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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2)做客殷府 文 / 葉入塵

    湘蓉梳洗完畢,二人下樓見客。殷孝清驀見湘蓉的花容月貌,雙眼大亮,貪慕之情顯露無遺。湘蓉心生厭惡,但傅徹和她說過此去殷府的目的,她只有視如不見。傅徹知殷孝清好色如命,不與他一般見識。殷孝清亦乃地方豪霸,一時失態,很快回神,笑道:「小夫人國色天香,傅公子得此美眷,真是有福!」傅徹笑道:「多謝殷先生的誇獎了!」殷孝清在前引道,傅徹六人牽馬相隨。

    殷孝清yu壑難填,見了寶馬又是一臉艷羨,稱奇不絕。到殷府後,殷孝清先帶六人在客廳就坐,再吩咐家丁婢僕準備酒菜。他故作謙虛道:「寒舍簡陋,幾位到來真叫蓬蓽生輝!」傅徹謹然道:「先生過謙,尊府乃高第深宅,富麗堂皇。我們六人窮居山野,入此華堂生惟恐辱沒主人高情!」殷孝清虛懷若谷道:「傅公子當世英才,人才武功冠絕古今,殷孝清得交你這般的良朋,實是足慰三生!」

    不久婢女穿梭繞廳,流水般分送食物,殷孝清道:「此值早間,未能盡情,請大家將就將就!」傅徹六人昧心稱謝。殷孝清舉杯道:「酒薄菜少,殷某先干位敬!」傅徹六人舉杯為禮。殷孝清放下酒盞,和聲道:「傅公子,你們一路東來,不知yu往何處?」傅徹自知歷世太淺,又不擅辭令,要圓融應對殷孝清這種老狐狸幾乎不可能,望了望吳劍鳴司馬尚。二人會意,吳劍鳴替他道:「我與司馬兄他們蟄居邊荒,意氣消磨,傅公子不恥下交,攜帶我們四處漫遊,縱覽名山大川,快慰平生。」

    殷孝清似信非信道:「諸位既無要事,不如在漢中逗留幾日,讓殷某盡地主之誼,帶你們各處逛逛。」司馬尚忙道:「先生世事繁忙,豈可為我們耽誤!」殷孝清道:「殷某向來清閒無事,咱們明日就把臂同游!」傅徹等心內發愁。膳食後,殷孝清領著六人在府內轉了一圈。殷府構造獨具匠心,廊腰曼回、曲徑流水,典雅別緻。傅徹曾夜訪殷府,景色成竹於胸;湘蓉等首次領略園林風趣,則讚不絕口。

    悠悠到了晌午,殷孝清安排六人歇息。湘蓉昨夜未眠,困得厲害,倒床便睡。傅徹橫臥在廊道橫欄上,枕臂籌想殷孝清會將靈丹放在何處。他們房前有個荷塘,蓮葉田田,荷香浮動。熏風襲來,暖洋洋香噴噴中人yu醉。傅徹怡然心醉,物我雙忘,漸入通玄之境。

    暖風過處,吹皺荷下碧水。傅徹睜開雙眼笑道:「出來吧!」廊道盡頭轉出一個女子,約莫二十,長眉入鬢,妖嬈多姿,正是方紫茹。她到傅徹跟前,欠身道:「奴家該死,擾了公子歇息。」傅徹假意不知,問道:「方小姐為何也在殷府呢?」方紫茹竟不隱瞞道:「奴家昨夜說謊欺騙了公子,奴家其實是殷夫人的徒弟!」傅徹不介意道:「方小姐的傷可好些了?」方紫茹道:「師父說隔幾日就能好了。」

    傅徹道:「方小姐找我有事嗎?」方紫茹低下頭道:「奴家聽公子來府裡,就過來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傅徹笑道:「舉手之勞,方小姐不用縈繞於心。」方紫茹道:「那對公子而言只是舉手之勞,對奴家來說卻是性命清白,奴家怎能不永感於心!」傅徹道:「小姐為何會跟殷夫人學武呢?」方紫茹幽幽歎息道:「奴家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危在旦夕,師父路過救了我,她說我根骨不錯,就收我為徒!」

    傅徹耳聽殷夫人治病救人,想到昨夜相見的情景,諸般交疊,足見她不似歹人,對自己是否該搶奪她的救命靈丹,踟躇不定,道:「小姐能否帶我去見你師父呢?」方紫茹不確定道:「師父幾乎不見外人,我去問問她吧!」傅徹送她離開,走進房內。湘蓉人正微醒,杏目迷離問道:「你在外面和誰說話呢?」傅徹大略說了一遍。湘蓉道:「殷夫人要真是好人,你該怎麼辦呢?」傅徹道:「那我就放棄竊奪靈丹,運功為漱菱打通經脈!」

    湘蓉溫柔道:「那你自己會功力大損的!」傅徹笑道:「最多損耗五年功力,我是神人,一年半載就能補回來!」湘蓉笑道:「木小姐知曉你對她這般用心,肯定要以身相許!」傅徹侵上床笑道:「我要完成上次沒完成的事了!」湘蓉睡衣單薄,肌膚隱隱,傅徹手滑入衣內笑道:「湘蓉,你不要生氣哦!」湘蓉按住他的手道:「早晨剛作怪,現在又來了!」傅徹道:「我就是喜愛你嘛!」湘蓉笑道:「那你得讓我自願啊!」

    傅徹移出手笑道:「我一直等著,湘蓉你就是不願!」湘蓉不與他說風話,道:「我們去找我師父好嗎?」傅徹道:「我們睡一覺再說!」湘蓉撅嘴道:「我可不依!」傅徹咬住她紅唇笑道:「我親親總沒問題!」湘蓉微蹙道:「人家剛睡醒還沒梳洗,也不嫌髒!」傅徹笑道:「湘蓉又香又甜,哪會髒了!」湘蓉拿他沒法道:「你親夠了可要陪我去找師父!」傅徹道:「我們還未查出靈丹下落前最好不要找你師父!」

    湘蓉緘默,傅徹貼著她臉頰把她按倒笑道:「你不聽話我要用強了!」湘蓉笑道:「我幾時不聽你的話了!」傅徹得意道:「這才乖嘛!」湘蓉道:「大夏天你不怕熱嘛,我要起來了!」傅徹按住她臉頰笑道:「你身體還涼著哪熱了!」湘蓉笑道:「我身體發燙還了得!」傅徹爬起來道:「好湘蓉,我的好湘蓉!」湘蓉抿嘴笑道:「你唱歌呀,說得那麼好聽!」傅徹道:「可憐我五音不全,你唱給我聽吧!」

    湘蓉身為酒泉仙居花魁,歌舞技藝自也首屈一指。傅徹長在龜茲,那裡崇歌尚舞,瑤絲就常唱歌跳舞要他欣賞,他雖對音律一竅不通,但賞心悅目之事卻深愛不已。湘蓉歌喉婉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傅徹彷彿見到瑤絲,與她攜手馬背縱橫馳騁;見到梁絮,梁絮聲音嬌美卻不會唱歌,因為在中原歌舞不是正緊人家女孩該學的;又見到謝芊芊、萱兒、木漱菱……眼前只有湘蓉,他珍惜把她抱在懷中,愛不釋手!

    他恨自己的好色濫情,暗問梁絮會不會怪他。假如梁絮不能接受其她女子,他會怎樣,是離開梁絮還是拋棄其她女子,他抉擇不下,無論辜負誰都只能鐵證他是徹底的負心郎。他又心想如果自己只鍾情一處該有多好,下定決心要心如木石,不再為美色所迷。可他也知自己心志不堅,一見美女就豪情半泯,柔情款生,最後難免淪為她們俘虜,任由她們耳提面命、呼來喝去。他甚至懷疑是不是他娘太美,強大的元yin無處宣洩滲入他身體,讓他男不男女不女,優柔寡斷,重色迷情。

    他長太息以掩淚,湘蓉歌聲中斷道:「你歎息什麼?」傅徹搖搖頭。夏日午後老天爺的臉陰晴乍變,剛剛還晴空萬里,轉瞬黑雲壓地,電閃雷鳴,天河倒洩,大雨如珠滾玉傾瀉大地。一切絢爛美好都經不起狂風暴雨的洗禮打擊!雨中萬物淒迷,脆弱不堪。荷塘的蓮葉皎花顫顫巍巍,花容淒慘,黯然失色。又一陣雷輥電灼,塘邊一株細柳被雷擊中,呀一聲斷裂燃燒,可火勢還未旺就已被瓢潑大雨澆熄。

    夏雨來去兩匆匆,不到一個時辰又紅ri西現,碧空清明。殷孝清踏著泥濘走訪他們,笑道:「殷某原打算日落之後,和你們在城中遊逛,可惜天公不作美,外面雨濕路滑咱們只好呆在家裡了。」傅徹知他心在湘蓉,沒話找話,道:「都一樣的!」殷孝清眼睛緩緩掃視房內,滿腹心事道:「傅公子,你也沒事,咱們倆到園裡走走吧!」傅徹不知他意圖何為,卻yu親身探索,道:「那敢情好!」

    他又怕殷孝清調虎離山,暗中對湘蓉使鬼,讓她去找吳劍鳴司馬尚等人。雨後空氣清新,傅殷二人閒庭信步,神清氣爽。殷孝清開門見山道:「見到傅公子和湘蓉姑娘郎才女貌得成眷屬,殷某才深切領會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真諦!」傅徹含糊道:「殷先生和夫人數十年結髮之恩,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才叫人羨慕!」殷孝清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看我們夫妻相親相愛,事實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傅徹暗笑道:「你家事的確是一塌糊塗!」道:「殷先生有何失意之事呢?」殷孝清撫今追昔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殷某在男女情事上不甘人後,也算天不負癡心,讓我遇到拙荊。」傅徹道:「如此殷先生又何憾之有?」殷孝清感慨道:「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們夫妻感情卻是越來越淡薄!」傅徹道:「情到深時情轉薄,殷先生把情感埋藏內心深處,夫人會明白的!」殷孝清戚酸道:「拙荊是否明白都無所謂了,殷某命不久長,不能為她付出更多,只望她好好活著!」傅徹道:「先生老當益壯,必可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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