗戶邊。

    透過窗戶,我看到一個清秀得像畫中古代美女般的女孩盈盈地站在院子之中,最讓我駭然的是,這個女孩子的長長秀髮和衣衫上都佈滿了霜露!韓國的冬季,氣溫幾乎都在零下十來度,她這樣的嬌柔女孩如此長時間站立,怎麼受得了啊?我的心幾乎都凝結起來,連忙脫下自己的皮衣衝了出去,幾步就疾跑到女孩子的身邊將皮衣披到她的身上,然後擁著她就往屋裡走。

    女孩子見到是我,稍稍一怔,隨即露出令人奇怪的苦笑,沒有掙扎,隨著我進屋,但在進房的一霎那她卻微微咳嗽幾聲。

    我心底無數的疑問想向她詢問,但一時卻不知道問什麼才好,我們就這樣愣愣地相視無語。良久我才歎氣道:「為什麼?」

    女孩子面容一滯,隨即苦笑起來,卻並不取出寫字板來回答。

    我取了幾張紙巾替她將秀髮上開始融化的嚴霜一一擦去,忽然女孩將我的手握住。我低頭一看,只見她泫然欲泣,珠淚盈盈,讓人看了心底憐惜之極。我結合起她不能說話的缺陷,更是忍不住幾乎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大加安慰了。但我伸伸手卻並沒有行動。

    我隨即覺察到她雙手極度冰冷,我握著就像握捏一塊玄冰一般,刺人的冷氣直往我手裡鑽。我連忙不斷地替她揉搓著,以增加她手上的溫度。

    忽然女孩抽泣起來,隨即她掙脫我的手,將我使勁地推倒在沙發上,然後呼地奔了出門。我怔怔地走出門去,卻見她奔跑的背影,大蓬秀髮如黑色雲彩般飛揚在她那纖弱的香背上,是那麼的讓人心動。

    我頗為不解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後,我才回到沙發上。薛採菱,這個女孩的心底到底有多少秘密呢?忽然逼著我叫她師姐,然後又突然站立在庭院嚴寒中一個多小時,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次次地被我所證實了。

    不知不覺中我昏昏然地睡過去了。睡眠中,雖然房子中有暖氣,但我其實還是有一絲寒意。但不知什麼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身上一暖,於是更加舒適地酣睡起來。或許是因為自己昨夜受了些輕傷的緣故,我睡得特別的死,就連有人將我輕輕地抱起放到床上,然後將被子蓋在我的身上我都完全沒有知覺。

    當我醒過來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睜眼一看,卻見到自己睡在一張大大的床上,鬆軟的絲被傳來縷縷清香味。對女孩子已經熟悉之極的我立即知道這絕對是女孩子的體味,而自己所睡的這張床自然也是女孩子之前所睡的。

    難不成哪個女孩子看到我睡在客廳裡,於是憐惜起來將我搬到床上了?然而似乎不大可能啊,別說她們早就昏昏然地酣眠過去,似乎沒有中途再醒轉的可能,而且她們都是兩人或三人共睡一張床,根本就不可能有多餘的床給我睡啊!

    我疑惑地起身出門一看,卻訝異地發覺這裡根本就不是剛才我睡著時那套房子,客廳的佈置都完全不同。咦,難不成我在睡著時被人用遁地術移走了不成?忽然我看到沙發有人用一件皮大衣蓋著在睡覺。

    當我極輕巧地走到那人的身邊時,我不由得完全驚呆,登時知道了自己為何在此了,也知道自己剛才所睡的那張清香馥郁的床是誰的了。

    我感激而不解地凝視著熟睡的佳人。她什麼時候又回去了呢?我是她抱過來的麼?我揪起自己的衣衫聞聞,然而所有衣衫由於長時間睡在少女那體味濃郁的床上,都被染上了淡淡的馨香。

    我在心底微微一歎,對這位莫名其妙的神秘師姐更加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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