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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逆旅論交(中) 文 / 鍋鍋

    軒轅嵐被這兩擊打出興致,第三次掄起重劍,"二哥,我們來個痛快的!"聲至劍到,帶著呼呼風聲已然距離白社爾不到一尺。白社爾奮力舉刀相迎,"叮!"刀劍相擊。可是軒轅嵐並不如前兩次般收回重劍,他竟以飛快的劈回重劍,"叮!叮!叮!叮噹!叮噹……"重劍與彎刀相擊十餘聲,"噹啷!"一聲,重劍出手飛走,插在丈許外一個矮胖客人的面前,將那客人嚇得跳起來。

    "哈哈!痛快!"最後一擊不單將軒轅嵐重劍磕出,他本人收勢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卻滿不在乎的高呼,"二哥好功夫,我這十餘擊竟然落個如此狼狽,二哥真是了得!"

    白社爾聽了這話,心中一陣發虛,暗道僥倖,剛剛這十餘擊他實是抵禦不來,想想那種劍劍擊實,一劍重似一劍的感覺,他一陣顫慄,明白軒轅嵐並沒有運起內力揮劍,他們的比試僅僅是純粹臂力的較量。可是在軒轅嵐發出最後一擊之前,他白社爾的手臂全然麻木的如離體而去一般,彎刀馬上就要掉在地上,不得已運轉內力瞬息之間總算恢復一絲感覺,並作出仍有餘力般把擊來的重劍磕出。

    明晰此中關鍵的白社爾異常驚訝於面前那個宛如文弱書生一般年輕人的臂力,他在自己家鄉已經是臂力無人可敵,沒有想到出來江南之地會遇上對手。"難道這個軒轅嵐一開始就運轉內力了?"失敗的人是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失敗,總是想找到一些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不過這個觀點隨即為白社爾自己否決,按照他的觀察,運轉內力的軒轅嵐決不會輸給僅來得及運起兩成內力的自己,看看他最後一擊被磕飛重劍的樣子,應該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樣一想,白社爾心中才好受一些。

    "呵呵,小兄弟,二哥不如你呀!"上前扶起那個索性躺在地上的傢伙,白社爾坦然承認,"草原上的男人不會說謊,二哥最後實在是運轉內力以後才接下你的一擊,慚愧的很!"

    軒轅嵐扑打著身上的塵土,不在呼的道,"二哥不要放在心上,實在是小弟得理不讓人,一會我們喝酒得時候二哥多喝幾碗就是了!""好!"白社爾高興這個年輕人沒有借題發揮,爽快得答應下來。

    院子中其他客人以及夥計早在看見這兩個昨日還一起吃飯、喝酒、唱歌跳舞的"好朋友"一大早卻拳腳問候、刀劍相迎時,已經溜的無影無蹤,不多的幾個膽子大些的也是躲在貨物、屋子後面偷偷觀瞧,一個躲閃不及的中年商人乾脆跳進院子中不深的水井裡避難!

    唯獨一個人始終佇立在戰圈外關心二人的對戰。雖然這個人一樣不懂武功並且身子若不驚風一般,不過對場中一人的依戀和對另一人的信任使這個女人站在氣勁波及的邊緣,壯著膽子完整的觀看了兩個男人間的比試。此時看到兩個並不是有如開始的時候表現出那種生死向搏,才將一個已然懸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回身將準備好的水盆送上,讓兩個男人洗去塵土。

    軒轅嵐看見白牡丹,回身似笑非笑的對白社爾道,"二哥,我都要嫉妒了,牡丹自從你出現後,對待我們就沒有區別,看在別人眼裡,還不清楚是誰的女人了!"

    白牡丹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整個身子登時僵住。白社爾則略一皺眉,又用他一貫的高聲道,"你不想要我家妹子了?這可不行,你看看,我家妹子一顆心全拴在你的身上,要是你嫌棄了我家妹子,她還不去自殺?草原上的男人,胸懷如草原上的藍天一般寬廣,你這是在嚇唬我家妹子呢!"說著轉頭對著僵立一旁的白牡丹繼續道,"妹子,你的男人是在嚇唬你呢,不要害怕!"睨了一眼那邊擦洗面孔的軒轅嵐,繼續下去,"就是他真的要厭棄妹子,二哥我也要打的他重新娶了妹子!"

    白牡丹有些好笑,身子稍稍和緩一些,輕輕的自水盆中拿起一塊乾淨的布巾遞上軒轅嵐,幽幽的道,"謝謝二哥了,牡丹生是公子的人,死了也要陪在公子身邊!況且牡丹明白,公子能夠忍受牡丹的容貌已經是對牡丹天大的恩賜,牡丹如何敢奢求以這樣的面容留住公子的心。終有一天公子厭棄牡丹之時,牡丹只求公子賜給牡丹一個棲息之地,牡丹為奴為婢伺候公子就是!"

    軒轅嵐接過白牡丹送上的布巾,卻不自己使用,而是用來溫柔的拭去白牡丹臉上流淌而過的淚痕,並伏在女人的耳邊,"嚇唬你的,,我的小心肝。我軒轅嵐怎麼會厭棄我的小心肝呢?要知道,你的二哥可是剛剛打敗我哦。即使不是二哥作保,我也不會這樣作的,到了床上,我的小心肝不知道多麼貼心可人呢!"

    一段話臊的白牡丹雙頰緋紅,況且身邊還有外人看著,剛剛軒轅嵐的話雖然聲音不高,以白社爾的能耐,應該是能夠聽到。出於女人的自尊,白牡丹想回身跑到房裡去,可是軒轅嵐的幾句話表明男人不會拋棄自己,也使得這個久歷風塵的女人知道今天的來之不易,只想好好享受偎依在眷戀自己的男人懷中那甜蜜的感覺。

    三個人用過早餐,白牡丹拉著白社爾去逛街,軒轅嵐好靜惡動,無奈這是自己的女人和一個男人上街,本要說些如"很放心,你們自己去吧"的說辭,可是看見白牡丹潸然欲滴的眼神,不得不乖乖的收拾整齊,一同出來。

    餘杭是富足而繁榮的城市,這樣的城市通常商販很多,總會形成自己的商業聚集區,餘杭的東北城區就是這樣一個所在。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軒轅嵐自己隨意看些金石古玩,眼睛總是盯著前面五步外帶著便帽東瞧瞧西看看,或者趴在首飾店裡半天不挪位置的那個婀娜身子的主人。

    白社爾看似隨意的慢慢踱到軒轅嵐身邊,"中原真是個繁華的所在!"這樣好像感歎的話語出口,流露出的是一種思鄉的情惆。

    "二哥想家了?"軒轅嵐仍是望著女人趴在一個銅鏡攤子旁邊,也不回頭的回道,"既然只是個過客,為何眷戀不去?如果中原好,就將它拿在手裡,不是可以長住中原了!"

    "不,不!"白社爾的回答讓軒轅嵐有些奇怪,"中原是美好,我在中原十年,看慣了它的繁華與迷人,可是這裡終究不是我的家鄉。草原人的家只有一個,那就是大草原!草原人永遠應該生活在草原之上,否則,那便不再是一個草原人了!"軒轅嵐感到一股炙熱的能量落在他的臉上,耳邊白社爾一子一句的說道,"大草原是草原人的草原,中原是中原人的中原!"

    "哦!"軒轅嵐目光隨著那個美麗的身影移向一個賣胭脂水粉的鋪子,"那麼金狼王朝入主中原在你口中不是成了巨大的錯誤!"

    "是的,金狼部南下中原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呵呵,軒轅嵐心中感到有趣,只有一個真正的草原居民才會稱呼那個佔據中原半壁的北方遊牧王朝為"金狼部",多麼古老的名字,多麼戀舊的人們,在金狼王朝佔據中原半壁並壓制了草原所有部落的今天,他們這些草原居民也只有在這個名字上找到當年金狼部與其他部落一樣遊牧時的感覺,感覺他們與金狼處在同等地位吧。

    "哈!"不住眼的緊盯自己女人的傢伙口中輕笑,"金狼部……你這樣認為,人家金狼可是不樂意聽到呢!不過……金狼現在生活的很好哦!金銀美女糧食,什麼都不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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